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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亲手杀掉父亲的时候，她让爱人砍下自己头颅的时候，难道不比我们作出的牺牲大吗？”
“……蓉儿……”黄启生流着泪说道，“我知道，峰儿的命在你眼中比不上血帘教也比不上初代样本，但是我舍不得，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舍不得啊……”
“我也舍不得，启生，我也心痛啊。但是你想想看，初代样本如果被天子集团得到，会有什么后果？到时候不光峰儿，你，我，还有我们8000多教徒，整个血帘教，还有无数的人，都可能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不要说了……”黄启生把头扭到一边，“你让我想想看。”说完默默地抹眼泪。
李蓉也默然不语，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一对老夫妻就这样坐在客厅里，默默垂泪倒天明。
黎明，天边第一屡阳光刚刚越过窗台的时候，李承恩突然惊醒。“又是那个梦！为什么身后那个黑影让我同时感到危险和安全，而且，还有种熟悉的感觉？为什么每次都会梦到它？它到底是想攻击我还是保护我？”他双眼盯着陌生的天花板，脑海中思绪飞舞。
这时候他只觉得胸口有点发痒，低头一看，却见好一副美妙画面。只见小艾和轩雅一左一右缠在他的身上，小艾抱着他的腿，脑袋枕在他的腹部，而轩雅抱着他的腰，脑袋枕在他的胸口。一张浴巾胡乱搭在两个女人身上，却像破败不堪的柴扉，遮不住满园*。两个女人玉体横陈，丰乳豪臀都露在外面，鼻息幽幽，兀自沉睡不醒。轩雅在梦中挪了挪身体，柔顺的长发抚在李承恩胸口上，顿时传来一阵酥痒。
“看来身上的病毒对她们没有影响。”李承恩心中略略一定，“只是昨晚上自己狂躁难忍，动作疯狂，恐怕对两人伤害不小。”仔细看去，果然见小艾雪白的胸脯上有些淤青，心下顿时满是歉意。
李承恩见两人没有醒来的迹象，便轻轻从两人四肢的缠绕中挣脱出来，扶正她们的肢体，把枕头塞在她们头下，由于透支过渡，两个女人只是慵懒的扭了扭腰身，没有被惊醒。李承恩又拿起毯子轻轻盖在她们身上，这才小心翼翼地下到床边。低头一看，惨了！自己的上衣已经烂掉，裤子还湿湿的扔在床边，两个女人的衣服也都成了碎片，散落在地上。四处一望——心中大定，还好，这帮家伙还算懂事，只见门口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套男士西装。转念又想，送衣服的人一定看见了床上的景象，脸上立即一阵发烧。
李承恩连忙跑到门边穿好衣服——那该死的裤子，又让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穿上。
洗漱之后来到舞厅，却见舞厅里空空的，只有一男一女两名值班的服务生正趴在吧台上打瞌睡。
“值班可不要偷懒哦！”李承恩叫醒他们。
“是！对不起。”两人一见是老大来了，眼中的睡意瞬间全消，连忙起身道歉。心中却想，昨晚我俩在这里堵着耳朵受了大半夜的煎熬，当然精神不好了。
“那个……等下她们醒了之后你帮她们送两套衣服进去。”李承恩对那个女服务生说道，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低声音，“……不要告诉其他人。”
“是！老大。”女服务生忍住笑答道，脸上忽地红了。她心中想到，那么大的动静，所有人都听到了，还用得着我说吗？
“对了，老大。这是铁头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男服务员说着拿出了一部新款手机。“内门人员的电话号码已经都在里面了，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就行。”
李承恩点点头收起电话：“铁头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此刻一个人从舞厅门口走进来——正是铁头，在他身后几十个内门人员也陆续走进来。
“老大早！”大家齐声打着招呼。
“老大，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铁头问道。
“不用了，我还有事情要做，我想让你通知洪武的人，就说钱已经有着落了，让他们准备好重新登记身份卡。”
“放心吧老大，我已经安排好了；悬赏令的事武哥的人已经办妥。”铁头说着拿出手机，“喏，这就是他们的身份卡编号，共有6个人。”
李承恩觉得这个铁头办事倒是积极，而且虑事周密，怪不得刀狼会重用他：“辛苦了，我看兄弟们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
“哦！这个啊，老你大不用担心。”铁头说道，“是我们昨晚玩的太晚罢了。兄弟们这几天先是四处躲藏，后来有四处想办法筹钱，也实在辛苦，现在总算跟了个好老大，有了盼头，所以都跑到夜总会去庆祝了一番。——老大你不会怪我们没请你一起吧，那就冤枉了，那个时候你正在“办事儿”呢。再说夜总会那些小姐加一块儿也比不上我们的舞厅皇后啊。”
李承恩只听得老脸一红，敢情昨晚大家都听到了！
“老大你不知道啊，”铁头继续说道，“昨晚你大发神威，让好多兄弟佩服的不行，今天早上一说起来，都说自己拼死也达不到老大的境界呢。都希望哪天向老大你请教几招……”
“好了好了！”李承恩心中大窘，刚想说你虑事周密，怎么就看不到我的眼色呢？“那些事情以后再说，你先叫大家到地下室来一趟，我们安排一下晚上的事情。”
舞厅地下室。
“什么？我今晚也上擂台？”梁子吃惊地问道。
李承恩点点头：“已经申请了，‘上头’说没问题。现在就看你了。”
“我也没问题，大不了拼了。”梁子说道，声音中有些兴奋。
“你放心，我会尽量为你减轻压力。”李承恩说道，“到时候我们雪狼一战成名，让所有人今晚之后都不敢惹我们。”
“好！”李承恩一句话令得手下们士气大涨，纷纷叫好。
“那就这样，我先和梁子去天下酒吧登记，顺便办理洪武的事情，铁头你去把钱划到社团帐上，其他人好好休息，大家晚上9点在至尊武馆碰头。”
去天下酒吧的路上，李承恩突然想到自己忘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梁子，阿颜怎么不见人呢？”
“阿颜？她……”梁子有点欲言又止。
“她怎么了？”
“她说不想住舞厅的房间，搬到宾馆去了。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她以后都不想见到你。”
“这是为什么？难道……”
“老大，没事儿，她可能是不好意思。你昨晚上那么大的动静，我们男人都受不了，她一个小女生当然害羞啦。”梁子说道，“你放心，阿颜还小，她只是脸皮薄而已，相信过几天就好，到时候再哄哄她就没事儿了。”
“……”李承恩简直头大如斗，暗道自己怎么会没有考虑到阿颜的感受。随即心头一惊，不由得想到：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在担心她吃醋？我不是一直都拿她当妹妹看待吗？脑中思绪盘旋，直到天下酒吧到了还没有理出头绪。看来这次他是真的遇上麻烦事儿了。
也罢，现在先忙正事，说不定就和梁子说的一样，过几天就好。
【19】痛苦抉择（）
“什么？你说刚才那双眼睛很普通？”从天下酒吧出来，李承恩吃惊地问道。
“是啊，就是瞳孔是金色的嘛，没什么特别的啊！”梁子回答道。
“……”
“怎么了？你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没什么，可能是我多心了。”李承恩摇摇头。
“老大，你从刚才开始我就发现你心神不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梁子很认真地说道。
“哦？你知道？”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就去哄哄她好了，我把她的房间号告诉你。”梁子说道，“虽然我不赞成你和阿颜之间……但是你这种状态上擂台，我不放心。”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赞成？”李承恩微微有些疑惑，“我是说，虽然我也没想过要和阿颜发生什么，但是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你怪我多嘴我也要说，”梁子道，“阿颜清纯漂亮，人见人爱。我和武哥讨论过阿颜的事情，我们都认为她不适合在道上混。但是我们也都看得出她喜欢你，她会因为你继续留在社团，昨天她还到处问社团的工作问题，看来她是想帮你。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想让阿颜加入社团吗？”
“我不会让她加入。”李承恩说道，“那样只会害她。”
“那就对了，”梁子说道，“王威曾经说过他恨你，而我也看得出他没有说谎，这就说明你和叶小雨之间的事情是真的。这样继续下去，你会伤害两个人。说句自私的话，我不想你伤害叶小雨，而武哥也不想你伤害阿颜。”
“王威？叶小雨？”李承恩更加疑惑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王威和叶小雨以前是恋人，你不知道？”
“他们是恋人关我什么事？——你不会也相信那些八卦新闻吧？”
“你是说，你和叶小雨之间……”
“没有没有！我只是认识她而已……不过……”李承恩想到了自己那个梦，梦中那个叫自己小心的声音很像叶小雨，难道背后那个黑影是她？还有那种熟悉的感觉，难道自己和叶小雨之间真的有什么？可是想不起来了——那个记忆的禁区！？
“不过什么？”梁子好奇地闻道。
“哎呀，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八卦，说这些做什么？”李承恩皱眉说道，“你还是赶快回去准备一下，把心思放在今晚的擂台上吧。你先走，我还有点事情。”
“也好，你能想到擂台就好了，这才是当务之急，其它的事情你自己三思，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那个……她住在哪个宾馆。”
上午11点，久龙宾馆大堂。
“请问655号房间的钟玉颜小姐有没有退房？”李承恩走到服务台问道。
“655房间……钟玉颜……”客房登记员在电脑上查询着，“没有，钟小姐已经续缴了房钱。”
“谢谢！”李承恩说完走上了电梯。
“达哥！？”655号房间外，李承恩吃惊地看着门外那个人，“你在这儿做什么？”
“老大，你来啦，”达哥说道，“你不是说要好好保护阿颜么？我现在正在执行你的吩咐。”
“……哦！那阿颜的房钱是你帮她缴的？”
“呵呵，能帮就帮，阿颜是你的妹妹，那就是我的大姐，能帮忙是我的荣幸。”达哥连忙说道。
“那谢谢了，”李承恩拍拍他的肩膀，这让达哥本能地一闪，没办法，谁叫当初李承恩几乎拍断了他的锁骨呢。
“呵呵，”李承恩善意地一笑，“当初我下手是重了点，做大哥的给你赔罪，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后阿颜的安全还望你多多照看。”
达哥连忙口称不敢当。
“现在你先下去休息一下，我找阿颜谈点事情。”
“好的老大，我就在下面。”说完笑呵呵地往楼下走去。
李承恩在655门口徘徊了几分钟，终于打定了主意，伸手敲门。
“砰砰砰！”
“谁啊？”屋里传来脚步声。
“阿颜是我，开门。”
“你来做什么？我不想见到你！”脚步声在门内停住了。
“阿颜，你这是什么话？我又没得罪你。”
“是我自己得罪自己，这总行了吧？我现在心情不好，谁都不想见。”
“……那我就在这里说吧……”
“我不听！要说你去和那两个女人说去！”
“……”
“……你怎么不说话？——喂，你还在吗？”
“我还在，阿颜，你耐心点听我说，这很重要，这是关于……”李承恩说道这里住了口，他原本想说“这是关于你和我的”。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难以出口。
“你……你说什么……什么你和我的，你……你到底想说什么。”门内的阿颜发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呼吸有点困难。刚刚她耳边听到李承恩说那句“这是关于你和我的。”只觉得仿若晴天霹雳，心中又惊又喜：他……他为了让我原谅，要对我表白么？
“什么！？你……你听到了我心里的话？”李承恩在门外惊讶万分。
“你在说什么啊？——你混蛋！不要又装糊涂！”阿颜心中气急，“你刚刚说了的……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
“等一等，阿颜，你刚刚听到我说什么了？”
“你不要耍赖，你说要谈谈……谈谈你和我的事情——你还说这很重要。”
“！！！”李承恩只觉得见了鬼似的惊讶，“玩笑开大了吧！！”他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你是在开玩笑！？”阿颜只觉得心酸难忍，“原来我们之间……只是你一个玩笑？”
“不是！”李承恩连忙解释，“阿颜，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我知道！”阿颜打断他，“你想说我是一厢情愿嘛，你明明知道……（顿足声）……该死！那么多杂志上都说你是个玩弄感情的花花公子，我居然不相信……我怎么这么傻……（抽泣声）”
“阿颜，你不要哭，你听我说。”李承恩连忙遣走心中的疑问，安慰道，“是！我又不是当初那个傻子，怎么会看不出你的心思，我也一直以为我只是把你当成妹妹，但是直到现在才知道，我对你也是有好感的。——这是真的，虽然和你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这些日子我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觉得开心，觉得放松。”完了，李承恩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对，刚刚明明下定决心闭口不谈感情的，没想到心中一急就说出了实话。
门内的抽泣声渐渐小了，阿颜收起了眼泪，屏住呼吸静静的听。
“有时候回想起来，要是没有遇见你，也许我到现在都还是那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傻子，浑浑噩噩的到处杀人，即使是找回记忆，我也会因为发现自己是个怪物，要么自我了断，要么躲到深山隐居，要么彻底变成吸血的恶魔，迷失本性。阿颜，是你让我找回了自己。”李承恩见话已开头，索性不再掩饰，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往外倒。
“喀喇！”门突然打开，阿颜闪身出来，一把抓住李承恩的手，把他拖进屋里：“你疯啦，那么多人在外面，你乱说什么！”说着急忙关上了门。
李承恩看着阿颜红红的眼睛，体味着她话里的关切，只觉得心中万分不忍，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你继续啊，说得好好的，怎么又不说啦？”阿颜低着头小声说道，眼睛看向旁边。
“……”
“你这人真是的，当着面就哑巴……亏你还是个男人。”阿颜埋怨道，然后转身走进洗手间，关上门，背靠在门上，“这下好啦，你继续吧。”
李承恩苦笑一下然后说道：“阿颜，‘悬赏令’已经解除，你现在已经安全了。我说过，黑道不适合你，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一笔钱，你拿去好好生活，过得开心一点。最后我要说——谢谢你帮我这么多。”
“喀喇”，洗手间的门突然打开，阿颜跑了出来：“不是这些，你刚刚说的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又说这些？”
“阿颜，不管怎么说，我始终不是正常人，呆在我身边对你只有伤害，你不会开心的。——就像昨晚一样，我喝完血酒之后心中那股狂躁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就连吗啡也只能缓解，我那时已经迷失了本性，只想发泄而已。”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只是一时想不通而已，”阿颜说道，“既然你也喜欢我，那么呆在你身边就是最开心的事情，只要……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也可以……可以……帮你……”说道这里，她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
“不行的，阿颜！”李承恩说道。
“行的，怎么不行？她们都可以，我也一样可以。”阿颜叫道，“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说着伸手就要去解衣服的扣子。
“阿颜！”李承恩一把抓住她的手，愣愣的望着她的眼睛不说话。
“你嫌弃我，”阿颜说道，“嫌我没有小艾和轩雅姐姐的身材？嫌我没有她们漂亮性感？”
“阿颜，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承恩说道，“黑道上每天都有仇杀，你跟着我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你知道我今晚要去做什么吗？去杀人！在黑道上为了生存，就必须杀人，虽然我是为了救他们，是为了让他们改邪归正，但是杀人毕竟是犯法的，我已经答应了王威，我迟早会去自首、坐牢的。就算不坐牢，我身上还有尸毒，随时可能发作，我有一种预感，总有一天我会被尸毒控制，变成只知道杀人和吸血的怪物。到那个时候……”说到这里，李承恩深吸一口气，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下来放在阿颜手上，“阿颜，一句话，我不值得你喜欢。”
“我不管！”阿颜猛扑到李承恩怀里，“只要能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