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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炼制
一番解释下，紫尘才知道，这培元丹有大量需求的基础，甚至是一种可以当做“货币”的丹药，好些大势力在做交易时，都以培元丹取代金钱，不但省去了许多麻烦，即便留在手中不用也是极为保值的。
和培元丹的大名相比，培元丹竟只是种一级的丹药，需要的药材极为简单，就是黑根草、双花、地袍果这三种廉价的大众药材。
培元丹甚至连刚刚入门的药师学徒都能尝试炼制，但它最大的问题在于极低的“成丹率”。
培元丹的“成丹率”低到什么程度？简单来说，连大乾四级五级的药师在炼制培元丹时，能有一半的成丹率，就该偷笑了！
正因为如此，尽管炼制培元丹的药材极为廉价，炼制的门槛也是极低，但培元丹价格却不怎么便宜，身后若是没什么家族或者势力扶持的话，培元丹对于个人可谓是奢侈品。
至于品质较高的培元丹，丹药商铺里基本是很难买到的，因为高品质的培元丹药效更强，往往会被各种势力囤积，用于势力中天才弟子的修炼。
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紫尘苦笑一声，说道：“原来如此……实在不行的话，我也只能暂时购买低品质的培元丹了……”
聂小环却眨眨眼睛，笑了起来：“紫尘哥哥，你需要的这些丹药，其实我可以帮你炼制的。”
紫尘一怔，却注意到聂小环的表情可不想在说笑。
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聂小环也认真了起来，说道：“紫尘哥哥，我的药道功底虽然没有认证过，却不比二级的药师逊色呢，炼制培元丹问题不大。”
紫尘吃了一惊，不敢相信地看着聂小环。
这二级药师什么概念？要知道，整个铁剑门中，也不过是有几名一级药师而已，而且个个是老头子，走路都眼光仰天，从不看人！
不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下来，紫尘对于聂小环的性格有所了解，聂小环可不是那种会说谎的人。
既然聂小环这样说了，紫尘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和聂小环一番准备，弄好了需要的材料之后，聂小环带着紫尘上了药堂的二楼。
上了楼梯，一走进药堂二楼的房间，一丝热气就扑面而来。紫尘知道这里应该是炼丹室了，随着聂小环的脚步，走了进去。
炼丹室的中心放置着一只古朴老旧的药鼎。除了那药鼎之外，药鼎左边放置了一张药桌，用来摆放药材等炼丹材料和工具；而右边则是黑黝黝的一桶木炭，让这丹室中总是炭火味很重。
聂小环简单向紫尘介绍了下。
药师炼制丹药时，离不开火焰。而炼丹时所使用的火焰，也是大有讲究的。一般而言，炼丹的火焰被分作了三等，分别是人火、地火和天火。
有条件的药师在炼制丹药时，地火是最基本的条件。因此，药道势力在建立宗门时，往往会选择建立在一条地心火脉之上。比如大乾的药道魁首“药王谷”，就是建立在一条不知道几万年的活火地脉之上的。
而一些有能力的药道大家，在炼制一些极为重要的丹药时，甚至要使用“天火”。
当然，若是条件限制，达不到地火要求，人火也是勉强可以用的。
所谓的人火，简单来说就是人制造的火焰。这炭火就是属于人火的范畴，不过却是人火之中最为低劣的火焰之一，在炼丹时，炭火所产生的炭灰等杂质极容易污染丹药，影响成丹率和成丹后的品质。
正因为如此，不说是药道大师了，稍微挑剔一点的药师，对于炭火一流都是嗤之以鼻的。
不过，聂小环姐妹两经济毕竟困难，自然不可能有多好的条件，聂小环一直是用这炭火来炼丹的。
“紫尘哥哥，你放心吧，炼丹的火焰虽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药师的技艺，多费点精足以弥补火焰的不足。”
聂小环自信地一笑，让紫尘放心。紫尘对于药道一知半解，对于聂小环又比较信任，笑了笑后，点了点头。
聂小环手脚麻利地将准备好的药材放在了药桌上，然后打开了药鼎的盖子，将木桶中的木炭往药鼎底部填去，开始温鼎预热，为炼制丹药做准备。
大约一炷香时分，那药鼎已经温热，预热完毕了。
聂小环微微吸了口气，伸出右掌在药鼎上一拍，顿时药鼎一侧的“吞口”盖子弹开了，一股炙热扑面而来。
“紫尘哥哥，炼制丹药的时候，药鼎的顶盖一般情况下是不能打开的，送药都只能从这吞口进入。”
聂小环不忘给紫尘简单介绍，口中说着，右手一挥从药桌上抓起了药材，从吞口直接送入了药鼎之中。
药材一落入药鼎，聂小环立即右掌在药鼎侧身上一拍，细长五指和掌心在几排细孔上有节奏地按动起来。
“紫尘哥哥，这几排细孔叫做火孔，用于控火，共九排，每排有七个火孔。通过手掌和五指，有规律和节奏地按动这些火孔，这种手法动作被称作“揉火”，可以精密地控制药鼎中火焰温度和大小。”
聂小环又做了介绍。
紫尘连连点头。虽然对药道一知半解，他却也知道，对于丹药的炼制来说，药鼎中的火候是极为重要的，火焰的大小、温度的高低等等，哪怕是一小点细微的差别，都有可能造成炼丹的失败，甚至引发重大事故。
紫尘却还有不解，疑惑问道：“小环，这药鼎是高度封闭的，在炼制丹药的时候，内部的情况不能通过人眼看到。你是如何准确掌握药鼎内的情况的呢？”
聂小环骄傲的一笑：“火孔不仅仅可以用来控制火焰，药师还能通过感知火孔中流动的微热气流等，掌握药鼎内部的情况。当然，这是比较考验一名药师炼的真实实力的。”
聂小环说着，右掌娴熟地按压着火孔，动作干净而有力，一眼看去，给人一种稳定和信心。
而紫尘禁不住砸了咂舌。别看聂小环说得轻松，紫尘却知道这其中的困难，在不用眼睛的情况下，必须精细掌握药鼎内部的情况，同时精密地通过无比高超的“揉火”手法，控制住火焰。
这些种种，没有多年的苦工，简直是妄想！
一时间，紫尘惊叹连连，只感觉这药道却也是如此的繁复深奥，竟丝毫不在法道之下！
第三十六章 药道
聂小环一开始是比较轻松的，还可以随意地和紫尘对话，但随着炼制丹药的进行，药鼎内部的情况越来越复杂，她开始沉默了下来，眼神无比专注，一心放在了炼制丹药上。
而大约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后，聂小环额头已经是细细的汗珠淋漓，嘴唇咬得很紧，显然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对此，紫尘不敢有丝毫打扰，木雕泥塑一般的站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生怕呼吸重了就让聂小环炼丹失败。
而紫尘意外的发现，他的个人界面里，竟是多出了“药道”一栏，下面同样有蓝色的进度条，至于这进度——几乎为零……。
轰轰轰——！
药鼎隐隐传来了如同细微闷雷声响的声音，又是大约一盏茶时分之后，聂小环右掌手势再次变化，五指又更迅捷几分，敲得一个个火孔发出了高低不同的发声，如同悦耳音乐旋律一般。
忽然，一股淡淡的从药鼎中飘了出来，让人一嗅，心旷神怡。
闻到这股丹香，就连紫尘也知道这一炉培元丹炼制成功了。而聂小环也是微微一笑，终于是腾出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接下来只需要在温养片刻，丹药就能出炉。聂小环耐心等待片刻之后，待丹药温养结束，一拍药鼎云口，一团雾气中云口吐了出来，随后一粒粒乳白色的培元丹跳了出来。
聂小环早有准备，将准备好的小瓷瓶放在云口下方，把三粒培元丹全部装入了瓷瓶之中。
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又看了看瓷瓶中培元丹的成色，聂小环脸色有些不满意，向紫尘道：“紫尘哥哥，这一炉培元丹只有三成的成功率，而且只勉强达到中品的品质……”
紫尘闻言，大喜的同时，却一时间哭笑不得。
丹药的品质大体被分作四品，分别是下品、中品、上品以及极品。一般而言，铁剑门的训练营中出售的，只有下品的培元丹，而且还常常供不应求，有钱都买不到。
此时，聂小环一出手就展示了高超的炼丹技艺，虽然成丹率低了，但练出了中品的培元丹。聂小环却对此还不满意，这实在让紫尘不知道说什么。
见聂小环脸上没有笑意，反而有些闷闷不乐，竟是当真对于炼制的丹药品质不满意，紫尘正要开口说两句开解。这时，炼丹室外忽然传来了聂小莹毫不客气的声音：“哼！就你这样，能炼成中品品质，已经是瞎猫碰到死老鼠了！”
紫尘回头，见到聂小莹已经走了进来。
聂小环见聂小莹来了，却知错似地低下了头：“姐……”
聂小莹无视一旁的紫尘，直接向聂小环喝斥道：“给你说过多少遍了，粗心的毛病就是改不了！这药鼎中的炉火不能一直保持，不炼丹的话，就要熄灭，不然会影响药鼎的效能和使用寿命！这药鼎之于药师，就如同毛笔之于书法家一般重要，一名药师若是连药鼎都不知道爱护，这一辈子几乎不可能在药道上走得太远！”
聂小莹这么一说，聂小环立即发现了自己小小的错误，脸色微红。她的确是有这样的毛病，在一些细节上并不太仔细，忘记熄灭药鼎的炉火不是第一次了。
聂小莹怒哼了一声，又指了指桌子上散乱的药材，继续喝斥道：“炼丹室应当保持干净整洁，最大程度地避免因为混乱而带来的弊端。药材记得要分门别类地整理，并按一定顺序摆放。这样在抓取药材时，就能减少因为错抓而造成的失误！你的记性哪里去了？”
聂小莹毫不客气，一项项地指出了聂小环的错误，聂小环一开始还能坚持，到了后面却眼圈红了起来，泫然欲泣了。
聂小莹喝斥聂小环的话越来越重，紫尘渐渐有些听不下去了。更何况，聂小环本来就是好心帮他炼制丹药的，他此时可不能就站在一旁看着聂小环受气。
“聂小莹，你别说得这么好听，若有本事，你来炼制试试！”
紫尘不客气地打断了聂小莹的训斥，插了一句。
聂小莹一怔，脸色一下变得很不好看，眼睛瞪着紫尘。
“紫尘哥哥，姐姐是为了我好，你不应该这样说姐姐的……”
聂小环不想两人起冲突，上前挡在了两人中间。
这时，聂小莹忽然朝着药鼎大步走了过去。
紫尘一愣，不知道聂小莹要干什么，担心她搞什么鬼，直接就问道：“聂小莹，你想干什么？”
聂小环一怔后，却是大喜，拉着紫尘的衣袖，就笑道：“紫尘哥哥，好事情！姐姐这回要亲自出手炼丹了！”
紫尘有些错愕，没想到聂小莹竟当真被自己的话激怒了，竟亲自动手。从聂小莹训斥聂小环的话来看，她的药道实力远比聂小环高得多，却不知道能炼制出什么品质的丹药？
此时，聂小莹却没有再说任何话，已经走到了药鼎前，双手动了起来，就在桌面上一阵狂抓。
片刻的工夫，聂小莹已经抓来了十几味药材。那闲庭信步得看似乱来的动作，只把紫尘看得瞪大了眼睛。
紫尘没有专门学习过药道，却也知道药道讲究细致、规范，药材的选取更是严格，别说用错药材了，就是丹方中某种药材略微过量，都会造成炼制丹药不成，或者丹药有巨大副作用，甚至毒死人。
可眼前的聂小莹却在完全颠覆这一切，不但动作看起来像在胡来，速度还快得似一阵风！
接下来，聂小莹温鼎、放药，他右掌继续控火的同时，左掌迅速动作，将一味味的药材从药鼎吞口陆续扔了进去，动作依然快得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控火时，聂小莹的右掌更是高速变幻到了极限，几乎一个眨眼间，就得变幻五六个手势。虽然如此，但聂小莹的手势和动作，却半点不失优美和柔和，整个看上去，简直如同艺术一般，足以让每一个看到的药师都惊呼惊叹，自愧不如！
而且给人的感觉中，聂小莹竟似乎还没有尽全力，自始至终，都是无比的沉稳，轻轻松松的样子。
一时间，聂小莹身后的紫尘整个人已经完全呆滞了，被聂小莹高超的技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第三十七章 极品
在紫尘看来，聂小莹左手扔药，右手贴着药鼎，变换着手势，感知、揉火一气呵成，根本无视缓慢、耐心、沉稳的炼制丹药教条，这炼丹的技艺已经逆天了！
这辈子，紫尘还是首次见到有人有这么高超的炼丹技艺，和聂小莹一比，有着二级药师能力的聂小环，的确显得像个三岁小孩！
大约一炷香时分后，一股清幽的香气中药鼎中飘了出来，让人一嗅心旷神怡。闻到这股幽幽丹香，炼丹室内众人都知道这一炉培元丹炼制成功了。
接下来，温养片刻后，聂小莹拿起了早就准备好了一批小瓷瓶，左掌一拍药鼎云口。一团雾气从云口吐了出来，随后一粒粒乳白色的培元丹跳了出来。
聂小莹将十粒培元丹全部装入了瓷瓶之中，又将小瓷瓶小心放在药桌上，继续又炼制第二炉丹药……
时间流逝，那药桌上的药材飞速减少，而一只只盛满了培元丹的小瓷瓶却迅速增加。终于，药桌上剩余的药材用尽，聂小莹结束了培元丹的炼制。
聂小莹一擦额头汗水，将其中一只小瓷瓶扔给紫尘，哼道：“让你看看我的本事如何！”
一时间，紫尘和聂小环的注意力的集中在了小瓷瓶上。紫尘小心翼翼地拔开小瓷瓶的木塞，顿时一股清幽的淡香迅速弥漫开来。
一时间，紫尘的脸色都很精彩。对于家族以商起家的紫尘来说，辨识和估价的能力、经验，紫尘都不少，此时光是闻到这丹香，他就基本确定瓷瓶中的丹药品质上乘无疑了！
紫尘更加小心地将小瓷瓶瓶口倾斜，倒出了几颗丹药细看。但见几颗丹药都是花生米大小，几乎完一致的圆形，白洁的表面细腻光滑，有一层淡淡光晕。
亲眼见到，紫尘张大了嘴巴，而聂小环直接一声惊呼——如此珠圆玉润的培元丹，品质绝对是极品无疑了！
下品、中品、上品以及极品，丹药的这四个品质，每提升一个品级，价值就能翻上三倍。这却不是因为每提升一个品级，药效等就翻上三倍，实际上丹药的品质每提升一个品级，药效最多提升五成左右。
造成这样的原因，是因为大多数药师在丹药炼制时，品质越高的丹药出现的几率就越小，物以稀为贵。
以极品丹药为例，一名一级的药师在炼制一级丹药时，出现极品丹药的概率也就千分之一。
当然，一名药师炼丹水平的高低，炼制丹药的品级等，也能直接影响极品丹药产生的几率。但就算如此，一名寻常的五级药师，炼制一级丹药，出极品丹药的概率也大约只有百分之一不到。
正因为极品丹药的可遇不可求，极品丹药的价格直接是上品丹药的十倍！
以聂小莹的实力，在这样差的炼丹条件下，竟能炼制出极品丹药！妥妥的药道高手无疑啊！
这样的极品培元丹，若是从前，紫尘想都不敢想，更别说用来辅助修炼了。震惊之后，紫尘不禁心思浮动，不管聂小莹是什么来历，有什么秘密，若能长期为自己炼制丹药，这修炼所需的丹药日后不但不用愁了，而且这品质想低都难！
一旦如此，即便是那些大名鼎鼎的天才也不能和自己的待遇相比，只能羡慕得流口水啊！
不过，紫尘从见到聂小莹其，两人间就有些不对付，聂小莹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看，他可没能力长期驱使聂小莹为他炼丹。
“我倒是有些贪心了……”
紫尘想着，苦笑了一声，却从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大笔的金银。
“你的药道技艺极为高超，我为我的话道歉。谢谢你帮我炼制丹药，这笔钱就当做报酬吧。”
紫尘诚恳说着，将金银递向聂小莹。
这时，聂小莹环咬了咬嘴唇，看着紫尘手中的大笔金银，却没有接，而是忽然郑重向紫尘说道：“我不要你钱。黄虎帮的财富应该落在你的手中无疑吧？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你把这笔财富给我。日后，我可以随意由你驱使，炼制各种丹药！”
紫尘吃了一惊，却不明白聂小莹这样的用意何在？
不过，紫尘修炼药道，对于辅助修炼的高品质丹药是有长期需求的，以聂小莹的药道水准，若能终身为自己免费炼丹的话，那绝对是赚大了的！与此相比，黄虎帮那一笔财富，当真不算什么了。
几乎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