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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他露齿一笑,倾城倾国的笑容中,颇有点拿我没办法的意味,眼光略过我的脸,短暂的一瞬后,他又恢复了以往的高贵冷艳,用心手指在我的额头轻轻一点,说了句‘你呀。’
待走了两步,他突然又回过头,害得我差点撞上去,他无比认真的说:“柳儿,你在名义上还是我的妻子,所以,有些话,只是在私下说说就好,千万别摆上台面,这也是为”
我摆摆手,了然的接过话:“为我好,为我随时都会消逝的生命争取短暂的护身符嘛,我懂得。”
他没有让开的意思,眸光一闪,紧接着道:“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是不是应该提前熟悉一下身份,否则,以你这毛躁的性子,必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
现在就熟悉身份,有这个必要么?这里除了我和他一人一鬼外,就是苍茫的大地和重叠的山峦,谁看得见?!
他那读心术的本事此时又灵套了,一开口便说中了我的心思:“你看不见是因为我施了法术,一般的小鬼不敢又不敢现身。不信你看。”
他长臂一挥,蓝色锦袖扬起又落下。就在袖子落下的一瞬间,半脚高的草丛中突然窜出一只癞蛤蟆,待我想说‘切,不就是一只蛤蟆么,故弄什么玄虚’的时候,地上明显比正常的癞蛤蟆大出两圈的蛤蟆,慢慢的起着变化,先是头部鼓起,再慢慢的长出了头发,这头发一看就是个男人的,乱糟糟不说,还粗黑硬,看上去脏兮兮的,还有那眼睛,鼓得跟灯碗似的,实在难看至极。
我嫌弃的挪开一下视线,再回头时,蛤蟆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男人,穿着老式迪卡布做的衣裤,脚上踩着一双棉布鞋,鞋子也是脏脏的,更要命的是,鞋面上有几个小洞洞,千层底的底子也磨损得严重,从这磨损的迹象看来,他应该是个外八字。他一蛤蟆变的,有一双罗圈腿和鸭子似的走姿,似乎也不足为怪。
我指着那男人,口吃的说道:“这这这根本就是古代的农民装扮嘛?”妖精也玩制服诱 惑,额,这口味是不是太重了些?!
“回夫人的话,小人确是三阴山的农民。”他往西边一指,“瞧,翻过那座小山坡,就是小人家的菜园了。我家的园子里长期有种时令蔬菜,不打农药,施天然肥,满足妖、鬼、僵尸身体所需的各种营养互。要是夫人喜欢的话,可以和将军一起到小人的菜园子里,体验动手的乐趣。”
他说得极快,让人完全没有插嘴的空隙,“一百元,随便摘,摘回来的菜,您可以选择在我们的露天柴火灶上烹饪,也可带回家与家人共同品尝。这样一来,既品味了农家生活,又领略了山水情怀,那是您在深闺中做女工无法体会到的别样乐趣。”他说得极溜,不像是临时编的,笑容真诚,略显憨厚。都说笑容是世界上最美的东西,可不是吗,他这一笑,我觉得他其实长得也还可以,不是很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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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阴阳两色鬼门关()
“哈哈哈哈——”等他说完,我已经笑得直不起腰,笑是眼泪花花都泛出来了。哈哈,这广告词怎么好像在哪听过呢。叶庭深倒是很淡定,只是在我笑得快岔气的时候,嘴角微微一扯,似笑非笑。
笑够了,我捂着笑疼的肚子,双眉一挑,凑近他,说:“大哥,农家乐呀,菜农啊,一百元随便摘啊,不打农药,施天然肥啊,动手的乐趣呀,你你你真的不是在逗我吗?”
蛤蟆精堆起笑脸,正要继续滔滔不绝的宣传他的产品时。我就被叶庭深拉回到他跟前了,再一眨眼,叶庭深手臂一挥,蛤蟆精便不见踪影了。
我看着寂静的山野,除了风吹草动外,哪里还有别的什么。心里那叫一个气极败坏呀,他真的还能再煞风景一点吗?于是,我嘟着嘴,不满道:“你干什么,对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我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本来还想跟他商量一下,是不是可以收我为徒,教我些种植蔬菜的技术,我也回妙木山搞一个农家乐,赚钱来着。
他瞪我一眼,霸道的宣布:“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他,又何必多些一举。”
咦,他好像又拢眉了,不高兴了?这又是唱的哪出?蛤蟆精不是他自己招出来的么?说什么女人心海底针,我看男人心也浅不到哪里去,不然,我怎么总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你又抽什么风啊?”我不耐烦的瞅着他。
他挑高一边眉毛,冷声质问道:“叶夫人,在别的男人面前笑得那么开心,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我靠近他身前,夸张的吸吸鼻子,也挑起一边眉毛,笑着问:“嗯,好酸呐,请问将军大人,你是在吃醋么?”
他说:“是呀,我在吃醋,我不喜欢你跟别的男人靠得太近,不喜欢你对着除了我以外的男人笑,不喜欢你忽略我,一直盯着别的男人看,不管他是丑八怪还是貌似潘安。所以,你最好记时时刻刻的记清楚,你是有夫之妇,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自觉保持与除我之外的男人的距离,明白吗?”
额——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他要不要这么入戏呀!
心底,蓦然响起一个声音: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该有多好。
玫瑰色夕阳,蓝色锦袍的美男子,绿草茵茵随着微风飘摇,左边——右边,就这么无限循环着,自然而然,形成一副清新雅致的华丽画卷,美得教人不忍出声打扰,生怕破坏了这梦幻般的景致。
然而,他却难得的不依不挠,挡着去路,非要我给得答复。面对掌握着我是否可以完成功德、修成仙的‘主人’,我不得不郑重其事的做出承诺。将军满意了,勾唇一笑,露出一个‘识时务’的 赞许眼神,我们这才重新上路。
今天绝对是我走过最多的路了,一开始还觉得挺‘浪漫’挺新鲜的,但脚一痛起来,就是走在天庭的仙境中,也会像是走在地狱里一样了。好在,终于是走到了一座没有路的高山底了。
叶庭深伸出一只手,说:“翻过这座山,便是鬼门关了,你过来。”
我知道他这是要带我飞呢。我偷乐着,屁颠屁颠的走到他身边,张开右手,等他搂我的腰。
他像是没料到我如此听话,眼神微微一怔,也没说话,一只手搂在我腰上,紧接着脚尖离地,缓缓向上飞起来。即便是有风吹来,还是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独属于他的清香。他搂得很紧,以至于我的整个身体往他那边倾斜,头靠在他肩膀上,享受着飞行的乐趣。
边欣赏着山上的美景,边纳闷的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恐高的呢。记得第一次他还我飞过落地之后,还腿颤的一屁股坐到地上的小水坑里了呢。
树木茂密的山顶,像是装了一个无形的屏蔽器,将阳光隔绝在外。阴阳两色,就在一线之间。回头是阳光依旧灿烂的下午,前面是没有日月星辰,无限阴郁的天空。
这一幕,让我蓦然想起从夭夭的真身上掉下来,差点死掉的那次,梦里面,我走的那条黄泉路,不正是这样的吗?抬头看不到日月星辰,低头看不到土地尘埃,前面看不到阳关大道,身后是一片阴云迷雾。
我心底一惊,难道那一次,不是在做梦。不然,怎么解释这种似曾相识的熟悉的感觉?那,那个钻进我身体救我一命的小鬼是谁?带着满脑子的疑问,我们落在颠簸不平的路面上。
他放开我,我却是紧紧拉住他的衣袖不放。他斜睇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将我的手握在手中,那拇指间熟悉的粗粝摩挲着我的掌心,一刹那便驱散了我心底的恐惧和不安。
走了一会,也不见写着黄泉路字样的牌子,我问:“庭深,这条路,是不是黄泉路?”
“黄泉路,是给生魂和刑满释放要去投胎转世的鬼魂走的,这条路,直通鬼门关。”
话音才落,就从隐隐的白色淡雾中看到一座亭子。心想,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鬼门关了吧。
鬼门关是一座古式楼亭,顶尖四角飞檐。漆黑的山门空阔如宇,血锈般的横匾上,镌刻着骇人的鬼门关三个大字,给人古意苍茫的感觉。
关前两旁排列着十八个罚恶刑鬼,一个个花颜色绿,张牙舞爪,姿态各异,活灵活现得如真身,特别是左手边那个眼瞪得跟铜铃似的鬼,那眼睛里好像有光一般,教人不敢直视。
鬼门关的亭子两侧,古树荫蔽,密集成群,雀鸦聒噪,再加上这日月无光的浑浊感,愣是让人有种阴森森的恐怖之感。
看过的所有关于鬼的电影电视剧中,只有这鬼门关的建筑和眼前的实景相差无几。嗯,这倒跟以前想像中的模样差不多,虽是阴森恐怖,却也没给我太大的视觉和心理上的冲击。
在我完全放松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凄厉叫声,我被这凭空出现的声音吓得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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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鬼门关()
回过头,看到身后走来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女人,她面色惨白,两腮通红,脸上满是深一道浅一道的皱纹,鲜红如血的嘴巴一张一合,喊着:‘带我进去,带我进去——’。
鬼我见多了,现在又是身处地府外,鬼门关前,要是此刻见到的是人,我才会觉得稀奇呢。怎么说我也是个半吊子的收鬼师,看到平常的小鬼还不至于害怕。刚才那一激灵,只是因为声音来得太突然才导致的条件反射。
所以,在看清之后,我便收回目光,正欲继续前行,身后的声音突然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参差不齐的喊的都是同一句:带我进去——
若不是这气氛沉重压抑,我几乎都要唱起坡姐的那首洗脑的菠萝菠萝蜜了:带我去,带我去,啦啦啦啦
叶庭深脸色不太好看,眼睛里透出愠怒的光芒,没说话,只是拉着我的手径直往前走。
再次回头,果不其然的,看到四周突然冒出了不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这少说也有好几十个。他们一齐慢慢的朝我们走来,那一双双灰暗的悲戚眼神,那一声声带着深深渴望的叫声,听得我竟忍不住想走过去。于是,我用力想挣脱他的手。
“柳儿,别理他们。”叶庭深说。
我被他拉着往前,手中力道不足,拗不过,只好出声求他:“庭深,他们要进去,你能不能带他们一起。”
叶庭深斜睇我一眼,周身随即流动着一股寒凉的气息,似万年冰山散发的森森寒气,冷冽逼人。脸色也越发的阴戾,狭长的秋水般的眸子半眯着,头发衣摆无风飘摇。他的头发衣摆通常会在两种情况下飞扬,一是真的有风吹过,二是他生气了,要开杀戒了。
以前我并不能理解中,所说的腾腾杀气是怎么回事,但自从遇到他,遇到沐千秋,才明白,所谓杀气,便是一个人面对敌人所散发出的无言的气场。
那些鬼一时间都停了下来,显然是被叶庭深身上那股冷漠的霸气的腾腾的杀气所震慑,但眼中的渴望不增反减,那一声声‘带我进去’的乞求还在低声继续。
我拉着叶庭深的袖子,“别,别杀他们,他们没有恶意。”
他漆黑的眸子凌厉的扫过停在原地的鬼魂,用王者般威严的气势和口气说道:“她,你们碰不起。”视线收回时,又在我身上停留一瞬,旋即,再说:“不想飘荡到三界之外,都给立刻我消失。”
本来我还在责怪他小题大作,但一听他的解释,才知道自己差点上当。原来他们都是非正常死亡的人,没有路引,既不能上天,也不能投胎,这个路引就是进入鬼门关的通行证,它是人死后之魂到阴曹地府报到的凭证。
在这张长三尺、宽二尺的黄纸上印有‘丰都天子阎罗大帝发给路引’的字样。凡天下人必备此引,方能到丰都地府转世升天,上面还应盖有阎王爷、城隍爷、丰都县太爷三枚印章。
凡人死后,即烧掉它,亡魂拿着它到鬼门关,经守关鬼卒查验无讹后,方能入关。亡魂若进不了鬼门关,就不能投胎转世,只能变孤魂野鬼浪荡四方。很多鬼魂终日守在黄泉路上,等待阳寿尽了或附身之后到阴间报道。
所以,刚死之人走在黄泉路上时,若是听到什么声音或动静,千万不能回头,否则就会被附身。被附身的鬼魂,只有等待下一个受害者,才能脱离苦海。
我望着身后消逝得干干净净的鬼魂,心下一叹:唉,他们真可怜!
换个角度一想,又觉得即使他们可怜,那也不能做为他们想拉我做垫背的理由啊。就好比某个人被恶人杀了,那他就要变身为恶人再去杀人,这样一来,他又和先前杀他的恶人有什么区别?
我正想说点什么感谢之类的话,却被赶过来的拿着长矛的一个鬼卒给打断,他穿着黑色的长袍,上面绣着卒字,一身黑色加上他那如煤炭似的肤色,再配上一双铜铃似的眼珠,将他比喻为‘恶鬼’毫不违和。
他先是对着叶庭深俯首喊了声‘叶将军’,抬头时匆匆略过我,便又再次低下头,喊了声‘夫人’,最后做出请的姿势,将我们引到鬼门关前。
我连声道谢,心想这可是鬼门关呐,传说鬼门关的卒子都是很凶的,现在人家不但亲自上前来迎,还一副俯首称臣的顺服样,怎么能不教我飘飘然。叶庭深却是泰然自若的享受着帝王般的待遇,丝毫没有一点不自在的局促,甚至连起码的微笑都没露出一个。
这种气场,是与生俱来的,不是我等装逼能装出来的。走在这样一个人身边,瞬间觉得倍有面,心底的某个虚荣因子得到了满足,于是毫不吝啬的赞美道:“你真酷。”
叶庭深被我这没来由的一句话说得一愣,“什么?”
想他生前便是万人景仰,死后又是陆判亲迎,被一个小小的鬼卒尊重,那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事情,就像我们走进一家稍稍大点的饭店,面对服务员‘亲切礼貌’的问候和‘尊重’是一个道理。即是这样,他又怎么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感觉到酷呢?
我边欣赏着陌生的风景,边顺嘴说了句:“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挺帅的。”
走了大约几分钟,就来到一个岔路口,一边是光滑圆润的写着地府两个大字的石头,道路宽敞而平坦,阳光和煦。另一边是写着黄泉路三个大字的木质牌子插于地底。那个牌子上面的字迹竟然跟‘梦中’看见的一模一样。还有那飘忽于空气中的黑色烟雾,如巨兽张开的大口,好似只要前进一步,便可将人吞噬。黄泉路浑浊如雾霾天,地府之路透亮如晴空,而我们,就站在阴阳两色的临界点,似乎也将我们分成了阴阳两色,若是此刻有个照相机,拍下一张照片的话,照片上的我肯定是一张彩色一边黑白的违和模样。
今日的黄泉路,唯一不同的就是,在一米开外的路的两边,开满了没有叶的妖艳的火焰似的花朵,那花瓣的形状像是一只伸往天国的祈祷的少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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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黄泉路上彼岸花开()
突然,我心底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惊愕得瞪大眼。那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红色彼岸花——曼珠沙华?!
彼岸花,是叶生不见花,花开不见叶,被神诅咒的曼珠和沙华的化身?!还有传说,彼岸花有两种,红色的开在黄泉路上,叫曼珠沙华,白色的开在望川河边,又叫曼陀罗华。
关于彼岸花的来历,有好几个版本,但我记得最清楚的便是这个:相传很久以前,有两个名字分别叫曼珠和沙华的神仙,上天规定他们两个永不能相见。但他们惺惺相惜,互相倾慕,终于有一天,他们不顾上天的规定,偷偷相见。曼珠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沙华是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子,他们一见如故,心生爱念,便不顾上天的旨意结为百年之好,决定生生世世永远厮守在一起。因违反天条,被下了一个狠毒的诅咒,让他们变成一株花的花朵和叶子,叶生不见花,花开不见叶,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
传说中的彼岸花就在眼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它会这样么激动。也许是被它那花开不见叶,叶生不开花的绝美、凄楚的爱情所感动。看着那一朵朵妖治的花,仿佛真的看到了一个叫曼珠的貌美如花的女子,开着似在像天国祈祷的花形,守着永不能相见的沙华,尽管过去千年,她对爱执着不悔,依旧盛开如斯。
激动之余,感慨之余,心酸之余,好奇心也被勾得彭胀起来,大有一种前往一探究竟的冲动。无奈还未踏出一步,便被叶庭深拉着走向另一条路,前往今天的目的地——地府。
我不甘的一步三回头,直到再也看不见它们,才问:“叶庭深,顺着这条路走到尽头,是不是真的忘川河,三生石,孟神婆?听说孟神婆的孟婆汤是收集了人生前的眼泪而成,喝了它就能忘记一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