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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筋疲力尽的回到办公室时,远远听到里面传来充满沧桑的诵经声:“吾以佛眼观故,尤不尽数,此皆是地藏菩萨久远劫来,已度当度未度,已成就当成就未成就……”104岁高龄的本焕长老念起经来可是毫不含糊,吐字清楚,声音洪亮。
录音已经打开,里面只剩下两个经理,其他人都逃之夭夭了。胡经理看到我,板着脸骂道:“钱工,你还回来干什么?出了事我可付不起责!”
我刚走出去,狄经理却追上来把我拦住了:“钱工,一边说话!”
我疑惑的跟他走到边上,问道:“狄经理,还有什么事吗?”
狄经理神秘的说道:“我已经算过了,印顺法师路上会有耽搁,因此还得靠我们自己挡上一阵!”
我吓坏了:“我拿着这么一点微薄的工资,这么凶险的事你就别把我拉上了!”
“钱工,这邪灵脱困而出,必将是一片血雨腥风。这已经不是个人安危的问题了,这事关系到天下苍生,你如果做了这件事也算功德无量!”狄经理跟我说起了大道理。
“狄经理,你会算命,你有没有看出我是应劫而生之人?今年二十八岁大限已到,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余生!”普度众生那是慈悲为怀的大师还有豪气冲天的英雄人物干的事,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才不会傻得去当炮灰呢。
狄经理上下打量着我说道:“钱工,这个我早就看出来了,正是因为你是应劫之人,所以才要你帮忙。积累功德也许能替你消灾减祸!只是我没想到你也知道了自己是应劫之身!”
我赶紧说道:“这是八岁那年,一个摆摊算命的哑巴告诉我的!”
狄经理面色大变:“你说的那个哑巴是不是喉咙上有一个洞?”
我惊讶的说道:“这你也算得出来?”
狄经理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哑巴正是家父!”
我震惊了,这世上居然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我紧紧抓住他的手,焦急的问道:“当年你父亲正要写破解之术笔就断了,他有没有告诉过你怎么解救?”
狄经理神情黯然的说道:“家父就是因为想替你破劫才遭到天谴,匆匆赶回家,没几天就过世了!”
我绝望了,原来老天爷都不允许有人替我破劫,那我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家父是铁口直断,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太直,哪一个大师替人看相时不是含糊其词,用一些深奥难解的句子来忽悠人,可是他倒好,有什么说什么!因为反噬,他喉咙上生疮出了一个大洞,可他还不知道悔悟,居然还用笔写,最终把自己害死了!”狄经理热泪盈眶:“其实家父的铁口直断我也会,但我还是喜欢用四柱预测,这样更有神秘感。家父已经有了教训,你这个大劫我也不敢帮你破解,也不敢随便乱说,但我相信今晚的事情对你会有帮助。”
我也不知道狄经理是不是在忽悠我,反正是无解之劫,试一试也无妨。
已经到了凌晨一点,诵经的音量突然放大了,看来本焕长老确实是高人,他算好了时间,加大了力度压制邪灵。
在惴惴不安中捱到了两点钟,我的心提了起来,应顺法师还没有赶到!这时狄经理手机响了,他通完话,叹了一口气:“不出所料,印顺大师还要半个小时才能赶到!”
突然一阵叮当叮当的响声从骨灰罐里传了出来,似乎是一柄小锤在里边敲打。胡经理脸都绿了,但他毕竟是执行经理,硬着头皮,不敢走。
我也慌了,可伶巴巴的看着狄经理,可是他却无动于衷,我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拉我垫背的?
清脆的响声与本焕长老诵经的节拍居然是一致的,节奏分明。啪的一声录音机按键自动跳了上去,诵经的声音停了!
我吓得脚都软了。又是咔擦一声,瓦罐上面出现了一道细小的不规则裂缝。
“老狄,怎么办?”胡经理声音都颤抖了。
狄经理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从裂缝里冒出了一股青烟,但很快就扩散在空气里,消失不见了。
“那邪灵跑了?”我愕然问道。
狄经理没有说话,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罗盘,我惊恐的看到,罗盘的指针滴溜溜的转了起来,比闹钟的秒针还走得快!啪的一声,罗盘面罩破了,指针飞了出来,掉在地上。
胡经理却全身像抽筋一样抖了起来,目无表情,眼神空洞,看起来很诡异!
第六章 镇邪()
胡经理停止了抽搐,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慢慢的向我走来。我吓得魂不附体,转身就逃。
可惜刚刚跨出几步就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了,而狄经理无影无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逃之夭夭了,我心里暗暗叫苦,看来上当了,这老狐狸分明就是把我当做替死鬼了。
“三百三十年了,我终于又出来了!”声音很沧桑,根本就不是狄经理的声音,看来邪灵已经上了他的身!
“不行,这个身子太虚弱了,我需要补充新鲜的血液……”邪灵阴桀桀的说着,走到我身边,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对着我的脖子一口咬下。
“啊!”我惨叫一声,脖子一阵剧痛,感觉体内的血液开始流逝,身子逐渐发冷,我苦笑一声,这二十八岁的大劫还真的无法逃脱了。
“咦?”那邪灵突然把我推开,定定的看着我:“居然是应劫之身!太倒霉了!我才不想粘上这麻烦的因果……”
我喜出望外,赶忙说道:“既然是这样,您老人家就把我当作一个屁放掉吧!”
“放掉你?嘿嘿,想得倒挺美的。”邪灵冲着我诡异的笑了笑:“跟我去一个地方!”
邪灵拖着我飞快的走了出去,顷刻就到了工地大门口。大门紧锁,保安都已经被我撤离,一个人也没有。
邪灵没有停止脚步,直接走了过去,彭的一声,铁门上出现了一个人形大洞,他就这样带着我破门而入。
工地有四栋楼,有三栋楼还没有封顶,而另一栋楼已经开始装修,外脚手架都已经拆除了,化粪池开挖的就是这栋楼。
邪灵带我来到了那个化粪池前边,站定了。
化粪池有五米深,周边围着钢管,但钢管上张挂的并不是通常的密目式安全网,而是一些黑布,黑布上用朱砂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这应该就是那个泰然大师布置的。
“什么玩意?”邪灵不屑的哼了一声,他抬手猛的一扫,乒乒乓乓一阵响,钢管连同黑布全都倒下了,轰的一声,黑布燃了起来,把上面那些符文烧的一干二净!
“老东西,出来吧!让我们再打一场,看看三百三十年后的你还剩下几斤几两!”邪灵冲着坑内大叫道。
深坑之下传来如泣如诉的呜咽声,听得我毛骨悚然,这时里边刮起了一阵旋风,卷得尘土飞扬,那股怪风慢慢的升起,到了我身边,阴冷无比,我只觉得全身僵硬,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依然还是在那个化粪池坑边,身子疼痛无比,衣衫破烂不堪。
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站在我面前,他大约四十岁,身披红色袈裟,满面红光,神情很肃穆,我第一次理解了宝相庄严这个词语的真正含义。
“阿弥陀佛!”和尚念了句佛号:“小施主你终于醒来了!”
狄经理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他笑着说:“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印顺法师!”
看到他我不由得火冒三丈:“刚才你跑到哪去了?差点就被你害死了!”
狄经理摸了摸鼻子,讪笑着说道:“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你不会有事的……”
我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他,向着印顺法师双手合十:“多谢法师救命之恩!”
印顺法师慈眉善目地望着我说道:“普度众生是我佛家弟子应尽的职责。刚才你被邪灵附体,两个邪灵争斗,附在你身体的那个邪灵已经被我封印了,但另一个跑了。他受伤不浅,暂时兴不起风浪,我会尽快将他铲除的。”
“胡经理怎样了?”我焦急的问道。
印顺法师幽幽说道:“邪灵已经被我逼出,他已经没事了,只是身体有些虚弱,现在回去休息了。邪灵我要带回弘法寺镇压,但这里还需要处理一下。”
我连忙问道:“需要我做些什么?”
“工地上应该有石灰吧?你去弄一些过来!”印顺法师说道。
我赶忙拖了一斗车石灰过来。印顺大师叫我把石灰用水调匀,洒在坑底,还有坑上四周,然后他取出一包黄色的粉末,撒在坑底。
粉末气味平淡无奇,略微有一点淡淡的清香,我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一会儿工夫,我脸色就变了,从坑里钻出好多蜈蚣来,全都是金黄色的,有的有一尺来长,最小的都有三寸!蜈蚣在撒有粉末的位置密密麻麻的叠了起来,足足有一尺来厚!看得我头皮发麻。
但很快这些蜈蚣就开始发颠,互相疯狂的撕咬起来,一下子都变成了碎片。
印顺大师面露悯色,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是毒物,但也是生灵啊!阿弥陀佛!我要替它们超度。”说着他念起了经文:“那摩佛,那摩法,那摩僧,那摩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达第啊他,嗡,噶啦吧嗒,梭哈。天罗神,地罗神,人罹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南无磨课般诺波罗蜜……”
声音洪亮,抑扬顿挫,听得我心旷神怡,如痴如醉。
印顺大师望着我正色说道:“施主与佛有缘,是否有皈依之意?”
我吓了一跳,居然想让我出家啊,我虽然多灾多难,却还没有这种想法,于是说道:“大师,我凡心未尽,并无此意!”
“施主空劫夹命,随时有灭顶之灾,入我佛门,可躲过三灾六难,为何执迷不悟呢?”印顺法师谆谆诱导。
“命中注定的事怎么可能逃过?生死有命,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断然拒绝。
“也罢!”印顺法师叹了一口气:“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随波逐流吧。当年本焕长老收我为徒足足劝了我半年,你如果有心可以随时到弘法寺找我!”印顺法师甩下这句话飘然而去。
这件事对外秘而不宣,大家根本都不知道,很快也就风平浪静了。工地的生活很枯燥乏味,白天在现场转转,做做资料,晚上除了给新来的工人做下安全教育,其余时间看看书。
忙忙碌碌的日子像流水一般飞逝,很快就到了农历七月初七。下班后同事们都约会去了,只有我孤孤单单的呆在宿舍里,看书也没有了心思。
自从小美离开我之后,我不再相信爱情,没有主动最求过女孩子,但也不乏有女孩子追我,可是我总觉得她们跟小美相比差距很大,对她们没多大兴趣。在湘南那家工厂,就有一个女孩子追过我,她是一名技校毕业生,长得不错,我差点心动了。可是一次她把beyond的主唱说成了黄家狗,我就没有再正眼看过她了。
八点钟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有些诧异,接通我说了一句:“你好,请问是哪位?”
没有人说话,我正准备挂断,那边出声了:“阿年,是我!”听得出来,很不开心。
声音有些陌生,我一时没有想起来是谁。
“阿年,你没有保存我的电话号码,我可以原谅,当是如果你记不起我来,我会觉得自己很失败的!”声音很无奈。
我恍然大悟:“阿美,我知道是你,只不过没想到你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哦,我明白了,女朋友在身边!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电话立马挂了。
我赶紧回拨过去:“阿美,我没有女朋友,自己一个人在宿舍呢!”
“是吗?我也是一个人,很无聊。你有空吗?”
我兴奋起来,居然有美女主动邀请,怎么好意思拒绝呢,尤其是这孤单的七夕……
平地工业区离我这很远,但佳人有约,当然不辞辛苦了。转了两次地铁,两次公交,到了那里已经十点了,但我找不到金星精细化工厂在哪里,问了很多人都说不知道。
我只得又打通了阿美的电话:“阿美,我已经到了平地工业区……”
“你还真来了?”阿美似乎觉得我的到来很意外。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听口气她似乎只是跟我开玩笑,我花了两个小时来到这里,不会被放鸽子吧?这种事也难说,毕竟与阿美只是萍水相逢。
第七章 迷乱的七夕夜()
“你呆在原地别走,我过来接你!”电话挂了。
可是又等了二十分钟,还没有人影,我心烦意乱,快失望了。这时一台摩的开了过来,一个女孩子从车上下来,向我挥了挥手:“阿年,我在这!”
阿美穿着一袭粉红色长裙,与在班车上牛仔裤配t恤的打扮相比更加妩媚动人。她把我带到了旁边的一个烧烤摊。
我点了几串羊肉还有鸡腿鸡翅,阿美要的全是青菜。我正想坐下来吃,阿美却叫老板打包,她笑着说:“边走边吃,我带你去我们厂!”
我招手叫了台摩的,阿美摇了摇头说道:“没多远,走路回去。就当陪我散散步吧!”
我诧异了,坐摩的都要二十分钟,走路那该要多久啊?
阿美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羞涩的说道:“其实很近的,只是我梳妆打扮花了点时间……”看来没有女朋友的日子太长,我连这点基本的常识都已经遗忘了。
工业区的夜晚很热闹,白天大家都要上班,晚上除了加班的都会出来释放自己。年轻男女成双成对的在小街上溜达,并不亚于繁华市区。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忙着吃东西,毕竟这种约会让人产生无尽遐想,气氛有些沉闷。烧烤吃完,目的地也到了。她们这家工厂还真够破烂的,距离其他工厂还有一段距离,这段路很暗,连路灯都没有,看上去很寒碜。
破烂不堪的大门顶端横挂着一个陈旧的厂牌:“金星精细化工厂”,门卫也没有一个,阿美带我直接进去了。里边昏暗,低矮的厂房没有几盏灯亮着,看上去没什么人气。
阿美打开门将灯全部打开,里边摆满了试管、烧瓶以及各式各样的溶液,这不是卧室,这只是一个化验室。
我有些纳闷,阿美没有说话,打开柜子,取出一大堆玻璃瓶,瓶子中装着不同颜色的溶液,红色、绿色、蓝色都有,她娴熟的将液体用吸管吸出,用试管量好,逐一倒入一个空烧瓶中,然后用玻璃棒搅拌均匀。虽然不知道阿美要干什么,但她聚精会神的样子很让我着迷,我不忍心插嘴,打破这片宁静。
“成了!”阿美拍了拍手。我凑到烧瓶前一看,这是什么液体?晶莹剔透,青色之中又带有一丝浅红,神秘莫测。
“想喝一口吗?”阿美笑嘻嘻的望着我。
“想喝但不敢!你这玩意不会是断肠散配制出来的吧?”我信口说道。
“这确实是毒药!”阿美从烧瓶中倾倒了一点到两个小试管中:“但喝下去不会有任何痛苦,在不知不觉之中离开这个世界倒也是一种快事!我们厂已经宣布破产了,资不抵债,老板也跑路了,我连工资都拿不到。。。。。。”
阿美神色黯淡,举起一个试管仰头就喝下去了!
事发突然,我根本就来不及阻止她,我吓得魂不附体:“阿美,你怎么这么傻?工厂倒闭了,咱还可以另谋出路啊,你这么年轻漂亮,怎么就选择这样的方式呢?”
“不只是工厂的事,我失恋了!相恋五年的男友离开了我,他说男人要以事业为重,先立业后成家。说得冠冕堂皇,但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男人都喜欢拿事业当幌子,但真正能开创所谓事业的又能有几个?我不在意他的平凡,只要能真心相爱,这一辈子苦点又算得了什么?可是他不甘心……前不久他的一个大学女同学,曾经在学校追求他却一直没有成功的女同学,来找他,她家里很有钱,说是可以给他提供创业平台以及科研资金。他知道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然而他还是心动了。他想要的我永远给不了……活着太累了,我不想留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阿美凄然说道。
“阿美,我也有跟你类似的经历,大二的时候,我的女朋友小美辍学嫁给了一个浙江的珠宝商。当时我也很难过,但我现在不也过得好好的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迈过这个坎,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耐心劝着她,一阵莫名其妙的心酸却涌了上来。
“阿年,你真好!大老远的过来陪我……我有些冷,能不能抱抱我?”阿美斜倚在桌边,身子发软。
我心里难受,一把将她拥入怀里:“阿美,你太傻了……”阿美的身子发冷,我知道一定是药效发作了。
“阿年,能不能唱首歌给我听……”阿美的声音很微弱。
“好!我唱!”我大声说道。
我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