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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血。
那个红衣女鬼兴冲冲的抓住另一个女鬼的胳膊,脏兮兮的脸上洋溢着娇羞与激动:“原来菩大爷竟是个姿容如此俊俏的男人!我还当他是个大腹便便的糟老头呢!没想到这般俊啊,啊啊啊啊!”
另一个拢拢自己的头发,那张脸上也浮现出害羞的神情:“你说他常做新郎,那方面功夫应该也不差罢。”
“那是自然,听说他这般看着清瘦的,脱了衣裳都孔武有力呢!”
说着,两个女鬼想到什么,暗戳戳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那胭脂女鬼还道:“我上次约的那个,看着身量不高,脱了衣裳足足有八块腹肌呢!”
红衣女鬼不甘示弱:“你这算什么,我上次寻的那个,弄得我三天没下床!”
???
听了这话,赵琲暗自红了脸,她没想到这里的女鬼说话都这般荤素不忌,她悄悄瞧一眼程洵,见他依旧端着一张脸好似没听到,才舒了一口气,一双眼睛也往别的方向看,权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就听胭脂女鬼又挺了挺胸,骄傲道:“前儿在于婆那里捏了捏,也不知道这般大小的他喜不喜欢。”
红衣女鬼听了这话,也不知怎的就生气了,她冷声一哼:“就你这样的,菩大爷能看的上?”
“看不上我难道看得上你?谁不知你在阳间的时候因为容貌无盐被夫君嫌弃,最后含恨而死才化为的怨鬼?”
“呵,你好看还不是被你夫君抛弃了,还被他亲手拿刀割了喉,你看看你有没有女人的样子,就连胸口那两团肉还是在这里才捏出来的!”
眼见旁边那两个女鬼越说越凶,再说就要打起来,赵琲悄悄的攥住了程洵的袍子,打算万一那两个女鬼打起来殃及周遭,她就一把抓住程洵跑路,免得鬼多眼杂,被冲撞了发现她体质特殊。
程洵有所察觉,他侧了侧身,把赵琲护在自己的视线下。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意外的暖心。
赵琲的心里顿时涌上一股说不上原因的暖流,她抬眸望着程洵,手里还攥着程洵的袍子,桃花一般的眼睛眨了眨,那小扇子一样的眼睫也眨了眨,俏皮又灵动。
程洵见了,终于露出了久违的浅笑。
他一笑,就如雪山融化,叫见者不免心中一阵小鹿乱撞。
这时,红衣女鬼也发现了程洵的存在,顿时惊为天人!她忽的推开纠缠在一起的胭脂女鬼,又做西施捧心状,弱弱的看着程洵,拼命的眨着她那演技格外造作:“公子,可曾饭否?”
胭脂女鬼也拢了拢头发,摆出一个曼妙的身姿,也掐着声儿问:“公子,饭否?”
就差直勾勾的问他,公子,约吗?
程洵只是轻扯唇角,对着二位女鬼露出一个礼貌而疏离的笑容,又把她们迷得七荤八素!
两个女鬼眼睛都要冒星星了,她们都恨不得腿软倒在程洵身上。
就在两个女鬼神魂颠倒之际,程洵用手虚揽住赵琲肩膀,继而附身,凑在赵琲耳边,那双平素冰冷的眸子如今温柔满溢,只定定的看着赵琲,他用两个女鬼都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夫人,咱们回去罢。”
他声音本就极好听,眼下这般刻意压着低音,做出一副宠溺的样子,更是让人轻易沦陷。
说罢,他就护着赵琲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19。第 19 章()
赵琲一愣,下意识的就跟着程洵走了。
一路上她胸腔里的一颗小心脏登时就噗噗直跳,脸颊也不自觉的红了,一直红到耳根,如敷粉施朱。
她自诩是个见过世面的姑娘,也见过不少俊俏的公子哥,不说远的,她大哥赵珩当年就是京城让无数姑娘为之倾倒的佳公子代表,还有她的呈炀皇帝小舅舅,年轻时也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还有她大嫂齐雾的义兄蒋之唯,更有后来居上的魏家三子魏茞然,哪个不是当初风靡京城的俊公子!
更何况她还不是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姑娘,她嫁过人,江沉钺虽说糙了些,但容貌也是极出众的,因了在沙场上历练过,他身上还有着很多京城公子所没有的男儿气概。
但是遇见这样的程洵,赵琲还是难免有些脸红心跳。
这个人太犯规了!
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亦或是一举一动,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那两个女鬼也是这样想的,她们痴痴的看着程洵,渐渐沉溺在自己的臆想中,连他把赵琲带走了都未曾意识到。
直到头顶酒肆用来当活招牌的硕大酒坛子突然掉下来,把她们两个压的血肉模糊,红衣女鬼还在幻想着她牵着程洵的手走遍这里的场景。
她们本想爬出来,但是却发现鬼魂传来撕裂和灼烧的痛感,疼的她们放声尖叫形状可怖!
魂魄竟然被烧了!!!
她们本就是鬼,血肉没了可以重造,但魂魄散了却就灰飞烟灭了,更别提去投胎!
旁边的阴物七手八脚的去救她们,等把酒坛子搬走,才发现她们已经奄奄一息,再也没心思去肖想男人。
有鬼怪叹息几句,道她们是受了无妄之灾。
谁也不知,坐在喜轿里的菩大爷那淡无血色的唇略微讽刺的翘了翘。旁边僵硬的新娘察觉到他的威压,身子小幅度的抖了抖。
菩大爷却牵起一个温柔的笑,他执着新娘的素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一举一动都格外小心翼翼,好似那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乖~”他张口,声音低沉沙哑。
新娘似乎是被他安抚了,身子不再颤抖,又恢复了那副僵硬的模样。
菩大爷满意的勾唇,他目光灼热的看着那嫩白的肌肤,闻着那香喷喷的人气味道,忽的俯身,挑起新娘的盖头,露出一张貌美却没有生气的呆滞脸庞。
他没有去欣赏那张美貌的容颜,也没有在意新娘僵硬的身子,只是轻笑了一声,薄唇亲上了那截白生生的脖颈,而后他张开唇,尖利的牙齿抵在那细嫩的肌肤上,感受着唇下动脉里血液的流动,眸子里隐有几分深不见底的嗜血和冷漠。
那副惑人的皮相下,隐藏着一颗贪婪又冰冷的心。。。。。。
却说这厢程洵和赵琲走出一段距离,程洵才稍稍离她远些。
赵琲被冷风一吹,顿时清醒了许多,她埋首看着自己的鞋尖,羞赧极了,也为自己的脸红心跳以及失态感到羞臊。
好在程洵并未因此笑话她,反而君子的道歉:“唐突了,方才你的小乌鸦对我说不能让你离她们太近。”
赵琲垂首点头,声音小如蚊蚋:“无碍。”
管三从程洵的肩上飞下来,急吼吼的说:“我预感到那两个女鬼最近有大灾,小主子靠近她们容易被牵连!”
管二也拍着翅膀附和。
赵琲这才从羞涩赧然的情绪中彻底清醒,她转身看向方才走过来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后怕。
她们怕不是当场要打起来,殃及鱼池牵连了她罢!
果然,没过几息就见那个方向响起几声惊呼,“人”越聚越多,赫然已经闹出事来。
赵琲长舒一口气,心道还好溜得快!
看来不宜在外面久待,程洵就带着赵琲回了之前新盘的房子里。
宜修大哥见到他们回来很是开心,热情洋溢的一面翻晒咸菜一面跟他们打招呼,程洵就把在路上打的酒赠与宜修大哥。
其实程洵平日里并不嗜酒,买酒一是为了打听消息,二是想还宜修大哥一个人情。
他们平白得了宜修大哥的咸菜和咸鱼,礼尚往来也要送出一些心意。
宜修大哥被邻里嫌弃习惯了,头一次被邻里送东西,感动的一双眼距极开的小眼睛里面凝了一汪眼泪,他用大概十几年没换过的破衣裳的袖子擦擦眼角,脸上带着激动与羞赧:“这。。。这多不好意思,吾怎么能白得你们的酒。”
赵琲抿唇一笑:“宜修大哥为人热情善良,还帮了我们大忙,一点小东西不成敬意。”
这下子宜修大哥更是感动的不成样子,酷似鲶鱼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好意思的潮红,他一面抹泪一面道:“吾说什么来着,阴间自有真情在!”
这才从房檐上跳下来,一双染满咸菜汁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接过那壶酒,紧紧的抱在怀里,并真诚盛情的邀请程洵和赵琲到他院子里用饭。
说来也奇怪,自打入梦以来,赵琲就没在梦里感到过渴或者饿,程洵也是如此。
两人对视一眼,礼貌的婉拒了宜修的大哥的邀请,只道他们在外面的时候用过了。
宜修大哥颇为失落,唇上的那抹鲶鱼胡须都丧气的耷拉起来:“那真是可惜了,吾腌制的小龙鱼今日开坛,味道极是鲜美,配着美酒最佳。”
管三拍拍翅膀落在宜修大哥肩上,好奇道:“小龙鱼是什么,真的那般好吃?”
宜修大哥一说起咸鱼就来了兴致,眉飞色舞的解释了一大通:“小龙鱼可不是寻常鱼,它们极是难寻,而且肉质细腻鲜美,阳间的人吃了能延年益寿,咱们阴间的吃了能增加修为!”
“比那黄金鱼还好吃?”管三不由自主的咽咽口水。
“那是自然,再说了,吾的手艺可是一绝!”宜修大哥仰着脖子,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
赵琲瞅瞅他那两年来头次卖出咸菜的黄齑铺子,半天没说话。
也就管三不想这些,它是个十足的小吃货,屁。股一撅就跟着宜修跑去他的咸菜铺子等着小龙鱼开坛。
宜修果然大方,不仅让管三吃了个够,还体贴的用牛皮纸包了几条大个的,用绳子绑了挂在管三脖子上让它带回去给新邻居吃。
管三胖乎乎的身子被小龙鱼坠着,几度险险从空中掉下来,好不容易才把小龙鱼安全送回去。
那小模样笨拙又蠢萌,管二看了差点笑岔气。
等赵琲取下它脖子上的牛皮纸包,管三懒懒的伸伸翅膀,小脑袋一仰,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响嗝,而后自己被自己吓到了,小翅膀捂着尖尖的嘴巴,小眼睛瞪的圆圆的,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这回赵琲也笑了。
却见管三那双小眼睛眨巴两下,胖乎乎的鸦身就软乎了下去,软哒哒一团,落在程洵脚上,下一瞬,管三眼睛一阖,呼哧呼哧开始闷头大睡。
程洵垂眸看一眼脚上肉乎乎的一小团,面无表情。
管二愣是从他那张清隽俊美的冷面上看到了几分嫌弃,只好尴尬道:“大概是小龙鱼灵气太足,它吃了没消化。”
赵琲实在不忍小胖乌鸦就这样睡在程洵脚上,也怕程洵因此更厌烦小乌鸦,便从木质的衣柜里寻了件软和的料子,给管三做了个窝。
管三耸着小脑袋躺在小窝里,睡得香喷喷!
管二嫉妒极了,也闹着要小窝,赵琲就好脾气的另做了两个。
管二果然喜欢的紧,立马美滋滋的把小身子埋了进去,管一虽没说喜欢,但也围着小窝转了好几圈。
就在这时,程洵面色一变,只来得及告诫赵琲关紧门窗莫要乱跑,继而整个人就在赵琲面前陡然消失。
没了!!!
赵琲整个人都愣怔了,良久,她才掐了掐自己的小脸,感觉到疼痛才眨眨眼睛,这才清楚的意识到方才还站在她面前被管三占了脚背便宜的程公子真的不见了!
管一也学着管二的样子钻进小窝里,淡定的解释:“小主子莫怕,程公子与您不同,你乃梦境之主,所以即使梦醒之后身体仍可以留在梦境中,而他是被您无意中吸引来的人,他的梦醒了自然要离开。”
“那。。。你的意思是,他在这里时是真身?”
“您也是真身,”管一又补充,“正常情况下您离开的时候他才会离开,但是不排除他在现实中被吵醒的情况,就如您上次被吵醒一般。”
赵琲蹙眉:“可是你先前也说过程公子是被我吸引来的,我不在的时候他也入不了这个梦,那为何我上次醒了他却还留在梦里?”
“您非自然醒,梦境就不排斥被您吸引进来的人。”
赵琲陷入了沉思。
又想起程公子离开之前交代她关紧门窗不要随意出门,赵琲咬咬唇,又问管一:“现在外面很危险?”
管一如实点头:“您方才也见到了,危险是随时都可能发生的,我们虽然有预知的能力,却是不一定能保护的住您,为防意外,您还是等程公子在的时候再出门探寻。”
这倒不是管一胆小怕事,而是那人交代了它们誓死都要保住赵琲,不能让她发生一点意外,有程公子在还好些,他有极阳之体,还是个身强体壮的,瞧着也是个聪颖之人,眼下程公子离开了,只剩下不过巴掌大的它们仨,尤其是还有一个正埋头大睡,管一打死都不敢冒这个险。
赵琲托腮,惆怅的看着窗外,这样的话她何时才能查出谁人要害她呀?
这时,管三打破了一室的惆怅,它咂摸咂摸嘴,差点流出口水,口中还说着梦话:“小龙鱼。。。真。。。真好吃!”
。。。。。。
20。第 20 章()
赵琲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扶着引枕坐起来一看,她身上穿的还是入梦之前穿的寝衣,并不是后来程公子特地为她买的衣裙,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她能把现实中的东西带到梦境里去,却是不能把梦境里的东西带出来!
赵琲暗自寻思,若是真让她把程公子买的衣裳穿出来了,到时要怎么跟茱萸解释,难不成说她趁着众人睡觉的时候偷偷换了身衣裳,而且还不是自己的衣裳?
她的衣裳虽说多到伺候她的人都记不清楚,但是梦里质地的衣裳她却是没有的,她连小衣都是用最舒适的料子做得,哪里也寻不出梦里的衣裳。
虽然看得出程公子尽力选了最好的衣裳,但梦里那种地方哪来的好料子,况且程公子身上所带太冥也不知道多不多,说不定给她买了衣裳就所剩无几。
赵琲突然想到,还没有好生感谢他一番。
外间茱萸听到动静打帘进来伺候。
赵琲这才从架子床上起身,只觉脚踩在脚踏上有一种奇怪的触感。
赵琲想起什么,陡然间往脚上一看,却发现她的脚上还缠着那人绣着鹤鹿同春的袖祛!
!!!
赵琲顿时有如五雷轰顶!!!
这东西怎么也被她带出来了???
程公子为她买的衣裳大小合适,但是鞋子却有些偏大,为图方便,赵琲干脆就没解开脚上的袖祛,这样一来穿鞋子的时候就变得非常合脚。
没想到当时的方便造成了如今的大麻烦!
眼见茱萸端着热水越走越近,赵琲连忙佯装做头疼的样子,素手扶着额,双眼迷离,拿出了在梦里跟那人装作夫妻的演技,弱弱道:“茱萸,我好似有些头昏脑涨。”
茱萸一听这话还得了,立马急了!她昨儿就说郡主看起来不对劲,一向苦夏的她不仅没要冰盆子,还裹了厚棉被入睡,果然今儿就难受了!
茱萸慌忙把手中端着的东西放下,一脸焦急:“这。。。这可怎生了得!可要递了牌子去宫里请太医?”
说着,她急匆匆的想走到赵琲身边试试她有没有发热。
“昨儿我就说郡主有些不大对劲,像是染了风寒,今儿可不就头晕了!”照茱萸的想法,定是下午的时候闪着风了,所以晚间一向惧热的郡主才会那般反常。
赵琲哪敢让茱萸近身!她匆忙把脚藏进锦被里,半点不敢让茱萸发现!
虽说茱萸伺候了她十几年,情分不一般,但是她着实想不到借口去解释这突然冒出来的袖祛,更怕跟茱萸说了实话惹她担心,万一茱萸再跟娘亲说了,娘亲定然会为她担忧。
娘亲知道的话,就离爹爹知道不远了,虽说赵琲有心寻求家人的帮助,但却不是以这样的法子。
“无碍!”赵琲眸子一转,想了办法把茱萸支出去,“你去给我倒盏茶,我口干的紧。”
茱萸一叠声应了,慌忙出去倒茶。
郡主说她口干,那茶就不能太烫也不能太凉,又不能热茶兑凉茶,容易闹肚子,得忙活一会儿。
赵琲这才拍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趁着无人,赵琲紧张兮兮的解开了足上袖祛,那本是质地极好的袖祛如今不禁染了尘,还被沙土差点磨破。
真真是可惜了,尤其是这还是那位看起来清贵俊秀无比程公子的,她和他在现实中素未谋面,就弄坏了人家一对袖祛,日后真见面了也尴尬。
现在问题又来了,把它藏在哪呢?
赵琲的东西茱萸吟香等人都有数,院子里每日至少要打扫一次,藏在哪里都有被发现的可能。
若是到时候小丫头给她收拾东西,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一对脏兮兮破烂烂的袖祛,还是男人用的,可怎么办!!!
可是也不能就这样扔了啊!即使是扔了,仍哪也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