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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身的恶鬼显然没有想到还有人没有被他的鬼术迷住,明显的呆怔了一下,脚步停住,身子歪歪扭扭,好似随时都会被从外面吹进来的大风给吹倒一般。
脑袋也偏斜着,瞪着混沌的双眼看着南宫睿。
嘴巴张了张,似乎在适应人的身体和声音,许久之后,才粗哑着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出几个字:“你……是……谁……”
“南宫睿,他居然问你是谁?”一直飘在南宫睿身边的苗采潇诧异的说道,“看来不是你家的鬼!”
“你、也、是、鬼?”那鬼怪听到苗采潇的声音,便又骨碌碌的转动着眼珠子看向了苗采潇,说话竟比方才连贯了许多,“不、对,你、还、不、是、鬼,没有、走上、黄泉路的、就、还不算、鬼,最多、就是个、魂!”
他说话时,好似嘴里正含着一颗枣,又好似混音,粗粗粝粝,含含糊糊,听着就能叫人掉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苗采潇纵然是魂魄,但被他那双怪异的眼睛盯着看,又听着这难听的声音,也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反观南宫睿这个人类,除了皱着眉头,沉着脸之外,倒要比她这个鬼还要淡定从容许多。
好吧,这个男人本来就是个冷肝冷肺冷心肠的男人,是人都要退避三舍,何况是鬼怪之类了,他大约从来是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
“我是鬼是魂不关你事!”苗采潇下意识的躲在南宫睿的身后,探出半颗脑袋道,“现在问题是,你待在别人家的地盘上闹得风起云涌,电闪雷鸣的是要闹哪样啊?”
鬼怪冷森森的眼睛就跟骰子似的骨碌碌又是一阵乱转,让苗采潇看得很为这个被附身的女人担心,不知道鬼怪离体之后,她会不会得了乱转眼珠子的怪毛病!
啊呸!都什么关键时候了,她怎么尽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别人、地盘?”鬼怪似乎一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之后又桀桀怪笑道,“桀桀~厉鬼、是不需要、知道、是谁的、地盘的,厉鬼、只要、找到新鲜的、魂魄、吞噬!”
粗粝含糊而断续的话音刚落,被厉鬼附身的少妇身子忽然极度扭曲了起来,好似身体里正有什么东西就要破茧而出一般。
伴随着扭动的是一缕缕的黑烟从少妇的五官中窜出来。
“小心!”南宫睿暗叫不好,一个用力将苗采潇推开,双手快速结印,划出一道灵光就要束缚那汇集在一处的黑烟。
但能在白日里出现,且能呼风唤雨的绝对不是类似于紫竹那般刚堕魔的生魂,而是已在人间黑暗之中生存久远的真正厉鬼。
黑烟虽然被南宫睿的术法吓了一跳,但反应敏捷的已然快速重新钻进少妇的身体里。
歪头斜眼,桀桀怪笑道:“没想到,百年、之后,拘魂术、还能、传承、下来,看来,衰败的、玄门、也不算、太落魄!”
“百年?他居然是只百年的老鬼啊!”苗采潇飘在半空,有些担忧的道,“喂,南宫睿,你行不行啊?能不能对付这个厉鬼啊?早知道就先不让无嗔小道士离开了,叫他帮你一起搞定他该有多好!”
“你闭嘴!”南宫睿冷冷的瞟了一个冷眼过去,拘魂术却不敢再施为。
这个百年厉鬼看来十分的会揣摩人性,知道南宫睿绝对不会伤害无辜,才继续霸占着少妇的身体不肯出来了。
而且,他在看出南宫睿果然忌讳之后,桀桀怪笑的更加的得意忘形了,明明讲话大舌头不利索,还挺啰嗦的道:“啧啧,看来、玄门、后代比、祖宗们、要仁善、许多了,就是、不知道、术法精妙、可还比得过、先辈么?”
苗采潇听出厉鬼这是有跟南宫睿较量的意思呢。
她虽然也知道南宫睿有点高深莫测,或许深藏不漏,但是总觉得一个小小的人类,对付她这样的新魂或者有点能耐,但是对付一只资历深厚的老鬼,结果还真是有点不大敢猜想。
于是,她自以为帮忙的叫道:“老怪物,你搞错了,南宫睿可不是什么玄门后代,玄门后代另有其人,是个叫做无嗔的小道士,你要找玄门后代比试,我建议你去找他吧!”
说着说着,她便又飘了下来,站在了南宫睿的身边。
南宫睿眉头一皱,暗叫一声笨蛋,随即没好气的对她吼道:“你别在这里添乱,还不快点滚回去!”
苗采潇一时被他凶的怔住,不可置信的瞪着他,气哼哼的道:“南宫睿,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我这是在帮你啊!你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重,就瞎逞能,还对我大呼小叫的,你个大笨蛋!”
“你闭嘴!还不快滚!”南宫睿好似并未看见她的委屈,只一再凶狠的催促道。
厉鬼先是看起来十分兴致盎然的看着他们斗嘴,但很快的,嗅到一丝气息的他忽然再次桀桀怪笑道:“桀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南宫睿闻言,见被附身的少妇眼睛忽然变得赤红,原本秀气的脸因为被控制而忽然变得狰狞可怖,顿时暗叫不好。
此时也顾不得再叫苗采潇离开,双手快速的结印,拘魂术立即施放了出来。
厉鬼一边继续桀桀怪笑着,一边使出鬼术,凝成一缕黑烟就像利剑一般朝着苗采潇飞去。
苗采潇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帮南宫睿那个笨蛋说话,不但好心反对当成驴肝肺,没得到一声感谢,还被叫滚,正气得火星金星乱冒呢,又得罪了厉鬼,被厉鬼给惦记上了。
那道黑烟利剑上面带着的煞气足以摧残她正常人的神智,这一刻竟然忘记了躲避!
不,不是她不想躲,而是根本躲不了,身子就像被绳索缚住了一样,根本无法动弹,就像曾经被南宫睿给束缚住的感觉一样。
不,也不能说是一样。
南宫睿将她定住时,她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是心情是平静的,也没有意识到有任何的危险。
但是,此时的不能动弹,伴随着而来的是由心底升起的寒意和恐惧。
眼睁睁的看着那黑烟利剑伴随着威胁而来,苗采潇此时呆滞得除了惊恐之外,再没有其他感觉。
她已经是鬼魂了,再死一次,那会是什么?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然难逃这一“剑”而不知后果会坏到何种程度时,耳边忽然听到一声极其响亮的呼喝:“断!”
浑浑噩噩的深思如梦初醒之时,身子上的束缚随之而散。
她几乎没有任何考虑的在脱身之时,便下意识的想要往灵堂外冲去。
此时,她似乎理解了南宫睿凶狠的要她滚的意思不是真的对她凶,而有可能是为她好。
但不管什么,她此时的唯一念头便是离开这里,她不要再死一次,因为她承担不起再死一次的后果。
“桀桀,人间小鬼,看不出、你道行、还行啊!”厉鬼怪笑着,组合在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子身上,说不出的怪异可怖。
“多谢夸奖!”南宫睿冷冷的道,视线紧紧的锁着厉鬼的一举一动。
同时又关注着苗采潇的行动,见她往外冲去,心里顿时一松。
虽然厉鬼也已经察觉到了她的特殊存在,但只要他拖住他,让她能够及时的回到书房,就能护她周全。
厉鬼看出了他的心思,笑得更加诡秘:“小鬼,你居然想要保护她?桀桀,也不怕她给你引火上身吗?”
南宫睿不理厉鬼的说辞,手中变换结印,此时口中念念有词:“众生多结冤,冤深难解结,一世结成冤,三世报不休,我今传妙法,解除诸冤业,闻诵志心听,冤家自散灭!”
随着他念诵口诀的速度越来越快,一道银光在他手指间也快速的形成并扩散,并朝着厉鬼包围而去。
“居然是冤结咒!”厉鬼脸色一变,通红的眼睛顿时恢复成无神的灰白色。
但他即是百年积怨而成的厉鬼,如何能这么轻易被制服。
趁着南宫睿的银光圈还未完全结成,厉鬼顿时化作一道黑烟,快速的从少妇的身体里蹿出。
南宫睿早就防备到他这一点,一手变换结印,又快速的在苗采潇飞逃的方向布下一道结界,以防厉鬼会占据苗采潇的身子。
但是,当他的结印方成,以为必定能够将厉鬼阻止之时,却发现厉鬼居然不是再要去夺取苗采潇的魂魄,而是直冲着棺木的方向而去。
南宫睿发觉后再想将拘魂术的银光圈转移,却只因为这一厘之差,竟是追不上厉鬼的速度。
“该死!”他暗咒一声,身子如离弦之箭一般弹了过去,想要在厉鬼钻进棺木的前一瞬将棺木连同里面的人一同击碎。
但是,厉鬼百年的历程绝对不容小觑。
就在南宫睿的掌风就要扫到棺木之时,方才被鬼术控制的灵堂中的所有人,都苏醒了过来。
“睿儿,你在做什么?”南宫棣云一醒神,便看到了南宫睿手掌拍向棺木的姿势。
南宫睿顿时收手,默然不语,垂手站立在一旁,深沉双眸却紧紧的盯着棺木。
方才厉鬼的黑影已经钻进了棺木之中,他是要做什么?
“咦,外面的天好了呢!”不知是谁轻声的说了一句,打破了暂时的静默。
秦尚书收起看在南宫睿身上的狐疑眼神,朝着灵堂外看去,果见外面的天空电收云散,阳光缓缓的照进了灵堂大门。
“南宫兄,看看还是出殡的吉时么?”秦尚书道。
南宫睿与厉鬼对峙并交手的时辰对于被封闭了五感的他们来说,不过好像是几息的出神而已,除了莫名的感觉到身子有些僵硬,好似站了许久的不自然外,他们并未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南宫棣云也有心趁着还在出殡的吉时之内,赶紧的将棺木出殡,免得拖到晚上乌漆墨黑的不方便。
便赶紧找人来问时辰,这一问,却让在场的人都愣了神。
怎么已是巳时三刻了呢?
分明是巳时一刻才对啊!
秦尚书狐疑的眼神扫过面色有些难看的南宫棣云,最后落在了南宫睿的脸上,似乎想要通过这一瞥来看透这个莫测高深的年轻人脸上的破绽。
“父王,方才风雷交加,大家都慌了神,一时错过了时辰也是正常的,既然已然错过,便再让可蕴在家中多留一些时辰,以慰岳父与姨娘之心吧!”南宫睿此时淡淡的说道。
方才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每个人的心思都不在出殡之上,此时以此来圆场,也是再合适不过了的。
“看来也是天意!”南宫棣云立即顺着南宫睿的话说道,只是看着南宫睿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看来,他得去一趟南月阁了。
就在南宫棣云作出这样的决定后,正要开口安抚秦尚书、以及秦家人几句话时,平静的棺木里忽然再次传来声响,吓得神魂未定的李子等年轻人不由分说的扔了手里的白绫麻绳,飞窜逃开,尖叫声此起彼伏!
第九十七章 :诈尸()
“怎么回事?”南宫棣云被一个下人撞了一下,厉声喝问道。
此时,他身为靖王的威严尽数呈现。
满灵堂尖叫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是,站在原地依旧瑟瑟发抖,每个人的视线都惊慌的看着那个动静越来越大的棺材。
“王、王爷,棺材、棺材里有声音!”柳姨娘拉着南宫棣云的手臂,声音颤抖。
南宫棣云略显不耐的拂去她的手,沉声道:“我听见了!”
说完,已迈开步子朝着棺材走去偿。
柳姨娘失去依靠,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但此时恐惧占满了整个心头,已经不去在意这点羞辱了。
棺木在准备出殡前是已经下了钉的,此时里面狂烈的敲击声转化为撞击,似乎随时都有将棺木撞开的意思。
南宫棣云沉脸走近棺材,厉声喝道:“什么人胆敢在靖王府装神弄鬼!”
回应他的是棺木中越来越重的撞击。
“会不会,会不会是诈尸?”不知谁在哪个角落里低语了一声。
南宫棣云一个冷眼射过去,那人顿时再不敢有声息。
而似乎是得到这句话的启发,秦可蕴的生母杨氏忽然疯了一般的扑到棺木上,哭喊道:“我儿,我儿!是不是我儿返阳来看为娘了!”
秦尚书一怔,眼中露出一道精光,视线朝着因为害怕而瑟缩在一旁的秦可茹看去。
秦可茹微微一愣之后,快速的反应过来,即便腿脚有些哆嗦,但还是一鼓作气的也学着杨氏的样子,一下子扑了过去,口中也叫道:“一定是妹妹还有未完的心愿未了,才返阳的,你们快将棺木打开!快点!”
太子妃命令,即便是靖王也不能马上回绝。
南宫棣云的视线在南宫睿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等着南宫睿来阻止。
南宫睿此时却反而冷静的不做任何反应,只平静的回视着南宫棣云,意思十分明显的表示一切听从长辈安排。
南宫棣云气结,却不能违背秦可茹一遍又一遍的催促,只能传声给南宫睿道:“你确定要开棺?”
“孩儿阅历浅薄,一时慌乱不知所措,单凭父王做主就是!”南宫睿传音回应道。
南宫棣云不能发作,只能将怒气压在心中,沉声道:“开棺!”
灵堂中众人吓得不轻,但主子的命令不敢不从,李子等人战战兢兢的在管家的催促之下将四下里的钉子起出。
棺盖一松动,从内而外便有一道冲力将棺盖一下子掀开,然后一个人影倏地一下子坐了起来,趴在棺木边沿一阵猛烈的咳嗽。
“诈尸啦!诈尸啦……”
灵堂内再次哗然,一阵慌乱,众人跌跌撞撞,惊叫四起,吓晕了不少人。
就是顺着秦尚书意思叫开棺的秦可茹,第一个看到棺木中原本断气了三日的秦可蕴忽然坐起并咳嗽,吓得两眼一翻,再也顾不得太子妃形象,直接昏厥了过去。
奈何能够承受这样突变的人着实不多,她身边的侍女彩雀也未能逃过惊吓晕倒,以致没有人能够及时扶住她。
还能稳健的站在原地的,除了南宫睿,便只有南宫棣云,秦尚书,以及大管家,和少数的几个男仆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秦尚书极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的问道。
南宫棣云当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将目光再次投向南宫睿道:“睿儿,你过去看看,是不是可蕴死而复生了!”
眼下,也只有“死而复生”这个解释最贴切了。
南宫睿平静的应一声是,走到趴在棺木边沿还在连咳不止的厉鬼身边,蹲下身,与之平视,以着只有对方才能听见的声音,沉声问道:“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
占据了秦可蕴尸身的厉鬼咧嘴一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以着秦可蕴的声音,娇娆的道:“世子爷,妾身死而复生,您不高兴吗?”
没有结结巴巴,也不再是粗粝混杂的声音,可见秦可蕴的身体十分的契合他。
“高兴,我怎么会不高兴!”南宫睿咬牙笑道,并警告着,“只希望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十分自如的厉鬼朝着南宫睿妩媚一笑,伸出惨白的手,往南宫睿面前一送道:“世子爷不拉妾身一把吗?”
南宫睿低眸看了她的手一眼,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就要施用术法。
厉鬼在秦可蕴的身上显得十分的灵活,勾唇一笑,低声道:“你确定要在此时拆穿我么?你身后可有一双虎视眈眈,正等着找你茬的眼睛呢!哦,不不,好似有两双呢!”
居然被威胁了!
南宫睿冷笑一声,将术法收回,用力将人拉起,并小心翼翼,看起来十分体贴呵护的将她从棺木中扶了出来,然后搀扶着走到南宫棣云与秦尚书的面前道:“父王,岳父,可蕴的确醒了!”
“王爷,父亲,让你们担心了!”占着秦可蕴身子的厉鬼倒是十分适应,从善如流。
南宫睿冷睨了她一眼,默然不语。
厉鬼虽然占了秦可蕴的身子,且似乎能将秦可蕴生前的记忆都容入了他的脑子了,但人死了便是死了,此时他碰触到的手都是冰凉彻骨,没有一点体温的。
“蕴儿,你、你真的复活了?”秦尚书不可置信的问道,表现出一个父亲该有的惊喜。
只是,这抹惊喜却没有真正的传到眼中,明眼人看起来就显得虚伪了一些。
“父亲,女儿其实并没有死,只是溺水时闭息了,没想到就被误以为没有气息了!”秦可蕴道。
南宫睿冷笑:闭息!真亏他想得出来!
“南宫兄,这是怎么回事?”秦尚书闻言,立即脸色一变,责难的看向南宫棣云。
南宫棣云心中不悦,但此事真要理论起来,的确是靖王府理亏,只能悻悻道歉道:“是府中大夫学艺不精,差点枉送了一条人命,本王一定会处置那个大夫,给秦兄一个交代!”
南宫棣云身为皇帝看重的异姓王爷,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