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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建国欺近至胡先勇跟前约莫五米处,停住脚步,倏然俊目圆睁,怒瞪胡先勇,冷厉地道:”看来你跟那个姓阮的龟孙子一样,总以为一定能够战胜我们中**人,却不知你们这种肓目的乐观,过度的自信,反而会使你们变得幼稚,变得愚鲁,结果非但不能在我们中**人面前讨到半点便宜,还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邓建国的话一字一句饱含辛辣尖刻的意味,听得胡先勇如芒刺在背,钢针钻心,委实难以忍受。
只见他脖间青筋暴胀,脸颊肌肉剧烈抽搐,双目赤红如火,眼珠欲夺眶蹦出,他咬牙切齿地道:姓邓的,我是不愿和你面对面的较量,但并不意味着我会害怕你。”
邓建国冷凛道:”既然这样,那废话少说,咱俩就见分晓吧!”
提着ak…47冲锋枪的右手臂在微微抖动,胡先勇暴烈地道:”姓邓的,你是厉害得很可怕,可惜还是有点愚昧。”
第64章 突袭〔一〕()
他语言未落,右臂陡然抬起,右手迅疾向前送出,枪口直指伫立在跟前,迫不急待想与他近身肉搏的邓建国。
他这一下变起当真出其不意,令人猝不及防,不过实在很可惜,他所面对的是勇贯三军,智谋超群的魔鬼尖兵,无论他的为人有多么奸诈,伎俩有多么鬼蜮,到得来只会弄巧成拙,遗恨终生。
就在他猝然发难,抬枪指向邓建国胸脯的当口,邓建国的身体竟然直挺挺地仰面向后猛倒,着地的瞬间,左手反手一伸,手掌撑住地面,身体重心倒在左手臂上,他右手臂抢在同一时刻,朝上甩起,而右手拇指一按节套锁,咔的一下金属摩擦声响,手枪套筒复位,枪口斜指对手上身,整个过程疾如流星赶月,令人不可思议。
砰的一声枪响,胡先勇的右大臂与肩膀接合部血箭迸射,一颗11。43毫米子弹将他的肱骨轰得粉碎,余威仍是大得惊人,硬生生地将他那高大魁伟的身体撞得踉踉跄跄,倒退不迭,ak…47冲锋枪脱手跌落于地面。
邓建国左手撑地,支住全身,右臂斜斜长伸,右手持枪仰角射击,第二颗子弹彻底终结目标的子弹脱出枪膛。
胡先勇的眉心绽放出一大朵艳丽而凄怖的血花,而他脑袋猛地甩出,身体仰面摔跌,后脑勺抢在背部着地之前,狠狠地磕在一块坚硬的石头上,喀嚓的一下恐怖脆响,他的头盖骨立时碎裂,红白相间的粘稠液物四处乱溅,活像砸烂的大西瓜,死状当真惨不忍睹。
邓建国左手在地面狠力一捺,腰板借助瞬间反作用力,往起一挺,迅即弹直身体,他斜眼一睨已然溅血殒命的胡先勇,呸的一下,啐了一口唾沫,似笑非笑地道:”这群白眼狼总是那么喜欢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结果都是以赔掉性命为代价,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悔改。( 》》》)”
他一言方毕,右手食指勾住手枪扳机护圈,转了两圈,随即收枪入套
。
邓建国经过与胡先勇前一番白刃肉搏后,已然摸透他的性情和为人,知道他是狡赖刁滑之徒,跟自己近身格斗落于下风就妄想用枪,可称得上是卑劣之极。
刚才胡先勇和邓建国经过第二番枪战对决,见根本不可能占到任何优势,若继续缠战下去,弹药一旦挥耗罄尽,势必还会与自己拳拳到肉,毫无投机取巧的余地,于是他便决计使诈,诱使邓建国跃出掩体,像古代侠者一样与他展开生死决斗。
邓建国早就窥测出他的阴毒诡诈,索性将计就计,故意给他造成子弹已经打光的假相,然后口口声声地叫囔着要与他近身格斗,使他误以为邓建国真的着了他的道儿。
当两人再度跃出掩体之时,邓建国双手高高举起,故意把空仓挂机的手枪展示在胡先勇眼前,佯装出迫切想与他拳来脚往的架势。而胡先勇手提装有好几发子弹的ak…47冲锋枪,有恃无恐,满以为稳操胜券,警觉性大减,却不知邓建国比他更精专于使诡耍诈。
邓建国见胡先勇自以为胜券在握,不期然地疏忽大意,根本不会料到自己适才给手枪装上备用弹匣的时候,没有按节套锁重新上膛,套筒后滑没有复位,看上去跟刚刚打光子弹的空枪毫无二致。于是邓建国巧借与胡先勇唇枪舌战的当口,慢慢地欺身至胡先勇跟前约莫五米处,因为胡先勇用的是ak…47冲锋枪,枪口垂向地面提在右手,在这种几乎近在咫尺的距离上,突然抬手举枪射击,速度相较于使手枪的邓建国,必定有所延缓,常言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而邓建国正巧利用这微不足道的毫厘差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仰面后倒,同时按手枪节套锁重新上膛,从而出奇制胜。
邓建国稍作喘歇后,寻回81式刺刀,拾起81…1步枪,换上新弹匣,便在此时,他蓦然听到附近传来几声痛苦呻吟,低沉而凄切,显然还有重伤者正在死亡边缘线上挣扎徘徊。
邓建国心知肚明,刚才妄图迂回到自己偷袭的敌人尽管全数惨遭灭顶之灾,但仍有几人未有立即溅血伏尸,现下正兀自垂死挣扎。
他凝神细听,孱弱而苍白无力的呻吟声显示出,至少有三名特军特工队员在酷毒无情的炮火残虐下,已是奄奄一息,行将就木了。
他略事思索,眉头紧蹙,咬了咬牙,决计痛施辣手,替这些苟延残喘的敌军伤兵彻底解除痛苦。
他刷地抽出柯尔特手枪,疾步流星地欺近至一个敌军伤兵跟前,冷眼瞥去,见这厮后背倚靠在树干上,支撑着上体,迷彩服大眶小眼,裸露在外的肌肤泛出焦黑,而裤子被气浪撕扯成一条条破棉絮,锋利的弹片在他两条腿上划开好几道深长血口子,纵横交错,皮肉翻卷,鲜血长流,情状委实惨怖之极。
邓建国不由得心头恻然,右手臂隐隐地传来酸软,缓缓地往下低垂,枪口挪开敌军伤兵的胸膛,指向地面。
敌军伤兵那张凄厉惨白的脸膛猛然浮露出狰狞笑意,撑在地面的右手,抖抖索索地抬了起来,手里赫然攥着一颗俄制防御型破片手榴弹,大拇指已经穿进引信拉环内,欲引爆手榴弹与邓建国同归于尽。
在这间不容发之际,邓建国右手上抬,扣动扳机射出夺命金属弹丸,出枪和击发当真疾如闪电。
敌军伤兵的眉心中弹,额骨碎裂,脑血飞溅迸射,右臂颓然垂下去,手榴弹脱手掉落进地面的枯枝腐叶里,上身擦着树干向右侧歪倒。
邓建国倒抽一口凉气,庆幸自己眼明手快,抢先毫秒开枪击中对方的大脑运动反射神经中枢,不然的话,对方弹开了手榴弹引信拉环,而自己与对方的间隔距离又在五米以内,就算自己身法灵动,趋避动作迅捷,只怕未必能逃过俄制防御型破片手榴弹释发出毁灭能量
。
邓建国欺近到第二个敌军伤兵跟前,一瞥之间,见他俯身躺在地上,全身衣襟千疮百孔,嘴巴鼻孔冒出带有气泡的稠血,显然被爆炸激起的冲击波震裂了五脏六腑,生命已是油尽灯枯。
邓建国微微迟疑,心下一横,抬手就射。
一颗带有仁慈意味的子弹钻进那厮后脑勺,轰碎他的头骨,绞烂他的脑浆,让他安心上路。
邓建国转头走近第三名敌军伤兵,遥遥看去,见那厮双手在地面上扒,两脚在后面猛蹬,艰难地向前蠕动,想要爬过去抓那支加挂有gp…25榴弹发射器的ak…47冲锋枪,生命垂危还不忘负顽抗,勇气可嘉。
这一回,邓建国毫不迟疑,右臂上抬,迅即朝下微微一压。
砰的一下枪响,那厮立时发出一声闷哼,背心噗的一下爆射出一股血箭,腰部四肢剧烈抽搐,而此时他的右手五指已经触摸到了那支ak…47冲锋枪的枪背带。
邓建国箭步蹿近前去,又开了一枪,打得他人头爆裂,脑血迸射,立时寂然不动了。
邓建国一脚踢开他的尸身,收起手枪,右手勾住那支ak…47冲锋枪的背带,奋力一挑,冲锋枪向上飞起。
邓建国右手疾伸如电,抓住那支加挂有gp…25榴弹发射路的ak…47冲锋枪,他左手拍了拍枪身,俊面笑容可掬,很是欣幸自己获得一件称手的武器。
他把ak…47冲锋枪斜背在背后,俯下身去,从敌尸上搜出三枚枪榴弹,随即扬长而去。
利用安南北部崇山峻岭,树高林密,湿热多雾,晴雨无常的自然环境,邓建国像狡兔一样在深莽的丛林里东躲西藏,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出没无常,将自己苦修多年的少林翻腾功和轻身术发挥得淋漓尽致,边跟前来搜剿自己的敌军特工部队玩捉迷藏的游戏,边寻找恰当的时机猝击零散的敌人,诱敌深入,声东击敌,各个击破,在秉承中**队传统的游击战争方针的同时,又因地制宜,灵活运动,自由发挥,取得了令人瞠目结舌的辉煌战果。
在短短三四天的光阴里,不断地有敌军特工队员遭遇突出其来的神秘敌人袭击,葬身于浩瀚的原始森林里,或者干脆离奇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敌军引以为傲的丛林变色龙特工团折损了四五十人,取得的战果竟然只是和对方照了几面,连毫发都未伤到对方几根,在兵力相差极为悬殊,他们占尽优势的有利情况下,还输得这么惨,可谓威名扫地,颜面无存。
陪敌军特工部队玩了这么多天的丛林追猎游戏,邓建国像狩猎者一样,宰杀了四五十名所谓的敌军精锐,当真是大获全胜。
不过,他渐渐感到索然无味,心想这样在丛林东奔西走,行南就北,藏头露尾的实在太被动,不如寻机主动出击,跟敌军来上一场狂欢派对更来得痛快,更何况,那些特工队员自诩为丛林变色龙,当然不是等闲之辈,对丛林战术也是很在行的,若果跟他们纠缠得太久,难免会被他们摸清自己的行动规律,总结经验教训,进而找到对付自己的良策,那样可就大事不妙了,必须得马上转变策略,寻找敌方的重要军事目标下手,可问题是该如何着手实施呢?
第65章 突袭〔二〕()
邓建国很想潜入敌军第二军区司令部,像三年前独闯31fa师总部那样,刺杀敌方军区司令员,将司令部夷为平地,而后溜之大吉,可是敌军第二军区司令部是什么地方?军区司令员的地位又是何等的尊崇!这等达官显贵出没的场所必定守卫森严,自己就算乔装改扮得天衣无缝,就算能瞒天过海,混进敌方军区司令部,然而在没有高度准确的情报支援下,在缺乏精心筹划,充分准备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得手的可能性,就算碰巧得手了,自己也绝无逃出生天的可能性。
显然,这个想法太过于异想天开。
他看着军用地图上的那一个个画有红圈的敌军重要军事目标,脑海里思潮起伏,右手食指一会儿伸到这里点一下,敌军步兵第五师师部,设在人口相对聚集,繁华热闹的县城里,周围没有深山密林,驻扎的野战军起码有两个团的兵力,加上当地的民兵和公安部队,兵力顶得上一个师,当真是重兵把守,想去端掉步兵第五师师部,无异于登天揽月。右手食指一会儿移到那里碰一下,敌军步兵第六师二团后勤仓库,座落在群山环抱的山坞里,周围覆盖着大量的苍莽丛林,隐秘性极强。
大脑里犹如电火般闪起一道灵光,邓建国心头一动,忖道:敌军步兵第六师二团的后勤仓库跟步兵第五师的总后勤仓库一样,都是建在人迹罕至的荒山野林之中,虽说相当隐蔽,不易暴露,但还是瞒不过我方情报部门的眼睛。
言念间,他拿出指北针,对照着地图上标定的比例,确定了自己目前所处方位,估测出敌军步兵第六师二团的后勤仓库就在这附近,直线距离最多不超过两百米。
真可谓不是冤家不碰头,敌军步兵第六师二团的后勤仓库建在深山密林中,正在为自己潜入和撤退提供了天然隐蔽物,自己定然能够复制上次端掉敌军步兵第五师总后勤仓库的成功,再说了,这步兵第六师二团的后勤仓库就在附近,自己为何不顺道将其端掉,至于防卫力量嘛,最多不过一个步兵连的兵力
。
邓建国想到这里,心花怒放,右手一拍地图上的图标,断然决定拿敌军步兵第六师二团的后勤仓库开刀。
就在这时,天边闷雷滚滚,冷风呼呼地刮过林冠,密密丛丛的枝叶,悉悉索索的乱响一气,未几,细小的雨粒密密麻麻地洒落下来,噼噼啪啪的响声更是不绝于耳。
借助各种乱七八糟的声响为掩护,邓建国索性大踏步向目标地推进,翻过两个山头后,潜伏在山坡上的灌木丛里,他嘴里嚼咀着高热量压缩饼干,举着高倍夜视望远镜,透过草叶缝隙,向山坞里俯察。
由于藏身位置靠近敌军营地外围,闪电忽闪一下亮了,又忽闪一下灭了,为防望远镜的镜片引起反光,败露行藏,他不得不利用深草作掩蔽,从而观察效果大为减弱,但他见营地里堆积着成山的汽油桶,汽车轮胎,盖着帆布的木箱,各种杂物,以及十几台军用卡车,当下确信这就是
步兵第六师二团的后勤补给站。'看本书请到
放下望远镜,邓建国索性站起身来,裸眼观察军营,外围巡游的哨兵只有零零星星的四五人,防卫措施十分疏松,大出他意料之外。
心下又是纳罕又是惊异,他转目窥察军营内部,巡夜哨兵三三两两,在营房间来回地转来转去,形态悠然而懒怠。
巧借夜空闪电划起的瞬间光亮,他肉眼将军营内外巡视了个遍,寻思:敌军的防卫恁地疏懒,大大超乎自己想象,要么说明这个后勤补给站重要性极差,要么就是敌军方面考虑到此地相距两国交战区域很远,又处在深山密林,隐蔽性极强,中国侦察兵鞭长莫及,故而才如此疏忽懈怠。当然,这无形当中给了自己下手的绝佳时机。
躲在灌木丛中养精蓄锐,同时窥伺了军营五个多小时,邓建国只觉得连续长途跋涉带给身体的疲惫消失得干干净净,体力充沛,精气旺盛,抬腕看表,时针分针已指向凌晨2点43分。
心头狂喜,他心想此时是人体机能最差,活力最低,最易困乏,最易熟睡的时间段,当然也是特种兵渗透、偷袭和突击的黄金时间。
打开65式军用背包,检查弹药,还有六捆装有定时器的雷管炸药,十几块c4炸药,三枚反步兵跳雷,还有一枚定向阔刀雷,这些都是他前些天干掉那些前来搜剿他的特工队员后,从他们尸体上搜刮而来的,现下正好派上用场。
敌军哨兵警戒性本就差劲,加之巡夜太久,已是衰惫不堪,邓建国拔出81刺刀,横过刀身,衔在嘴巴里,右手抽出柯尔特手枪,旋上消声器,随即慢慢腾腾地向军营潜行接近。
细小的雨丝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泼洒在草叶上沙沙有声,头顶闷雷仍在呼呼轰轰地滚动,邓建国利用天然屏障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地兜抄到一名兀自在外围巡游的哨兵背后。
那哨兵身材矮小,走起路来是那么的无精打釆,显得那么的衰疲,全然察觉不到死神已经降临到了他身后。
将手枪插在腰后,邓建国掏出一截尼龙细绳,腾地弹起身形,快如怒箭离弦一般扑了上去,甩手勒住那哨兵的脖子,拼力往怀里一带。
那哨兵的个头很矮,邓建国的右足膝盖轻容易就顶住了他的腰眼,然后双臂交错,两手拽紧绳索,狠力地圈拢
。
那哨兵的双脚拼命地踢蹬,两手狠命地抓挠着邓建国的双臂,竭力想挣脱邓建国的控制。
然而邓建国也迫切想那哨兵尽快地断气,因此双手猛力收拢绳索。很快,那哨兵嘴巴暴张,舌头向外伸出一大截来,喉咙里发出连串咔咔的怪响声,四肢挣扎的力度也一下比一下衰弱,终于他两腿脚向前猛地一蹬,两手颓然下垂,身子像一团烂泥一样瘫软在邓建国怀抱里,一动也不动了。
邓建国见那哨兵已经气绝身亡,便抓住他后颈的衣领,将他拖进深草丛里。
一道蛇电撕裂长空,雪亮的光芒虽然转瞬即逝,但却照亮了邓建国手里的死尸。
一瞥眼间,邓建国不由得心头一沉,怀里早已魂断命残的敌军哨兵竟然是个孩子,一张瘦瘠而黝黑的脸蛋上还残留着些许童稚,两只眼睛圆睁如铜铃,只是瞳孔里黯淡无光,充盈着毫无生气的死灰,是那么怒毒,那么愤懑,那么阴狠,像是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邓建国不敢多看那张脸,那双眼,深恐勾起自己的恻隐之心,从而导致上阵杀敌时心慈手软,便迅速藏好尸体,随即继续向敌军营地潜行而去。
了望塔楼上的哨兵百无聊赖之际,操纵着探照灯,在军营外围晃过来,晃过去,打发时间。
雪白耀眼的光柱扫过一片茅草,邓建国纵身一个鱼跃加前滚翻,迅即一展身形,扑进一块洼地,趴在满是泥水的地面岿然不动,光柱从他后背滑了过去,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