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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抿着米酒,说:“等到了现世,我带你去吃烤肉,撸串,保证你会喜欢。”
白以楼既不拒绝也不答应,只默默的抿了一口酒,眉峰微微拧起,似是有心事。
他不知是否能顺利解开这些局,也不知最后的结局会如何,因此他不敢答应白浩太多,每次听见他说现世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舒服,白以楼虽满脸的淡漠,心里却是好奇得很,在他的那一代,见识到的稀奇玩意儿也不少,但当听到白浩说的那些名叫‘高科技’的东西时,他也很想看看究竟多厉害。
他端起碗喝了一口酒,白浩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两刻钟后,喝麻了的白浩脑子开始发昏,他将空碗拍在桌上,表情有些怅然地叹了口气,说:“我想家了,想奶奶想妈妈,想炸鸡想雪碧。”
白以楼闻言抬眼去瞧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喝多了,我们回去了。”
白浩面色红润,安静的点点头,撑起身来扑到白以楼身上,攀着他的肩膀将头搁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不动了。
白以楼一手搂着白浩,被他这动作弄得心中柔软万分,不自觉的勾起唇角,他低头以脸颊贴了贴白浩的头顶,摸出一锭碎银放在桌上,将白浩背起,出了酒家。
第四十八章()
屋外寒风猎猎,被背着的白浩此时睁开眼,冷风一吹醉意便退了些,他眼神呆呆的看着周围后退的风景,感受着白以楼稳健的步伐与舒服的后背,不由满足的叹了口气,以脸颊蹭了蹭他的背,心里简直爽翻了,之前自己还被他呼来喝去的,现在居然有这么好的待遇,不多享受享受简直对不起自己。
后背真舒服啊,一直被这么背着就爽了,然而刚这样想完,白浩就有些懵逼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是大腿抱多了引发的后遗症,连路都不想走了?
白以楼将他这些小心思听得一清二楚,竟不由自主的微微勾起唇角,将白浩往上颠了颠,往村里走去。
回到府上,白以楼十分熟练的将白浩的衣服剥下,将人放到床上,这才将自己的衣服脱了躺上去。
白浩自觉的挪过来,他以手背搓了下眼睛,往前挪动直到额头贴上白以楼的眼角,才舒服的哼了哼。
白以楼顿时觉得面颊一阵麻痒,忍不住侧脸去看白浩,这近在咫尺的脸很是好看且令他有些恍惚,最近他平白的些反常,总会情不自禁的去注意他,目光也总时常停驻于他身上,看他各种情绪与表情,只见他薄且红润的嘴唇动了动,呼出一声好听的哨声,密且长的睫毛动了动,并未醒来。
白以楼看了许久,感受到他带有酒香的温热呼吸萦绕在周围,几碗下肚不曾有醉意的白以楼顿时有些思绪恍惚,看着眼前的红润薄唇,心中竟记起上次白浩那一吻,他竟鬼使神差的想尝一尝是否如上次那般柔软,白以楼眼神逐渐茫然,心脏开始突突跳动,情不自禁的微微凑上前去,以唇小心且缓慢的贴上了白浩的嘴唇。
干燥柔软的触感十分舒服,白浩发烫的嘴唇很是舒服,他带有酒香的温暖呼吸洒在鼻尖,白以楼全身一阵酥麻,有些狼狈的浅尝即止,退开一丝距离仔细看了看白浩,眼神越加复杂,随后又将唇贴了上去,嘴唇微微用力去磨蹭白浩柔软的双唇。
白浩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什么贴在自己唇上,于是反射性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想要砸吧嘴反而含。住了白以楼的下唇。
白以楼的眼神顿显迷茫,他轻轻吮着白浩的上唇,抬手去将白浩小心的拉人怀中,含。着白浩的唇一阵温柔的厮磨吸允。
两人的呼吸贴合了许久,直到白浩被弄得不耐烦,哼着偏开头去,白以楼方才退开,抬手将白浩搂进怀里贴在脖颈处,手指竟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是偷吻他的罪恶感,也是紧张,是心底深处传来的莫名愉悦感,更多的却是迷茫。
他好像喜欢上白浩了,喜欢上跟那个人有相同面貌的白浩,他总感觉白浩就是那个人,却又觉得不可能,他一面否认着,一面又十分肯定,若不是同一个人,他又怎么可能会对白浩产生这种感情。
每当这时心里的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若白浩真不是那个人,他又该如何处之。
又该如何处之?直到现在,白以楼的心里仍旧没有确切的答案,但对于刚刚做出的举动,他并不后悔。
可他对那个人又是这种感情吗?白以楼当即否定,他很确定对那人的在乎是什么感情,白以楼突然就想清楚了,不论白浩是谁,他都只喜欢这叫白浩的人。
相较于上次白浩无意识的亲了他,这次他主动亲上去居然并没有想太多,许是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于是抱着白浩没多久就睡了。
对于他亲了白浩以及认知到自己喜欢白浩后,白以楼便开始越加的关注白浩,且对他的事十分上心。
白浩最近发现了个问题,他总感觉有股视线粘在身上,但等他去看又没有外人,虽然感觉很不自在,但白浩也并未多想,令他多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他总感觉白以楼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好,好得只差喂他吃饭了,虽然白以楼自来了这世后就对他不差,但现在突然好得有点夸张反而让他不安心,于是白浩脑子一抽,对着正给他夹菜的白以楼说:“楼哥,你近日对我那么好,是不是有事要我去做,咱们两无需客气,你直说就好。”
白以楼闻言抬头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说:“我对你好,在你的认知里就是要差遣你?”
白浩嘿嘿的笑了笑,说:“是这个感觉。”
“无事让你做,你安心吃你的。”
白浩将信将疑,不过也不再多问,反正白以楼从不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既无事让他去做,那就得好好享受这份难得的待遇,于是白浩没心没肺的大吃着白以楼给他夹来的菜,还不时给对方一个讨好的笑。
冬去春来,冰雪消融,春雨来了,院中的植物渐渐抽出嫩芽。
甫一进入二月,天气难得好了起来,天干地爽,阳光明媚。
这日恰好是二月二龙抬头,阳光暖洋洋的,白浩站在屋外面朝阳光舒服的伸懒腰,却听几名小丫鬟尖叫着从厨房那边的别院里冲了出来。
白浩咦了一声,上去将人拉住,问道;“怎么了,厨房着火了啊?”
其中一个小丫鬟平时是听着白浩的书过来的,见是白浩拉她,忙定了定神,说:“公子快些走!后院来了好多蛇,红的绿的全是蛇!公子当心别被咬了。”小丫鬟说完不等白浩问话,便一脸惊慌的跑开,去找管家了。
蛇?白浩有些头皮发麻,正要转身去屋里找白以楼汇报,却见他已出了屋子,说:“我们去看看。”
白浩点点头,虽然有些害怕这东西,但有白以楼在,他还有什么好怂的。
厨房中接二连三有家仆大喊大叫的跑出来,不到片刻已没了人,两人走到厨房去绕了圈,并未见到什么,于是打算去后院看看,白浩顺手捉走灶上的一只鸡腿,被白以楼瞧见,他忙嬉皮笑脸的将鸡腿举向白以楼,问:“要不要来一口。”
白浩本是礼貌的问问,他知道白以楼不会吃,谁知白以楼却低下头,咬了一口白浩举起的鸡腿。
白浩顿时楞在原地,看着白以楼咬过一口的鸡腿目瞪口呆。
我糙?!冰山居然会吃我送过来的东西?难道是太饿了?又或者是闻到这鸡腿味道好,忍不住了?白浩看看白以楼,又看看鸡腿上的咬痕,来来回回几次,片刻后见白以楼走远了,才缓过神来,急忙追了上去。
两人穿过后院的拱门,白浩鬼使神差的问:“还要来一口不。”
“不。”白以楼说:“你吃。”
白浩心想还好,你要想吃我还舍不得了,于是一口咬在白以楼方才咬过的地方,满意的嚼了起来。
两人刚走进后院,甫一见到眼前场景,白浩顿时目瞪口呆,手中的鸡腿咣当掉地,恶心得把嘴里的鸡肉也给呕了出来。
这尼玛,密集恐惧症要发。
白浩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急忙躲到白以楼身后,攀着他的肩膀往前看去,颤声道:“我,我糙,怎么那么多蛇。”
白以楼嗯了一声,冷冷的看着后院中满是儿臂粗,正在假山后钻上钻下颜色各异的蛇疑惑不已。
这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明显含有剧毒的蛇,当初在此造这座后花园时,四周都有围墙圈着,且此时正是蛇冬眠之时,怎么可能大批量的出现在这里,且还是这颜色诡异个头较大的蛇?
思索间他已用鬼力感知了番,这些蛇并无问题,不过是些上了年头的蛇,并无怪异之处,但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且是大批量的。
正疑惑间,白祥岳带着几名方士在管家的引领下匆匆赶来了。
白祥岳见白浩两人也在,随意打了一声招呼往前一看,顿时吓得大叫一声,惊恐的往后退了两步,脸色骇然地说:“这,这这这后花园中怎会有如此多的毒蛇,管家!这是,是怎么回事!”
管家已被这密密麻麻的蛇吓得脸色惨白,这时忙上前说:“老爷,我,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昨日还什么都没有啊,怎么,怎么突然间就来了这么多蛇。”
“我还要问你!”白祥岳出言训斥,哪知紫阳方士却突然说:“妙哉,妙哉!白老爷莫慌,此乃吉兆啊。”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不解的看向他,只见紫阳不慌不忙的说:“这些可不是一般的蛇,它们都已有上百年的寿命,或多或少有些灵性,若非白府此处的风水带了龙气,是绝不可能会引来万蛇朝拜,如果我猜的没错,待会儿还会有一祥瑞到来。”
“什么祥瑞,什么龙气。”白祥岳渐渐平静下来,却仍是害怕得紧,看也不敢看那些蛇,颇为不耐地说:“你倒是说清楚些。”
“具体如何我也无法得知,仅仅是在书中见过一段相关记载,但值得庆贺的是,当初我以为白府这里仅是坐落在较正的风水穴上,如今见了这场景,方可断定,白府这竟是沾了龙脉的光啊。”
紫阳说:“白老爷也不必惊慌,据书中所记载,这些蛇并不会伤人,它们只是来朝拜这处的龙气,等时间过了,它们就会走了,你切记要叮嘱府上众人,若是在屋中或墙角见到这些蛇,别打也别撵,更不可杀生,等时间一过,它们便会自行离开。”
一旁的白浩闻言,与白以楼对视一眼,并未搭言,而另外两人却齐齐发出感叹,说:“原来此地风水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龙脉,怪不得这处风水如此奇特,这般奇景竟让我等遇上,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能得此宝地,白老爷可是真有福气。”
然而白祥岳却不这般认为,即便是此地有龙气,却也不该招来如此不吉利的东西,遂大吼道:“荒诞!什么神神怪怪,你们这几个道士别给我说些我听不懂的,你说,它们要在我府上待多久,听你的意思它们还可能会爬到老子的床*上去?谁敢保证它们不会咬人?!出了事你们谁负责!”
方士们顿时被噎住,几人面面相觑,对没把握的事自然是不可能揽责,紫阳踌躇了片刻,方不确定的说:“大概待个两三日便走了,或许再多一两天?这在记载上十分模糊,好像也有个□□日,我也不是太清楚。”
第四十九章()
“行了行了!”白祥岳不耐烦的指着几人说:“你们仨,想个办法将它们弄走,我一天都容不下它们。”
三人顿时蹙起眉,为难的说:“老爷,这。。。。。。恐怕不行吧。”
“有什么不行的!”白祥岳说:“你们不是很有本事吗,随便施个法不就完了?不就是要银子吗,要多少,你们开口!我白祥岳给得起。”
“这不是银子多少的问题。”紫阳被弄得有些不耐烦了,严肃地说:“白老爷,它们都是来朝拜此方龙气的,这证明此处龙气极旺,风水极佳,你若是实在害怕,那也无法,可你若想驱赶它们,除了唯一的一个法子,再无别的办法,但我不赞同这么做。”
“卖什么关子!”白祥岳侧头去看满假山爬的颜色艳丽的蛇,顿时头皮发麻,急忙扭回脑袋,说:“这是我府上,我说了算,只要你们办好此事我白祥岳少不了你们好处!你且说说是什么法子先。”
三人犹豫不决,片刻后紫阳刚想说话,就听头顶传来一声空灵清脆的鸟鸣,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只见头顶飞来一群白鹤,约有上百只,它们在天空盘旋许久后,纷纷落到了假山上,脖子一伸一缩,头顶的丹红十分艳丽。
突如其来的白鹤虽将假山上的蛇群惊得警惕的抬头,却并未攻击白鹤,仍旧在假山的石洞里钻来钻去,两者十分和谐。
众人纷纷看着这惊奇的一幕,早已惊讶得合不拢嘴,紫阳则是兴奋的喊道:“竟真是仙鹤!真是与书中所述丝毫不差!这蛇与鹤便是寓意着龙凤呈祥啊!看来此事是真的!白老爷也切莫操心,即便蛇在平常如何凶险,此时也是十分安全的。”
白祥岳未搭言,早已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白浩跟着震惊了半天后,才小声的对白以楼咬耳朵说:“他说的是真是假。”
白以楼说:“嗯,苍龙。”
白浩瞬间懂了白以楼的意思,原来是苍龙的龙骨将它们引来的,但为什么偏偏是今天,他心中刚闪过这个问题就打算问白以楼,然而白以楼却已知道他心中所想,于是说:“今天是二月二,正是众天龙行云布雨,登天之时。”
“原来是这样。”白浩顿时恍悟,说:“二月二龙抬头,原来还有这个意思,我还以为只是剃头呢。”
正当两人说话之际,只见其中一只白鹤飞起鸣叫一声,其余白鹤纷纷附和,寸草不生的假山上顿时冒出嫩芽,接着迅速的发出枝干,长出宽大绿叶,结苞,随后绽放,竟大朵大朵高贵的牡丹,生机蓬勃的纷纷开满假山,这一切都在一瞬之间。
这一突变又令几人纷纷倒吸了口气,下巴越拉越长,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
满山的蛇突然显得兴奋,纷纷直起脖子来看着假山上的牡丹,色彩各异的头颅开始有节奏的微微摆动。
众白鹤齐鸣,展开翅膀欲飞不飞的扑腾。
这两种生物整齐的动作及密集的头颅把众人看得直打寒战,然而还没恶心完,令人不敢相信且头皮发麻的事也一息而至。
只见那只鸣叫的仙鹤再次啼叫,飞向高空,众仙鹤纷纷追随,飞过房顶往白府前院飞去,群蛇仿佛受到召唤,纷纷停下动作,飞速游下假山,朝着必经路口——众人这边飞速的游动过来。
众人顿时面色惨白,脑子里空白一片,白以楼瞬间将白浩抱起,白浩也自觉的紧紧搂住白以楼的脖子不放,将脸埋进他脖颈处不敢看,几名方士知晓这群蛇不会随便攻击人,堪堪忍住调头就跑的欲…望脸色惨白的站着不动,管家与白祥岳则大叫着往来路冲去,身后追着大批五颜六色的蛇,浩浩荡荡的往府中冲去。
群蛇未向几人发起攻击,但这冰冷滑溜的蛇身一条又一条的从脚边蹭过的这种滋味,足够正常人疯一年。
足足过了一刻钟,后山的蛇才跑完,三名方士再也站立不住,纷纷跌坐到了地上,不停的打哆嗦干呕。
白以楼拍拍白浩的背,说:“都走光了,我们去看看。”
白浩点了点头跳到地上,随着白以楼一起往前院跑去。
坐在地上的几名方士脸色惨白的互相看了看,紫阳说:“方才那高个头的男子不简单,我们且跟上去瞧瞧。”
另外两人咽了咽口水,忙起身来跟了过去。
此时的白府早已乱成一锅粥,满院的蛇四处爬动,头顶的仙鹤不停盘旋,最后落在了屋顶,家仆们爬树的爬树,上房的上房,全都满脸恐惧的看着满地的蛇,就连那管家与白祥岳,此时也加入了爬屋顶的阵营中,全纷纷爬到墙上去不肯下来了。
家中女眷及老人纷纷躲在祠堂里,这时也顾不上尊重老祖宗了,纷纷将供桌挪去抵住了门,还一边祈祷着祖先庇佑。
偌大一个白府,被一群蛇逼得上的上墙,爬的爬树,抵的抵门,实在是滑稽得很。
白浩被白以楼背着走近院中站到蛇群里毫无惧色,甫一见此情形,白浩顿时不厚道的笑了,却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笑,于是只能趴在白以楼背上笑得浑身发抖——虽然他自己也是个怂的,全靠白以楼背着。
此时三名方士也跟了过来,忙找了处花坛爬上去,见白以楼真与常人不同竟毫无惧色的站在蛇堆里,心中不由暗暗佩服。
这一幕也被其他人看了去,站在屋顶上的白祥岳喊道:“王大是吧,你既不怕蛇,那能否请你将这些蛇弄出府外,我给你一千两银子!”
被换做王大的白以楼抬头去看白祥岳,当初为了不令白祥止起疑,于是白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