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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请已经递交到旅游局了，申请回执单我已经拿到，评定委员会到常洋市考核评定的时间，史司长也告诉我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回去之后向市领导报喜，然后完善景区硬件设施建设。”顾佳艾闻言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来，此次进京虽然时间长，可是却圆满的完成了市领导交办的任务，为常洋市多增添了两个4a级景区名额。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问题。到时候给我打电话，能帮到忙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杨杰听顾佳艾这么说，满意的点头而笑，对能帮助家乡发展，杨杰也是很高兴。
“谢谢杨市长！”顾佳艾笑吟吟的谢过杨杰后，又问杨杰有没有需要带回去的东西。她可以帮杨杰把东西带回去。
杨杰闻言笑着摇头，杨新华和刘大兴都不缺钱，需要用的东西，都能花钱买到，再说刘大兴没事就粤州港岛跑，什么东西都能从那些地方买到。根本就不需要从燕京带礼物回去。
包强的驾驶技术确实很好，开车又快又稳，而且他认路的能力很强，只要跑过一次，就记住了周边的线路，基本不会走错路，这一点孔静都略有不如。
燕京烤鸭店生意十分火爆。来这里吃烤鸭的大多是慕名而来的游客，本地人反而在店里吃的不多，就算嘴馋了也能打包回去吃。
带着两女在包强的陪同下，走进带有民族特色的烤鸭店，店里大厅坐满了食客，其中不乏国际友人，各色肤种的人在这里都能看到。
“好多人啊！这个时候能有位置吗？”罗娜在驻京办工作，经常会陪常洋进京的干部到这里来吃饭。对这里她倒是很熟悉。
杨杰闻言微微一笑，对上前来的服务员说道：“给我们准备一个包厢。”
“先生，不好意思，包厢已经满座了，您几位要不先在休息区等候一下，等到有座之后，再就餐？”服务员闻言脸上露出职业化的笑容。客气的跟杨杰这么一解释，然后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想带杨杰几人去休息区排队等候。
燕京烤鸭名扬四海，每天到这里来吃饭的人络绎不绝。根本就不怕没生意，因此在这里工作的服务员也是骨子里带着一种高傲，虽然脸上露出笑容，可是眼中却露出了一丝不屑和轻蔑。
带着女人来这里装大的人不在少数，而且多是像杨杰这样一进门就要包厢的暴发户，对此服务员们虽然笑脸迎人，可是眼中的轻蔑却不由显露了出来。
“我打个电话！”杨杰伸手拦住想要走的顾佳艾和罗娜，正准备掏手机打电话，却见一个四十多岁左右的男人，脸上露出笑容，从就餐区走了过来。
“罗科长，顾局长，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们了，来这里吃饭？”姜建国喝了几杯酒，此刻脸色红润，说话满口酒气，上前不客气的握住顾佳艾的手，笑呵呵的问道。
“陪我们领导过来吃饭。”罗娜见姜建国竟然在这里，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上回为了跑景区等级评定的事情，她带着顾佳艾找到了姜建国，当时刚好杨杰给她们打了电话，所以她们就找了个借口，把姜建国给打发了。
这段时间姜建国也没跟她们联系，这次在烤鸭店遇到纯属意外，因此别说是罗娜了，就连顾佳艾看到姜建国都有些尴尬，特别是自己的手还被姜建国给抓着，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甩开。
“领导？”姜建国闻言一愣，转头看向杨杰，眼角微微一凛，然后说道：“这位是？”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浯河市市委常委副市长杨杰。”顾佳艾借着介绍杨杰的机会，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杨市长，这位是姜建国先生，他跟驻京办关系良好，帮助我们解决了不少问题。”
杨杰现在可不是昔日在浯河的副市长了，作为南洋金融危机应对处理办公室的副主任，杨杰经手的都是事关国家经济发展建设的大事，探讨的都是国家未来发展方向，有权力与国家各部委机关，省市党委进行直接联系，指挥监督实施各项政策方针。
因此杨杰身上已经没有了小地方小干部，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小家子气。
身上逐渐形成了那种权柄在握，放眼天下的落落大方的巍峨气势，举手投足之间，都带有一种莫名的威严，眉宇间充满了深深的自信，就连喝了几杯酒的姜建国，也敏锐的察觉到了杨杰身上那种不可冒犯的凛然气势。
“杨市长您好！”姜建国被杨杰的气势所慑，竟然主动伸出手，想要跟杨杰这个年轻的地方干部握手。
杨杰见姜建国伸出手来。并没有直接把手伸过去，而是微微蹙眉，淡淡的点了点头，“姜先生你好！”
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姜建国心中虽然有些羞恼，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发作。只是隐约觉得，杨杰这个名字，他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潜意识告诉他，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好惹。
“我打个电话，让人安排一个包厢！”杨杰把手机拿出来。找到陈乐的电话后，直接拨打了过去。
“杨哥，您怎么也来这里吃饭了？”张阳带着一帮年轻人，吆五喝六的从门口进来，看到站在门口打电话的杨杰，脸色顿时一变，脸上露出巴结讨好的笑容。上前急忙打招呼。
张辉祖现在还在浯河，张阳知道自己哥哥正在杨杰的地头上投资赚钱，加上杨杰一来京城就弄得满城风雨，不仅扫了酒吧街，落了宋潮的面子，而且还安然无恙的没有被宋潮和刘晋生报复，仅凭这一点，就足够张阳敬畏了。
“带几个常洋市的干部过来吃饭。你们怎么也来了？”杨杰闻言瞟了一眼张阳，见他身边的那伙人，都是燕京城的一帮公子哥，上回在燕京饭店的时候，也看过他们。
“老王认识几个艺校的学生，这不是带她们来吃烤鸭。”张阳笑吟吟的回答一句后，转身对身后的人说道：“大伙都愣着干嘛。难道都不认识杨哥了吗？还不过来问好！”
那群公子哥闻言一个个脸上露出敬畏的笑容，上前齐声问好后，也不敢马上离开，而是围在杨杰身边。看着正在打电话的杨杰。
“乐哥，我带两个朋友在烤鸭店吃饭，这里没有包厢了，帮忙打个招呼，让这边给安排一下吧！”杨杰等电话通了之后，笑着说道。
张阳就站在杨杰身边，听了杨杰的话后，顿时脸上一喜，急忙说道：“杨哥，杨哥，小李他爹管着燕京城大大小小的餐馆饭店，这样的小事，那用麻烦乐哥，让小李安排一下就行了。”
陈乐也听到了张阳的话，笑着说道：“杨老弟，也只有你不拿村长当干部，这样的小事都使唤我，在让我也太跌价了吧！跟你说话的是张阳吧？他身边那帮小子都是燕京市各局领导家的孩子，这样的事情他们一句话就能办了。”
杨杰听陈乐这么说，笑着说道：“这不是刚才没遇到他们嘛！那行，就不打扰乐哥你泡妞了，改天去皇朝会所找你喝茶。”
挂断电话后，张阳屁颠屁颠的把小李拉过来，说道：“杨哥，小李跟这家店的经理熟，您稍等片刻，我让他打个电话，立马把包厢给您安排好来，保证不耽误您吃饭。”
小李见杨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激动的神情，从包里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去了。
张阳这会来劲了，把身边的一帮狐朋狗友叫到杨杰身边来，一一向杨杰介绍了一下众人，这些人的父母多是燕京市的领导干部，虽然不算什么大公子哥，可在燕京城也算能办点小事。
“杨哥，以后再有这样的小事，您直接给我打电话，保管帮您安排的妥妥当当！”张阳把自己的名片递给杨杰后，拍着胸脯说道。
姜建国这会有些傻眼了，他可不是一般人，想在捐客这个行业里混饭吃，首先就是要有一双认人的眼睛，还得有一个好记性，不然燕京城大大小小的关系都不认识，记不住，又如何从事捐客这个行业。
张阳虽然年轻，名气没有张辉祖大，可自从他回燕京后，身边聚集了一帮小公子哥，整天惹是生非，大事不犯小事不断，很快在燕京城就打响了名头。
张辉祖到浯河投资去了之后，安排火车车皮的业务，张阳就做了起来。
有这帮小兄弟们帮衬，张阳业务做的风生水起，加上大方好客爱憎分明，着实让不少公子哥们十分喜欢他这样的直爽人。因此很多有名的捐客都认识他，姜建国有幸见过张阳一次，因此在一见到张阳的时候，就认出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正是燕京城最近风头正劲的张阳。
只是让姜建国万万没想到，眼前传言嚣张跋扈惹是生非的张阳，在杨杰面前竟然如此乖巧老实，简直就跟学生见了老师一样，巴结讨好的笑容从没断过，这确实让他有些被吓住了。
顾佳艾和罗娜倒是对杨杰的背景一知半解，上回跟史司长吃饭，听蒋晟说起过，因此此刻见杨杰跟一帮看起来像是公子哥的人谈笑生风后，也没有太过惊讶。
燕京烤鸭店的经理来的很快，小李电话打完没有五分钟，经理就出现在了大门口。
热情的跟小李打过招呼后，又在小李的引领下，见了一下杨杰，随后才赶紧安排包厢，不敢让这帮惹是生非的祖宗在店门口呆着。
“那个姜哥，我们就先去吃饭了，改天电话联系！”顾佳艾礼貌性的对身边有些发愣的姜建国打了个招呼后，跟在杨杰身后，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而去。
目送杨杰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离开后，姜建国此刻酒有些醒了，想到张阳对杨杰的态度，再想了想杨杰的名字，顿时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
最近在燕京城中名声鹊起的不正是一个叫杨杰的年轻人！
亏他们这些捐客们茶余饭后还在聊着杨杰的事情，等他见到真人了，反而有眼无珠，错失了结识杨杰的大好良机，真是让他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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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权力捐客
“杨市长，我敬您一杯，您刚才那范儿真是太爷们了。”
罗娜举起茶杯，双眼冒着星光，憧憬的看着杨杰，兴奋莫名的让顾佳艾都有些不忍目睹。
杨杰见罗娜举茶杯敬他，有些啼笑皆非，不过在场的没有其他人，就他们三个，到也不用太过刻板，笑吟吟的随手拿起茶杯，跟罗娜碰了一下后，才轻轻抿了一口，意思一下。
罗娜倒是爽快的很，以茶代酒，一口喝干茶杯里面的茶水。
但是罗娜的豪爽劲还没完全展示出来，滚烫的茶水顿时让她俏脸一红，然后忍不住哇的一声，一口把刚才喝进去的茶水喷了出来，眼泪刹那间就飚了出来，让坐在一旁的顾佳艾苦笑着直摇头。
“杨市长，没想到您在燕京人脉这么广，简直能用神通广大来形容，以后来了京城，可得请您多多关照了。”顾佳艾倒是稳重许多，脸上一直挂着真诚的笑容，举起茶杯，对杨杰示意了一下，然后轻轻抿了一下。
“我这也是恰逢其会，刚好遇到认识的几个朋友了。”杨杰笑着摇摇头，客气了一句，这才解释道：“进门跟我打招呼那个张阳，他哥哥张辉祖在浯河有投资，我见过他们哥俩一次，所以他才卖了一个面子。”
罗娜这会也缓过劲来了，看着杨杰说道：“杨市长，您就别谦虚了，您没见刚才姜建国那傻眼的模样，平日里他在我们面前，可牛逼哄哄的。遇见您立马就嫣儿吧唧的牛气不起来了。”
杨杰听罗娜说起姜建国，问道：“那个姜建国是什么人？怎么看起来有些不老实。”
顾佳艾闻言脸上感觉一辣，刚才姜建国跟她握手的时候，趁机吃她的豆腐，抓住她的手不放，没想到这事被杨杰给看到了。
“他是捐客，跟驻京办有过合作，以前帮常洋市跑过部里。这次我进京申请4a景区，罗科长特意请他出来，看能不能在这件事上帮帮忙，没想到您人脉广，这事情有您帮助给顺利解决了。”顾佳艾这么一解释，倒是让杨杰有些好奇了。
“捐客？中间人吗？”
杨杰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京城这边他除开读书认识的同学老师外。也就是认识李沐雪家的亲戚，有什么事情也是给李昌盛打电话，完全用不着通过捐客来办事。
“是的，燕京城是华夏政治交通文化中心，有需求就有市场，捐客也是这些年催生出来的一种特殊职业人群，他们在燕京城有着大大小小的关系网。借着这些关系网，能办到一些普通人或者地方上的干部无法办到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跑部钱进和进京拉项目的地方干部，都喜欢找捐客帮忙，一来二去的捐客这个行业也就渐渐盛行了起来。这些人神通广大，很多看似完不成的事情，在他们手中都能奇迹般的办成。
而且通过捐客来办事，中间有了保障，领导也不用直接跟地方上的人打交道，安全性高了很多。而且地方上也能有一个跟上面沟通的桥梁，很多事情也就好运作了。”罗娜是驻京办的干部，对捐客可是十分了解。
常洋市是地级市，虽然一般的事情驻省办在省里就能办了，可是每年也要到京城来跑一些专项资金和项目，领导进京开会学习，也需要到驻京办休息，拦截上访人员。也是驻京办负责，因此驻京办做的事情非常杂，业务上跟驻省办类似，只是级别更高而已。
这个所谓的级别也就是相对而说。正处级在燕京城随地可见，驻京办的主任也就是在常洋市牛气一点，在燕京城哪里都要装孙子。
正所谓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不到粤东不知道钱少，燕京城很多副厅正厅都需要踩单车上下班，捡个砖头往人群中一扔，说不定就能打到一个干部，干部比例太高了，地方上的干部来了这里，完全没有优势，想办点事情，要么自己有熟人，要么就只能通过捐客办事了。
“找捐客帮忙，要出钱吗？”杨杰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罗娜问道。
罗娜一副见外星人的样子看着杨杰，夸张的说道：“杨市长，您觉着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吗？捐客帮忙当然要收费了，一般都会根据帮忙的事项难易程度来收费用，跑部钱进会根据具体要下来的金额按照百分比收取中介费。
至于跑项目这些工作，就要看竞争难度和项目大小了，收费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不过级别不同的捐客，起底收费价格不同，这个钱是请他们出马的基本费用，无论事情办没办成，都不会退的，也俗称茶水钱。”
杨杰听罗娜这么说，只能无语的摇头，看来政府机关门难进事难办是一个普遍现象，老百姓在基层地方遇到的问题，这些基层干部在京城同样会遇到，这或许就是一个体制内的怪圈，一个渐渐形成潜规则的怪圈。
烤鸭店的上菜速度很快，或许跟这个包厢与张阳他们打过招呼有关，不仅菜上的快，经理还亲自来招呼了一声，并送了一瓶酒算是服务员没招呼好杨杰等人的赔礼。
菜上桌了，自然就不用继续喝茶了，就在杨杰四人准备吃饭的时候，张阳带着那群公子哥，一窝蜂的举着酒杯来到了这个包厢给杨杰敬酒。
对于喝酒这样的事情，或许其他人会烦恼，可对杨杰来说，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再说张阳这些人虽然年轻，但是在燕京城还算有点能耐，一点小事情还是可以帮把手，所以杨杰也没摆架子，和颜悦色的跟来敬酒的公子哥们每人碰了杯，喝了一杯酒，面子上给的很足。也让这些公子哥们高兴而来尽兴而归。
等到张阳等人离开后，杨杰以为事情算是完了，可以跟顾佳艾和罗娜好好吃饭了，没想到包厢门又被推开了。
姜建国那大脑袋从门外探进来，见包厢中坐着的是杨杰等人后，脸上顿时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来，点头哈腰的从外面进来，正想靠近。却见包强站起身来，拦在姜建国身前。
“杨市长，顾局长，罗科长，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几位吃饭了，我就是过来打个招呼。问候一声。”姜建国陪着笑脸，对餐桌前的几人招招手，“包厢的单已经买了，几位慢慢吃。”
“站住！”
杨杰一听包厢的单已经买了，脸色顿时一沉，不悦的出声叫住准备转身离开的姜建国。
“我杨杰请客，用得着你买单？”
“不是。杨市长，有幸认识您是我老姜的福气，再说我跟常洋市驻京办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关系了，一顿饭的事儿，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姜建国听出了杨杰话语中的不悦，心中一沉，暗道马屁拍到马腿上了，转过身客气万分的解释道。
“今晚上是我给顾局长的践行宴，这单让你买不合适，把单据给我。多少钱我还给你。”杨杰说着对包强说道：“包强，拿钱给他，不要少一分钱！”
姜建国正准备推辞，张阳这会带着小李又进来了，口中嚷嚷着说道：“杨哥，我还说这个包厢的费用算在我们账上，没想到前台说这里已经买单了，您这也太把弟弟当外人了吧！”
请客吃饭的事情常见。争着买单的也不稀奇，毕竟国人好面子，只是为了买不着单而生气的顾佳艾还真是少见，没想到跟杨杰出来吃个饭。也能遇到这样的奇葩事。
“咦！”张阳看着包厢中多出来的陌生人，感觉有那么一点面熟，“你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