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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儿,你叫娘了,你终于开口叫娘了。”宋晓蓉虽然是哭声说的,但是很显然是喜极而泣。
在场的所有人,可能也只有宋晓蓉一人听到了这简简单单的这个字才是如此高兴吧,反倒是这些村民,早已是吓得脸上没有人色。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上次这个祸害开口还是在三年前,一开口叫的就是他爹,他爹就被他害死了!”
“对对,还有他爷爷,听说这个祸害当年也是这么害死他爷爷的!”
“现在又要害他自己的娘亲了,果然是克家的祸害啊!”
众人虽然嘴上这样说,却是纷纷退避了起来,没有一人敢上前。
这些村民的言行举止,我也算是看明白了,感情这些村民都是在害怕,估计早就已经把旭儿当成了十足的大祸害,谁又敢上前,要是被旭儿喊到名字,谁又能真正的不怕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谁都明白,谁又会傻到拿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都是没法解释,其实村民说的这些,就连我也是隐隐已经确信了。
或许这就是一个咒,也是人的命,这个孩子一生下来或许就已经是个邪物,这个结局或许早就已经是命中注定!
六道轮回,前世因果,这也许就是宿命!
而就在此时,旭儿的小手突然指向了在场的所有村民,眼神竟然布满了血丝!
在场的村民见到旭儿的血红,没有一丝感情的冰冷双眼,不禁纷纷打了一个寒颤,不敢与之对视!
旭儿的眼神却是一直定在在场村民的身上,嘴巴蠕动了起来,断断续续道:“死”
村民一听到这个声音,瞬间尖叫了起来,更有胜者竟然吓的瘫倒在了地上。
这时旭儿的脸上突然露出邪异嗜血的笑容,笑着笑着眼睛里面突然渗出的鲜血,缓缓的随着小脸流淌而出。
一个不过八岁的孩子,脸上挂着邪异的笑容,眼睛渗出了鲜血,虽然是青天白日的,但是让人看上去竟然是一种说不出的骇然。
这时村民之中早已是吓得连连尖叫,不少村民都已经开始吓得四散奔逃。
旭儿又是突然站了起来,一张小脸竟然开始生出了裂纹,皮肉开始缓缓的脱落了下来,不过是瞬息的功夫,一张小脸就已经变得血迹淋漓,早已是没有了脸皮。
脸上血迹淋漓的嫩肉还在一直蠕动,显然旭儿的口里在说着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却是已经没人能够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旭儿,不!”宋晓蓉突然拉住了旭儿的小手,眼中竟然也缓缓的流出了血泪,脸上说不出的痛苦。
旭儿缓缓的看向了自己的娘亲,嘴巴蠕动了半天,却是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这时宋晓蓉突然笑了,好似在憧憬一般:“旭儿,娘知道你是想带着娘走是不是?”
旭儿好似就是这个意思一般,宋晓蓉说出这句话,旭儿的嘴巴竟然真的停止了蠕动。
“好好好,反正这样活着也没有意思,我们一块去找你爹吧。”
这时旭儿却是缓缓的摇起了头,将目光阴冷的看向了还在四散奔逃的村民,最后眼神定格在了刘二麻的身上。
第一百九十二章 袖手旁观()
刘二麻也恰好扭头看见了旭儿冷冰冰的冷眼,看着旭儿已经面目全非的脸孔,早已是吓破了胆子,一声鬼哭狼嚎过后,不顾一切的抱头鼠窜了起来。
而旭儿却是眼神始终阴冷的停留在刘二麻的身上。对于刘二麻的逃跑好似无动于衷一般。
果然!刘二麻在跑出了一阵过后,身体突然截然而止,竟然如同木雕一般,丝毫动弹不得,好似被定身了一般。
如果非要说的话,也只有刘二麻那充满惊惧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脸上,身体如同筛糠一般的抖动了起来,早已是吓得屎尿齐出,但是身体被定立,刘二麻却是丝毫没有办法。低亩央号。
宋晓蓉也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想要干什么,脸色突然惨白了下来:“旭儿。不!不能”
但是当宋晓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迟了,此时的刘二麻突然好似痴迷了一般,眼睛也同样流出了血泪,不过他自己好似浑然未觉一般,根本就已经没有了神智。
看着眼前的这般场景,我的眉头也是深皱了起来,不觉握起了手中的镇魂钉,但是当我看到宋晓蓉这孤儿寡母如此凄惨的模样,我叹息了一声,将镇魂钉缓缓的放了下去。
明明知道这是罪孽,还是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今日的这个罪孽就由我承担又如何!
我是修道之人是不假,但是我又不是圣人,更不是烂好人!
我只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孰对孰错,谁是谁非,这些寻常之理在这些村民面前早已是化作了虚无。
也只有这个办法才是真正的手段,更何况还是这些村民有错在先,你要杀他,他反过来杀你又有何错?
一件普通之事,为何非要取他人的性命,难道弱势就要饱受欺凌不成?
我不能装作无视,但是我可以装作漠视。因为这些人也确实让我产生了厌恶。
江湖险恶,我做不到师傅那般心善,更是做不到师傅那般心软。
所以我将身子缓缓的背了过去,叹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而这时的刘二麻又是吐出了一大口血迹,随即鼻孔耳朵都开始往外渗出鲜血,喉咙之中还不停的发出咕咚咕咚之声。
这一阵阵的咽血之声如同重锤侧击着我的内心,我却是狠狠的咬了咬牙齿,始终没有回头。
我这样放任不管,到底算不算助纣为虐,其实我的内心也是存在着疑问,就是我是错的,我依旧是选择了自欺欺人。
当刘二麻七孔流血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我才缓缓的将身子转了回来。
而此时倒在地上的刘二麻早已是双眼圆睁。没有了声息。
在场的村民也都是如同痴傻了一般,呆呆的望着刘二麻的尸体,脸色的表情也都是如出一辙,惊惧还有骇然。
这是旭儿血肉模糊的小脸突然颤动了一下,将眼神看向了在场的村民,从旭儿冰冷的眼神,我知道他是在笑。我更是知道他也不会放过这些村民。
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是刘二麻犯下的罪孽也已经偿还了,我也已经选择漠视,但是若是再要杀人,我可就不能选择放任了。
一而再再而三,那我和旭儿又有何不同!
我不禁将目光看向了旭儿,冷喝道:“够了!”
旭儿也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阴冷的看了我一眼,呜呜的怒吼了起来。
“你到底还要杀多少人你才甘心!难道非要把他们全部杀光你才收手么!”
这是宋晓蓉也凄然道:“旭儿,不可!不可再杀人了,娘求你了”
旭儿突然萧然无声了下来,缓缓的看了自己的娘亲一阵,突然又是龇牙欲裂了起来。
看着旭儿突然这般,我的脸色猛然就是一变,赶忙拿出了几张符咒,以防旭儿要再生害人。
但是旭儿虽然眼神阴冷,却是始终没有出手害人。
也许他真的想明白了,没有继续害人,就算是杀了这些村民也是无济于事。
他没有出手,我也是松了一口气。
想必有这样的结局已经算是很好了,至少总算是有了一个了断,虽然刘二麻是死了,但是我却是觉得是咎由自取,若不是刘二麻要逼死这对孤儿寡母,又怎会现在这般下场,更何况要逼死的孩子只是一个不过八岁的孩童,说到底刘二麻也是死有余辜。
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口口声声说旭儿是祸害,但是他又害了谁?
今日旭儿也是开口了,为什么没有害死自己的娘亲,说到底还是这些村民心胸狭窄,根本就容不下这对孤儿寡母。
就在这时,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不知村民之中是谁大吼了一句:“乡亲们,这个祸害已经害死了麻子,现在又想害死我们,我们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好过,大家一起打死他!”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村民突然鸦雀无声了下来,场面一片寂静,甚至可以说是落针可闻。
但是这个场面只是维持了三息,三息过后,这些村民竟然如同发疯了一般,竟然拿起了手中的家伙,全部冲向了旭儿!
“杀!杀了他!”
“杀了这个祸害,不能让他再害人!”
这些村民如同发疯一般的怒吼之声,就连我的脸色都变了,这个转变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根本就想不到这些村民竟然如此凶悍。
果然,人到了生死关头真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我是真的怕了,我担心的不是这些村民,反而是宋晓蓉母子。
我赶忙再次拿出了镇魂钉,但是一拿出镇魂钉我就犹豫了起来。
上前的可是有上百个村民,难道我真的要杀了他们?
就是这略微的一犹豫,场面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这些村民竟然已经冲到了旭儿的面前,二话不说就用家伙什劈砍了起来!
旭儿虽说与寻常的孩子不同,但是也只是一个孩子啊,这个时候哪里还能招架的住!
尽管我是修道之人,见得也比较多,但是眼前的这番景象,就连我的脸色也不禁发白了起来。
更多的还是骇然,难以置信!
旭儿竟然被他们这些村民生生的砍成了无数段,这些村民竟然还不解气,硬是再次生生的将旭儿的尸体剁成了肉泥。
这些村民的脸上沾满了旭儿的鲜血,每个人都是面容扭曲,看上去无比的渗人。
这一刻,这些村民在我的眼中,根本就不是人,根本就是侩子手,根本就是屠夫!
竟然硬生生的将旭儿剁成了肉泥,你要知道!旭儿才只有八岁啊!怎么能如何恶毒的对待这才八岁的孩子!比浸猪笼更要残忍了百倍!
我恨,我更恨的是我自己,我为什么要犹豫,同样都是人,难道我做的就是对的么,面对这些血腥的屠夫,我这样做真的值得么?
我不禁仰天长啸了一声,狠狠的握起了拳头,有的时候,你们口中的祸害或许都比你们所谓的人要好的多得多!
一边是助纣为虐,一边是袖手旁观,难道我的袖手旁观真的是对的么?在我的心里已经给出了答案,只是这个答案我却是怎么也无法接受。
这些屠夫已经忘记了人性,残杀的孩子也只有八岁。
“不!旭儿,旭儿!娘的旭儿!”这时宋晓蓉的一声凄然之声划破了天惊。
宋晓蓉如同疯魔了一般,跑上前去跪倒在了地上,一块一块的捡拾着自己儿子的碎肉,血泪不住的从脸颊流淌而下。
场面再次寂静了下来,在场的所有人就这样无声的看着宋晓蓉一块一块的捡拾着自己儿子的血肉,仿佛时间都静止了流动。
第一百九十三章 千部一腔,千人一面()
第一百九十四章 半度春秋,恍如隔世()
第一百九十五章 十里桃花,三千坟冢()
“客官,房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我也是没有开口,只是在心内叹息了一声,随即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碗筷缓缓的朝楼上走了上去。
“客官,您”
“别跟着了。有事我会叫你,没事别上来打扰我。”
“是是。”
“多谢。”我还是回头对着店小二道了声谢,随即缓缓的走到了天字二号房门口,手抬在半空中,却是迟迟推不开门。
因为我知道,这一扇门代表的是什么,或许这是我心内最后的一丝希冀,我怕,我怕推开门就成了天人永隔。
这种感觉无以加复,我已经受够了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真的已经厌倦了,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平平淡淡的生活。一个有着师姐陪伴的家庭,就这样日出日落,花开花谢,可是这些都已经成了我心中的希冀。
这些我也只是憧憬,但是自己却是无能为力,男儿志在四方,国仇家恨一日不报,我程峰又怎能顶天立地做人?
都说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看不然,我的人生真的是自己决定么?
王云光,林不依这些心思缜密之辈,嘴上处处说的大义凛然,为了我祝由,可是真的如此?
难道他们就那么好心会这样一直帮我?
说白了,不过都是利益。我自己很清楚,他们就是想利用我,不然我不过只是一个丧家之犬。在他们面前又能算作什么?还能与他祝由年轻一辈第一高手的王云光称兄道弟?
可笑,真是可笑,当一个人自己都无法决定自己的未来之时,那该是何等的悲哀至极。
林不依如何?王云光、唐方又如何?就算是他法海又能如何?
就算千年变故,今生转世又如何?
我,又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
程破天的傀儡,还是林不依的棋子。还是法海的走狗?
呵呵看似现在的我好似有些说话的分量,就连几近白日飞升的林不依也要礼让三分,但是我自己很清楚,我什么都不是,不管站在哪一个角度,我不过都只是一具牺牲品,而且是被人用之舍弃,一文不值的牺牲品。
一切都是显得那么不真实,那么的残忍,或许只有我面前的这道门才会给我那么一丝安慰。
只有她是我心中的唯一,只有她才不会骗我,只是她却留在了那里,不愿陪在我的身边。
人生莫道清苦,不恨苍天不恨他人,只能说时也命也。
我摇头苦笑自嘲了一阵,随即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我清楚的知道。很多事情再也回不到当初的那般,但是,我怀念的,就是当初,不然我又何故于此。
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是显得那么的陌生,我踏出了几步,用心的一处一处的打量着房间,但是却再也找不到她的影子。
房间依旧是那个房间,虽然当时的我没有进来过,但是我知道这是她曾经睡过的房间。
想到这里,我不禁看向了房间中的那张小木床,迈步走了过去,随即轻轻的伏在了上面,感受着被褥之上的温暖。
但我知道,尽管被褥再新,房间再如何,都已经没有了她的味道。
我就这样伏在床上,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两行泪滴不自觉的顺着眼角流出,我自己却是浑然未觉。
一切都好似一场梦,人生如梦,梦如人生,是梦,终究会有醒的时候,可是人生呢?是否也会有那一天?
既然从一开始就是悲惨的结局,为什么还要给我生的希望,却还要让这些希望随之破灭。难道这样不觉得太残忍了一些么?
残忍终究是残忍,可是命运就是如此,公平总是掌握着有资格的人手里,而不是可怜之人。
想着想着,我竟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也是真的很久,当我醒来之时,天色已经渐渐的泛起了鱼肚白。
这一觉,怕是我一直以来睡的最安心的一次,总感觉隐隐约约她依旧还在我的身旁。
我再次轻轻的抚了抚身下的被褥,随即起身洗漱了一番,背着包袱再也不停留,下楼吃了点饭食,起身赶往了辰溪。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下面也该做些什么了,我程峰自认不敢扭转乾坤,但是我至少也要尽力而为。
我知道我自己的斤两,更知道自己的责任。
辰州就在辰溪的旁边,相距并不远,不过半天的脚程。
我丝毫没有费力,临近中午的时候也是赶到了辰溪,略微犹豫了一下,我就赶往了落花冢。
本来我还想准备一下的,但是一沉思之下,我好像没有什么要准备的。
虽然判术之上我不过只学到了皮毛,但是我自认就算他魏十三活了这把年纪,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不过五十步笑百步,我自认还是能够在他手下逃脱的。宏役纵巴。
说来也是真的奇怪,自从知道判经是程破天所有,我曾经一度的不再翻阅,但是后来知道自己的宿命,我又怎能甘心屈服,也曾无数次的翻阅判经,修习过,但是却是也没有丝毫长进。
我也想过,是不是只有十世为恶,方才成判?
难道我并不是十世为恶?这一切只是程破天强加给我的?不然魏十三能修习判术,为何我却是未果,更何况我还是程破天设计的棋子,这一点上我还是不得不承认。
落花冢我曾经也是听爷爷说过,就在辰溪十里的一处南山上,倒也是不难找,只是从辰溪到落花冢的这路上,我却是不得不感叹。
我祝由虽然是没落了,但是这一手笔还是值得我不得不佩服,辰溪到落花冢这一路上根本没有一户人家,尽管如此,却是没有感到丝毫荒凉,因为在官道的两旁种满了桃树,从辰溪一路到南山,竟然绵延了数十里。
十里桃花,三千坟冢。
一直以为这句话只是谣传,毕竟我也是第一次涉足辰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