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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的丈夫发现了他,爵爷,您知道的,我丈夫他一直是个正直的老实人,他没法拒绝我的请求。结果都是因为我,我的丈夫包庇了我的杀人犯弟弟。后来我弟弟认为在风声过去以前,他到沼地里去比在哪里都更安全些,因此他就到那里去藏起来了。”
“在每隔一天的晚上,我们就在窗前放一个灯火,看看他是不是还在那里,如果有回答信号的话,我丈夫就给他送去一些面包和肉。我们每天都希望着他快走,可是只要是他还在那里,我们就不能置而不顾。这就是全部的实情,我是个诚实的基督徒,您能看得出来,如果这样做有什么罪过的话,都不能怨我丈夫,而应该怪我,因为他是为我才干那些事的。寒先生,爵爷,求求你们,求求你放过我丈夫吧。”
那女人的话听着十分诚恳,似乎因为这些话本身就是实情?
洛寒涯似乎现在才认识这位顽强而可敬的女人,他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瑞摩夫人,又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深夜追捕()
洛寒涯摇了摇头,冷着脸说道:“我相信你丈夫是个诚实的清白人,只要那个杀人犯他还在这里,而不是我们才刚知晓你们这样和他联络,他就碰巧离开了。”
他说着便从管家抖动着的手里把蜡烛拿了过来,注视着漆黑的外面,等待着外面的动静。
夜很黑,月亮不知道去哪了,也许是被云给遮住了吧。一点蜡烛的微光大概只能模糊地辨别出重叠的黑色的树影和颜色稍淡的广大的沼地。
突然,在正对着暗黑的方形窗框中央的远方,忽然出现了一个极小的黄色光点,它刺穿了漆黑的夜幕,在黑夜中显得极为刺眼。
“在那儿!”洛寒涯喊道。
“不,不,爵爷,那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女人声音恳求道,“我向您保证,爵爷……”
洛寒涯他又看了一眼这个女人,他并不是不能理解这种姐姐对弟弟的感情,但不知为何他觉得她很不真实,他内心微微自嘲,或许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东西吧。
“唉,你们回去吧,我不去抓他。”爵士摇了摇头,“全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吧,你们现在可以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关于这件事,咱们明早再谈吧。”
瑞摩和他的太太跪在地上,千恩万谢,简直把爵士夸得像救世主一样。
他们走了以后,我们又向窗外望去。
亨利爵士把窗户打开,夜间的寒风吹着我们的脸。在漆黑的远处,那黄色的小小光点依旧在亮着。
“我真奇怪他怎么敢这么干呢?他不怕被追捕他的人发现吗?”亨利爵士说道。
“也许他放出光亮的地方只能由这里看到?”
“很可能,您认为距这里有多远?”
“我看是在裂口山那边。”
“不过一二英里远。”
“恐怕还没有那么远呢。”
“嗯,瑞摩送饭去的地方不可能很远,而那个杀人犯正在蜡烛旁边等着呢。天哪,我真想去抓那个人去。”
洛寒涯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那个人对社会说来是个危险,是个十足的恶棍,对他既不应该可怜,也不应该原谅。如果我们不能借这机会把他送到使他不能再为害于人的地方去的话,那说不定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情呢!况且,说不定他和害死利物浦爵士的人有联系呢?
“那我们去去吧,把他绳之以法。”洛寒涯说道。
“那么您就把左轮手枪带着,穿上高筒皮鞋。我们愈早出发愈好,那家伙可能会吹灭蜡烛跑掉的。”
“没问题,那我们走起来!”洛寒涯和爵士对了个拳。
不到两分钟他们两人就出了门,开始了这次可能并没有结果的追寻。
秋风低吟,落叶沙沙,两人匆忙地穿过了黑暗的灌木丛。夜晚的空气里带着浓厚的潮湿和腐朽的气味。月亮不时地由云隙里探头下望,云朵在空中奔驰而过。他们两人刚刚走到沼地上的时候,就开始下起细雨来了。那烛光却仍旧在前面稳定地照耀着。
“爵士,您带了武器吗?”洛寒涯问道。
“我有这个东西。”亨利爵士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把乌黑发亮的手枪。
“咱们必须很快地向他冲过去,因为据说他是个不要命的家伙。咱们得出其不意地抓住他,在他能够进行抵抗之前就得让他就范。”洛寒涯低声说道。
“我说,寒先生。”亨利爵士说道,“在这样的黑夜、罪恶嚣张的时候,我们一起去追捕罪犯,倒真的像在中一样啊!”
就象回答他的话似的,广大而阴惨的沼地里忽然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吼声,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动物的声音,低沉而恐怖。声音乘风穿过了黑暗的夜空,先是一声长而深沉的嘶吼,然后是一阵嘈杂,再又是如死一般的寂静,然后就消失了。
“呜噜……”声音一阵阵地发了出来,低沉、压抑而又渗人,整个空间都为之悸动起来。爵士抓住了洛寒涯的袖子,他的脸在黑暗中变得惨白。
“我的上帝啊,寒先生,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但那声音毫无疑问来自于沼地深处,我怀疑利物浦爵士的死亡就和这声音的主人有关。”洛寒涯对着爵士的耳朵说道。
“寒先生,”亨利爵士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寒冷的秋雨,还是因为害怕,“我突然想到了巴赫家族的诅咒。”
洛寒涯皱了皱眉,因为他听出了爵士的话里时有停顿,说明爵士已突然地产生了恐惧,可能亨利爵士现在连血都已经凉了。
“只是一只猛兽罢了。”洛寒涯咕哝了一声,又沉默了一会儿。
他大声的朝着爵士的耳朵说道:“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抓那家伙,不是吗?”
“对!对!你声音太大了!寒先生,你万一把他吓跑怎么办!”亨利爵士似乎从惊恐中缓了过来,依旧是那样的天不怕地不怕,那样的洒脱自如。
他们在暗中跌跌撞撞地缓缓前进着,黑暗而参差不齐的山影环绕着他们,那黄色的光点依然在前面稳定地亮着。在漆黑的夜晚,再没有比一盏灯光的距离更能骗人了,有好几次洛寒涯都以为那盏灯就在面前,可实际上它还离得很远,远到似乎在地平线上。
不知又走了多久,他们终于看出它是放在什么地方了。一支流着蜡油的蜡烛被插在一条石头缝里,两面都被岩石挡住,这样既可避免风吹,又可使除了巴赫庄园以外的其他方向都看不到。
一块突出的花岗石遮住了他们,于是他们就在它后面弯着腰,从石头上面望着那作为信号的灯光。看那一支点在沼地中央的孤零零的蜡烛,微微的黄光似乎给死寂的沼泽地带来了一点生气,让这毫无生命迹象的地方有了一丝生气,这确是一件奇事——在空无一人的大沼泽上,只有一条向上直立的黄色火苗和它两侧被照得发亮的岩石。(。)
第一百四十二章 扑朔迷离()
洛寒涯和亨利爵士屏住呼吸,轻轻地向着岩石下面挪动,寻觅着塞尔姆的身影,但是很遗憾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们现在怎么办?”亨利爵士悄悄地说道。
“静观其变吧,我觉得他一定是在烛光的附近。咱们还是尽量不要下去的好,从这里下去难免会发出一些细小的声音,打草惊蛇。”
洛寒涯的话刚说出口,一道身影就从岩石后面冲了出去,似乎是已经发现了他们。
“亨利爵士!起来!快追!”洛寒涯当机立断从岩石上撑了起来,直接从岩石上跳了下去。很显然那家伙发现了他们,那家伙跑的飞快,似乎每一秒时间都有可能从亮处窜开,消失在黑暗之中。
显然已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怀疑。说不定是因为他还有什么和白瑞摩私订的暗号我们不知道,也许是那家伙根据其他理由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因为我从他那凶恶的脸上看出了恐惧的神色。因为考虑到每一秒钟他都可能从亮处窜开、消失在黑暗之中,所以我就跳向前去,亨利爵士也跟了上来。
正在这时,那罪犯尖声痛骂了我们一句,便打过来一块石头,幸运的是,那石头擦过洛寒涯的左耳朵,砸到了隐蔽他们二人的大石头上,被碰得粉碎。
洛寒涯只觉得左耳火辣辣的发热,知道已经被那块尖锐的石头开了红。他暗骂一声,首次对这个家伙的身份产生了疑问,这家伙怎么做到的?在沼泽地里躲藏了这么久还能有这么充沛的体力,若不是他运气好,说不定这块势大力沉的石头就能把他打得头破血流。
但是洛寒涯并没有停下追击的脚步,当那罪犯即将潜入黑暗的一刹那,不知何时已经消散的云恰巧释放出了月亮的光辉,给洛寒涯照亮了追捕的路线。
洛寒涯看了一眼那家伙匀称而强壮的身形,不太像一个饱受饥饿和糟糕环境折磨的罪犯,倒是像一个长期锻炼的运动爱好者。
他们冲过了小山头,罪犯已经从山坡那面疾驰而下。昏暗的月光下,他跑的飞快,从一块岩石跳到另一块岩石上,穿过一个个岩石的空隙,动作流畅,一气呵成,把追逐他的两个人都看呆了。
“嘭!”洛寒涯毫不犹豫的开了枪,但在如此复杂的地方击中这样一个身手敏捷的家伙无疑是非常困难的,只能看上帝的面子。
罪犯灵敏的避开了洛寒涯子弹的轨迹,转眼间就要消失在远方中。
爵士在洛寒涯开枪的同时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很明显爵士是个快腿儿,而且还受过相当好的训练。可是,洛寒涯很快看出来他已经没有希望追的上那个家伙了,那家伙太灵活了,漫山的乱石阻挡了爵士前进的速率,却成了他表演的道具,他轻快的从一块石头上跳到另一块石头上,就像个优雅的芭蕾舞者。
在月光之下,洛寒涯打空了所有的子弹,但很可惜,这些金属制品一次都没有碰到那个家伙,爵士跑了几步,无奈的放弃了,很明显这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较量。
洛寒涯和爵士无奈的站在山顶上,雨过天晴,月光皎洁,他们过了很久还看得见塞尔姆。塞尔姆似乎也发现洛寒涯他们不追了,他放缓了脚步,跑到了对面的山上,庆祝般的欢呼了几声。然后再次从那座山上疾驰而下,直到他在一座远处小山山侧的乱石中间变成了一个迅速移动着的小点,这才彻底不见了。
就在这时,突然发生了一件洛寒涯从未见过的神秘的事情,这真是最最奇怪和想象不到的事情。当时他们两人已经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放弃了这根本不可能完成的追捕,准备转身回巴赫庄园。
这时月光格外明亮,月亮低悬在山的尖角上,满月的下半部衬托出一座花岗石岩岗的嶙峋的尖顶。在明亮的背景前面,他们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他站在岩岗的绝顶上,恰似一座漆黑的铜像。
初始,洛寒涯还以为这是一种幻觉,但很快他意识到这并不是幻觉,那个男人是如此的清晰,再也没有比这更清晰的了。那是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他两腿稍稍分开地站着,两臂交叉,低着头,就象是面对着眼前满布泥炭和岩石的广大荒野正在考虑什么问题。他也许就是这可怕的地方的精灵,神秘、沉着,充满着未知的色彩。或许是他感受到了洛寒涯的目光,他的身体转向了洛寒涯,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微拢轻轻擦过额头,仿佛是在向洛寒涯打招呼。
洛寒涯惊叫了一声,下意识想指给亨利爵士那个人的位置,可是就在洛寒涯转身抓他手臂的时候,那人就不见了。这时花岗岩的尖顶依然遮着月亮的下半部,可是在那顶上再也没有那静立不动的人的踪影了。
洛寒涯踮着脚尖,双眼微眯,眺望远方,双手放于眉檐,他本想向那方向走去,把那岩岗搜索一下,可是那距离相当远,亨利爵士本来就陷入了追捕塞尔姆失败的沮丧之中,又是在这种恐怖阴森的山岗上,他下意识就又想起了巴赫家族的诅咒。而且他并没有看到岩顶上的那个孤独的人,因此他还不能体会那人的怪异的出现和他那神秘伟岸的气势所给予我的那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是个警探啦,不会出错的。”他说道,“从这家伙来到这里之后,沼地里到处都是他们。”
洛寒涯微微摇了摇头,他确信那个人绝对不会只是一个小小的警探,但很显然,亨利爵士的神经已经在不断颤抖了,很显然他已经无法再进行长途跋涉了。
“走吧,我们先回去。”
那家伙究竟是谁呢?洛寒涯在回巴顿庄园的路上没说一句话,他只是低着头,默默的思考着。
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幕后的黑手呢?或者他也是一个侦探?(。)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夜话()
洛寒涯和亨利爵士一路都没有说话,两人都心事重重,什么也没有,就这样沉默的回到了巴赫庄园之中。
亨利爵士无力的打开了屋子的门,这个年轻的爵士现在已经心力憔悴了。但屋子里等待这他的不是温暖的壁炉,而是冷冰冰的灯光和悲愤的脸。
瑞摩和他的太太看上去很不满,他们把仆人应有的礼节不知道抛到了哪里,对着爵士摆出了一副臭脸。
“爵爷!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样?我自愿把秘密告诉你,你就带着这位侦探先生去追捕我妻子可怜的弟弟,你这样简直是侮辱了巴赫家族正直高贵的血脉。”管事站的笔挺,挡在疲惫的两人面前,面色很苍白,可是也很镇定。
“瑞摩!这是一个仆人对主人说话的态度吗?”亨利爵士很恼火的看着瑞摩,很明显在这种时候瑞摩的突然发难让他很生气。
“也许我说话太过火了一些,爵爷,”瑞摩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求您宽恕。但是,在不久前我听见你们两位出去并猜测到你们是去追捕塞尔姆的时候,确实感到非常吃惊。这个可怜的家伙,不用我再给他添什么麻烦就已经够他苦斗一阵的了。”
“如果你真是自愿地告诉了我们的话,也许事情就不会这样了,”洛寒涯寒声说道,“但实际情况却是当你,或者还不如说是当你太太被迫不得不说的时候才告诉我们的。”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爵爷。”瑞摩退后了两步,盯着亨利爵士,很明显他并不在意洛寒涯,他在乎的只是亨利爵士的态度。
亨利爵士乜斜了瑞摩一眼,很确定的点了点头。
“我真没有想到您竟会利用了这一点,亨利爵士……我真没想到。”
“这个人对社会说来是个危险。在沼地附近到处都是孤立无援的人家,而他又是个无法无天的人,只要看他一眼,你就能明白这一点了。比如说,你就看鲁尔先生的家吧,就只有他一个人保护家。除非塞尔姆被送进监狱,否则谁也不会感到安全。”
“他绝不会闯进任何人家的,爵爷,这一点我可以向您保证。反正他在这里再不会骚扰任何人了,我向您保证,亨利爵士,过不了几天就可做好必要的安排,他就要去美洲了。看在上帝的面上,爵爷,我恳求您不要让警察知道他还在沼地里。在那里他们已经放弃了对他的追捕了,他可以一直安静地藏到准备好船只的时候为止。您若告发了他,就一定要使我和我的妻子遭到麻烦。我恳求您,爵爷,什么也不要和警察说。”
“你看怎么样,洛寒涯?”
洛寒涯摇了摇头,“如果他能什么都不做离开这个国家倒还好,可是如果他想在走之前搞上最后一笔呢?”
“他不会这样发疯的,爵爷,他所需要的一切东西我们都给他准备齐全了。他若再犯一次罪就会暴露他的藏身之所了……”
“嘿,疯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瑞摩!你别再无理取闹了!”
“寒鸦洛!这里是巴顿庄园,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瑞摩恼羞成怒的看着洛寒涯。
“可这里也不是你说了算!终究我才是这里的主人!”亨利爵士看着瑞摩,满胸怒火。“瑞摩,你已经上了年纪了,也该去养老了!”
“爵爷!从你的祖父开始,我家的人就和你们家的人同居了,不是吗?你真的要一开始在这里生活便断绝了这条由来已久的家庭联系吗?”瑞摩痛心的问道,白皙的面孔上明显出现了一些感情波动的迹象。“爵爷,说实话,我和我的妻子本来下定决心要一直效忠于您的——这也是您过世的叔叔,利物浦爵士的意思——您真的要因为这样的事情就要赶着我们吗?恐怕您再也找不到像我们这么熟悉巴赫庄园的人了!”
亨利爵士张了张嘴,疲惫的躺在了沙发上,低声念叨:“唉……你想怎么办呢?”
“爵爷,我只是想要您放过我妻子那可怜的弟弟,仅此而已。”
“唉……算了算了,既然你们都已经为那个家伙做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