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以楼蹙了蹙眉,白浩见他这代表着有故事的招牌式表情一出现,忙问道:“怎么了,这鳝鱼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鳝鱼与白书远家中的鳝鱼不一样。”白以楼神色凝重地说:“这是普通鳝鱼,而白书远所得的鳝鱼是望月鳝。”
“望月鳝?”白浩重复一遍,说:“这名字听着倒是顺耳就是没印象,你别卖关子直接说吧,这两者有什么不同的。”
白以楼斜睨白浩一眼,解释道:“望月鳝,有传曾是剧毒之物,食之既死,但此望月鳝却非彼望月鳝,此鳝专以死人为食,亦称化骨鳝,食之周身骨骼尽化成骨水,只剩下一堆烂肉,这般邪祟的东西只有放蛊的人才会养,也不知这白书桥是如何弄到手的,且还是如此众多的数量。”
白浩闻言急忙离木盆远远的,感觉自己以后都不会想吃鳝鱼了,嫌恶地说:“那还用说,一定是用钱买的。”
白以楼道:“白书桥想借刀杀人,这主意倒是不错。”
“你这是在夸他么。”白浩揪着白以楼的衣服说:“夸好人也就算了,这家伙心那么黑你也要夸,现在咱们要咋搞。”
“没有夸他。”白以楼转身去好笑的揉了揉白浩的头,反问道:“给你个惩戒恶人的机会?你说说咱们该怎么做。”
白浩一听顿时眼前一亮,这事他喜欢,他摩拳擦掌的思考了片刻,这才兴奋地说:“不然让白书远喊上白家几个有威望的长辈和老太爷,再把白书桥喊上,到时候看看他会怎么做,是不是很有趣。”
“除了玩你还能想到什么。”白以楼看他一脸是不是很刺激的表情忍不住出声调侃。
“没玩啊,我很正经。”白浩立马严肃了一秒,下一刻却被白以楼那玩味的眼神看得嘿嘿的笑出声来。
白以楼觉得逗白浩实在是好玩得很,遂宠溺的看着他笑了笑,说:“也行,那就按你说的去做。”
两人商榷好,这才回去睡了。
第二日傍晚,白书远在白以楼的授意下去请来了老太爷与族中几名长老,随后又将白书桥与王氏请了过来。
厅中坐满了人,老太爷与另一名辈分较大的长辈坐于上座,白以楼地位仅次于老太爷们因此坐于左手边第一个座位上,其余人等皆按辈分坐于下方,王氏与白书远的正妻安氏坐在自家老爷身后,拢共十来人正喝茶聊着天。
白书桥与白书远坐在一起,两兄弟时不时说上一句话,白书桥却有些心不在焉,他身后的王氏也是一脸的惊疑不定,时刻竖着耳朵去听两人的话。
白书桥喝了口水,感觉到后背被自家夫人戳了一下,他心领神会,沉默了片刻后才皮笑肉不笑的迟疑问道:“今日将各位长辈们请到你院中来,可是二弟有什么喜事不成,方便说给大哥我听听不。”
白书远闻言笑了笑,谦和地说:“哪里能有什么喜事,这不是昨日你送了些鳝鱼过来,我看分量较多,便请几位长辈来一起聚聚。”
白书桥闻言脸色顿时白了,险些吓得摔到椅子地下去,身后的王氏也跟着煞白了脸,一脸慌乱,一直等着二房家出事的两口气却被邀来一同吃那该死的鳝鱼,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白书远见白书桥脸色不是很好,于是关怀地问道:“大哥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莫不是怕小弟家的厨娘做得不好吃?你可放心,我家的厨娘可是擅于做这水产得很,大哥可是有口福了。”
言罢抬手去拍了拍白书桥的肩,险些将坐立不稳的白书桥拍得滑下椅子。
白书桥忙在白书远异样的眼光中坐好,心中一时没了主意,若是就这样离开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告诉别人这鳝鱼有问题?且在座的都是白家的长辈,若是引起了他们的怀疑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但不离开难道要跟他们一同吃这化骨鳝?
白书桥进退维谷,心中焦急不堪,片刻后已满头大汗,正六神无主间身后的王氏却突然起身,和气地笑言:“既是吃鳝鱼,那可少不了美酒,你大哥院中还有两坛好酒,我这就去让人搬来给大家助助兴。”
说完她向在座的长辈了行了个礼便退出了厅中。
白书桥坐了片刻后,扯了个借口要上茅厕后也出了大厅。
白以楼见状,施了个障眼法后也跟着出去了。
他带上等在外面的白浩,隐身后一同去了大房家的院子站在一角看着,王氏正在院中急得团团转,白书桥回来了。
第六十五章()
“你这婆娘出的什么馊主意!”白书桥刚踏进门槛便开口不悦的说:“现在好了!咱们也得跟着吃,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王氏脸色难看得很,甫一被白书桥一通责备心中异常憋闷,她也恼怒起来,反驳道:“还不是你自己答应了!现在又来怨我有什么用!你还不如想想该怎么收场,别等到时候毫无挽回的余地。”
“你倒是说的轻巧!”白书桥大怒,一脚将屋门踹关上,大声吼道:“你要我怎么挽回,你教我?难道要去认错吗,去告诉老太爷我们居心不良想害老二一家?到时候下场是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你对我凶什么!那你说怎么办吧。”王氏索性道:“我不管了!大不了跟着他们一同吃那化骨鳝同归于尽!”
“你疯了!”白书桥大吼道:“蝼蚁尚且贪生,我才不想死,要么就扯个借口不去让他们一干人去死,到时候白家就是我们的了,要么就向老太爷坦白被贬出白家,无论如何我也不想死!”
“贬出家门?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王氏恶狠狠地说:“若此时被人知晓了你当那老二家是吃素的,他们难道会让我们活着走出白家?还不得落井下石将咱们一网打尽,光是毒害老太爷便够咱们死的了,何况还搭上白家这么多长辈的性命。”
两人一时再没说话,各自黑着脸,片刻后白书桥又问;“对了,这化骨鳝确定真如那神婆所说能化骨?你可曾亲眼瞧见?”
王氏脸色难看地比划着说:“她当时是用狗示范给我看,那么大一条狗不到一个时辰便渐渐化成了一滩。”
白书桥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看着王氏沉默半晌,突然下了决心,说:“咱们不去赴宴了!随便找个借口挡过去,到时候责任也只会全推到老二家身上,不可能联想到鳝鱼上去,毕竟院中其他人也吃了并无问题。”
王氏不安地问:“可行吗。”
“不然你还有什么法子吗。”白书桥道:“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王氏道:“那该让谁去传话。”
白书桥想了想,说:“让玥生去,顺便让他搬那两坛酒过去,对了,你再在酒中放些药物,到时候就算是出了事也可拉他来做替罪羊。”
王氏闻言突然笑道:“你这法子好,我这就去办。”
王氏匆匆走了,一直在一旁听着的白浩险些气得吐血,小声对白以楼说:“妈…的这两人简直丧心病狂啊,白玥生哪里又惹他们了,是我就算了,狐假虎威欺负他们,但这白玥生胆小懦弱也能碍他们的眼?”
白以楼抬手揉了揉白浩柔软的头发,啼笑皆非地说:“他们针对的不就是你?白玥生的记忆并没有出现。”
“。。。。。。”白浩发现还真是这样,遂尴尬了几秒,然后打着哈哈道:“那我还真是挺讨嫌的,哈哈,现在要咋办。”
“哪里讨嫌,多招人爱。”白以楼捏了捏白浩的脸说:“既然白书桥甘愿被逐出白家也不想死,那就成全他。”
白浩一张老脸被白以楼的一句话弄得跟猴屁股一样,他不好意思的咳了咳,说:“你安排就行,我坐等看戏。”
白以楼牵着白浩的手,两人一同出了屋子打算去将老太爷搬来。
正当白书桥坐立不安时,屋门被敲响了。
白书桥得了一惊,忙调整好状态去开门,来人却是白玥辰三兄妹。
白玥禾道:“爹爹,这大热天的缘何将自己关在屋中。”
白书桥暗暗松了口气,说:“小兔崽子,长本事了还来问起你爹了,你们几个又去哪里野来。”
“去镇上看了看,买了这个。”白玥禾笑着将藏在身后的泥人拿了出来,卖乖道:“是不是很像您啊。”
白书桥抹了把汗,敷衍道:“像像像,都回房去玩吧。”
白玥禾奇怪的看了她爹一眼,刚要说话,老太爷一行人便进了院子。
白书桥瞧见了顿时脸色煞白,忙领着几个小的去迎接老太爷。
老太爷坐到上座,有些不悦问道:“书桥啊,让一群长辈等着你们两口子去吃饭,却迟迟不见来是待在屋中做什么。”
白书桥忙弓着背说:“爷爷,孙儿身体有些不适,本打算这就让人去代孙儿给您老说一声,您就来了。”
未等老太爷说话,白玥禾却兴奋扑到老太爷脚边撒娇道:“曾爷爷,是吃什么好吃的呀,玥禾也想吃。”
老太爷本是不悦的脸嘴顿时被白玥禾软化,他宠爱地捏着白玥禾的脸说:“小馋猫啊,那么贪吃,去你二伯家吃鳝鱼,要吃吗。”
“要要要。”白玥禾连忙点头,就连一边不曾吭声的白玥文也忙道:“曾爷爷,我也想吃可以吗。”
“好好好,都去都去。”老太爷笑道:“玥辰也一同去,对了,玥生人呢,也让那孩子跟着一起来。”
这一出顿时将白书桥弄了个措手不及,他脸色很是惊惶,又不敢出声制止两个孩儿,只得站一旁不停的打着哆嗦。
一行人说着就要走,老太爷站起身来看了看白书桥,见他脸色惨白确实是一副不舒服的模样,遂说:“酒就不用送了,我已让人搬了几坛子过去,你身体若实在不舒服便不用来了,好好休息。”
白书桥弓着背早已六神无主,心中不住想着是该向老太爷坦白还是任由三个儿女一同去陪葬,并未搭言。
老太爷见他这样毫无礼数,顿时不悦的哼了声就要出门,这时恰巧遇上王氏进得院子来,甫一瞧见老太爷顿时吓得心虚不已,忙给老太爷行礼。
白浩与白以楼站在一旁看着,本以为有三个儿女陪着白书桥会知道害怕自己认错因此并未控制他,谁知这人却是开始做起了取舍,这居然还需要犹豫,难道自己的亲生骨血都能为了一个地位而放弃吗。
老太爷看了眼王氏板着脸嗯了声就要走,白玥禾忙跑到王氏身边来笑着说:“娘,您跟我们一同去二伯家吃鳝鱼吧,昨晚的鳝鱼可好吃了,女儿还想吃。”
王氏闻言顿时煞白了脸,颤声道:“吃,吃鳝鱼?昨晚不是已经吃过了,你们三还跟着去做什么。”
白玥禾闻言顿时撅起了嘴有些不开心,却又不敢反驳她娘,只得看向老太爷。
“这是什么话!”老太爷道:“孩子们想吃难道我堂堂的白府还供不起吗,走吧,你们两人就别去了。”
白玥禾欢天喜地的蹦跶着要出院子,王氏这下可给吓惨了,此刻的她再也不想要什么名利了,只想让自己的三个儿女都平安无事,她忙一把抓住白玥禾的手,凄厉地喊道:“不能去啊玥禾,老太爷那鳝鱼不能吃啊。”
说着便跪倒在地哭出声来,身后的白书桥见终究是躲不过去,他痛苦的摇了摇头,满脸的悔恨与懊恼,已做好了必死的准备过来跪到了老太爷跟前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说清。
听完白书桥的话后,几名长辈的脸全黑了,纷纷咬牙切齿的看着白书桥指责他的心实在是太坏,若不是有他的几个儿女要跟着去,估计他们这几把老骨头就得一同归西了,老太爷气得胸口猛烈起伏,跟个风箱似的呼呼抽气,举起手中的拐杖对着白书桥就是一通好打,别看老太爷七老八十了,下手仍旧狠且准。
白书桥躲也不躲,硬生生的挨下老太爷这一顿毒打。
这一突发的状况顿时将一旁的白玥禾以及白玥文吓得扑到王氏身边大哭起来,白玥辰与白玥文两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敬爱的爹亲,眼眶渐渐红了起来,一时间院中哭声喊声指责声响成一片。
站在老太爷身后的白书远忙上前扶住气得站立不稳的老太爷,小声劝慰道:“爷爷莫要气坏了身子,我想大哥也是一时糊涂,别吓坏了玥禾他们,几个孩子还小,别让他们在心中留下阴影。”
老太爷看了看一旁哇哇大哭的白玥禾与白玥文,却还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他以拐杖杵了杵地面,痛心疾首道:“我白家怎么会生出这种欺上瞒下大逆不道的孽障东西来!我老头子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啊,书远,依你看该怎么办!”
不等白书远说话,一旁的几个长辈纷纷说道:“这般心狠手辣,何须对其手下留情,我看直接送去官府让官府来处置。”
“说的对,就该这么处理,实在是太黑心了,方才玥禾他们要与我们一同去他还不打算出言阻止,若不是这王氏舍不得他这几个儿女,咱们可就得枉死了,实在是太过狠心了,这样的人还对他客气什么!”
“就是,送他去官府!”
一时间说法纷纷向一边倒去,白书桥也不反驳,全是自己自作自受,又哪里还有资格去怪别人狠心。
这时白书远却站了出来,安抚着众位长辈,说:“爷爷,舅爷爷们,还请先听书远说一句,大哥他虽然有错,但我们现在不是没事吗,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出这么个笑话去给外人津津乐道,依我看就饶他这一次吧,要责备一个人容易,可要原谅一个犯了大错的人就已足够体现众位长辈的胸怀了,我想各位长辈心胸也足够宽敞,宰相肚里能撑船,我在这里给大哥求情了。”
白书远说着直挺挺的给众位长辈跪下磕头求情,诚心可鉴。
白书桥乍一听白书远为其求情本只当他在做表面功夫十分不屑,可当白书远膝盖及地发出一声闷响,又见他磕头后顿时羞愧起来,白书远本是诚心帮他,却被他以小人之心揣测,实在是不应该啊!
众人顿时歇了声,面面相觑的看着,白书远这话说得很巧,如今是要放过白书桥众人不甘心,不放又显得心胸狭隘。
老太爷看了众人片刻,才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念在你还有三个孩子要拉扯的份上,我可以饶你这一回,但你不得再待在白家,自去自立门户罢,白家可容不下你这般心狠手辣之人,你们可有什么异议吗。”这最后一句话是对几位同辈人说的。
众人相互看了看,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异议的,一家之主已经开了口,即便是心中不满,他们有异议也得装成没异议,于是一致的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做吧。”老太爷看着白书桥说:“即日起你们一家子便离开白家,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真正的错误并加以改正,到你觉得可以以一颗平常心看待权利后再带着他们仨回来也不迟。”
白书桥料想不到会他得到老太爷的赦免,而这功劳还全来源于他一心要加害的白书远,他顿时自愧不如,感激的对着看过来的白书远笑了笑,又向着老太爷行以五体投地的大礼以谢赦免之恩德。
如今他已无欲无求,能活下来才是好事,且一直跟自己争位置的人弟弟还这么诚心的为他求情,他早已没了什么怨恨与不甘心,对于老太爷的裁定他也毫无意义可言,这对他来说已经宽宏大量了。
这一场宴席就这样取消了,白书桥一家也在今日收拾行囊准备离开白府。
老太爷虽然恨白书桥,但他却舍不得自家的三个曾孙吃苦,于是还是让管家暗地里给了白书桥一些金银。
白书桥本要拒接,银钱却被王氏收了下来,虽然他们自己也储了不少银钱,但一家五口出去总要吃喝,多点银子也没什么坏处。
白书桥也由得她去了,反正都已经很丢人了,也不在乎这丝脸面了。
白以楼与白浩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白浩突然问白以楼:“这样是不是就算解决完这一世的事情了。”
白以楼:“不清楚,看看再说。”
于是两人都不说话了。
第六十六章()
一个时辰后,白玥禾背着个包袱哭兮兮的站在白府大门外看着前来为他们一家践行的白书远。【 //ia/u///】
白玥生不在其中,大房一家不提老太爷也不说,他打算将白玥生带在身边,好好教育这品行不错的孩子。
白书远的夫人安氏受白书远熏陶了些日子也逐渐端正了自己的作风,见此情形也不再幸灾乐祸,她上前掏出手绢给白玥禾擦了擦脸,温言说道:“玥禾是大姑娘了,可不许哭鼻子了啊,想老太爷想玥静她们了就回府来住。”
王氏在一旁难过的抹眼泪,实在是不舍这好吃好喝供着他们一家的白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一家人在门外与前来送行的人说了一番话,白书远送了白书桥些金银,这才将他们一家五口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