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也是这时才知道,小谷的眼睛和我们不一样。
我回想起小谷说过关于风长老的事情,越发觉得他不简单。
根据小谷所说,其实他从小就会看见各种各样的东西,并不是像很多电影里演的那样,鬼怪会有一个清晰而且凶恶的形象,很多时候他们都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存在。要么只是一个很模糊的色块,要么就是稍纵即逝的一个人形,像那种对话交流根本不可能,所以见得多了,他自然而然就感到习惯。
只不过他的母亲和他的外婆可没他这么淡定,但是没办法,她们对这件事也无能为力,于是只能给小谷说等他长大就好了。那时候的说法是:小孩子眼睛干净,但随年龄增长,天眼关了,那些东西也就慢慢不会再看见。
小谷瘪瘪嘴,其实他根本没把看到怪东西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听得是一阵又一阵的汗毛倒竖,先不说这件事的真假,单这个故事来说还是很吓人的。我一直在想小谷当时看到的那两个人,瞥了一眼消失在拐角的棚子,嘴里嘟囔着有怪莫怪。
小谷又开了口:“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讲这个吗?”
我一听你这不说废话吗,我要是知道你为什么讲,那我还听这么久故事干嘛?心说小谷年纪小小还真是越来越好为人师,怎么讲个鬼故事都来个引导式教学,于是我就十分不屑地摆出了我的态度——我低声下气地问他为什么。
小谷脸色变得很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那条蛇。”
我心里一惊,“不应该是那两个人怎么蹲棚子里聊天吗?”我说着又比划了一下,“那个棚子那么小,你当时就应该察觉到那两个人不是人啊。”
小谷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知道出马仙吗?”
我一惊。
这时候我们已经到了走到了这条小路尽头,不少留下了的刀门中人开始拉着我们嘘寒问暖,一直询问家长里短,我也就没有空余时间再去问小谷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心底一直在沉思小谷说的那些话。
出马仙……吗?
第二百一十九章:后山禁地()
出马仙我知道。
虽然说我对神神鬼鬼的不是很相信,但是我爱看小说啊,恐怖的玄幻的这我可看了不少。经过小谷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看过的一部关于出马仙的小说,小说里面说了出马仙请来的‘仙儿’分四种,黄皮子、狐狸、蛇、鬼。
当人有个好奇的事时,这心里就和被猫抓挠似的,根本没法安宁,我恨不得立马拉着小谷问个明白。
好不容易挨到了和这些人寒暄完毕,天也慢慢黑了下来,我叫上小谷,和我一起坐在了岸边,现在天气转冷,小谷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个炭盆,我烤着炭火,觉得很温暖,春和站在不远处的水面之上,闭目而立,貌似假寐。
阴测测的树林里,密密匝匝的枝叶在月光下摇摇晃晃。
我看着春和,正在思考怎么开口叫她一起过来烤炭火,小谷今天一直勾引我好奇心的故事,终于要开始了。
过去的人得了病会怎么办?很多时候的选择不是去看医生,而是用旁门左道的偏方。
为什么呢?
其实原因并不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封建迷信思想,或者那些神神鬼鬼的不为人知的乡野偏方有神奇的威力,原因很简单,只有一个字。
穷。
并不是说那个时候的人对医院有抵触,不相信科学手段,他们对医院是很信任的,不去的原因就是因为穷。请出马仙出马很多时候是因为逼不得已,一方面是因为找出马仙来治病,这个次数比去医院的次数会少很多,费用也会相对便宜很多。另一方面,很多非常规疾病确实没有办法用常规的方法去治好。
比如说癔病。
现在很多无法被归类的疾病都会被认定为癔病,比如说鬼上身。
出马仙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神秘,但也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博学很多,不敢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首先周易八卦肯定是门门精。有别于骗钱的江湖术士,每个村子的出马仙都是同村的乡里乡亲。不像外人说的那么神神道道,什么出马仙擅长请狐仙蛇仙上身,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出马仙最擅长的是算命和定风水,这些都是祖上书里传下来的硬货,绝对不是空口无凭的扯皮子。
命理玄学、风水手相,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学一门精一门,当了这么多年学生的我们都未必能做到,更何况目不识丁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
所以有真本事的出马仙还是相当厉害的。
更何况,刀门本就是一个有着强大底蕴的特殊宗门。
我听得愁眉苦脸,“小谷,不是我说啊,这和你说的出马仙还有那个棚子里的蛇有什么关系?”
小谷鼓着小脸奶声奶气道:“你别心急,我这不还没说到重点嘛。”
他清了清嗓子,讲到了蛇比高:
有经验的庄稼人都知道蛇比高。蛇比高分两种,比活人和比死人。
蛇比活人人必死,死人比蛇蛇成精。
网上以前流传过一个说法。如果自己养的宠物蛇突然不吃不喝,还用自己的身体比主人的大小,这时候主人就要小心了,因为那时蛇在排空胃,比你的大小,看能不能吃了你。其实这是一种造谣,动物世界里有很多水蟒吃了羊活生生撑死的例子,如果蛇聪明到会先比大小,这些事也就不可能发生。而且也从来没有哪个纪录片讲过,蛇的进食习惯里还有用自己的身体来比猎物这一条。
蛇和活人比高在乡野怪谈里往往被说的很邪性。
如果你在地里,突然遇到一条蛇直起身子,这个时候你一定要比它高,你踮起脚,蛇也会随着把身子直的越多。
往往被蛇比高之后,如果蛇比你高,那么后来,你无论如何都会被这条蛇弄死,下地被蛇咬死,躲在家里也会被游进来的蛇毒死;如果你比蛇高,那就逃过一劫。
我想起来了小时候砸蛇的事,连忙打断了小谷的话问道:“其实蛇比高就是被妖魔化的蛇猎食,对不对?攻击状态的蛇看起来就好像在和人比高似的。”
小谷歪着脑袋点了点头,春和的声音忽然落了过来,“不错不错,现在都会自己分析了,你这说法很有可能。”
我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道:“过来烤火吗?”
春和摇了摇头,我看了一眼小谷,又问道:“那比死人呢?”
小谷又继续讲:
在他母亲小时候,那个用来服丧的棚子是两个,但是在小谷小时候却只有一个,这肯定不是偶然。就像他小时候看到的那一幕,他不仅仅看到了两个人,还看到了一个多出来的棚子,这个棚子也是不存在的,这才是重点。
为什么同时期的棚子有一个能保存至今?为什么多出来的棚子里坐了两个‘人’?
问题的源头就是那条蛇。
它把棚子霸占做了窝。
一个长两米宽一米五左右的棚子,能把地占得满满地,让小谷以为是一地苞谷杆子的蛇得有多大?又有什么蛇会占着死人服丧的地方当窝?
老一辈的人都会说,如果蛇比死人,就是这蛇要借着死人身体成精了,说法的缘由也没人知道,但是一想着有一条蛇直挺挺地在死人身边待着,说不吓人那是不可能的。
小谷讲解完了蛇比高的事,我们陷入了一片寂静。
一时之间只有炭火的爆裂声。
我想起来白天看到的棚子,提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那现在那个棚子怎么没蛇了?”
小谷思考了一下,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却见春和一脸正经地开口,“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它白天不会待在那里,也可能它搬家了,或者……”
我接话,“或者怎么了?”
春和压低了声音,“或者它已经成精了。”
炭火猛地爆出一个火花。
我皱了皱眉,突然觉得影影绰绰的树林里似乎有什么在动,似乎周围看不见的黑暗里潜伏着无数蠢蠢欲动的古精鬼怪,原本就有些渗人的黑夜此时更加阴森可怕。
春和哈哈笑了起来,“我开玩笑的,你可要知道……”
我看着她让人熟悉的笑脸,忍不住笑了起来,很配合地问道:“知道什么?”
她冲我们说了一句话之后,就收起了笑,小谷正低头捣鼓炭盆,一用火钳拨弄着炭盆里的炭火,炭块里涌上来一连串的小火星,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很美。
想着她的话,我忽然觉得其实这里也没有故事里那么吓人,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春和说的是——
建国以后,动物不许成精。
第二百二十章:春和约()
这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春和可以一直和我们在一起,那该多好。
但我心里也非常清楚,其实此时此刻春和是无法和我们在一起的。只不过比起以往硬邦邦的态度,今天对我而言,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俏皮,是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
不过我也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被记起来,那就再也回不去了。
守夜人的手段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能够更加卑劣,所以春和身上所背负的一切,绝对不是我所能想象的,而且她和我不一样。
我看着她单纯的笑脸,只感觉心中烦闷异常,我们注定没有办法一起离开无名之地,也注定没有办法一起走向更长远的未来,她只能够呆在这里,就如同成为一座门一样,即便门可以打通所有的壁垒,但门的本身却无法移动,这就是……身为一个门最大的悲剧。
该怎么办呢?
我没办法带走这扇门,但心中却全是她的影子。
看着炭火涌动在空中的火星,那非常美丽的斑斑点点却稍纵即逝,就如同我们现在所面临的状况一般。
而这次和以前不一样,我甚至都不敢对春和做出什么约定,因为我知道即便做出了约定,我可能也是无法实现的。
因为春和,她是门。
除非我再找到一个拥有诅咒式放逐型试模持有者,再将他带到无名之地来,让他把第二个坐标定位到现实世界,否则对我们而言所有的一切举动都没有任何用处,但即便是找个试模持有者的守夜人组织,这么多年也是发现了第二名,拥有着放逐型试模的试模持有者,即便我心中想的再完美,现在的我,又能够做些什么呢?
很多时候如果没有办法完成这个约定,并且是真心的许诺,那甚至连说出口的勇气都不会拥有,我不想骗春和,因为我很明白对我而言,她究竟意味着什么。因此,我才更加痛苦与纠结,我不能够放弃马呈呈,她是我的姐姐,还有林穗……
一想起林穗,我就更加头疼,到现在为止,我都没办法理清自己和林穗,还有春和,我们三个人的关系究竟该怎么处理。我知道自己并不是完全地没有感情,但我也知道自己对春和的感情有多真挚,即便我对她很有可能只是一种处于危险时期所产生的荷尔蒙泛滥,但不可否认的就是,我真的爱她。
我非常确定这种感情就是爱,虽然我不好意思对她亲口说出这些话,但我也非常清楚无时无刻我的脑海中想不是她,我知道这种话对她说出来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即便我再不想,我也知道自己所要前进的道路绝对不在无名之地中,我要出去,进入到特殊组织,找到三雪灵姬。
所以即便我非常想告诉春和我想带走她,我想和她一起再继续去看更多的风景,但我也知道这个承诺我没办法说出口,往往一个男人对于自己说不在乎的女人可以轻而易举说出非常轻易非常庞大的诺言,说这些话的时候,即便心中会觉得自己是在吹牛,但也不会有太多的愧疚,因为对有些人而言感情本就是可以游戏的,但对我而言不一样。
首先,我本来就不是这样的人,我是一个非常重诺的人,而且我也知道在我面前的这个女孩儿是我想用心去呵护的一个人,就在所有的之前遇到的那些困难中,她都义无反顾地挡在了我的面前,即便那个时候她完全没有想起来自己究竟是怎样厉害的存在,她也不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怎么样的使命和怎么样的能力,但她始终知道,自己要挡在我的面前,很有可能就在她救了我的那一刻,我们两个人的生命就已经交缠在了一起,已经说不清是谁欠谁了。
我看着正在拨弄炭盆里炭火的小谷,轻叹一口气,对他说道:“把我送到这里,你就可以回去啦。”
“谁说我是来送你的?”小谷抬起头,看着我露出一脸懵懂无知、但却又蕴含着某种希冀的表情,听着他这么回答,我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于是便对他询问道:“你不送我到这里……难道还想出去吗?”
“对啊。”小谷一脸理所应当地对我说道:“我本来就是想出去,所以才会把你送到这里啊,不对……是才会把你跟到这里。”
我听着他这么理所当然地跟我说出这些话,心中就如同涌起一股滔天巨浪,连忙对他说道:“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要跟着我……”
“当然知道啊!”
小谷点点头,对我说道:“但是我更知道我这次一定要跟着你。”
“为什么?”
我有些疑惑不解向他询问道。
小谷对我说道,“我曾经看到过一个人,他对我说在以后我的人生中,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点,他要我跟着一个人,你……就是我所需要跟从的那个人,让我跟着你吧,好不好?你放心我很好养活的,我可以自己去找吃的,我也可以自己找地方睡觉!”
我看着他挠挠头说道:“问题重点不是这个,我是要去到现实世界,你自小在这个风口谷长大,出去了我害怕你不能适应。”
小谷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才选择跟你一起嘛,要不然的话,早在刚才我就跟着他们一起去到现实世界啦。”
听见小谷理所当然的说出这样的话,我顿时感觉说也不是骂也不是,在心中默默感叹小谷确实想得非常周到,只能对他说道:“那……那些长老呢?你不也是这刀门的长老吗,你这样擅自走了……他们不会在乎吗?”
听我这么一说,小谷嘿嘿一笑对我说道:“你也知道嘛,我可是长老……长老做事情,还有谁能管得了呢?再说了……”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我们的掌门……都已经不在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整个氛围又变得再次低沉起来。
是啊,那个笑呵呵的、见到我时还有些羞涩,即便算计了我依旧非常不好意思的人,已经不在了。
胡汉三已经不在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黄鹤一去不复返()
人生就是一段孤单的旅程,而且,是一条单行道。
在这条路上,我们不断与所有人擦肩而过,背道相驰逐渐远离,无论是离自己最初的起点,也无论自己最初所伴随着的同伴,都将改变。
这条路注定孤独,也注定一往无前,我知道到了现在我所面临的所有悲剧,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我非常被动,我不够强,我没有足够的能力来应对这一切,也是因此,所以从头到尾我都是一个非常被动的被屠宰者。
我就像在砧板上的肉,所有比我强的人都可以过来把我砍两刀。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要破局……只能够更强。
但……究竟怎样才能更强?
我看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感到十分迷茫,我知道自己现在不算弱小,甚至越来越强,但所有的这一切都不是因为我接受了什么系统性的学习,我一直在靠各种各样的奇遇来提升自己的能力,就像夜华,还有鬼才果。
想到鬼才果,我心中也知道在这件事情背后,肯定还有一个不为我所知道的庞大布局,现在我才发现生活真的就好像一层又一层的网,层层叠叠,疑云密布。
我轻轻叹了口气,对着小谷说道:“那你想好,如果要跟着我的话,可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小谷对着我笑了起来,“当然,我知道的,你不用再警告我了,我已经做好决定了,不要看我是个小孩子,我所知道的事情可比你多得多呢。”
我毫不怀疑小谷这句话的真实性,确实,他是个小孩子,但他虽然是个小孩子,而且风口谷是无名之地中相对封闭的一个地方,但我也知道,再这样的地方之中能够长大的孩子,他们绝对不是我们这些温室中的花朵所能够比拟的。
他们比我们要很强,无论是身体抑或精神。
于是我便对小谷点了点头说道:“可以,我可以带着你一起,但出去之后我没有办法保证你的安全。”
被我这么一说,小谷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对我说道:“你居然还想着保护我……我就说,怪不得和你说一起出去让你那么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