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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昨儿一晚上我们已经派出去二百多个顶尖高手,连西城贫民窟都查了一遍,就是没见着二少爷的影子。现在,没有查过的就是一些达官贵人的府邸了。”
    “二百多个人,竟然没查出来一星半点儿的消息来?”柳老爷子浓黑的眉毛蹙成一团,沉吟片刻,语气略微有些迟疑的说道:“难道,真是那个人动得手?”
    “父亲,您说什么?”说话的是柳家的长房老大,现任礼部侍郎的柳世辉。
    柳世辉这些日子都在忙着操办两位皇子的选妃大典,连着好些日子没回家了。因为听说家里出了事儿,这才匆匆赶回来。
    “昨晚儿那个劫走名扬的人,很可能就是三王府里的那一位!”柳老爷子想着那人绝佳的暗器手法,除了那个三殿下,他还真不知道有谁能在暗器一道上能达到那种出神入化的境界。
    若不是那位殿下自出生时便带了血毒,在武气修炼上天生便受了限制,以他的聪明才智,京都城第一天才的名号怕是落不到名扬的头上。
    但即便如此,三殿下那个人真正的实力谁也不清楚,哪怕太子这些年没少派人对他下手,却也没有哪一次能彻底摸透他的底细。
    明明就是一个瞎子,却让柳天龙这样纵横沙场几十年的老人精也感觉那一位实在是深不可测。
    虽说昨夜那人的武气并不高,但是一个人能做到从守卫森严的将军府中全身而退,本身就很不可思议。
    如果真是那一位,难怪将军府出动那么多的人都查不出任何踪迹来。
    柳老爷子越想,越觉得下手的人就是轩辕连城。
    只是柳世辉听到柳老爷子的猜测之后,觉得不太可能。
    那位三殿下跟柳府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又怎么会平白的对柳府下手?
    “父亲,您不是看错了吧!三殿下跟我们柳府以往也并没有什么过节,怎么会突然就对柳府下手了?”柳世辉满脸不解的说道。
    “三殿下那个人,绝不能以常理度之。一个瞎子,能让太子这么多年来都动不了他,好好的活到现在,本身就很不简单了。皇储之争,无所不用其极!他这次救走了名扬,怕是想利用名扬来对付我们柳家。”柳老爷子长满茧子的大手缓缓摩挲着一枚祖母绿的扳指,微微低垂的目光深沉锐利。
    “父亲,儿子不明白您的意思。名扬是我们柳家的人,怎么可能反过来对付柳家?”柳世辉刚从外面回来,有些事情还没来得及了解,所以不知道柳名扬被下了蛊的事儿。
    “哼,这还不是你那个媳妇办的好事儿!要不是她害了名扬,事情何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柳老爷子冷哼一声,重重撂下了茶杯。
    “这……不可能啊!青梅待名扬一向视如己出,名扬也很敬重她这个母亲,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柳世辉一听说这事儿跟韩氏有关,顿时就更加诧异了。
    韩氏平常对柳名扬的好是整个柳府上下有目共睹的,柳世辉自己也觉得她这个夫人性子柔顺和善,是个典型的慈母。
    所以,在听到柳老爷子说韩氏似乎对名扬做了什么不地道的事儿,柳世辉的脸上完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柳老爷子懒得跟儿子解释,现在还有外人在场,说多了徒然给柳家脸上抹黑。
    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名扬找回来,不然真让他为三殿下所用,柳家无疑会面对一个很大的问题。
    柳名扬因为个人能力十分出众,这些年为柳家做了不少事儿。有些事极为隐秘,包括由他亲自训练的杀手组织,以及埋藏在各处的暗线分布,一旦被轩辕连城拿到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就算找到柳名扬以后,他若还是坚持不为柳家所用,那么也只有让他彻底消失了。
    想到这里,柳老爷子不由叹了口气。
    对于柳名扬这个天分极高的孙子,真的毁了他,柳老爷子不心疼是假的。
    “行了,把派出去的人手全都撤回来吧!”柳老爷子按下心头的烦躁,对着仍旧跪在下面的护卫统领说道。
    “是。”护卫统领心里虽然诧异,但还是领命而去。
    柳世辉在一旁听得却是满头雾水,眼看着人都走了,屋子里没了外人,便忍不住问道:“父亲,把人都撤回了,名扬怎么办?”
    “名扬要真是被那个人带走了,再派多少人也没用!”柳老爷子端起快要凉掉的茶水慢慢喝了一口,老眼微垂,一层一层的褶子也压不住眼底的冷锐之意:“看来,我要进宫一趟了。”
    “父亲进宫去做什么?”柳世辉问道。
    柳老爷子因为平定南疆之乱有功,年纪又大了,回京之后被皇上特许可以在家休养,不用每日去上早朝,柳老爷子便也依照圣意,无事鲜少进宫。
    所以,听到柳老爷子说要进宫,柳世辉当然是有些意外的。
    “要查三王府,自然要去宫里求圣旨才行!”柳老爷子起身,掸了掸袖子,沉声吩咐道:“立刻去让人准备朝服,搜查的事儿宜早不宜迟,否则会给柳家带来大麻烦。”
    而此时此刻,正躺在三王府的软榻上悠闲赏着雪景的轩辕连城还不知道,他再一次为凤紫鸳背了黑锅。
    一直到宫里的暗线传回来消息,说柳天龙去向皇上请旨,要搜查三王府。
    “呵呵……”听到这个消息时,躺在软榻上的男人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发出一声令人胆寒的低笑声。
第191章 不喜欢占老人家的便宜() 
“殿下,柳天龙跟皇上说昨夜有人盗了虎符,并且那飞贼还自称是三王府的人。皇上现在已经答应了他的请求,柳天龙现在已经带了人往王府来了。”暗一跪在地上,一边向轩辕连城汇报消息,一边气得直咬牙。
    柳天龙那个老东西简直太无法无天了,竟然向皇上请旨搜查三王府,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到他们家殿下头上来了吗?
    以殿下那样冷傲的性子,怎么能忍得了!
    只是,暗一汇报完了消息,却没见殿下的神态有丝毫变化,仍旧好整以暇的看着窗外。
    “殿下,属下是不是要去门口拦着他们,总不能真让柳天龙那老匹夫随便来搜查吧!”暗一说话向来极有分寸,这回却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柳天龙仗着平定南疆有功,手里又有兵权,把个柳府纵容的飞扬跋扈,现在竟然把主意打到殿下头上了。
    暗一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去把柳天龙那老匹夫狠揍一顿。
    相比于暗一的不淡定,躺在软榻上的轩辕连城实在是淡定的过分。
    “不用了,由着他们搜吧!”轩辕连城淡淡道,语气轻的不惊尘埃。
    “殿下!”暗一惊讶的望着轩辕连城,完全不相信会从自家主子嘴里听到这样一句话。
    他们家主子何曾是个任人欺凌的主儿,他不去欺压别人就很不错了!
    “搜可以搜。不过,你去告诉柳天龙,若是什么都没搜到,留下一条命,或者,一两文银。”轩辕连城侧了一下身子,墨黑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垂落下来,让他原本就妖艳到了极致的面孔更增添了几分凌乱的美感。
    听到轩辕连城的吩咐,暗一又懵了。
    动不动要人性命那的确是他们家殿下的风格,但……那一两文银是什么意思?
    “殿下,您是说,真要搜不出人,那老匹夫只给一两纹银就能了事儿了?”暗一心里实在不解,殿下不应该趁着这个机会狠狠敲诈那老匹夫一笔么?
    反正,他们要找的那个什么虎符根本就不在三王府,肯定搜不出来,到时候不管要多少钱,柳天龙妥妥都得拿出来。
    “嗯,柳天龙的命,最多也就值得一两纹银。不嫌麻烦,你就再找回几百个铜板给他,毕竟本殿不喜欢占老人家的便宜。”轩辕连城挑了挑唇角,眼底的笑意若有似无,映着窗外琉璃似的雪光,说不出的惑人心魄。
    不喜欢占老人家的便宜?
    暗一心里默默吐槽,殿下您占人便宜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分过年龄性别好吗!
    不过,暗一总算是明白了自家殿下的深意,心里也忍不住为自家殿下叫绝。
    柳天龙那个老匹夫要是知道自己的命连一两银子都不值,不知该气成什么样儿了!
    不过,就算是被活活气死,那也是他自作自受,根本不值得同情!
    “殿下,您放心,属下一定会让柳老将军觉得,我们三王府诚信待客,童叟无欺!”暗一行了跪礼,起身便高高兴兴的去迎接即将到来的柳天龙等人去了。
    一刻钟后,柳天龙带着几十个人到了三王府门口。
    守门的侍卫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敢来搜查三王府的,当即上前将一众人拦下来。
    “方统领,您这是?”侍卫没有看柳天龙,而是把目光转向跟随柳天龙一起来的锦衣卫首领方回。
    方回沉着脸,神色略微有些无奈的瞅了柳天龙一眼,道:“方某只是奉命跟随柳江军例行公事,具体要怎么做,还请柳江军示下!”
    方回随随便便一句话,便将问题丢给了柳老爷子。
    即便是身为锦衣卫的首领,方回也谨记着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招惹。
    三殿下就是排在方回心目中,绝对不能招惹的头一个。
    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搜查三王府的事儿竟然让他来看着,这不是活生生的给他拉仇恨吗?
    柳天龙这个老人精本就是个不好缠的了,再加上一个恶魔似得三殿下,方回光想想就觉得浑身冒冷汗。
    搜查三王府,也不是柳老爷子是哪根筋搭错了,不知死活的去招惹那一位。
    而且,自己招惹就算了,还要带上他这个冤大头!
    方回站在柳老爷子身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看门的侍卫听方回那么一说,才把视线落在了原本站在方回前面的柳老爷子身上,仿佛才看到他似得讶然说道:“柳将军,您找我们家殿下有何事儿?”
    柳老爷子面沉如水,因为方回刚才明哲保身的行为,确确实实添了一回赌。
    不过,这方回是皇上身边的人也就算了,三王府一个看门的侍卫算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无视他的存在!
    心里吱吱冒火,柳老爷子毕竟不像柳大鹏似得沉不住气,不动声色瞅了那侍卫一眼,表情淡淡道:“昨夜将军府遭贼,虎符失窃,飞贼自称是三殿下身边的人。虽说老夫不信那飞贼一面之词,但为了证明三殿下的清白,便只好登门叨扰了。”
    柳老爷子这番话说的已经是相当委婉了,明明是他想搜查王府,却说的很为对方着想一样。
    果然是个狡猾的老狐狸精!
    那侍卫早先就得了暗一的吩咐,听完了柳老爷子的话,倒是笑了一笑,道:“原来,柳将军怀疑是我们三王府的人偷走了虎符?”
    “老夫并不是这个意思。”柳老爷子强忍着心头的怒火,耐着性子跟一个小侍卫解释道:“虎符毕竟事关重大,搜查三王府,是皇上下的旨。你一个小小的侍卫,莫非是要抗旨不尊?”
    柳天龙冷笑一声,便将抗旨不尊的罪名扣到了侍卫头上。
    “属下不敢!”那侍卫面对柳天龙咄咄逼人的目光,倒也不见慌乱,只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柳将军奉旨行事便是。不过,柳将军您也应该知道,三王府绝不是平常人想搜就能搜的地方。殿下交代过,若是柳将军从三王府里搜不出什么来,必须要赔偿三王府的名誉损失!”
    “这点儿三殿下自可放心,老夫定然会不随意损毁三王府的任何物件!若真搜不出什么东西来,老夫愿意亲自向殿下赔罪。”柳天龙老眼微垂,沉声说道。
    “赔罪就不必了。殿下已经吩咐过,若搜不出来什么,柳将军要么把命留下,要么就赔偿三王府一些银两。”侍卫神色平静的复述着暗一交代过的话。
    “哈哈哈,银两好说 ,叨扰了三殿下,赔偿些银两算是殿下给老夫面子了!”柳天龙虽然不常出府,但关于那位三殿下四处敲诈别人钱财的事迹也是听说过的,便也没多想,大笑着应了下来。
    心里还想,那位传说中嚣张乖戾的三殿下也并不是多么难对付,不过是一点儿银钱就打发了,算不得什么。
    “将军,请吧!”侍卫打开门,让柳将军等十几个人走了进去。
第192章 讨回一个公道() 
柳老爷子带着人去搜查三王府的时候,凤紫鸳才刚刚起床。
    先去厨房找了些吃的填饱了肚子之后,凤紫鸳才端着剩下的一碗粥去给还躺在小药房里的柳名扬送饭。
    凤紫鸳端着粥碗走进去的时候,看到躺在木板床上的柳名扬已经醒着了。
    只是,醒来的他却仿佛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两眼空空的望着房顶,没有一丝生气。
    看来,即便是表面上看起来再怎么冷漠的人,在经历了亲人的背叛之后,也还是一样的难以承受。
    “吃饭吧!”凤紫鸳走过去,一点儿也不柔和的将粥碗摞在床边的矮几上,没好气的说道。
    柳名扬似是根本没有听到凤紫鸳的话,两眼仍旧空荡荡的望着屋顶上的某个点儿,俊美的脸上木然的没有任何表情。
    “柳名扬,我冒险把你从将军府救出来,可不是让你在我这儿挺尸的!”凤紫鸳挑眉冷笑道。
    听到凤紫鸳冷冰冰的笑声,柳名扬这才转动了一下漆黑如墨的眸子,望向了凤紫鸳。
    他看着她,还是没有说话,脸上也还是没有一点儿表情。
    但是,凤紫鸳还是从柳名扬的眼底看到了一种灰烬般的绝望。
    她太了解那种绝望,因为曾经也有过同样的经历。
    “传说中的京都城第一天才,原来就是这么个窝囊废而已!柳名扬,你可别让我看不起你!”凤紫鸳看得出来柳名扬的身体还虚着,但她还是毫不留情的对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冷嘲热讽。
    柳名扬有生之年都没有被任何人这样羞辱过,脸色青白了一阵,拼命动了两下,似是挣扎着要起床的样子。
    然而,因为身体才刚受过重创,又被凤紫鸳用银针封住了穴道,柳名扬连动一下胳膊都难。
    “怎么?想打我是不是,你现在这个模样,三岁小孩儿都能把你揍得满地找牙!柳名扬,做了太久的天才,你也该学会,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只有足够忍耐,才能将那些羞辱过你的,不把你当人看的,踩在脚下!”凤紫鸳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视着柳名扬,清冷的声音透着一股残酷的平静。
    柳名扬抬眼看着凤紫鸳,眼神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
    “柳名扬,你是不是还在想,柳家毕竟把你养大了,无论如何对你都有养育之恩,所以觉得他们罪不至死?”凤紫鸳毫不避讳的对上柳名扬的目光,继续说道。
    柳名扬没有回应凤紫鸳的问题,但是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却没有逃过凤紫鸳的眼睛。
    她的猜测没有错,柳名扬对生他养他的柳家还是有些残余的情分。
    毕竟,将军府曾是他的家,那些人也曾是他的亲人。
    凤紫鸳完全理解柳名扬的想法,但是……
    真相往往比人们所看到的更加残酷!
    “柳名扬,如果让你看看这些,你还觉得柳家罪不至死,那我凤紫鸳无话可说!”凤紫鸳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叠泛黄的纸笺,直接丢到了柳名扬的面前。
    柳名扬下意识的扫了一眼纸上已经有些模糊的字迹。
    只一眼,柳名扬毫无生气的瞳孔突然放大,脸上也不由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这是……我娘的字迹!”柳名扬双手颤抖的拿起纸笺,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下看。
    凤紫鸳平静的看着柳名扬的脸色由苍白变得潮红,最后连额头上的青筋都一根根凸起了。
    他的眼神不再是空荡荡的没有焦点儿,而是被刻骨的仇恨填满,杀气弥漫。
    凤紫鸳拿出来的,是一封绝笔信。
    十几年前的柳家,一个同样生了儿子的女人,因为丈夫的宠爱,因为儿子的优秀,就被正室夫人活活逼死。
    临死之前,留下了一封绝笔信,写下了自己的遭遇和不甘,还有对自己孩子的心疼和眷恋。
    那个被逼死的女人,正是柳名扬的生母。
    柳名扬拿着信笺的手一直在颤抖,仿佛那么薄薄的一张纸,在他手里有千钧重。
    他不会看错,那是她娘的字迹!
    他的生母 ,已经死了十八年了。那么漫长的时间,久得早已经让他快要记不住她的样子,却无论如何不会忘记娘亲的字迹。
    因为,当时还年幼的他因为喜欢练武不喜欢习字,娘亲便耐着性子亲自教他习字,直到现在,他的字还是受着母亲的影响,透着几分女子的婉约秀气。
    自从母亲死后,没有人再教他习字,他只需要专心练武,只是偶尔在想起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