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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小跑过去,叼起罐头躲到了沙发底下,开始大快朵颐。金枪鱼好香呀,好软呀,好……哎?怎么身子软软的?地面转转的?
“小鱼呢?”
方茹端着盘子,快步从厨房出来。锅顶着成为猫砂盆的压力在脑中告诉了方茹。
二姑走向到方茹身边。“{ 小鱼它很好……”
方茹的手忽然开始颤抖。
没坚持多久,盘子从她无力的双手中掉落。
她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汝做了什么!”
锅大喝,张大嘴巴!
二姑猛地回身,食指和中指间不知何时夹住一张符咒,凌厉地甩向锅的方向。
锅只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泰山压顶一般覆压而来!
他惨叫一声,接着眼前一黑。本来可以在锅外一定范围内活动的他被彻底地封入锅内,动弹不得。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方茹还没有完全倒下。
二姑赶紧伸出手臂,接住方茹。
她抱起方茹。方茹不再是天黑不睡觉。挂在她脖子上缠着她讲故事的小丫头了。二姑气喘吁吁,总算将方茹小心地放到沙发上,用手护住方茹的头,在下面塞进了柔软的靠垫。调整了下高度。才轻柔地放下方茹的头。
方茹依然清醒着。眼睛一眨不眨,沉默地看着二姑。
“小茹,对不起。我……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二姑自惭形秽。
她低下头。将方茹刚刚披在她肩膀的棉被盖在方茹身上,细心地掖好被子。
然后,拿起装着锅的背包,头也不回地离开方茹的家。
****
一开始,锅昏昏沉沉的。
和方茹呆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的封印越松动。渐渐的,他甚至忘记了被完全压缩在一口小小的锅里是什么滋味。
所以有很长时间,他头抵着膝盖,脚跟抵着屁股,蜷缩在锅中,动弹不得。这要是个活人,肯定浑身筋断骨折而死了,就算塞进这么点地方的时候还有气,过不了多久也会憋死。
跟方茹在一起太久了,他都快忘了,其实自己并不是活人。
幸好,假的真不了。
他是魂魄,纵然和生者再相似,也改变不了他的本质。实际上,他更像一个气球,一个软软的羽毛枕头,反正不是人。
总而言之,很快的,锅习惯了这种处境。因封印的疼痛和多半来自于心理上的不适而暂时失效的五感逐渐回来了。他还呆在背包里,所以周围依然黑咕隆咚的,不过他能听到声音,确定方茹的二姑正带着他,磨破嘴皮子地跟什么人交涉。
奇怪。身为方家人,方茹的二姑自然知道他是什么玩意儿。既然拼着把方茹迷倒也要把他带出来,不赶紧找个地方灭了他,怎么还有闲心和别人说话呢?
难道……二姑并不是单纯的因为得知自己这个凶器呆在方茹身边,担心方茹受到伤害,要将自己毁掉?
很有可能。二姑的手段太激烈了。就算担心方茹被自己迷惑,至少会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劝一下方茹吧?
那她的目的是什么?
对了,冯茂!方茹提到冯茂的时候,她二姑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剧烈?难道,有人利用冯茂要挟她做什么?或者要挟她的正是她的儿子,冯茂本人?
是方茹的三叔吗?除了他这个方家人,还有谁知道自己这口锅是什么玩意儿,又会有谁这么忌惮他?
可锅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三叔放弃对付方茹,而直接对付他?
忽然,二姑对对方千恩万谢。
锅呆在背包中,随着背包摇来晃去,同时有脚踩钢板的声音传来。二姑应该上了卡车。
她是想找个没人的建筑工地,把他结果掉么?
忽然之间,地面传来震动。
有什么东西在响,沉重,浑厚,却并不响亮。仿佛巨石在数十枚精钢打造的滑轨上移动,齿轮间涂满了油,让齿轮的相互摩擦听上去不仅不刺耳,反而有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和谐与顺畅。
不对。这不是比喻,只不过移动的不是巨石而是一样沉重的东西。北方基地的大门!
二姑跟着队伍出基地?!
她想干什么?别说离开基地了,她平时连家门都不出,每天只是鼓捣饭菜好吗!
锅想阻止她。现在接近中午,这个时间离开基地的队伍,大多是去基地周围搜集一些木材石料,或者是去基地不远处的水坝工地。但无论如何,都离开了基地围墙的保护。方茹姑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家庭妇女,这不是找死么。
他试着张了张嘴,不是用来说话的嘴,而是觅食的嘴。严格意义上讲,被压缩在锅中的他没有了人形,这两项对于活人而言只能由一个器官完成的工作,在他这里被完美地剥离开了。
感谢他那一直没能被修补好的魂魄裂隙。香甜的生魂就悬在舌尖。而能吃生魂,他就能吃丧尸的晶核。
忽然,他因为惯性,和背包一起晃动了一下。车停了。
二姑向身旁的人道谢。旁边似乎有人想挽留她,但被她婉言拒绝了。积雪吱嘎吱嘎地响,附近说话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小。
过去好久。
二姑叹息一声,自言自语:“就是这儿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一章 苏醒()
方茹盯着天花板。
姑姑使用的药剂对人体无害,甚至称得上温柔。它不会让中招的人心慌气短,头晕目眩,其中独特的镇定成分会起到安抚恐惧和惊慌的作用,让方茹的心脏按照正常的节律跳动,勃勃有力,将温暖的血液输送到身体的各处,包括最细枝末节的地方。事实上,方茹感觉很舒服,就像在安静的卧室里饱饱地睡了一晚,而且只要她闭上眼,随时可以回到甜蜜的梦乡。
但另一方面,二姑的药剂展现出了惊人的固执。方茹可以呼吸,可以眨眼,也不会因为括约肌乏力造成难堪的局面。但除此之外,哪怕只是皱皱眉头,对她来说都是奢望。
【小鱼。】
【小鱼。】
【小鱼!】
即使在脑中,依然有“刺耳”一说。方茹经常用这办法把呼呼大睡的小鱼弄醒——至于醒了之后会不会搭理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今天显然不行。方茹能感觉到,连接的另一端是封闭的。
方茹凭借经验,大致能推测出二姑所用药剂的成分,想要解除并非难事。可前提是她得能够到需要的药剂。
顺带一提,本来按照奶奶的遗嘱,所有的成品药剂和原料都归她所有。是她自己觉得二姑身为奶奶的女儿,有权利保留一部分。说实话,她现在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可惜现在说这个迟了。方茹估摸着这药剂的持续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这个时间一方面来自她对药剂的分析,另一方面来自于她对二姑的了解。但如果她按照二姑的意愿,等着药剂自行失效,她倒是饿不着,估计二姑和锅也早已经你死我亡了。
方茹闭上眼睛,抵抗住睡意,仔细搜索每一寸记忆。
忽然之间,她从沙发中消失了。
与此同时,方茹出现在空间当中。
随着她家底的丰厚。锅附带的这个空间越来越逼仄。不论空间中多么拥挤,在正中的大房间的中央,有一个用红油漆画出来的不那么完美的圆永远不会被物品占用。这是她进空间的落脚点。然而这一次,她并没有掉在圆圈里。反倒是凭空出现在某个架子的上方。
空间白昼永恒,时间凝滞,还自带保鲜功能,仿佛国际空间站所在的外太空一样安静。实际上,这玩意儿不是星球。不会自转更不会跟谁产生万有引力。所以说,这里存在着司空见惯的重力,其实挺奇特的。
感谢这实际上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平常的重力,方茹没有漂浮在半空,而是直直地掉了下去。
稀里哗啦!
方茹躺在被砸倒的金属置物架,身底下垫着一片瓷器碎片和玻璃碴,疼得只想喊老妈。
各种药剂因主人的暴力失去了安乐窝,流了一地,混杂在一起。原本清亮澄澈的液体有的呈现恶心的泥棕色,有的变成不透明的铅青表面有一层金属的光泽。有的噼里啪啦地放着小火花。最有趣(?)的是蝙蝠的腹油碰上了海底的枝节珊瑚磨成的粉。再加上石头花酿成的蜂蜜,三者的交界处刮起一阵阵的小龙卷风,每个都只有拇指大小,高速旋转的风旋中央还有迷你的电闪雷鸣。它们相互碰撞,有的像碰碰车那样撞开了,伴随着各自的小闪电的嘶鸣,好似在抱怨对方走路不长眼睛。有的则融合在一起,瞬间变成了巴掌大小,一路摇摇晃晃,奔着方茹的脑袋去了。
方茹当然知道不同种类的药剂随意混合会造成怎样的后果:那就是你根本无法预测会有什么结果!比如那个看上去胖乎乎的旋风。谁知道它会不会把她的脑袋绞成碎片,像个扔进绞肉机的南瓜那样,然后再打个饱嗝。
幸好她需要的那瓶药剂也打碎了,而且按照她预计并祈祷的那样缓缓地朝她流过来。
终于。那像岩浆一样散发着热气和明亮的橘黄的液体触碰到她的皮肤。一阵舒爽的沁凉以那里为起点席卷方茹的全身。
她赶紧爬起来,从旁边架子上的陶罐中抓出一把土,撒在那足有她脑袋大的小龙卷风上。同样被掩盖的还有她的几缕断发。
然后她又取出了更多的泥土,将这种阻断剂撒在一片狼藉之上,总算把即将发生的爆炸和腐蚀扼杀在萌芽状态。
顾不上收拾,方茹离开空间。小鱼在沙发底下。很好找。但是她的表哥显然没小鱼这么省心了。打给二姑家的电话是桐桐接的,他的同事也告诉方茹没有看见他。
方茹抿紧嘴唇,拨通了白伟的电话。
***
冯茂晃晃疼痛的脑袋。他怎么宿醉了?
昨天他抵住了秦家和宁家的压力,确定物资依然按照之前的计划分配,一些小家族的负责人很是感激,会后拉着他喝了几杯,然后他就不省人事了,甚至没来得及告诉老妈一声。
不需要方家血统他也能明白,他这绝对是被下药了。
他赶紧从床上跳起来,非常庆幸地看到自己衣冠整齐。
门突然被推开。
“你醒了?”有人笑嘻嘻地问到。
冯茂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宁大全。不对,是宁大财?
“你们喝酒的小酒吧是我们家开的。”
宁家双胞胎中的某一个随随便便地坐进了一只椅子里,将描着金线的楠木椅背当成木马的马头,“怎么样,酒味道如何?”
瞧他那得意洋洋等表扬的模样,酒的味道就不会差。
那是当然的了。末世之中,酒吧这种娱乐场所凤毛麟角,为数不多的那些之所以会存在,几乎都是因为某个大金主为了给自己提供某种便利。至于别的顾客,只是顺带招待而已。
冯茂当然知道了。可他怎么听说,昨晚去的那个小酒吧属于招待他的黄家?
“哦,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我拥有这家酒吧不到四个小时。”宁家的这位撇撇嘴,“你也真是可怜,明明你才帮他们争取了利益吧,他们扭头把你扔这了。以后跟我们宁家干怎么样?再带上你表妹?”(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二章 灭杀()
秦申小跑着穿过秦宅大厅,四下看看,出了门,找到焦急地等他的白伟。
“方茹找我什么事?”秦申压低了声音。
“冯茂,c区行政部门的,你认识吧?”白伟四下看看,同样压低了声音,“你知道他哪去了么?”
“昨天散会就没见着了。怎么了?方茹问他干嘛?”秦申奇怪。
白伟退后一步打量秦申。“他是方茹表哥。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秦申:……
原来这个冯茂就是那个冯茂么。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秦申沉默了一瞬:“他怎么了?”
“失踪了。人们最后见到他,是在你家。方茹联系不到你,电话打到我这儿了。”
原来如此。秦申用力回想,说出几个人名。“昨天会上这些人跟冯茂走的比较近。冯茂帮他们争取到了利益。说不定他们知道冯茂的去向。”
白伟重复一遍人名,确保自己正确地记住了。“我这就去和萧程联系他们。”
秦申拉住扭头就走的白伟。
“怎么了申哥?”白伟奇怪地问,“这可是你献殷勤的大好机会哦。”
秦申僵了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 伟。
他不是瞎子。方茹对他的态度,他不是看不出来。
她和那个吴先生之间的亲密无间,几乎戳瞎他的眼。
而自己的父亲,也让他看不懂。白伟只是秦家的外围人员。并不受重视。可谁知道是否有人在监视他和萧程?是否有人在暗中引导着白伟萧程的行动,甚至方茹的反应也在他们的算计之中?自己会不会在不知不觉中踏入陷阱,成为自己至亲的工具?
这些都让他踌躇不前。
站在他身旁的白伟,把他的纠结看在眼里。
白伟凑到秦申身边:“申哥,我和萧程一直挺你。”
秦申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白伟。只见他脸上写着一句话:你就这么放弃了?
秦申又想起了方茹。还有她身边的吴先生。
那张笼罩在迷雾中的脸,有着隔着整个宇宙依然甩你一脸的高傲。
再说了,现在找到方茹失踪的亲人才是最重要的。
秦申目光变得坚毅,从口袋中掏出纸笔,写下了一个地址。“这是a区的一个酒吧,背后老板是黄家。他这个人特别喜欢邀请他的盟友和他想拉拢的人去那里消遣。你先找个不显眼的人过去看看情况。我留在这儿。套一下我父亲的话。看看他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动作。”
****
二姑正了正帽子,遮住冻得通红的耳朵。
轻柔的雪花落在她的肩膀,每一片都有可能成为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口黑黢黢的锅安静地躺在洁白的雪地中,极致的反差。让彼此染上了对方的观感。二姑竟然觉得。这口锅乍看上去。也和白雪一样洁净。
然而实际上,他如此肮脏,在几百年的时间内夺走了数不清的生命。更让无数人成为生不可生,死无处容的孤魂野鬼。
就像这雪,看似洁白,实则裹挟了多少灰尘和污垢,只因为和光一同欺骗了人们的眼睛,便得到了世间的咏颂和赞扬。
你看看这片小树林之外,那片已经被压实的积雪,难道不是污秽不堪么。
话说回来,因为积雪并没有被压实,这片小树林留在外面的高度还比不过路边边的灌木丛。二姑想靠它们遮住自己的身形是不可能了。
好在她用不着呆太久。
二姑从口袋中取出一只棕色的小药瓶。
如果这份药剂有效,很快一切会结束。否则……她不知道方华先祖遗留下来的封印是否因时间而老化。但她有预感,如果失败,那么一切,也会很快结束。
可就在她即将倾倒瓶中液体的时候,二姑犹豫了。
信上说,要将这口锅交给他们。否则她将继续收到她儿子的其他部分,直到她可以再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儿子出来。信上甚至用戏谑的语气说,如果她愿意,可以用缝衣针把她的儿子修补好。
她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知这口锅的存在,又为什么想要得到这口锅。她只是想让自己的儿子活着回来。只不过在那之前,她不能让这只凶器流落在外,脱离方家人的掌控。否则她万死难辞其罪,她的儿子也会因为她的一时疏忽永远地背负污点。
可……如果,寄信的人想要的,正是这口锅的凶魂呢?
和这口锅出现在方茹身边的原因一样?
冯茂和方茹把她瞒得死死的,什么都没告诉她。但当她发现确如那封信所说,这口锅的确在方茹身边时,震惊的二姑在几秒钟内便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阿泽。你……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么。
那是你的亲侄女啊!
二姑痛苦地闭紧双眼,再用力睁开。
不。不管怎样,她都要毁了这口锅的凶魂。如此才能斩断方茹和它的联系。
冯茂是她的儿子。可方茹跟她的女儿又有什么两样。再加上有可能受到伤害的无辜之人,自己无论如何要干掉这口锅!
耳畔,儿子凄厉地哭喊,和他儿时摔倒后的哇哇大哭融合为一体。但二姑知道,这只是错觉。
……等等。
这真的是错觉么?
哭声渐强,嘤嘤的又有点像猫叫,跟记忆中儿子那洪亮的哭声差别越来越大。
未知的危险,二姑不得不暂时放下手中的药瓶,抬头四顾。
触目所及一片白色。基地的围墙伫立在远处,有细如蚊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