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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么证明这一点？”莫德雷心底带着疑惑。
多疑的性格让莫德雷很难流露真情，除了马修等少数几个人，莫德雷从不相信他人。就算是萨尔，也一样。
“奇怪了，我为什么要像你证明？”艾瑞达恶魔惊奇道，“你来到了我的牢笼，我要向你证明我是这里的囚徒？”
“太好笑了吧？你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要向你解惑？只不过这几千万年来太寂寞，所以和人说说话罢了。”
几千万年？莫德雷咽了一口唾沫。
“恩，对了，小兽人，你来到我的刑房，想要做什么？”艾瑞达恶魔问，“当然你不说，我也无所谓，反正我已经被时间折磨够久了，不差这么一会儿。恶魔的观察能力远远超乎你爹想想，我最不差的就是时间。”
“我……不知道。”莫德雷只说了一个‘我’字，便停止了说话。
一旦将后面的‘不知道’三个字讲出来，无疑是将主动权移交给对方。被困在精神世界里几千万年的老妖怪？
莫德雷还没有自达到，能够以十余年的学识，击败一个老妖怪。
“你不说我也知道。”艾瑞达恶魔笑了，露出枯黄的牙齿。
“虽然这里时间流动速度只有外界的千分之一，但是你自身的精神世界还不够强大，流动速度只有几百分之一吧。”
看着怔住的莫德雷，艾瑞达恶魔说道，“在现实世界里，你就要死了。”
“你什么都知道？”
“当然，囚徒也有出去透气的时候。”艾瑞达恶魔晃了晃，锁链被震的砰砰响。
“我由于得罪了安戈洛使者，被困在这里。那个男人很明显不会让我自由活动。所以呢，我就自己钻研出了一些好玩的东西。”
艾瑞达恶魔手指一动，在莫德雷面突兀地出现了一个显示屏一样的东西。
从莫德雷遭遇加尔鲁什，到马修从天而降再到失去手掌。整个过程快速地播放了一遍。
“马修！”看到这样的情景，莫德雷原本紧绷的神经崩溃了，他无力地跪倒在地上，眼睛里流动着某种晶莹的东西。
“真好呀，兄弟情谊。我都快要感动死了。”艾瑞达恶魔话锋一转，脸上带着讥笑与嘲讽。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与加尔鲁什碰上的。但是在我看来，你的所作所为就是找死。你根本没有与加尔鲁什对战的力量，还在尝试着不可能的结果。”
“你闭嘴。”莫德雷咬着牙齿说。
“为什么要闭嘴呢？难道我说的不是实情吗？还是说你在后悔什么？哦，难道是心里在想，碰上加尔鲁什早点等死就好了，这样也不至于让马修进入这个司局。”
莫德雷只感觉心脏被巨锤砸了一下，因为他现在想的，和艾瑞达恶魔说的如出一辙。
只要早点等死，就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死一个兽人，总比死两个兽人比较好。
“你的精神即将崩溃，简单来说你就快要死了。肉体也是，接下来那个加尔鲁什将砍下你的脑袋。对了，那个兽人奉行荣耀，即便你是一个菜鸡，他也不会侮辱你的尸体。不过之前破坏Makgora仪式的那个兽人就惨了。”
“是叫马修·卡拉对吧？”带着玩笑味，艾瑞达恶魔说道，“说不定会被分尸，再缝合成憎恶呢。毕竟亡灵没有什么顾忌，只要是死人，都能用。”
面对这样的言辞，莫德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看着眼前的艾瑞达恶魔，只感觉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深渊。
“你从头到尾说了那么多，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小的铺垫，不然你哪里来的勇气？”艾瑞达恶魔继续道，“作为兽人新生代，你的力量毋庸置疑。可惜在面对古代战士，你的实力根本不够看。”
“想要胜利，就要走捷径。”
恐惧之色油然而生，莫德雷似乎知道接下来艾瑞达恶魔要说什么话了。
“如果说，我有能力去杀死那个兽人呢？”
第七十七章 恶魔的恐惧（中）（）
“如果说，我有能力去杀死那个兽人呢？”
恶魔的声音再一次回荡在耳畔。
这一次，莫德雷再也无法拒绝。
小影像上，加尔鲁什举起了斧子，锋刃已经逼近了马修的头颈上方。
这么看，假设在这个空间里最多二十分钟，外面的马修就要被加尔鲁什砍死了。
留给这位年轻萨满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没有任何恶魔会给予对等的代价，它们只会贪婪地索取——不管在哪里，古老的传说都是那么记载的。
可是……
“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莫德雷咬着牙齿，恶狠狠地说，嘴巴还里含着血与泪。
这是一个陷阱，一个心甘情愿跳进去的陷阱。
莫德雷没有办法拒绝。他看着前面被锁链束缚住的恶魔，内心的小思绪不断起伏。
“爽快。”艾瑞达恶魔先说道，“那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马尔扎克王子。要是嫌弃太长的话，你随便怎么称呼。”
莫德雷仔细思考了一下，对与这个恶魔没有特别深刻的印象，摇了摇头说，“正如你说的，爽快点，代价是什么？”
“切，艾瑞达的王子都没有人知道了吗……”心里含着碎碎念，马尔扎克王子继续道。
“代价很简单，只要你接受邪能，我就会获得自由。从这一片牢笼出去以后，你我分道。你不管做什么我都不会去干涉。同理，你也不能干涉我的抉择。这一次对战加尔鲁什只是短期的合作。你我今日以后，就是路人。”
“就这么简单？”
“没错，你短时间内所付出的代价很小很小。”马尔扎克王子晃动了一下锁链说道，“在精神世界里，这只是一个束缚的手段。由于我不是上古传说，不能直接干涉现实世界，所以只能通过取巧的方法来到外界。由于之前得罪过安戈洛使者，我必须要满足两个条件才能离开这个牢笼。”
“第一，对安戈洛使者有恩的人。不管大事小事，你就算是间接帮助过安戈洛使者，就算。”
莫德雷一听就泄了气。
安戈洛使者是什么级别的人物，自己在她面前连饭前甜点都算不上。之前还打算背着安戈洛使者做坏事，现在想想，还是自己太愚蠢了。
“别灰心。你只要进入过这个精神世界，就算满足条件。”马尔扎克王子说道，“举个例子，你当初看到一个小乞丐很可怜，想要买一个苹果给那个小乞丐果腹。但是由于一些变故，比如钱没带没有买到苹果。又或者买到了苹果以后又没有达到小乞丐手上……”
“等一下，等一下。”莫德雷有些晕，“也就是说只要我有帮助小乞丐的念头，就算帮助过了。”
“可以这么理解。毕竟安戈洛使者是大人物。可没有人一出生就是大人物，总有落魄的时候……比如，被某个无量的混蛋忘记什么的。”
“有些难以置信。”莫德雷赶紧说，“那第二个条件呢？”
“不能是人类。因为安戈洛使者憎恶人类。”马尔扎克王子正色道。
“没了，就这两个？”
“别以为这么简单，有些人即使到达死亡的终点，都不一定见过安戈洛使者，你曾经动过这种念头，也算你的幸运。”
“我帮助过那个女人嘛？”莫德雷喃喃道。
在他的印象里，那个女人简直的是无所不能的代名词。
“好了，你想要怎么做？”
“说了那么多，你打得过加尔鲁什？”莫德雷到现在，才愿意称呼外界的那个兽人亡灵，为加尔鲁什。
“不怎么容易，毕竟是上古传说。但是他现在落单了，拼一拼还是可以试试。”
“你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百分之百是现在的一种计数方式对吧……按照人类的说法讲的话……百分之四十。”马尔扎克王子一点也不担心，“我的寿命接近无限，可是在外界，你的朋友就差点死了。该慌张的，应该是你。”
“该死。”莫德雷暗骂道。
他原本还想杀价，结果时间不站在他这一边。
“我愿意。”莫德雷无奈地说道，“解放了你以后，我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当然有，作为解放的代价，你的生命力会大量流失。如果之前能够活到80岁，那现在你只能活到30岁。”马尔扎克王子笑道。“我是好恶魔，从不撒谎。”
对，从不撒谎，只是隐瞒。
一旦莫德雷同意解放自己，邪能将会瞬间游走便莫德雷的全身。
他将被元素唾弃，被奥术能量否认。
在余下的光阴中，得不到大自然的回应。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莫德雷·萨鲁法尔，只要你第二次掌控邪能，便会被邪能侵蚀。
在接下来的日子，你将会逐渐失去兽人的身份。
每一次使用邪能，你都会向恶魔更进一步，就像那位传奇术士，古尔丹一样。
失去兽人的身份，无限接近恶魔，但是又无法迈向终点。
这一切，马尔扎克王子都不会说出来。
通常情况下，大部分人知晓了第一个条件后便很难往下想。
莫德雷也不是没有怀疑，只是时间的仓促不允许他多疑。
同意吗？否认吗？
在接下来，还有几天可以度过？
不对，我不应该想这些。
现在，我还活着。应该有机会的。
莫德雷抬头望向教堂的顶部，那里树立着染红的十字架。
“如果能够活着，谁想死去？”
他突然大声怒吼起来。
“你在看对吧，克里米亚！你一直是这样的家伙，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莫德雷无奈地说着，说着。
眼角里不断有透明的液体滴落。
他哭了。
熊猫人说‘人定胜天’，这个词在莫德雷看来就是一个玩笑。
年幼时期遭遇安戈洛使者，他才知道了天有多大。也知道了凡人的界限有多可笑。
短暂的迟疑后，莫德雷又笑了。
“我愿意，你取走我的性命吧。”
“纠正一点，邪能的释放回夺取你的性命。我可不是吸血鬼，你失去的生命，并没有被我夺取。”
马尔扎克王子笑道，“不过我喜欢爽快付钱的家伙。比起某个无良的龙王，我的交易过程似乎要轻便的多。”
“听好了，在你眼前的是极为强大的死亡骑士，加尔鲁什·地狱咆哮。他本身拥有统军能力，短时间爆发力在死亡骑士中也是极其强悍的。想要战胜对方，必须要占据三种优势。”
“第一，肉体的能力。”
马尔扎克王子瞄了一眼莫德雷说，“你是不可能敌得过加尔鲁什的。无论是武技还是战斗经验，你们之间都差的太多。所以想要获胜，就必须作弊。也就是说，接下来我会帮你。毕竟安戈洛使者的刻印可以短暂躲避皇帝的领域。”
“长话短说好吗？”莫德雷忍不住开口道，“我看到加尔鲁什的斧子动了一下。”
“耐心点，大不了调慢点。”
在马克扎尔王子的操纵中，加尔鲁什的影之哀伤，居然向后动了，就像老录影机里的影响，正在被主人倒带。
“你这家伙，欺骗……”
“你也可以拒绝，但是你想好了，只此一家。在这片土地上，能够交易的恶魔只有我。另外一个业务员，可不会与你交易。”
马尔扎克王子问道，“要拒绝吗？现在还来得及。”
“你真是个……”莫德雷咬了咬牙说道，“恶魔。”
“客气客气。那么第二点，武器。”
“影之哀伤是一件接近神器威力的武器，大概只比灰烬使者，霜之哀伤还有埃辛诺斯战刃差一线。在这种对局中，武力相当，力气相仿。就要在武器上占优势。正好，我这里就有一件。”
马尔扎克王子翻手一变，一柄宽阔的双手武器出现在被锁链束缚的手上。
“传奇武器，血吼。”
不用马尔扎克王子多说，莫德雷也看见了那件武器。
他看到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
这是真货。
从那上面，莫德雷看到了深绿色的血液，就一直染在锋刃的开口处，似乎千百年来，从来没有干涸过。
“这是真货，当初从兽人手里骗来的。”看着目瞪口呆的莫德雷，马尔扎克王子满意地笑了。
“过来摸摸他，从今天起，这件武器的主人，就是你了。”
“血吼，我的？”莫德雷有些难以置信，他慢慢地走到了恶魔的面前。
据说这件古代武器里封印着某种超越常人的力量。
在挥舞血吼的时候，上面的孔洞会发出类似猛虎呼啸的声音。
珍品，亦是杀人的利器。
血吼在史书上记述的次数不多，每一次，都需要千百人的骸骨祭奠。
将手掌放在由裂蹄牛皮所缝制的柄来回摩擦，莫德雷不进咽了口唾沫。
传奇武器，曾经斩杀过深渊领主。
现在归我了？
“它就是你一个人的大玩具。”马尔扎克王子轻声说道。
但是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恶魔的伪装都很到位。
即便自己有求于对方也一样。
“渺小的凡人。”
从燃烧军团入侵艾泽拉斯以来，这一想法就从来没有改变过。
第七十八章 恶魔的恐惧（下）（）
“第三，也是重要的一点。控制。”
无视了对着武器赞叹的莫德雷，马尔扎克王子继续说道。
“拥有比肩加尔鲁什的力量，仅仅是第一步。拥有武器，也仅仅拥有对战加尔鲁什的资格。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马尔扎克王子指着莫德雷说。
“假如无法控制自身的话，再强大的力量，也不会为自己所用。”
千言万语，都藏着陷阱。唯有这句话，马尔扎克王子并没有撒谎。
假设，熊猫人武僧如果一拳打出能够有50KG的力量，那么自身最少拥有超过100KG的力量。
剩下的超过一半都不能使用。因为全身上下，都需要各种各样的能去维持。
如果一拳打出去能够发挥百分之百的能力，那么在出拳的那一瞬间，熊猫人就会死去。
无法控制自身的力量，有些时候也是一种保护。
马尔扎克王子是一个被困了几千年的囚徒，在精神世界里，时间又被延长了一千倍。
他比很多上古传说都渴望自由，但是满足条件的人并没有那么多。
且每一个都因为恶魔的身份，又或者由于得罪了安戈洛使者的原因，不会来解救。
想要自由，就需要赌博。
恰好在这关键时刻，莫德雷来到了自己面前。
如果这一次机会被放弃，下一次苏醒是几时呢？
大不了就是一死。
内心怀抱着这样的想法，马尔扎克王子将全部的筹码都压在了莫德雷身上。
期望对方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波动。并在接下来的战斗总赢，还赢的漂亮。
加尔鲁什已经成为死亡骑士，再加上加尔鲁什本身也不是和阿尔萨斯一条心的。
那个亡灵，本身就在抗拒亡灵的力量。这让加尔鲁什能够使用的力量更少。
除了没有痛觉以外，加尔鲁什本就是普通的亡灵。
莫德雷＋恶魔，这一次的胜率超过百分之50。也许更多。
接下来就要看阿克蒙德，是否庇护着我了……
马尔扎克王子笑着问道，“你能够控制自身的愤怒吗？”
“愤怒……也就是说，情感吗？”
莫德雷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眼前的恶魔，是真心实意为自己好吗？
这一次交易，代价真的如他所说吗？
还有手上的这把传奇武器……无论如何，都要回收。
“加一个附加条件。”莫德雷死死地握住血吼，大有不还的势头，“我要这件武器。开价吧。”
“当初我从兽人那里抢到了这件武器……啧啧，不要用这么怨毒的目光看着我。那个时代的兽人太弱小了，连一件武器都保护不了，被我抢走又怪谁？”
“别说废话，你还想要什么。”
“那就加尔鲁什的尸体。”马尔扎克王子犹豫了一下说道，“加尔鲁什所有的卡片你都可以拿走，只有尸体要留给我。”
“成交！”莫德雷短暂地思考了一下，不管算都是自己有利。他生怕反悔，伸出手去想要做出契约的姿势。
也是在这时，莫德雷突然愣住了，因为莫德雷所知晓的契约手段，就只有签订造物主协议。
和恶魔的交易，到底由谁来做公证？
“我们和恐惧魔王那种恶魔不同，我们艾瑞达恶魔，从不撒谎。相信你也不会欺骗我一个小小恶魔的对吧，未来的部落大酋长？”马尔扎克王子笑呵呵地说，“去拯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