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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女仆……
也不知道是霍王的恶趣味还是什么，整座大别墅中的女仆一律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还全都穿着那种日式的女仆装……
霍王每个月都会支付高额的工资给她们，远远高于一般的保洁勤杂应该拿的薪酬。
也难怪会有这么多年轻女孩儿甘愿来做这种工作。
这一个月里，黎陆就呆在霍王的私人别墅里，心若殿那边的事务只是通过电话偶尔联络，正如他所料，范征是个管理学上不折不扣的能人。
就在他离开心若殿这段时间，整个公会已经有条不紊地迅速发展起来。
整个南州省的大大小小的任务，超过60％被心若殿的成员完成，这出色的成绩吸引来了越来越多的有志之士，公会的整体力量不断提升，大有跻身拥神公会的态势。
有趣的是，虽然黎陆几乎什么都没做，范征却对他越发敬仰。
因为在他这么多年的从业历程中，他一直都期盼能有机会大展身手，充分地发挥自己的才能。可以前他入职过的所有公会，无论大小，都没有这样畅快的机会，上层永远会给他出各式各样的难题，用他们的思想去干预他的管理路线，再加上一些人事内部的勾心斗角，公会领导者也总对他留着一个心眼，仿佛生怕他“谋权篡位”似的。毕竟像这样一个有能力的人，难免会让人担忧他有不轨的野心。
可黎陆很清楚，《心数论》让他清清楚楚地看到，范征并非那样的人，恰恰相反，他生于一个道德素质极高的家庭，他从小接受家庭教育就是懂得感恩、为人忠厚，纵然他精明强干，但却从没有一颗背叛之心，也正是看中他这一点，黎陆才敢把心若殿大胆地交给他管理。
多亏了范征，他才能安安稳稳地在这里接受治疗。
他心里清楚，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管理也不过是琐事的一部分，完全可以交给别人，作为会长，他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实力不断提升。
只有这样，他们的公会才有令人敬畏的资本。
在霍王别墅的日子，恢复治疗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在霍王的看护下，开始尝试这崭新的力量。
除了霍王，他想不到这个世上还有谁最适合帮他试用这个力量了。
而与此同时，黎陆也不介意顺便完成对霍王的许诺。
一个月……
漫长而短暂的一个月……
黎陆没有食言，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帮助霍王找齐了所有老鼠街孩子的遗物碎片线索，也同样是这一个月，他终于驯服了脑内这块总是濒临失控的魔鬼蛋白。
难忘的一个月。
当他站在霍王别墅的大门口，重新看向外面车水马龙的世界时，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单单是因为在霍王的私人城堡里呆久了，更是因为经过这一个月，他的头脑对于信息的感觉已经与以往大不相同。
曾经的他，与常人无异，看到的世界不过是那平时的样子，纵然他有“超音速移动”带来的高速信息处理能力，纵然他有“神速力”能让世界的一切速度在他眼前放慢到宛如静止，纵然他有《心数论》帮他从一切细节中看到人的心灵和记忆……
但他眼前的世界依然是普通的，和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可事到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睁开眼，他视线之内所有的人都仿佛是双影，除了正常眼睛看到的身影外，每个人的身上还隐约附着着另一个身影，仿佛数据残影一般。
那残影中记录着数不尽的信息，只要轻轻一扫就能尽收眼底。
除了视线以外，他的余光内叠满了数不清的人脸，方圆千万公里内的所有人都囊括在这些小小的人脸之中，离得越是近的，则越叠于上层，只要他念头稍动，他可以瞬间将一张人脸拉到他视觉中央，将那张人脸笼罩在他精神脑波的操控之内。
如果他想的话，这股力量还可以继续放大囊括的范围和影响的人数，只不过那种感觉并不好，每扩大一层，他的头就会越发剧烈地疼痛，宛如有人拿着刀子在切割他的脑神经一般的疼。
可带来的收益也是恐怖的。
在帮助霍王寻找线索的过程中，黎陆曾一度将脑电波向无限远放大，那一次，黎陆的脑海中第一次看到了星海……
是的……星海……
宛如黑夜的天空散布群星般的景象，整个地球悬停在星海的正中央。
那些曾经细致的张张人脸，在那一刻变得如此渺小而简单……
霍王，将这种极致的开放状态称为“心界”状态，是黎陆的识海与整个世界的识海完整汇流的状态。
他说了很多，黎陆没能记住全部，只记得他在其中说过一句——这种状态下，唯物的意义将渐渐消失，世界唯心……
“记住！‘心界’状态一定不能频繁使用，它对你大脑带来的负担大得可怕，如果使用过度，你迟早会把自己的自主意识都迷失在‘心界’之中。”
这是临别时霍王留给黎陆最后的忠告。
黎陆没回答，只是抱以一个微笑。
心界。
他喜欢这个名字。
车水马龙的京都，黎陆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流中，只剩下霍王站在别墅大院的门口久久凝望。
小奈站在他身边，轻轻揪着他的衣角，她很少看见他的小猫哥哥露出这般幽然的目光，仿佛掺杂着百感交集。
“你没事吧小猫哥哥？”她轻轻问。
霍王怔了一下，然后轻轻摸了摸小奈的头，突然问：
“小奈，你说……身为医者，我是应该尽力去治好每一个来求助于我的病人么？”
“当然啦！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小奈奇怪。
霍王抿了抿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轻轻呢喃道：
“应该就好……应该就好……”
第三百一十七章 归来（）
滴答……滴答……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哗……哗……
南都，入秋以来许久没有下雨了，这一天，却突然下起雨来。
阴云下，微凉的雨幕浇透在南都的街道上，一些叶子泛黄的树木在雨水的拍打下逐渐凋零，枯叶被浸湿了落在柏油马路上，最后被一辆辆行驶过的车轮碾压成泥。
南都市雨画台区的东角。
一个男人撑着一把伞，站在曾叫做天地宫酒店的大楼门前，静静凝视着这栋大楼。雨水啪嗒啪嗒地打在伞面上，溅起一个个转瞬即逝的水花，地面的一滩滩水泊中，映出男子有些消瘦却白皙俊俏的脸颊。
如今这栋大楼已经换了个名字，名为——心若殿。
男子嘴角浮起一丝笑容，缓步踏上正门的台阶。
一个站得笔直的门卫看守立刻迎了上来：
“您好，如果是会员请出示您的徽章，如果不是，请说明来意！”
小伙子彬彬有礼又颇有英气，看起来像是当过兵转业的年轻人。
男子没说话，而是缓缓抬起伞沿。
小伙子探头看了一眼，顿时惊叫：“啊！！您是！！！”
这一声惊叫，把正在大厅忙碌的许多人也吸引了过来，原本安静有序的大厅一瞬间就炸了锅。
“路会长回来了！！！”
“路会长回来了！！！”
“路会长回来了！！！”
这个消息几乎是转瞬间就传遍了整栋大楼，没过一会儿，就听六组电梯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步梯更是传来了“呼啦啦”的脚步声。
“路哥！！”
第一个冲下来的是光头小和尚许杰，习武的身手就是不一样，从步梯几乎是一溜烟地冲了出来，灵巧得像个猴子。
“路……路……路……路哥……”
许杰后面，小胖呼哧带喘地跟了下来，跑得满脸通红，看到黎陆的时候，已经手扶着楼梯扶手快站不住了。
“会长！”
“路会长！”
范征、伊璃、沈飞、小灯、周玖铭等人也很快来到了大厅，包括大量的会员，尤其是老会员，对于黎陆的归来都显得兴奋极了，一群人聚成一团，一时把大厦偌大的大厅挤得水泄不通。
黎陆笑着和大伙寒暄了好一会儿，跟老朋友们都聊了几句，也认识了一些新投入心若殿的朋友，在大厅足足呆了快有半小时，才终于在他的一声令下后，让众人散去。
其实，黎陆骨子里是个喜欢安静的人，按他的性格，其实蛮想悄悄地回来。以前在心理学会做会长的时候，他就经常会独来独往。
不过，心若殿不一样，作为一个需要主心骨的类企业型组织，他还是有必要时常来刷一下存在感的，更何况这里很多原始成员还都是原东甄帮的小弟们。
“范征，来我办公室，说说之前你电话里提到的事。”
临上楼，黎陆转身向范征招呼了一声。
“好的会长。”范征立刻道。
……
……
心若殿会长办公室。
位于心若殿十层，虽然黎陆已经一个多月没回来，却依然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怎么没见阿飞和阿影啊？”他一边带着范征进屋一边随口道。
“黄飞和阿影去执行一个赏金任务了，潜入解救任务，在苏城，我认为他们最适合拿下这个任务就请他们去了。”范征应道：
“事实上，这个解救任务我认为以黄飞的实力就足以拿下，但黄飞本人不能得宝石，于是安排了阿影陪同，一方面有人拿宝石，另一方面也算是双保险。”
黎陆嘴角浮起微笑，范征对整个公会的实力把握还是很有数的，在人员安排上也很有思路，不愧是位管理人才。
“坐。”
关上门，黎陆一伸手，和范征一同坐在沙发上。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多亏了你，公会才能良好地运转下去。”黎陆道。
“会长过奖了，应该是我谢谢您对我的信任。”范征诚挚地道。
“虽然我回来了，不过今后涉及具体管理的事，我还是打算全权交给你来负责，你会不会抱怨呀？”黎陆笑问。
范征浑身一怔，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神色中露出难以掩藏的喜悦。
他是一个爱好管理的人，他很享受能够自由发挥才华的环境，本以为路会长如今回来了，他的舞台可能就要就此缩减了，可没想到路离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和他说这个。
“怎么会！范征必不负路会长所望！”他说着激动地把双拳抱起，竟有点古代忠臣良将感恩主公般的模样。
黎陆微笑着点了点头。
有《心数论》在，他看不错人，也没有任何心思能逃过他的眼睛，如今加上X教授的力量，他更加有恃无恐了，大可以放心地把很多事务交给身边的能人去发挥，而不必心存顾虑。
“下面该说正事了。”黎陆的神色突然严肃了下来：“关于你之前在电话里跟我说的，竞技模式的事。南都的第一场竞技模式，看来我们没能拿到啊。”
是的，竞技模式，这是黎陆在电话里得知的消息，就当他在霍王的住宅进行梦境治疗的期间，南都的第一场竞技模式就突然正式开启了，当时黎陆还在睡梦中，范征得知路会长不便参加后，只好在会内组织人手参加竞技。
为了强化队伍阵营，范征还特别向主谳者公会的莫会长借了一名圣段位玩家和两名王者段位玩家帮忙，可惜即便如此，却依然最后败下阵来，至于原因……
“抱歉会长……”范征低头咬着牙惭愧地道：
“竞技模式的失利是我的责任，我确实没有意料到摩天楼会将主力会员倾巢出动，更重要的是，还联合了大量兵王凯恩十字军公会的许多高手，多名圣级玩家和一大批王者级玩家组成了一个联队，竞技内容又是实战类任务，他们在这方面实力确实强大，是我无能……”
“哎，这不能怪你。”黎陆摆摆手：“我知道，任务内容是消减中沙地区的恐怖分子据点，这种任务是他们摩天楼最擅长的，我们的人本来就没有太多的作战型，外加没有练习过配合，会输给两个拥神公会的联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能即使让团队撤出比赛，保住大家没有伤亡，已经是很明智的判断了。”
“会长……”范征咬着牙，眼圈有点泛红，满脸都是不甘心。
“我知道你是个好强的人，所以我今天叫你来，主要就是说这件事的。”
黎陆嘴角突然露出冷冷的笑意：
“我路离可不是甘愿忍气吞声的人，上次丧尸潮的事摩天楼已经惹怒我了，现在又和十字军联合针对我们，这仇，我报定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还施彼身（）
“您要向摩天楼宣战？”
范征着实惊了一下，他看上去有点紧张，神色谨慎地道：
“会长，我知道摩天楼确实很可恨，可是大公会之间如果随意发起公会战争，在社会上很难被认可，另外，以我们心若殿目前的实力，正面对抗摩天楼恐怕还……”
黎陆却是突然笑了：“我当然不会毫无准备就去挑事，范征，你管理公会这么久了，应该已经对主要成员的编号熟记于心了吧？”
“嗯！”范征立刻熟练背诵道：“001路离，002许杰，003黄飞，004小胖，005伊璃，006范征，007邓小灯，008阿影，009周玖铭，011沈飞，012……”
范征倒是背得熟练，不一会儿就背了20多号。
“嗯，可以说，这前20的编号，基本就是咱们心若殿最核心的人，编号的顺序一方面有职位和实力高低的因素，另一方面也包括加入心若殿早晚的因素，我相信，你应该已经注意到了什么吧？”
黎陆笑问。
“嗯……”范征其实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了，只是始终没有开口问。
“少一个编号。”他轻声道：“010号，我始终没有见到编号010的这个人。”
作为一个严谨细致的管理者，范征这种性格的人多少有点强迫症的倾向，心若殿前20号人选里偏偏少了一个10号，这始终是他的一个心思，如今听黎陆问起，便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没错，10号，我不会平白无故把这个编号空下的。”黎陆微笑道：“现在，我就让你见见这位10号！”
他说着打了个响亮的响指。
“滴——”
房间里侧书架响起一声电子的脆响。
范征疑惑皱眉，抬头一看，就见办公室里侧的一整面书架墙突然微微震动起来，紧接着，书架以中轴为隔断，竟是向两侧缓缓拉开。
密室？
范征是管理学家，不是土木工程学家，纵然他心思缜密，却也的确没注意到过这栋大楼里居然还藏有密室。
“这栋大楼，原本叫天地宫酒店，是一处鱼龙混杂之地，地下是黑社会东甄帮的聚会场地，而楼上的这些层表面上是普通的高级酒店，实际上也曾是很多黑色生意的进行场所。为了一些隐蔽的生意需要，这栋大楼原本就不止明面上那些房间，它还有另外一个独立步梯连通的秘密空间，被称为——天地宫的暗面，这也是我之所以看中这栋大楼的原因。”黎陆微笑道。
“这么说……密室还不止这一间？”
范征惊，他在管理心若殿一个多月了，可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也没人跟他提起。
“明面只是一个公会的脸面，暗面才是一个公会的底牌。”
黎陆说着冲那缓缓打开的书架喊道：“出来吧，自己人。”
对方沉默没有回话。
范征只看到一个黢黑的手臂从那密室中伸了出来，紧接着，是一副健壮的黑人身躯，肌肉坚硬锃亮宛如钢铁一般。
范征蓦然抬头，这才看清了那高大黑人男子的脸。
这一看，却是忍不住叫出了声：
“啊！！！他！？他……他怎么在这儿！？他还活着！？”
黎陆只是淡然微笑，没说什么。
也难怪范征会反应这么大，因为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一个曾经闹得风风火火，恶名远播，又在前一阵子一夜间登上世界各大头条，被路人皆知的人。
范征清楚，也正是因为他，路离会长才被广大网友赋予了“心魔”之名，奠定了心若殿公会的声望根基。
他的名字范征永远都不会忘：
黑金刚亚历山大！
当初，花盗黄飞捣乱维纳斯之夜的时候，英雄监狱的四个重罪犯袭击了维纳斯之夜的现场，那一战，黎陆通过速度和《心数论》的能力一举歼灭四位罪犯，瞬间成为媒体焦点，名噪一时。
黑金刚亚历山大就是那四名英雄监狱重罪犯之一。
按理说，他早就应该死在了维纳斯之夜的那天，死在面前坐着的这位路离路会长的手上，就算当时路离没能一刀致命，他们也应该是不共戴天的死敌才对吧？
可此时此刻，两人却像是熟识已久颇有默契的朋友，平和地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