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凤珺扬俊脸微红。
待全部收拾整理好,一盏茶的时间已然过去。
凤珺戎呼了口气,潇洒地在凤珺扬身旁落在,没好气地问:“笨蛋哥哥这么晚过来做什么?急急忙忙穿衣盘发也是累。”
更累的是等下还得再重复一次。
凤珺扬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就事论事道:“哥哥见你屋内灯火通明,以为你还未入睡,不想……”
“哼哼,就原谅你这一次。”
凤珺扬笑:“那还真是谢谢戎儿大人有大量了。”
“说吧,哥哥有什么事非要晚上找我?”
凤珺戎勾唇,笑意浓浓,但在见到凤珺扬逐步凝重的神色后,唇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直至消失。
凤珺扬看了看袖香和木笔。
凤珺戎会意,“袖香木笔,你们过去煮杯桃花茶给哥哥尝尝。”
“是。”
袖香木笔应诺退下。
此刻房间便只剩下凤珺戎与凤珺扬两人,短暂的沉默过后,还是凤珺戎先开口:“袖香和木笔已经走了,哥哥还打算沉默下去吗?”
凤珺扬没有说话,迟疑又迟疑,最终还是掏出一张绣帕,凤珺戎瞅了眼,将鸳鸯绣成笨鸭的粗糙绣艺,可不是半路出家的木笔的手笔嘛。
凤珺戎伸手接过:“木笔的帕子怎么在哥哥手里?”
凤珺扬脸色沉凝:“当真是木笔的?”
凤珺戎心底有种不详的预感,但也不想瞒着凤珺扬,点头肯定,见他面色愈发沉重,不由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凤珺扬盯着凤珺戎的眼睛,攥紧了拳头,几番挣扎,终于还是问道:“凤轻歌的事情,是戎儿做的?”
凤珺戎眉头一动:“这锦帕是那十个流氓身上搜出来的?”
凤珺扬默认。
方才他在屋外徘徊良久,不知如何启齿询问,亦是不敢相信,他最宠爱的妹妹,竟然如此歹毒。
抱着最后一丝希冀,他还是选择踏入房门询问。在听到凤珺戎承认的那一刻,凤珺扬心里更不是滋味,得到答案的难忍与心中猜疑的折磨,他发现自己宁愿选择后者了。
凤珺戎沉默地看着凤珺扬,看他挣扎,看他难过,看他痛苦,久久不说话。
良久,她忽然噗嗤一笑。
凤珺扬困顿。
“所以你当日替凤轻歌把脉诊断时就发现这条锦帕了?”
凤珺扬点头。
凤珺戎又问:“你认定是我做的?”
凤珺扬又点头。
“认定是我做的,所以将人灭口了?”
这次换来凤珺扬难堪的沉默。
医者仁心,他手中却一下子了结十条人命,连日来,他茶饭不思,梦里一会儿是那十人血腥的面容,一会儿是凤轻歌崩溃哀嚎的面容,折磨得他快疯了。
今夜前来,只为求一个答案。
或者不是戎儿做的,他从此得意解脱;或者是戎儿做的,他从此良心不安。
而今……
凤珺戎显然理解了凤珺扬的做法,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为她受尽良心的折磨,如果她不够敏锐,是不是他从此就背负着这枷锁痛苦一生?
将心中的感动深深埋入心底,凤珺戎眨眼畅笑,笑过之后,她严肃认真道:“哥哥,如果我说事情是我做的,但那是凤轻歌咎由自取,你相信吗?”
“她做了什么?”
凤珺扬问。
凤珺戎爱死凤珺扬这份毫不犹豫的信任了,她拍拍手,招来袖香木笔,让两人将事情始末细细说明。
凤珺扬听着颠覆他认知的说法,心中翻起惊涛骇浪。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凤张氏和凤轻歌竟是这般残害戎儿的吗?
木笔万分不满,将凤轻歌企图侮辱凤珺戎一事讲完之后,又擅自做主,将两年前的事也说了出来。
凤珺扬蓦然起身:“混账。”
他原以为凤轻歌在经文中诅咒戎儿永世不得超生一事或许存有误会,也以为凤轻歌是此次被辱是正当的受害者,但如今……
“我去找她算账。”
凤珺扬回想起因为愧疚,亲自为凤轻歌熬煮汤药的自己,不禁自嘲一声,嘲讽过后,又恨不能自己怎么就没将蜜糖换砒霜,毒死这害人精算了。
“不要。”凤珺戎拉住他:“哥哥,这个仇我要自己报,你别插手。”
“戎儿!”
“哥哥!”
凤珺戎倔强。
到底还是凤珺扬让步。
凤珺戎眸光潋滟,笑意在玉颜上洒然绽放,随意而洒脱,显然对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乖乖地被凤珺扬拉着好一顿叮嘱之后,才将人送走。
树移影动,夜色渐浓。
袖香瞅着时辰,问道:“小姐,现在丑时一刻了,还要夜探皇府吗?”
“必须的。”
030 夜探皇府()
好不容易送走爱妹情深的凤珺扬,凤珺戎整装待发,也跟着出门了。
两年前她借尸还魂,遍身伤痕。是凤隐阁的阁主将她捡了回去,泡了近半年的药浴才恢复如初,为了报恩,她同意接手凤隐阁。
两年的相处,她早已视凤隐阁为自己的家,凤隐阁的门徒便是她的手足,如今有人令她断手断足,凤珺戎思及此便是火冒三丈。
月色凄迷。
凤珺戎身形如鬼魅,划过琼楼玉宇,划过街边古厝,在夜间自由飞梭,衣袂翩飞,飘逸动人。
白日里袖香已将九皇府的地位位置详细告知,凤珺戎寻着记忆,披星戴月朝九皇府飞奔而去。
京都建筑鳞次栉比,错落有致。越过重重巷道,终于抵达京都最繁华的地带,而九皇府,就坐落在皇朝寸土寸金的地盘上。
土豪。
凤珺戎念了一句。
咻的一声,一条娇小的身影如离弦的箭,朝着皇府书房的方向飞射而去,极速若流光,快得不可思议。
屋檐高筑,廊道回旋,曲径深幽。
铁桶般的防卫凤珺戎并不放在眼底,只是这曲曲折折的地形……
凤珺戎傻眼。
谁来告诉她,为何寻常一座院落要整得跟迷宫似的?
即使是熟悉奇门遁术的她,都得费尽心力才能踏出龙门阵,可惜一阵接着一阵,待凤珺戎寻到轩辕燮的书房,天已渐明!
凤珺戎抹去额上的汗水,爆了句:我去!
轩辕燮是得罪了多少人,不过一处居宅,竟要如此重重防护,戒备森严!
出了阵阵机关阵法的凤珺戎盘踞在回廊高檐上,稍稍歇息一番,清晨的曙光洒在她的脸上,漾出淡淡的光辉。
放眼望去,一片雕瓦楼阁,精心描摹过一般,全部一模一样,辨不出哪儿是哪儿。
这下该怎么找?
从未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凤珺戎犯难了。
恰在此时,一个绿意淑女从凤珺戎眼底下走过,手捧着托盘,托盘上置有杯酒与糕点,细看之下,糕点软白,层层叠叠,确实皇朝最负盛名的雪云片糕,凤珺戎砸砸嘴,想吃。
在看那淑女走路的姿态,摇曳生姿,旖旎多情。这样的气度和风华,绝不是一个女婢所能拥有的。
能被这种人伺候,想来对方的身份……凤珺戎眼神微闪,咽了咽口水,尾随而上。
赌一把,错了改日再来!
一路跟着绿意淑女进了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凤珺戎心里忐忑,莫不是赌的错了?住宅如此简陋,不像是备受推崇的皇子所住的。
不想下一刻,女子朝门口盈盈一拜,道:“主子,绿衣已备好早膳,请主子移步中堂食用。”
赌对了。
凤珺戎勾唇。
凤珺戎环顾四周,发现院里有座半人高的假山,想要进入房间,可以直接借着假山的遮掩,从窗户窜入。
凤珺戎想到就做,只不过才挪出一步,就被里屋传出的暴喝镇在当场。
“滚!”
屋里,轩辕燮脸色冷锐,语似冰刃,短短一字,愣是夹杂着无限的冷意和狠意,听得凤珺戎一颤。
怎么回事?
凤珺戎狐疑,气氛稍稍僵滞中,娇小诡异的身影如泥鳅一般,透过大开的窗户,滑进屋中,占据廊檐横木,收敛气息,饶有兴趣地看着底下的一幕。
但见那名极品美女明明是请示移步中堂,实际上却趁着开门的时机钻屋,放下杯酒糕点,跪在地上,楚楚可怜地抬眸:“主子,奴婢仰慕主子久已,祈望离府前能伺候一回。奴婢斗胆,望主子成全。”
说罢,缓缓褪下衣物。
仿佛揭开神秘的面纱一般,女子的动作极缓极慢,魅惑至极。
晨曦薄雾。
青涩的躯体白皙动人,匀称美丽至极。就连凤珺戎看了,都忍不住赞叹一句:妲己再世。
是男人都忍不住了。
然而轩辕燮看都没看,冷淡地眸光投向窗外,绝世美女在他眼中还如若一座死气沉沉的假山来得诱人。
“主子……奴婢今年已到离府年纪,再无机会踏入府中,还望主子成全……”
女子忍着羞涩,期许道。
轩辕燮面色沉凝,满含杀意的眸光有若实质,再不理会死不悔改的女人,“戏看够了?进来!”
凤珺戎眉心一跳,以为是在说她,险些乱了气息。
久无人应答。
轩辕燮暴怒:“还不进来!”
铁血皇子一怒震天慑地。女子顿时吓得一个机灵,浑身寒毛直竖,心里忽然悔死自己的莽撞。
门外贴在窗户偷窥的皇府秦管家跟着震了震,知道自己再不出面,就要出人命了,不由直起身,拍拍衣上不存在的尘埃,屁颠颠地敲门进屋:“主子,奴才进来了。”
轩辕燮鼻间溢出一声冷哼:“哼。”
“主子有何吩咐?”
“哼。”
“奴才知道了。”
两人的对话跟打哑谜似的,凤珺戎听得一头雾水。
在府中伺候多年的女子却是知情,后知后觉地恐惧如潮水般,迅速席卷了全身,渗透到四肢百骸。
她颤抖着身体狠狠地磕头求饶:“主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主子饶了奴婢,求主子饶了奴婢……”
鼻涕眼泪如江河俱下。
凤珺戎恶心得不想再看,从女子的话里听懂了她的结局,不由正视轩辕燮这个人。
传闻这人冷血无情,狠绝凌厉。
如今看来,倒也没错。
她欣赏他的容貌,欣赏他的才智,欣赏他的抱负,但是却不欣赏他对女子避之唯恐不及、辣手摧花的风格!
丝毫不知自己被意中人厌弃了的轩辕燮,冷着一张脸冲秦管家说道:“既然知道怎么做,还愣着做什么?!”
“是是是。”
期待早日抱上小主子的秦管家默哀了一下,上赶着将女子拖了下去,心里默念:下次再找个更漂亮的,总有一个能成功的。
至于这个失败了的。
秦管家眼也不眨地将人丢入狼群。
没用的东西。
须臾,寝室理就只剩下轩辕燮和凤珺戎两人,眼看着轩辕燮要变换着装,凤珺戎嘴一抽,她可没有观赏男人的癖好。
“嗨~轩辕燮~”
凤珺戎盘坐在顶梁横木上,支手托腮,唤得对方的注视后,笑眯眯开口:“你这是在诱惑我吗?”
轩辕燮僵住。
031 借机偷香()
意中人就在眼前,还来不及欣喜就听到对方嫌弃地语气,轩辕燮说不出此刻心中是什么感觉,失言道:“是又如何?”
凤珺戎一噎。
见过轩辕燮对女人辣手摧花的模样,她还真没想过轩辕燮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轩辕燮见对方不言不语,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鬼斧神工般的容颜染上懊恼的颜色,他转移话题:“你怎么进来了?”
寥寥数次见面,他就知晓府中防御防得了别人,却挡不住她的脚步。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生气。
凤珺戎勾唇:“你确定要半脱着跟我聊天?”
虽然那一身肌肉线条美到了极致,近乎妖精,但她可不自在跟这样干净的人聊天。
“够了。”
轩辕燮恼怒地瞪了她一眼,声音虽冷硬,却没有方才面对那女子时的冰寒,反而蕴含着一股微妙的羞恼。他迅速换上暗黑色的朝服,朝服上一只飞鹰栩栩如生,几欲破衣而出,霸气凛然,更衬得他无上尊贵。
换好后他才仔细看她。
娇小的身躯掩在黑色的夜行衣下,盘腿托腮,姿态怡然自得,随心随性至极。
仍旧是银质雕花的面具,看不见面容。唯一露在外面的,便是那双明媚无双的眼眸,深若汪海,灿若繁星。兴起时眸色闪亮,仿佛盛满了世间最绮丽的风景;忧伤时眸色暗淡,沉重得看不出一丝亮光。
一个让他蠢蠢欲动的女人。
他正想着要找她。
她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轩辕燮眼底闪过势在必得,不再计较对方的调戏,邀她落座后,正色道:“若是为了茶馆的事,我只能告诉你,你来早了。”
“找不到线索?”
凤珺戎抬眸。
“凶手早有准备,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线索。一击毙命的剑法相当诡谲,朝廷中无人知晓,江湖中无人听闻。”
凤珺戎听之不由皱眉:“凤隐阁也找寻不到线索。现在看来,只有找到殷,才能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轩辕燮也跟着沉默,旋即说:“那日我有事经过茶馆边的巷道,问道血腥腐臭味才循着异味进去,不想看到那样的场景。”
这是在解释他为何在当场。
凤珺戎明白。
气氛静谧间,两人均没有注意到,檀木桌上的早膳散发着异香,酒水挥发,夹杂着雪云片糕的香味,蒸腾而起,氤氲出另外一种奇香。
淡淡的,轻轻的,闻之欲醉。
凤珺戎忍不住嗅了嗅。
这股香味倒是好闻,清清淡淡的,如同旖旎。
等等,旖旎?
凤珺戎一个激灵:“憋气!”
“怎么?”轩辕燮反应极快,凤珺戎一开口,他毫无缘由地相信她,立马照做,随后屏息询问道。
“是情爱之王旖旎。”凤珺戎起身,眉眼沉沉地盯着雪云片糕与清酒。
旖旎,顾名思义,有助男女翻云覆雨,药效奇佳。
她之所以闻过,还是因为师父帮她治疗箭伤时,刻意制出试药供她学习参考,事后即刻销毁。
师父对旖旎讳莫若深,反复强调知悉即可,不可使用。不想却在这里遇见了。九皇府果然奇能异士辈出。连这失传已久的旖旎都能随意出现。
轩辕燮显然也有所耳闻,面色微变。
见凤珺戎指尖微动,不知在清酒里撒了些什么粉末,那抹异香渐渐稀薄,稀薄。
轩辕燮沉沉地看着她的动作,不知想到什么,在最后一丝异香消散之时,忽然卸去内劲,任异香充盈鼻尖,随后窜入四肢百骸。
凤珺戎发现轩辕燮的动作,又急又怒:“旖旎之毒,无药可解。不是让你憋气吗,傻了还是疯了!”
“既然旖旎已经面世,以后必然还会再遇到。不如趁此机会了解抵抗之法,往后再遇,必然不惧。”
轩辕燮将借机偷香的小心思深埋心中,面上说得大义凛然。如玉的面容渐渐染上薄红,身子也跟着热了起来,看着凤珺戎的眼神,充满了光和热,看得凤珺戎心一跳。
“以身试药?本小姐才不跟着你发疯。”
轩辕燮是疯子,她凤珺戎才不是,当初师父交她的克制之法,就是将她丢入寒潭三天三夜,刺入骨髓的冰寒感,简直生不如死,她一次都不想再尝试!
丢下这句话,凤珺戎转身就走。
轩辕燮没有起身,手腕一动,一根飞镖立现掌中,咻的一声,划过凤珺戎的耳测,呼啸声过,那根飞镖竟齐根没入凤珺戎前方的梁柱。
“帮我。”
冷硬地声音了夹杂着难以克制的隐忍。
“自作自受。”凤珺戎啐了一句。这里又没有寒潭,她怎么帮?!她是来询问情况的,不是来当解药的!
衣袂翩飞,人影浮动,娇小的身影已然靠近窗户,临空一个翻身就要没入黑暗,谁想轩辕燮比她更快。暗黑的身影几乎成为一道残影,紧抱着那道娇小的黑影,以迅雷之势控制住凤珺戎颈上动脉,“帮我。”
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凤珺戎暴怒:“你这该死的混蛋!”
五指成爪,夹杂着绝对的力道,朝轩辕燮的手腕恶狠狠地扣去,孕育内力的五爪,堪比世间最凶残的冰刃。轩辕燮后发先至地对了上去,松开掣肘在她颈间的力道,直接抱着她往假山一侧凌空翻滚而去。
不小的动静引来府中侍卫。
“有刺客!”
黑衣侍卫高喊一声,立马从四面八方涌来更多人物,秦管家、墨飞、墨凌赫然在列。
墨飞墨凌对视一眼,默契地摸出武器,朝假山后方攻击而去,本是出于好意,不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