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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阑看出我眼底的失落,把身上落雪的披风脱了下来,然后,从怀里拿出几个热包子,还有一盅打包好的渗汤到我面前,“还是热的,快趁热吃。”
看到他递上来的包子和渗汤,我心涌出一股暖流,没有拒绝,接过来便开吃起来。
无阑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我。
我把包子递给他一个,“别看着我吃。不知道的人瞧见了,还以为我虐待你。”
他愣了愣,唇角的笑意逐渐展开,就着我的手,把包子吃了下去。
我说:“人类的食物好吃吗?”
他神情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半天,才说:“你都知道了。”
我又塞了一个包子到他嘴里,站起身来,看着他说:“如果你是来报恩的,那么你的恩,早已经报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不仅是因为我的话。而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看起来,气血虚。余扑共弟。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在用他的血,为我肚子里的孩子续命。
其实我很清楚,夏臧月下的那个巫术,剜了那替身的肚子里的孩子,以索魂符索走。
而我肚子里的孩子,早已经命在旦夕,没有无阑的血,恐怕早已经胎死腹中。
五个多月了,他也快成形了。
我想过不要他。可如今认清现实。知道他活不到出生,唯一对云焱的想念,都要断送在肚子里。
心,居然是从所未有的痛。
“你让我走?”无阑一下子站了起来,紧紧的蹙着眉头看着我。脸上再无以往的轻挑和玩味,“你觉得,我像是来报恩的吗?”
除了报恩,我找不到其他的理由,能说明,他不是来找我报恩。
“不管你是不来报恩的。都不在重要。我现在,不再需要你的帮助。契约解除,你自由了。”
我说着,便要解开与他之间的契约。
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因为我。死的死,逃的逃,伤的伤。
我何德何能,让无阑为我牺牲。
他不是人,是钟山之神。每帮我一次,就犯一次天规,历一次劫。每流一滴血,就要耗元气修为。
若继续留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会耗尽所有修为。
我欠冷的债,已经还不清。有来世,我只想留给冷,给他一次完完整整的爱。我不想,再欠任何人。
“你说过,等你平安顺利的生下肚子里的孩子,我就会走,等那到时,不用你赶,我也会走。现在,你别想赶我走。只要我不答应,你就算解了契约,也没有用。”无阑似乎总能听到我心里的声音,不想与我深谈此事,转身朝洞外走去,在走到洞口的时候,停下脚步,“我不是个会吃亏的人。所以,你不用担心会欠我的,至于你和他们之间的感情债,老实说,我没兴趣。”
他说完这话,就离开山洞。
洞外下着鹅毛大雪,狂风呼啸,鬼哭狼嗥。
我知道无阑没有离开,只是不愿意留在洞里,与我争势。
这似乎是自我们认识以来。他第一次不愿意与我正面交谈,愤怒的甩袖离开。
我端起面前的汤,打开汤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了出来,舀出汤一看,汤是淡红色。
我即便不喝,也知道这汤是无阑的血熬的。
一个人能够流多少人,我知道。
可一个兽,能流多少血,我还真不知道。
我端着血汤,走出洞外,就看到无阑躺在雪地里,身体呈现出一个大字,双眼望着大雪纷飞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走到他面前,抬脚踢了踢他的脚,“你想留下来可以,但必需答应我一件事情。”
他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不予给我。
我见他不理我,顺势坐在了雪地里。
还没等我坐下,他就从雪里面跳了起来,一把揽住我的腰身,阻止我坐下去,“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现在的身子受不得寒。”
他说着,一把抱起我,朝山洞里面跑去。
我说:“无阑,我不仅是言咒师,我也是一名大夫。我的身体如何,我自己很清楚。所以,不要再为我做傻事。这孩子,就算你用血养到出生之日,生下来后,他也活不去。你不能用血,养他一辈子。”
“为何不能。”无阑把我放回软狐裘上,扣住我的双肩,紫眸直视着我,认真的说:“我有千年,万年的寿命,别说是一辈子,我供他十世百世千世的血都够。”
我有些讶异,有些话想要问,却突然说不出口。
沉默许久之后,我才说:“你这么做,不值得。我给不了任何……”
“现在就很好。”他打断我的话,“我不需你给任何东西,或是任何回应。”
很久以后,直到我死的最后一刻,才听到他说:我也曾想过,抹去你对他的所有记忆,把你带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可我知道,埋地再深的记忆,也有重见天日的一天。爱情,也绝对不会是人生的终点。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所有,回到他的身边,所以,我宁可以友情,以主仆之契常伴你左右,也不要做你的爱人,面对着随着会失去你的痛苦。
我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他想要,不过是陪在我身边,在我需要他的时候,倾尽一切。
他说,那个时候,他才会觉得,他是被需要的。
我深吸一口气,转移话锋,问他,“那些障尸,可有处理掉?巫恒现今在何处?”
听我闻及,无阑的脸色更加阴沉了,放开我,坐回便篝火前,说:“我们中了巫恒的计。不对,不光是我们,云焱也中了巫恒的计。”
“这话是什么意思?云焱他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我感自己的心跳在这一刻停止了,害怕从无阑的嘴里听到一点关于云焱有危险的消息。
无阑显然感受到我内心的不安与担心,忙说:“云焱没事。再说,有白云景在,也不会让云焱出事。只是我们都中了巫恒的计。”
接下来无阑说,巫恒那天晚上,并没有出现在林子里面。而是暗中带着一批障尸,在云焱带着兵入盘龙山时,闯入了南越城。
南越城里的百姓,多半遭到了障尸的袭击,受到了感染。
云焱他们带兵返回南越城时,已经太晚,大街上四处都是障尸。
如今,整个南越城像是一座死城,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游荡在街上的障尸,正常的人没有几个。
巫恒带领那些障尸,对云焱他们发动攻击。
可由于障尸太多,队伍太过庞大。
云焱带的兵死伤无数,已经被逼出南越城,扎住在城外一里的山谷里,被巫恒带着障尸包围。
听到这里,我身体里的血液,都快要爆了,“也就是说,整个南越城的百姓全都受了感染,成了障尸。”
南越城虽不大,可整城,也有上千人。
这上千人,短短几日,全受到了障尸的感染,成了巫恒的障尸军团。
我无法想象,巫恒若继续为非作歹,贻害无辜的百姓下去,那整个东瀚,乃至整个天下,都要被他毁掉。
“云焱他们,被困在哪个山谷,立刻带我去。”
想到们云焱如今腹背受敌,被成百上千的障尸包围起来,我的心,就不受控制的担心起来,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
“不行。”无阑斩钉截铁的拒绝,“你现在的身子太虚弱,内伤没有全愈,元气也没有恢复,又不愿意再喝的血,你就算去了,也没有能耐对付巫恒,对付障尸。再说,有夏臧月在,他是不会让巫恒杀了云焱。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尽管如此,可我的心,就是忍不住担心,一刻也坐不住。
“他不能死。要死,这辈子,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我拿起披风,披在身上,亚根就坐不住。
无阑跟在我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也知道我的性子,我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
见劝不住我,也不在阻止,只好带我去找云焱。
云焱和他的死士兵卫,已经被巫恒带着障尸,逼到了一百里外的另一座池城。
可能是还没来得及进城,就被逼进了山谷里面。
我和无阑隐藏气息,隐身到的时候,就看到山谷外面,围满了障尸,正在往山谷里面闯。
有些被困入阵法,有些被结界挡在外面。
这些障尸攻击力虽强,可是没有人的活跃思绪。
一旦被困入阵法,便走不出来。
我环视了一眼四周,没看到巫恒和夏臧月的影子。
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无阑,你留下来静观其变,若是半个时辰过去后,还是没有发现巫恒和夏臧月,就对这些障尸展开屠杀。我去前面的城池搬救兵。”
障尸太多,仅凭我和无阑,就算杀天明天,也杀不完。
唯一的希望,就是去前面的城池搬救兵来。
0219抽筋:无阑被抓()
cpa300_4; 她说着,还闭上眼睛,做出一副特别享受的神情。
那模样,有几份俏气,几分可爱。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般天真无邪。
如果,不是看穿她在故作演戏。我也定会被她这可爱娇俏的模样给欺骗。
但我也没有打住她,任由她在一旁吃着点心,啧啧称赞,“娘娘,你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东西了,身子本就虚着,你也吃点东西果腹吧。”
她拿着一块栗子糕喂到我面前,瞪大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我。
我看了眼她递上来的栗子糕,微微蹙眉。并不理她,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她见我不搭理她,像是跟卯上似的,改坐到我的身边,轻轻摇晃着我,“娘娘,真的很好吃。你就吃一块吧。这些糕点。都是您最爱吃的,是皇上亲自为您做的。你若是不吃,皇上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
我一把扣住她摇晃我的手腕,把她抵在马车里的软榻上,睁开犀利的眸子,冷冷的瞪她,“说,云焱在哪里?”
她不似普通人那般遇事惊慌,面露惧意,平静的看着我,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舔着嘴上残留的栗子糕粉,糯糯的说:“娘娘,我真不知道皇上在哪里。我只是我家二少爷的命令,来照顾娘娘,其他的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今儿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皇上在哪里。”
见我没有松开她,并不相信她,她眨了眨眼睛,一副无辜的模样。嘟着小嘴,委屈的说:“娘娘,我承认,我不是普通的人。我想,你也应该猜到我的身份。可我只是奉二少爷的命令,来保护你。其他的事情,我一概都不知。真的……”
我皱着眉头,眸光冰冷的盯着她的眼晴,她倒也坦然的迎视着我,不卑不亢。
我瞧她的样子,不像是在骗我,“来保护我,说的准确点,是来监视我吧。”
她口中的二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阴间的白家二少。
那么,这姑娘也来自阴间。
让她来照顾我,更像是监视我。
“娘娘,说的哪里话。我是来保护娘娘的,以免那个巫恒和夏臧月,暗中对娘娘下手。”她说的极其认真:“娘娘如今的身子糟糕透了。肚子里的胎儿,已成形,可几乎没了气息,如果这胎儿真的胎死腹中,娘娘的性命,也会危在旦夕。娘娘还是听皇上的安排,好好的养病。”
她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递到我面前,跟我说:“二少给娘娘准备了忘川河的水。这水渡鬼,如果娘娘愿意,以此水来养胎儿,可能会胎儿一命,不至于,最后一丝灵魂被阴蛊吞噬。”
我着她递到眼前的瓶子,心翻绞起来,就好像一把尖刀狠插到心脏,狠狠的绞割着。
难道,我要用阴泉水,把肚子里的胎儿养成鬼胎吗?
我身为言咒师,要逆天而行吗?
见我迟迟没有说话,盯着瓶子发怔,她又说:“我知道,这很残酷。可夜大少不在你身边,他被夜君抓回了北荒。夜君将他打入钟南山底,他逃出来的可能几乎是零,他再也供应不了你血。无法续养你肚子里的胎儿。你肚子里的胎儿越来越虚弱,它没有能力抵抗阴蛊。只要用养料把胎儿养起来,他在你的肚子里面,才能与蛊毒对抗,你也才有力量控制蛊毒。”
“你说什么?”听了一堆,我只抓住了一个重点,“无阑被压在钟南山下?他要有受伤?”
无阑离开时说过,他会很快回来,要我等他。
可都二个月了,他也没有回来。
我以为,他走了。
没有料到,他被抓了回。还被夜君抓起来,压在钟南山下。
“北荒有一种宝物,可令人起死回生。无阑原是想回北荒偷偷的把那件宝物偷出来。可没想到,被夜君抓获,一怒之下,把他打入钟南山下。夜君这次动怒,整个北荒都震三响。大少爷的筋被抽了虚弱的很,他没有能力,从钟南山下逃出来。”她说着,脸上染上一抹哀伤,“唉,大少爷是个可怜的人,夜后死后,夜君就从外面娶个了人类妃子回去,还带回了个十岁的弟弟。谁知,那人类妃子也是命薄,入夜宫不到半年,就从山上摔下去,恰巧大少爷看见,本意去救人,却被夜君误以为是他故意杀害那人类女子,将大爷狠狠惩罚了一顿,禁足在赤水。要不是大少爷这次逃出来,恐怕大少爷也离不开赤水,也遇到娘娘。”
我放开她,坐在榻上,心中震憾,思绪翻飞。
当年我随父亲到北荒,在赤水之上求下无阑。
那个时候,他浑身都是伤,奄奄一息的躺在赤水岸,身上的鲜,把十里岸,染的血红。
我第一次见到人面蛇身之物,只以为是妖魔,后来听父亲说及钟山之神,才知道那是人面蛇身的烛龙神兽。
故而,将其救下,把身上唯一的一颗救命草,百灵草喂给了那条烛阴。
想来,那个时候,应该是无阑拼尽性命,才从赤水逃出来,碰巧遇到了我。
因为我救了他。所以,他才来到人间,四处寻找我,向我报恩。
如今,他被抽了筋,压钟南山下,耗尽灵力帮我的他,哪有实力逃脱?
夜君不是他的父亲吗?为什么要这么心狠的对他?
我眼眶一热,猛地抓住古月惜的手腕,许是力度太重,她疼的哇哇直叫,“娘娘,疼……”
“你一个鬼,也会疼。”我冷冷的瞪她。她扁嘴巴,纠正我,“娘娘,我虽然来自阴间,可我也不是鬼。我可是……”
“你是什么,现在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打断他的话,去摸腰上的锁魂鞭,把古月惜缠起来。
可手在腰上摸了半天,却摸了个空,冰蚕丝也不在身上。
心下一沉,我可以想象,我的脸色有多难看。
这时,古月惜又说:“娘娘,别找了。你身上的法器,都被皇上拿走了,你想画符,想要摆阵,除了用你的血,没有其他的材料供你使用,我劝你,还是放弃吧,等你喝下望川河的水,顺利的生下肚子里的孩子,皇上自然会将所有的东西还给你。”
她顿了顿声,两眼放光,一脸兴奋的说;“我告诉你噢,鬼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鬼娃娃生下来后,很可爱的。而且,鬼娃娃和母亲有心灵感应,可比人类的孩子聪明可爱,一出生就会叫娘亲哦,你见了,也一定会喜欢。”
“不想死的话,就解决外面的人。”没有法器身,我还有武功,难道还能让我找不到峰回路转的路?
古月惜蹙眉,叹息道:“娘娘,你这又是何必。皇上正是担心你的身子,才会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养胎,你不能辜负了皇上的一片良苦用心。”
古月惜说的这一点我不否认。
我只想知道,云焱到底答应了巫恒什么条件?
我不希望因为我,而让云焱在巫恒面前低生下气,做出什么牺牲。
巫恒他那么憎恨云焱,他会怎么对代云焱。我内心着实担心的很。
“废话少说。你别以为,我没了法器,就奈何不了你。”我快速拔下发中的簪子,刺破我的手腕,沾上我的血,口中默念有词,沾血的簪子,闪过一抹微光,我握着簪子抵在她的心口,面无表情的说:“对于言咒师来说,任何一样利器,都能成法器。想要杀你,易如反掌。”
古月惜的脸色白了白,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娘娘,我若是没有保护好你。二少爷怪罪下来,我会惩罚我,搞不好,这条小命也会完蛋,你就不要吓唬我了。”
我被她给磨的没有脾气了,最终,放开她,把簪子刺到我的脖子上,“既然如此,我也不逼你。”
她见我如此,吓的从软榻上跳了起来,瞪大眼睛,担心的说:“娘娘,你千万别冲动,咱们有话好好说。”
她说着,伸手来夺我手中的簪子,我后退一步,态度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