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目头恐小T矗詹胖皇且桓鲐巍�
吴疆的动静让在客厅内的青萝焦急地走进来,他看到吴疆坐在地上灰头土脸的样子,满是关切地走他身边。
“怎么了?”
吴疆大口喘气,仿佛还没从刚才的噩梦中回神。
“你也做噩梦了?”
吴疆惊魂未定地点点头。
青萝眉头拧在一起:“我昨晚也没睡好。这才刚回到苗寨的第一天,我就又做那个梦了。”
吴疆知道青萝说的梦是那个黑狗杀人的梦,与自己的不同。可他现在不想解释,同样不想再给青萝讲一遍自己刚才梦到的东西。因为他不愿意再一次回想起那可怕的梦境。
吴疆的心情平复下来,他站起来:“我们得现在就去调查。再不搞清楚,我会被狗、被这件事逼疯的!”
青萝也同意他的话,于是两人草草地吃了点东西便出门了。
“你们去干嘛?”青萝的妈妈问。
“我带吴疆到村里转转。”
赶上过年,村子里的村民很活络,都在外面张灯结彩地忙活。
“他们这么早出来,在忙什么呀?”吴疆看着一户户热闹地村民问。
青萝叫道:“过年,苗族把它成为过苗年,以前各我们苗寨里是岁首过年,时间在大多十月,由于是农历,每年都不一样,基本上就在冬月腊月附近。”
“只不过,近年以来,绝大多数苗族都改成正月过年了,也就是和城里一样过春节,我们寨子里也是。但苗族的风俗习惯仍然保持不变。过年是最大的节日,要准备丰富的食品,如杀年猪,熏腊肉,打糍粑,炒炒米,还要杀鸡祭狗神。”
“现在,村民就是在准备食物呢。你看那家最高楼的门户,他们家是村子里的大户人家达久家。每逢过年的时候,整个苗寨里的腊肉都是他们给大伙儿分发的。”
整整一村子的腊肉?那该要好几吨吧!
吴疆不禁感叹道各地都有土豪,不过见村里的邻里乡亲相处的关系这么融洽,倒是比城市内勾心斗角好上很多,说到底,都是为了钱呀。
“我们现在去哪呀?”青萝问。
吴疆说:“当然是去普启大夫家,他肯定知道当年事情的隐情,我们既然要调查,就得好好跟他谈一谈。【 】”
“可是普启大夫对于当年的事现在是只字不提呀,谁要是跟他说起来,他就发火。”
“那也得硬着头皮去问,能问出一点线索是一点。况且,我们就实话实说呗,咱俩一直被这件事折磨着,我相信普启医师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青萝带路,两人没过多久就到了普启医师的吊脚楼。到门口,青萝想起了那天在二楼自己见到新生儿尖叫的事,依然心生惧意。吴疆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敲了敲门。
“谁呀?”屋内传出老人的声音。
没等吴疆开口,青萝便答话:“我,青萝。”
开门的就是普启医师本人,他一直很疼爱青萝,当时听说青萝进城打工了还很心疼。这次见面,他是又惊又喜,赶忙把青萝二人迎进了屋子。
吴疆打量眼前的老人,他头上戴着一顶蓝色的布帽,露在帽沿外边的头发已经斑白了。肩上搭着一件长长的的褂子。老人的整个面庞,又黑又亮,好像涂上了一层油。下面的裤腿卷过膝盖,小腿上,布满大大小小无数个疙瘩,被一条条高高鼓起的血管串连着。腰上插着旱烟袋,烟荷包搭拉在屁股上,像钟摆似的两边摆动。
“额,这老头儿真的是医生吗?”
青萝瞪了他一眼:“不许乱说话!”
老人笑着说:“青萝,这是你找的意中人?”
青萝脸刷一下子红了:“没、没有啊!他是仡孝叔叔的儿子,这次回来过年的!”
普启医师一怔,赶忙跑到柜子里拿出一个连着绳子的老花镜夹到鼻子上,像是看书一样地认真看吴疆,从脑袋上的小脏辫,一直看到了脚趾头,把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哟,这是仡孝家的娃娃?都长这么大了!”
吴疆知道自己的姓氏在苗寨里是仡孝,所以并不纳闷,可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是坐在那傻呵呵地笑。
“对,是我,是我,呵呵呵!”
青萝看吴疆憨态可掬的呆样忍不住笑了出声。
普启大夫回到椅子上坐下,让女儿给青萝两人泡了杯热茶。
“唉,时间过得真快啊,你阿爸竟然都离开村子十五年了。娃子,仡孝这几年过的可好啊?”
“阿爸挺好的,他和妈妈在城里开了个饭店。”
老人摸了摸胡子点头:“恩,听说了,听说了。看你身子这么壮实,我就放心了。当年你还是个小男婴的时候,体质可差了,总感冒。那时候你阿爸就带你来我这里看病,开草药,不管天气多恶劣,顶风冒雨的,都是为了你呀!”
吴疆已经记不得了,只能抓抓脑袋继续笑。
青萝开口:“普启医师,其实这次我们来是想问您点事。”
“哦?”
“我们想问‘那一晚’发生的事。”
话刚出口,普启大夫的脸色就变了。
“问这个干嘛?我早就忘了!”老人转过身去不愿多说。
吴疆赶忙上前:“医师,我知道您不愿意提那件事,但这对我们两个很重要!”
普启大夫没说话。
“您应该还记得吧,我阿爸那晚带我来看病,我异常地尖叫了,当时和我同样的还有一个女孩,就是青萝。那晚我们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从此之后就给我俩留下了心理阴影。现在,我们受到特定的暗示就会很恐惧,这快要把我们折磨疯了。”
普启大夫转过头:“特定的暗示,什么暗示?”
“恩,我也说不上来,大概就是一个人给婴儿接生的画面吧,哦对了,还有狗。”
普启大夫听到后一脸阴郁,他沉默了许久才再次缓缓开口。
“好吧,我把老夫知道的告诉你们,希望能帮上你们一些忙。”
普启医师嘬了一口茶:“那晚,看病的人很多,我当时在二楼准备给达久家的夫人接生。“
老人看了看吴疆:“那时候,你的阿爸跑到楼下呼喊。你当时发着高烧,你阿爸叫我下楼看看是否有恙。我听他喊得焦急,而夫人也还没开始产子,便先下楼给你吃了些退热的草药。”
“可当我回到楼上时,达久家的夫人已经死了。”
吴疆一怔:“是因为我,耽误她难产了?”
医师摇摇头:“不,当我回到二楼时,她的肚子被撕裂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胎儿不见了,夫人早已经死了!”
青萝和吴疆骇得下巴都合不上。
普启医师满脸痛苦,激动地叫喊着:“都是老夫当年养的那条怪物!是它干的!是它!”
“什么意思?”
“是我家养的狗,它杀了夫人,吃了婴儿啊!”
青萝怔了怔:“所以,你才会在第二天把黑狗杀了?”
医师点头,此时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吴疆皱着眉头站起来:“可是普启大夫,你怎么知道是你家的黑狗做的?”
“我当然知道!因为那条孽种嘴里叼着婴孩回家了啊!!!那可怜的婴孩,还未出生就要成了那恶魔的口粮啊!!!”
说到这里,医师已经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老人的女儿将他扶到卧室。两人看到医师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青萝开口说:“果然是狗,我的梦原来是真的,那晚普启医师家的黑狗害死了达久夫人,我们在门口看见的应该就是那条狗衔着婴儿。”
吴疆摇头:“不,我觉得不是。”
“为什么?”
吴疆分析道:“第一,我觉得恶狗要想啃咬开女人的肚皮应该会很粗暴吧,可刚才医师说的分明是,夫人肚子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发疯的狗会只造成一道伤痕?”
“那或许只是普启医师情急之下看错了呢?或者是过了这么多年记错了?”
吴疆继续说:“就算是这样,他刚才还说,是因为那条黑狗叼着婴孩回家了他才发现是恶狗做的。注意他的用词,他说回家。这就意味着那条狗杀人后,叼着婴儿跑了,然后又叼着婴儿回来了,这也太诡异了吧?它应该直接吃了那婴儿才显得合乎逻辑吧。”
“还有,在你的梦里分明是三个关键点,婴儿、狗、接生的人。那个被咬死的接生人呢?他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呀,也就是说现实发生的事和你的梦是有出入的,这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被吴疆这么一说,青萝也觉得还有蹊跷,可问题出在哪呢?两人一时间也找不出答案。
“吴疆,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是你太笨了!”
过了一会儿,医师的女儿走出来。
青萝赶忙问:“普启医师怎么样?”
“无碍,休息一下便好。”
“对不起啊,都怪我们一直逼问。。。”
医师的女儿摇头:“别放在心上,我阿爸不是那种你们逼问就会讲话的人。他既然肯说,就说明他愿意帮你们,所以你们也不必自责。”
吴疆开口:“普启姐姐,那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青萝掐了吴疆一把,示意他这样做很失礼。
医师的女儿缓缓点头:“可以,尽管问,我也愿意和阿爸一起帮你。”
吴疆不顾青萝给他使眼色,自顾自地问。
“当年,我阿爸为什么离开苗寨?”
第二十三章:普启遇害()
“为什么问这个?”
吴疆笑着抓抓脑袋:“嘿嘿,我只是好奇。因为,我觉得阿爸和妈妈人很好,如果在村里,一定和村民们关系特别好。而且在城里生活这些年,我看得出他们很爱苗寨的日子,成天把湘西挂在嘴边上。我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到城里工作。”
医师的女儿朝普启医师的卧室看了看,叹了口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
吴疆不懂,医师的女儿补充着。
“仡孝,虽说当年达久夫人的死与你并无直接关联,但夫人遇害的确是在为父下楼给你看病时发生的。此事之后,达久家一直怨说是你害死了夫人,处处排挤你们一家。无奈之下,仡孝叔才选择了离开村子。”
青萝听了气的直跺脚:“哼,真没看出来达久家是这样的人!这不是仗着自己家有势力就欺负人吗?”
“果然是因为我。”吴疆低头嘟囔着。
“你说什么?”青萝转过头问。
“我们走吧。”
两人离开了普启医师的吊脚楼,出门时,一个扛着锄头的村民见到他俩,立刻快步走了过来。
“你们去找普启医师做什么?”男人问道。
吴疆心情不好,语气很差地说“关你什么事?”
男人盯着吴疆许久:“你是谁?怎么没在村子里见过你?”
“呵呵,我是灾星!”
撂下这句话,吴疆拽着青萝就走。回家的一路,吴疆都没吭声。青萝知道他在自责,跟着旁边劝说了半天,可吴疆都没理她。
刚一到青萝家,吴疆立刻走到他父亲身边跪了下来。
“阿爸!对不起!”
父亲一下子傻了眼,赶紧蹲下扶住吴疆的肩膀想让他起来,可蹲下才看到,儿子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不停地啜泣。
“这是怎么了?娃子,我教过你,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
“你也教过我,跪天跪地跪父母!”
青萝凑到吴疆父亲跟前:“他刚才听说了,您当年和阿姨离开苗寨的事。”
吴疆的父亲马上明白了,他按着吴疆的头发:“孩子懂事了。阿爸这么多年没跟你说,就是怕你自责。快起来,快起来。”
“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没啥的。”吴疆的父亲笑笑,“达久当家的痛丧妻儿,他的行为我能理解,所以你也别恨他。他排挤的不是咱家,是当时他们的封建迷信。”
“封建迷信?”
父亲点头:“是啊。当年达久家门户大,专门请了个江湖道士给村里人算卦。我仡孝家和达久家向来关系密切,所以你刚降生的时候,达久家就托道士给你算了一卦。谁知那个鬼道士竟然毫无逻辑地说你是灾星,达久家的都深信不疑,让我把你扔掉。”
“我不听他那歪理,心想你引起祸端,久而久之,达久也拿我们没办法,终有一天他们会不再被道士蛊惑。可后来谁想,就在你感冒的那天,出了那档子事。”
吴疆点点头:“所以,我是灾星就被他们印证了,然后才赶我们出了苗寨。”
父亲把吴疆挽在怀里:“娃子,咱们进城不是挺好的吗?你在城里有见识、学知识,现在你比阿爸懂的还多,至少,我们不可能像达久家那么迷信。”
“也对,咱们有文化,嘿嘿。”
父子俩笑了起来。
白天,吴疆一家人回到了十五年前的住处,可他们发现这幢吊脚楼虽然盖得很牢固,不漏水不漏风,但还是不能用了。因为村子里的水路和电路都已经进行了整修,他家没水没电,干什么都很不方便。所以商量过后,吴疆家决定在青萝家过年,人多倒也热闹。
这是吴疆到了苗寨的第二天,他依然对周围的一切充满着新鲜感。就拿眼前青萝正在做的事来说吧,他瞪眼睛看了许久也看不腻,或许,只是看不腻眼前人吧。
青萝拿着手里的小锤子和小锥子,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自己雕琢的银饰。
“我以为我雕这个银首饰就够无聊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无聊。这几个小时,你就一直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看,好看吗?”
吴疆愣了愣:“唔,好看!”
“什么好看呀?这刚雕出来个轮廓,图案还没刻上去呢,有啥好看的?”
“你好看呀!”
吴疆无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刚一出口,两人的脸就都红了。
“那个,我是问,你雕的这是什么呀?这个首饰好大,是套在脖子上的吗?我都没见阿爸和妈妈戴过。”
青萝看了他一眼:“这个叫银压领,做好了以后,戴上可平贴衣襟,所以叫压领。它原本叫‘长命锁’、‘长命缕’,是可以避不祥的。”
“哦,原来是驱邪的!”
青萝笑道:“嘻嘻,差不多吧,你最近不是做噩梦吗?所以我给你做一个!”
吴疆开心得不得了:“原来是这样啊,你真好!那这个银压领什么时候能做好给我呀?我现在就想戴上!这是我第一件苗族银饰!”
“你急什么?这个可是苗族银饰里最复杂的!而且就算我做好了,你也不能马上戴,这个要到特定的日子才能戴呢!”
吴疆自作聪明地点了点头,心里想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个压领一定是过年时才能带的首饰。怪不得没见父母戴过,原来是这么重要的“大件儿“。
“青萝,你能教我做银饰吗?我也想给你做一个。”
青萝笑着说好,两人忙活了一下午,结果就是笨手笨脚的吴疆砸坏了好几块银子,给青萝心疼的够呛。
青萝拽着吴疆的耳朵:“你看你,你还说我笨,你才是最笨的!你还是去外面地里帮忙吧,别给我捣乱了!”
转眼到了晚上,两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时,青萝家的门被敲响了。走进屋的男人满头大汗,他匆忙地递给青萝母亲一些钱,两人算了算账,男人便离开了。
青萝看出了吴疆眼中的疑问,回答说。
“那是桑林叔,他就是我们村子里到市集上卖东西的商人,每天晚上他都会回来给大家伙儿结账。“青萝顿了顿,“今天他来结账的时辰有点晚,可能是快过年了吧,城里的集市能晚些收摊。”
“这个桑林叔还挺有经商头脑,什么活儿都不干,跑跑腿就能赚钱。”
青萝夹了一口饭:“每天周转在村里和城里很累的,大伙儿都不愿意干这个,桑林叔才挺身而出的,他是个好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不太喜欢他。”
吴疆笑道:“一定是因为他不够帅!”
青萝抿抿嘴:“我要是喜欢帅的,那我肯定也不喜欢你!”
“你什么意思?我不帅吗?”
两人正嬉闹着,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青萝的母亲听声音觉得不对劲,赶忙出门去看。门刚打开,就传来村民叫喊的声音。
“普启医师出事了!!!”
“普启医师受伤了!!!”
“普启医师归西了!!!”
喊话被传得越来越离谱,但无论如何,普启医师出了事是谁都能听出来的。普启医师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唯一的医生,可所谓是全村人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出了事,大家都赶忙地往医师家的方向赶去,想要一探究竟。
青萝和吴疆两家人也快马加鞭地到了医师住着的吊脚楼旁,此刻这里已经被村民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