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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路灯下,很多建筑物都被画上了“拆”字,原住民早已迁走,住这里的大多是外来务工人员。这里和城中村一样,居住人口复杂,非常适合灰色产业生存。若说吹吹在这儿“营业”,陈珈一点也不意外。
小丫头带着陈珈在蛛网一样的巷子里左拐右转几圈后,把她带到了一栋六层高的民居。
陈珈刚进楼道就看见一人蜷缩在角落里不知干嘛,忽明忽暗的灯光中,能听到麻将声,说话声,还有炒菜的声音。喧闹的生活气息让她放松了警惕,随着小丫头一口气爬上了六楼。
贴满各种广告的楼道非常静,六楼就好像一层独立于整栋建筑物的存在。小丫头熟门熟路的推开最角落的房门,大声说,“吹吹姐,我给你带来一个小妹。”
陈珈紧张的拉了拉风衣,走进去了才发现这是一间空屋。正当她疑惑不解时,小丫头猛地关上屋门,三个样貌猥琐的男子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
“几个哥哥,这次的货色怎么样?”
为首的一个男子将陈珈上下打量了一番,对身旁的光头说:“下楼把老大喊上来。”
陈珈这才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她冷静的看着这几人,想趁光头开门那一刻冲出去。为首那人也在观察着陈珈,见她如此冷静,他说:“光头,麻子,这妞很聪明,先把人绑了再说。”
一听失了先机,陈珈转身就跑。一旁的小丫头拼命拽住了她的衣服,光头和麻子冲过来一左一右控制了她的行为。为首那人从屋里提着一个凳子出来,三个人利索地将她绑在了凳子上。
叫麻子的人用泛着寒光的匕首架在她脖子上,低声说,“放聪明点儿,别乱喊乱叫,我的刀可不长眼睛。”
陈珈惊恐地坐在椅子上,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光头很快就带着三人口中的大哥进了屋子。这人五十多岁,打扮质朴,模样憨厚,很像一个长期在田里干活,只是偶尔进城走亲戚的农民。他只看了陈珈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小丫头身上,“人是你带来的?说说,什么情况?”
“大哥,前几天场子里来了一个负责收拾台面的女工,这人整日找人问东问西。我看她形迹可疑就偷偷翻了她的包,从包里找到了一张通行证,照着通行证上的地址找到了一所学校。跟门卫一打听,那女人居然是里面的老师。”
“一个老师混进夜场干嘛?不是体验生活就是为了找人,我故意凑到她面前让她知晓我在场子里混得时间最长,她果然放下戒心跟我打听一个叫吹吹的坐台小姐。”
“天知道她找吹吹干嘛,但我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便谎称认识吹吹,只要她能帮我找个小妹,我就带她来找吹吹。”
老大指着陈珈问:“这是她带来的小妹?”
“恩,多漂亮,一看就和那个女人一样是老师。知道机会难得,我让朋友打电话给那个女人,假装在街边捡到了一个她学校的学生,骗走了那个女人,把落单的这个带了过来。”
老大朝屋里的三个男人说,“把绳子解开,我要验货。”
陈珈总算从小丫头口中弄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到老大的吩咐后,她积蓄着力量就等绳子解开的那一秒如兔子般跃起,努力朝大门口跑去。
为首男子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行为,一直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她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为首男子朝着腰腹狠狠地揍了一拳。
陈珈只觉胃部一阵翻涌,眼泪鼻涕全都不可控的流了出来。她捂着胃,像虾米一般弓起了身体。
为首男子对老大说,“聪明,冷静,像记者,不像老师。”
老大问:“包看了吗?”
为首男子道:“还没,你没发话,不敢动。”
麻子很快就将陈珈背着的白色菱格小包递到老大手边。手机,零钱,一把钥匙,包里的东西倒是挺像一个小姐所有。
“没证件,挺谨慎,把外衣脱了。”
光头笑着说,“脱衣服我最拿手,”话音刚落,陈珈身上的风衣就到了老大手中。
他翻开内衬看了看商标,转手就把衣服给了小丫头,道:“拿上货快点儿走,不准告诉任何人今晚的事儿。”
为首男子从裤兜里掏出一袋子桃红色的药丸,小丫头就像狗见骨头般垂涎的盯着药丸。为首男子摇摇袋子,“大哥的话你听见了?事情办得好,东西不会缺,如果给我们惹了麻烦,你知道我的手段。”
小丫头接过药丸,抱起风衣像鬼魅一样摸出了房间。
老大走到陈珈面前,平视着她的眼睛,轻声说,“不管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今日之后,你就是我的人并帮我做事。做得好,你和他们一样,吃香的,喝辣的!做的不好,你会像鸟一样,从这里自由的飞出去。”
说完后,他真像买东西一样,将陈珈当成商品仔细一通研究。陈珈想要拒绝,却被光头和麻子一左一右的架着,根本没有办法反抗。她觉着自己成了一条鱼,任人宰割却无法闭眼,还有什么比这悲哀?
老大的动作很浅,他的行为只让陈珈难堪,却没有伤害到她。意识到陈珈还很干净时,他扭头对为首男子说,“货很好,帮我养着,我有大用。”
直到老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陈珈都没搞明白这些人到底要干嘛?原本以为是群流氓,她会被轮奸,可听老大的说法又不是这样。什么叫好好养着,要养着她干嘛?
为首男子拿着陈珈的包随老大一起走了,两人刚离开,光头转身就进了另一间屋子。出来时,陈珈见他手中多了一支针管和一瓶矿泉水。他利索的将一包白色粉末溶化在一瓶盖矿泉水中,接着用针管将液体抽出。
麻子用力按住重新被捆绑在凳子上的陈珈,臭烘烘的嘴凑在她耳边小声说:“别怕,这可是还没有兑过的顶级好货。老大既然让我们好好招呼你,哥几个一定会让你感到满意,等你哪天攀上高枝了,可要记得我们兄弟啊。”
陈珈的脸瞬间比纸还白,她有些明白老大要干什么了。繁华的都市中,竟然还有这等无法无天之人,不但敢将她非法囚禁,还敢给她注射毒品。等她彻底染上毒瘾,很有可能会成为这些人手中听话的性奴。
可能会有人问,老大这种方法真的行得通?那些被迫染上毒瘾的人真的没有机会逃跑?
月牙湖一案后,陈珈系统的研究过毒品及其对人体所造成的伤害。无数成瘾者用事实和生命告诉她,戒毒之难,难于登天,没有极强的意志力根本不可能脱毒。
就算脱毒成功,毒品所带来的快感也会像附骨之疽般时时刻刻提醒着你,快点儿忘记现实的烦恼,重新拾回飘飘欲仙之感。
卖身的耻辱根本无法和毒品带来的快感相比,一旦为了毒品出卖过自己一次,紧接着就会有第二次。很少有成瘾的女人会想回头寻找没有沾染恶习的自己,利用毒品逃避现实,破罐子破摔会是这些女人最终的宿命,直至死亡。
陈珈不觉得她有能力在成瘾之后还能说拒绝,可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光头拿出一根胶皮管系在陈珈手肘上方,看到血管鼓起后,他弹了弹手中的针管就要朝陈珈的血管扎入。
八十六、没有灵魂的人()
返回屋里的为首男子喝住了光头,“你这是要干嘛?”光头一脸无辜的说:“老大不是让我们好好照顾她吗?我可拿的顶级货,水也是干净水,针管还是新的。”
“把这些撤了,换货。”
光头不解的问:“为什么啊?”
“老大说要把她照顾好,是真正意义上的照顾好。第一次就给她用那么好的货,以后怎么让她卖力工作?”
光头迟疑的问:“那换我们兑过的那批货?”为首男子正要开口骂人,一旁的麻子说,“快点儿滚去拿合成品。”
光头男子依旧不解的问:“为什么啊!这一针管可抵那种一袋。”
为首男子终于吼出声了,“叫你去你就去,别问那么多废话!”见光头听话的去另一间屋子换货,他又对麻子说,“把人给我看好了,我出去帮她买点生活用品。”
不多时,光头拿着几小袋糖果色的合成品走了出来,“人呢,怎么走了?”
麻子说,“买东西去了。”
光头不屑地“哼”了一声,“买东西?他肯定也碰药了,占着老大不知道而已。有时候真想”
“闭嘴,老大若知道他也沾了药,肯定会换人管理我们,你还想拿到好货?”
光头将一堆药丸递到陈珈面前,“妞,自己挑个颜色呗!”
陈珈闭上眼不理他。
他又道:“妞,哥哥帮你挑个色,”说着,他动手掀开了陈珈的裙子,“白色,够清纯,难怪大哥不碰你。这样吧,哥哥给你粉红色,和最里面那**去处一个颜色喔!”
光头开心地说着下流话,陈珈对此充耳不闻,只盼吴修的朋友彩虹能快点儿找出她的位置。她真是大意,小丫头骗她坐上电动三轮车在巷子里兜来绕去就是为了避开摄像头。
这样一想,她变得很沮丧。这群人肯定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包被他们搜走,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吴修真的能找到她吗?
麻子将光头放在一旁的针管插到自己手肘处,有气无力的对光头说,“紫色,最新那种,听说致幻效果非常不错。”
“这会把她脑子吃坏的。”
麻子笑了,“你真笨,你觉得老大想要什么?好脑子还是好身材?”说着他把已经空了的针管朝门后一扔,“这种纯天然的只能给我们自己用,不伤脑子,懂不懂?女人呢,身材好,听话就行。合成的东西最适合她,这东西会伤害中枢神经,等她上瘾也就傻了。”
“哥们,厉害啊,还知道中枢神经!”
“那当然,前几天我还当义务禁毒使者,帮街道发过传单呢!”
光头拿出两颗紫色药丸,用手捏住陈珈的嘴巴就要往里塞。麻子懒洋洋地坐在地上,笑着说,“我劝你一颗就够了。”
“为什么?”
“我很快就升仙了,这儿就你一个人清醒着,若她吃了药开始发浪怎么办?你憋得住?老大都没碰的女人被你碰你,嘿嘿,小心你的兄弟不保啊!”
光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陈珈,很有感悟的说,“你有没有觉得这妞很扎手?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人,我们会不会惹祸上身?”
刚注射过的麻子已经失去了意识,他蜷成一团享受着毒品所带来的快感,完全不知道光头在说什么。
光头放回去一颗药丸,再次卡住陈珈的嘴巴,自语道:“妞,今天就吃一颗,一会儿给我安静点,明天才有好日子过。”担心被陈珈咬到手,他强行把她的脑袋推到一个高度,想像投食般将药丸投入她口中。
一直不出声的陈珈突然用喉咙发出“啊啊”的声音,不断地朝光头眨眼,示意他身后有人。可惜光头反应太慢,只听他说,“别叫了,认命吧!等你爱上这玩意儿,只怕以后会脱光了求”
站在光头身后的人终于出手了,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双手抬起猛击光头脖颈,还在说话的光头瞬间向后倾倒。这人扶住光头的腰肢,慢慢地将他放到在地,摆出一个同麻子相似的造型。
光头手中的紫色药丸滚落到了墙角,逃过一劫的陈珈努力盯着来人,想弄明白这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来人大约四十岁左右,普通长相,身着褐色夹克,黑色裤子,和一双毫无特点的鞋。
据她所知,高手都是这种模样,足够普通才容易混入人群完成任务。罗祎就是这人,若不是见过这人漂亮的肌肉,她肯定不相信大叔模样的罗祎会是特种兵。
来人不说话,淡定的掏出手机拨号后递到了陈珈耳边。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小声说,“喂,你好!”
“听说你遇到了一点儿小麻烦,需要我帮忙吗?”电话那头,李志军的声音缓缓传出,让陈珈犹如听到天籁之音。有人撑腰之后,她不顾眼前险境,脱口就问,“你派人跟踪我?”
“别说那么难听,我只想确保黄婷的命案不会受到意外干扰!”
明确来人心怀善意,陈珈说,“我确实遇到了一点儿小麻烦,能帮帮我吗?”
李志军知道陈珈遇上了麻烦,却不知是什么麻烦,听她说话中气十足,忍不住问:“看到冬叔了吗?他可以帮你,但你得说实话,为什么要拒绝我,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同我划清界限?你究竟在查什么?”
“我”
李志军的问题并不好回答,无论哪个问题陈珈都不能给他答案。
“别撒谎,别考验我的耐性与智商,想回答就说真话。”
躺在地上的麻子突然动了动,陈珈惊惶的问:“能不能让冬叔先救我出去?有什么我们之后再谈。”
“思源,你太善变,若我答应你,待你脱离险境定会用谎言将我的问题搪塞过去。”
“我真的很危险,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知道你很危险,可你不能一直这样对我说谎,我只想求一个真相,很难吗?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
陈珈冷哼一声,“你看见的就是真相,我没什么事情瞒着你”这样说时,她多多少少有点赌气的成分,不信李志军会放任不管。嘟嘟的电话忙音让她慌了神,不禁大喊,“喂,你不能挂电话呀,我还被绑着呢!”
冬叔一直帮陈珈拿着手机,眼见她与李志军没有谈妥,冬叔转身就走。
陈珈小声问:“冬叔,你真不管我了?”
冬叔脚步不停的朝门外走去,其姿态绝不是为了恐吓陈珈故意所为,是真的就不想管她。发现冬叔态度决绝,陈珈扯开喉咙大声呼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反正拿刀威胁她的人全都倒地不起,此时不喊,更待何时?
已经走到门口的冬叔一反常态退回了屋子,整个人藏身于门后。紧接着就听隔壁两邻打开了房门,几个人匆匆跑了过来。全都站在门口伸头朝里看。
陈珈用力摇晃着凳子,可怜兮兮的说:“几位大叔,帮忙报警好不好,我是被人给骗来的”
几人相互看了看,一人问:“谁知道雄哥的电话?打电话让他上来,告诉他光头和麻子都嗨过了!”
一人说,“我刚上楼的时候见到雄哥下楼,他可能去小顾那儿解锁手机了,我下去找找。”
另一人问:“这怎么办?”
几人看看屋里散落的药丸和针管,居然选择关门走人!
陈珈咽了口吐沫,先前不懂冬叔为何要折返并藏在门后。现在懂了,这栋楼里没一个好人想到自己的呼救会把一个叫雄哥的男人给招来,如果没猜错,雄哥打过她一拳。那人可不是善茬,只要一看光头的状态就知道有人来过这里。吴修迟迟未到,雄哥会不会害怕暴露而将她转移
“冬叔,打电话给李志军,只要你肯救我,他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李志军挂了电话就开始后悔,想要回拨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这女人不就占着他喜欢才敢如此任性。正当他犹豫不决时,电话响了,冬叔说,“小军,她什么都肯说了。”
“呼”李志军舒了口气,轻松地说,“带她过来。”
冬叔挂了电话,用匕首割断了捆住陈珈的绳子。“把鞋给我,一只鞋就够。”陈珈一言不发的将脚上的平底鞋递给了他,只见他推开窗子把手中的鞋子扔到了楼下。
望着脚上还剩那只鞋,陈珈脱了放在窗台边,紧接着用力撕破了身上穿着的紧身裙方便逃跑。
冬叔很欣赏她的果断,指着窗户就说,“往下爬吧!”
陈珈错愕的看着他,问:“把鞋子扔下去不是为了迷惑追踪我们的人吗?”
“是啊!”
“为什么我还要爬下去,这里可是六楼。”
冬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说,“如果你想走楼梯的话,我不介意。”
八十七、冬叔()
陈珈讨厌老房子,特别是那种没有电梯,只有一个楼梯的老房子。她若走楼梯,肯定会遇见往回赶的雄哥,可要她从六楼爬下去一分钟后,她认命的翻出窗子沿着窗台慢慢地开始往下爬。
她不敢去想是否能顺利爬下去,满脑子都是吴修曾教过她的爬墙技巧。不断的催眠自己,医院那次爬上去了,这次应该也能爬下去。紧跟着她翻出来的冬叔问:“为什么站着一动不动?”
她也想动,可根本不知道该往哪儿下脚,能这样抓紧窗台已经非常不错了。想到迫在眉睫的危险,她用光溜溜的脚丫踩着窗台边沿移动了一小步。冰冷的水泥和随时会坠楼的恐惧在迈出这一步后,终是战胜了勇气,她不敢往下爬,连动一动都害怕。
先前那番自我暗示一点儿用都没有,所谓的信心一定要靠实力来支撑,空有信心,没有实力,那是扯淡!
“冬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