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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凉人崛起-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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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越一看这情形便直乐,这淳于琼真是好酒之人,一见酒瞬间自己就变成马兄了,这事有谱儿。想着马越有样学样,拍开酒坛的封盖,将上面封泥抹干净,这才遥遥地举起酒坛说道:“请饮。”

    清洌的酒液入喉,腹部似有火烧,令人不吐不快,马越当下取过烤兔丢给淳于琼,笑道:“淳于兄权且果腹,荒郊野外比不上城中珍馐。”

    “哈哈,十年前在北疆某家连弓弦都吃过,马兄这招待已经十分难得了。”淳于琼撕下一口兔肉,满不在乎地笑着,晶莹的酒液沾挂在颌下的胡子上尽显豪迈。

    “十年前?”马越皱眉一想,惊喜地问道:“难道淳于兄上北疆,是汉军大败的那次吗?”

    “是啊……不对,马越!”淳于琼也满面惊喜地问道:“难道马兄就是十年前那个在并州屠近鲜卑斥候,使我部安然回还的那个马越?”

    “哈哈,是啊,那年我还小,因为兄长都赴了北疆,等到汉军大败的消息却没等到兄长,只得带着乡里恶少年前往并州寻亲,一晃十年了。”马越满面惆怅地回忆,转而又拱手端起酒坛笑道:“想不到淳于兄在那时便已经亲附战场,当饮!”

    “饮!”淳于琼也没想到马越就是那个当年将名字用鲜卑血留在并州各地的那个人,谁能猜到那种事情是这个马越做的,只当是并州勇士,却不想是凉州的小蛮子,淳于琼也端起酒坛向下灌着。

    淳于琼喝酒仿佛牛饮,马越是喝酒,浅尝辄止,偶尔言语豪迈起来也就才喝一大口。淳于琼那不叫喝酒,就像狂奔百里的骏马将脖颈埋入小河一般,每一次仰头都能听到洞洞的饮酒声,不过片刻马越估计淳于琼的酒坛估计只剩小半了。

    喝罢了,淳于琼以袖甲抿嘴,这才抬头对马越问道:“马兄,还没问你,待我等投降,您打算如何处置某家这些放下兵器的兄弟?”

    说到这事,马越心里一动,他敏锐地注意到淳于琼说到‘我等’这个词,看模样,淳于琼打算投降了,马越神采飞扬地说道:“淳于兄放心,这我已经有打算了,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本初兄在关东是怎么跟百姓说我这次起兵的?”

    “嘿,还能怎么说,说你自凉州反叛,劫掠郡县之类的。”淳于琼摇了摇头,对马越说道:“我是个武人,弄不懂你们这些久居朝堂的人,无非想打仗罢了,非要说的冠冕堂皇。说真的,马越,你越来越不像个武人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武将,这决定了他不能再以武人的思维去思考问题,否则只能一步步走向暴虐。

    “呵,我跟本初越想越像一类人了,我在三辅之地也说了不少他的流言,彼此彼此吧。”马越听了淳于琼的话突然觉得有些疲惫,深吸口气耸肩道:“我也很想回到自己还是个武夫的时候,可惜了。”

    “马兄,到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吧,我们投降后,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马越回首指着西面说道:“我不会让你们与潼关的袍泽交战,我会派人将这些汉军兄弟送往三辅各地,让他们看看我马君皓是如何对待三辅百姓的。自出陇关,我对三辅百姓秋毫无犯,我要让他们亲眼去看。”

    淳于琼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了然无趣地最后撕了一口兔肉,将骨头随意扔在陷坑中,仰头将坛中酒饮尽,怅然若失地说道:“君皓,帮我写封信吧,给本初,让他照顾好我的妻儿。”

    马越看着淳于琼的表情心中猛然一惊,急忙问道:“你要做什么?”

    “君皓,淳于琼,不能投降。”淳于琼表情平静地说道:“你要记住你的承诺,善待百姓,善待追随我的兄弟。”

    说罢,淳于琼脸上神情一凛,猛然从腰侧拔出环刀,猛地仰天不甘地吼出‘本初’二字,环刀反手抹在自己的脖颈之间!

    只一下,鲜血从颈间喷涌而出,甚至喷溅在马越脸上。

    惊骇莫名的马越瞪大了眼睛正对上淳于琼艰难低头扯出片刻如释重负的微笑,庞大的身躯难以支撑铠甲的重量,直挺挺地躺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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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马岱被俘

    华山半山腰,悬崖百丈。

    凛冽的山风吹在悬挂的甲片上带起叮当的响声,吹起汉军的衣摆,也吹起马越抱在肋下的兜鍪翎羽。

    半个月没打仗了,淳于琼死后袁绍固守潼关不敢再行兵事。马越错过了唯一率部攻破的潼关的机会,除了军阵布防之外,其余军士在华山脚下挖出两千余座坟墓。半山腰上,悬崖百丈的绝壁之上,马越为淳于琼写了一篇碑赋,大汉右校尉淳于仲简便葬在此处。

    碑文写的稀松平常,陈述淳于琼的生平,从抗鲜卑兵败,到洛阳京畿辅都尉,青琐门血战的失利与西园校尉的经历一个不少,以及此次马越勤王的中计,最后豪迈的自刎。马越的名字在其中占据了大半篇幅,淳于琼的后半生都在与马越作对。而在最后,碑文的署名,是汉凉州牧美阳侯君皓。

    与英灵同眠,共临山风。

    无论淳于琼的军事水平如何……马越深深鞠了一躬,率领漫山遍野的覆甲军走下山道。

    淳于琼的故事结束了,但波澜壮阔的大时代还没有结束。

    七月初的司州天气炎热,空气中仿佛滚动着看不见的火焰一般,令人心神燥热。斜谷道传来的回报更令马越心头无名火起。

    袁术征讨益州失利,攻破汉中后在南下的路上被名叫张任的益州从事用三千弓手在密林中埋伏,前军惨败。袁术太过光棍,在汉中留下三千兵力驻守之后竟督着大队人马走斜谷道出了益州。

    很明显,小袁将军收到了凉州马越出关攻洛阳的消息。

    “啪!”

    坐在军帐中,马越恼怒地将简牍掷于地面,伴着清脆的响声丝线被摔断,牍片散落一地。帅帐两旁的文武士跪伏一片,他们何曾见过马越有过如此愤怒的时刻?就连在一旁抱剑的杨丰身子都是一凛……所有人都知道,出大事了!

    “叔父?”马超抬头问道:“出什么事了?”

    “袁术欺我太甚!”马越指着摔成碎片的简牍说道:“折冲校尉,我的侄子岱儿!袁术抓住了他。”

    马越摇着头,舌头快速抿过牙齿。一个马家人被羁押在袁氏的军队里。猛地一拍几案,马越说道:“我要去把伯瞻救出来!”

    程立眉毛一皱,他知道马岱是马越二哥的独子,捡起摔在地上的书简拼凑到一起举目扫过,马岱知道三叔从凉州起兵后率领自己亲信百余骑欲脱出益州,在斜谷被追上兵败被俘。这封信正是袁术写来,要以侄子的性命逼他退还凉州。

    程立心中暗道不好,这事情要糟!马越从来都不是能受人威胁的怂蛋,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无论是被两路夹击还是马岱身死,都将势必对凉州军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这事归根结底是马越兴兵导致马岱被俘,若消息传到张家川,甚至会动摇凉州军的根基。

    “程立,派出你培养的所有刺客死士,我要让袁术军中所有将领死于非命!”马越满面狰狞,拍着几案说道:“老子要把袁术挫骨扬灰!敢抓我的侄子,回军,我要杀了他,杀了他们所有人!”

    贾诩一见便知道马越被这事弄的心乱了,急忙上前劝解道:“使君,派出刺客恐怕收效甚微,当务之急是要救出少将军,大军恐怕不行,首先要派人混入袁术军中打探少将军的下落。”

    “再给敌军造成一些混乱,差遣精锐兵马趁乱救出少将军。”程立接着说道:“但在此之前需将好手混入少将军身边,以待危时保护少将军性命。”

    马越一拳砸断了面前的几案,汤水书简落了一地。这才稍微缓解胸中郁结,起身在帐中来回踱步,掀开帐帘深呼吸数息,这才回身入帐掐着腰说道:“这事急不得,先稳住袁术。仲德代我写封回信,告诉袁术他的要求我知道了,让他务必不要伤害马家侄儿。另外,我会让出长安城,请他驻扎军队。过些日子我会在长安以东的霸陵与他面谈。”

    “兴霸,你现在就率覆甲步军前往长安,让杜畿裴徽安排宅邸,命士卒在各地住下,伪做豪强护院也好,平民百姓也罢。还有阿若,你联系新丰的鲍出,请他寻些好手,同住长安城。”马越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说道:“这件事务必处理好,鲍出要在第一时间混到马岱身边,千万别让他遭到袁术的毒手。”

    “诺!”程立点头说道:“使君放心。”

    交代完这些事情,马越转头对阎行说道:“彦明,这边就交给你了,在我走后十日,你引兵马回驻渭南,华阴不要了,等处理完袁术再说。”

    听到马越将留守大任丢给自己,阎行站的腰板儿挺直,昂首挺胸地说道:“主公放心!”

    “孟起,你率领覆甲重骑在撤军时负责断后,万万不可令袁绍从后背咬住,时刻令敌军紧张。”马越手按在马超的肩膀上说道:“若敌军追击,你便率骑兵于狭窄谷道隐蔽,待敌军过道从后背发起冲击,没有任何部队能阻拦覆甲重骑的冲锋,断后是为将者的第一要务。我去救伯瞻,这边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众将一齐应诺,马越有些不放心地将手掌在甲胄上轻拍了两下,最后说道:“渭北云长所部也要知会,文和,仲德,这边事情一切临机决断便由你二人商议决定。”

    当夜,马越亲率三千凉州羌骑披星戴月赶往渭南。

    ……

    马越不知道,天下间还有更坏的事情等着他。

    河东郡临近黄河的渡口边,数座连营的篝火映得夜幕发红,关羽有些不安地立在山岗上望向对面,粗略一算,河对岸驻扎的军士不下五千,整个临晋驻防军士才有六千。关羽心底有些没底,他不能放这些敌军渡河。

    “将重弩架在山头,瞄准河中。”关羽眯着眼睛,如果要打,最好在敌军船渡到一半,重弩钉船板……关羽突然想到如何防范敌军搭成战船渡河了。在凉州时马越曾说以重弩射城墙,重矛尾端系麻绳,军士借力攀爬。

    关羽不禁想到,如果两架重弩系同一根麻绳,扎在两艘战船上,是否能让其在涛涛的黄河中相撞?

    “寻铁匠来,打制重铁矛,尾部砸出铁钩!”派遣重兵把守河畔,他的想法未必用的上,敌军已经在赶制战船了,若敌军渡河,那就只能面临一场硬碰硬的战斗了。

    时间在两军对峙下转瞬即过,一连十日,关羽数着对岸的船只数量,大船三艘,走軻数十架……这样的数目已经差不多足够渡河进攻了。

    而关羽这边的铁索矛也锻好了三十支,他没有再令匠人多做打造,而是在河畔洒下铁蒺藜之类的陷阱来防止敌军上岸。他只有十架重弩,再多的铁矛他也用不到。

    第十三日夜,对岸人影憧憧,关羽知道,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水战要开始了。

    “弩上弦,弓上箭!”关平在军列中压低声音吼着,拱手已经站成三列,在河畔的高地上正对着敌军攻来的方向。敌人只能由这里上岸,临晋以北的岸边地势太高,以南是并渭水入黄河的河口,水流湍急,走軻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浪中。

    关平打碎火油的封盖,浇灌在弓手阵列前提前挖好的土沟。

    弓手三列,两列弓手采取交替射击火箭压制,第三列为弩手抛射。对岸的船只动了,骏马在河畔凉州军阵穿梭,军令一道道被下达,关平看了马背上发号施令的父亲一眼,垂手将火把引燃火油。

    “嗖!”

    极快的速度,一条火舌在地面喷起,满眼,整整六百步的火油道冲天燃起。火光耀出关平那张年轻又坚毅的脸。

    关羽率领数百名骑兵在侧,挥手间,传令兵已然奔出。

    敌军的三艘战船向着对岸驶来,堪堪渡河过半时,数声尖啸在关羽阵地的小山岗上猝然响起,接着便见到数支巨大的长矛激射而出,矛尾小环上系着麻绳在空中形成数条长线。

    五对铁索矛激射在河岸中,船上的汉军当即被惊地大呼小叫,谁都没见过这样的怪东西,明明是由弩射出来的,却有长矛般地箭矢。

    重重地铁矛在空中飞出百步,带着尖啸声急速下落,猛地将穿上一名汉军钉在船板上,尽管那汉军手上握着盾牌大橹,却根本未能起到一丝防御作用,盾牌直接被贯穿,整个人死死地钉透在船上。

    矛上的绳索悬挂着直到河里。

    这些飞矛没能起到关羽想象中的效果,两支飞矛系着绳索在空中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们的精度,十支长矛仅仅有两支扎在船上,倒是绳子挂在走軻上不少。

    关平估测时机差不多,敌军船只立岸只有百步了,抽出环刀喝道:“引火……射!”

    弓手齐刷刷地将长弓上的裹着麻布占满油脂的箭矢伸到燃烧的火油上引燃,接着便仰天抛射。

    数百支燃着烈火的箭矢从天空上坠落,纷纷钉在战船与走軻上,仿佛天降火雨。

    “引火,射!”

    第二列的弓手与第一列调换位置,开始准备第二次抛射,而与此同时,弩手纷纷仰射而出。

    关羽皱着眉头,等待着敌军靠岸的时刻,他要在他们还未整备队形时率领骑兵发动冲击!

第十六章 营中起火

    京兆尹。

    “马校尉,说起来,袁某还是要称你一声贤侄的。”袁术将华阴飞马传来的书信放在几案上轻轻压好,脸上带着别无所求的满足模样伸了个懒腰,说道:“大名鼎鼎的马三,服软了!”

    在袁术对面坐着的是马岱,横眉冷对看着袁术,怒道:“我叔父答应你什么了!”

    “你叔父求我好好照顾你。”袁术脸上带着标榜试胜者的笑容,抚平身上的衣袍笑道:“让出长安城,约我在霸陵一叙。”

    袁术心里此时此刻稳操胜券,两万汉军入益州,虽遭伏击却不伤根本。如今马越出凉州,他当即回师经由秦川古道直奔三辅,还扣下马岱这个质子。比起马越,刘焉什么都不是!

    从前在洛阳,他便数次与马越交手,除了当初孙坚助阵之时能与马越打个旗鼓相当之外统统劣势。凉州马老三,算是他袁术的宿敌了!

    此次入三辅,他便要与马越约战。闻名天下的小袁将军不是小人,也没打算以马氏的一个小辈相挟,马岱尽管叛变兵变被擒,这些日子饮食起居供应上反而硬生生地被他提高到与袁术这个将军同样的层次上。

    袁术要的,就是布下堂堂正正之阵,击败马越,一雪前耻!

    “给他回信,七月中旬,霸陵一叙。”

    大军开拔,直奔长安旧都而去。

    马岱行军中仍旧有一匹骏马,只是没了兵器,身边又被许多军士缓缓围绕,便是勇冠三军的猛将都冲不出去。这一路所见所闻,对年轻的马岱而言一切都是新奇的,若是袁术落在自己手里,一准直接杀了完事,或者剁下手臂拿给袁绍对其震慑。

    ‘这大致就是叔父所说,中原与凉州的不同吧’,马岱这样想着,一面还在心头暗自学习袁术的行军布阵。袁术尽管对上自家叔父总吃败仗,但其人文韬武略皆是人中翘楚不可小觑,单凭这一手行军来看,就知道是久经战阵的老革。

    五军共进,精锐的汉军被袁术置于前后两军,分别命亲信大将纪灵与张勋督着,左右侧翼则是两个来自宛城归降的黄巾旧部,两个首领一个叫刘辟,一个叫何仪。前后左右四军皆是方阵,其间枪矛步骑弓皆备。驻守中军的则是来自洛阳南军,最精锐的兵团。无论如何行进,是跨越山地还是走过平原,马岱从未见过这支军队因为布阵而造成混乱。

    四军随时根据地形状况而变换行进序列,有时后军为前军,有时前军为左部,但无论如何行进,始终都保证着中军的稳固。

    这样的阵型,最大限度地保存了面临威胁时的生存几率。

    七月上旬的最后一日,临近长安城,大军停驻,袁术命刘辟率部入城检查城中驻防情况,以及城内凉州人的居住情况。

    袁术不傻,他要看看马越是否已经对他布下埋伏。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三辅这个地方城外都没有现成的大营可以屯驻,韩遂蹦跶的欢的时候将三辅攻破了不下三次,次次抢夺掠杀,城外大营根本难以防卫凉州羌骑的侵袭,为了防止凉州骑兵再度出关,整个三辅的城池军营都在城内。

    偏偏袁术的兵力又太多了,新设大营耗资过巨。事实上,袁术深知他的兵马在三辅是一部孤军,没有辎重能够送来,一切都要他自己想办法。所以他必须入驻长安城,开库府粮仓才能保证士卒的最大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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