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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
我先是咬紧自己舌头,剧烈的疼痛感令我大脑稍微变得清明一些,然后拿着三柱清香点燃,朝八个纸人作揖,厉声道:“天无忌,地无忌,阴阳无忌,百无禁忌,今日请神,大吉大利。”
说完这话,我本来想将三柱清香插在供桌上面的香盅里面,可,四肢根本不受控制,无奈之下,我只好将清香放在供桌旁边,朝八个纸人弯了弯腰,继续念道:“日出天边亮堂堂,脚踏云头到下方,五佛道观头上带,三花聚顶面门横,我乃太上老君弟子陈九是也,今日打马来到堂屋前,叫声仙家要听言,拿根草儿压压风寒。”
说着,我下意识地朝边上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要烟,值得一提的是,这烟并不是给我抽的,而是给吕洞宾等神仙抽的,说直白点,就是仙家下凡,而香烟算是一个引子。(不少地区的请神,都有仙家下凡给香烟的说法。)
令我郁闷的是,我完全忘了郎高不在边上,便朝杨言喊了一声,“长毛,拿香烟过来。”
那杨言反应也算快,站起身,就朝我这边走了过来,掏了一支烟递给我。
我罢了罢手,朝他比划了一个八字的手势,意思是要八根香烟。
那杨言会意过来,连忙掏出八根烟摆在桌上,然后再掏出一根烟交在我手里,问我:“九哥,还需要什么?”
我摇了摇头,浑身上下压根没啥气力,若不是心里那股执念,我丝毫不怀疑自己会倒下去,或许就如某个哲学家说的那样,人的潜能是无限的。
那时的我,当真是已经虚脱了,之所以能继续捣鼓那请神,凭的便是那股执念。
言归正传,那杨言见我没说话,就站在我边上,双眼紧紧地盯着我,问了我好几句,大致上是问我能不能坚持下去。
我没有说话,这根本不是能不能坚持下去的问题,而是必须坚持下去,否则,我特么只能步入宋茜曦等人的后尘,化作血水。
就在我脑子生出这股念头之际,我脑子内再次传来一阵眩晕感,令我双眼看东西都变得模糊起来,我急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点燃手中的香烟,由于身子格外疲乏,就连抽烟的劲道都没了,只能象征性地抽了两口。
这抽烟的动作,看似格外正常,实则不是,在我们八仙眼里,这两口烟叫做,请二口,其意思是,抽上两口,仙家也下凡。
待抽完两口香烟后,我怔了怔神色,对杨言断断续续地说:“长毛,把那鬼见愁撒在八个纸人身上。”
说到这鬼见愁,是一种乔木,其果实称无患子,旧俗是采集一些鬼见愁的枝叶佩戴或悬挂大门之上,有辟邪的作用,更为重要的是,这鬼见愁牵扯到一桩神话,而这桩神话正好与我们抬棺匠的圣地,‘蓬莱仙境’有所牵扯。
据史书记载,在赤岩右侧的峭壁之上,有一株无名古树,枝叶繁茂,四季常青,仰伸天汉,俯瞰江潭,其景如画,引人入胜。不知什么年间,百灵鸟从“蓬莱”仙境衔来神树之根,飞到空灵岸赤岩,见风光旖旎,竟高兴得唱起歌来。
刚一张口,神树根即刻掉落岩隙石缝之间,落土生根。日后,雨露滋润,长成参天大树。由于游人无法接近攀登,那里便成为百灵鸟跳跃欢乐之天堂。
不想,引起江中水鬼的羡慕,它也想攀上古树去一览绝顶风光。水鬼刚刚触及树干,即刻电闪雷鸣,狂风鼓浪,将水鬼惊落深潭,因这一段典故,后人便称大树为“鬼见愁”。
第二百六十章 五彩棺(97)()
我让杨言朝那八个纸人身上撒鬼见愁,实则撒的是鬼见愁木屑,有两个作用,其一是用来辟邪,让周遭的孤魂野鬼不敢靠近纸人,其二是鬼见愁与‘蓬莱仙境’有所牵连。
而吕洞宾等八位神仙的居住地正好在‘蓬莱仙境’,撒上鬼见愁,能让那八位神仙尽快降临。
当然,这一切都是依传说而办,具体情况如何,我心里没一点底。
不过,话又说回来,没底是没底,奈何,眼前这种情况,除了这办法,我根本没有其它方法了,只能硬着头皮用这办法试试了。
随后,那杨言拿了一些鬼见愁木屑撒在八个纸人身上,我又让他在每个纸人边上放一根香烟。
做好这一切,我让杨言退到五彩棺两米开外的地方,我则一手扶着供桌,双眼紧盯那八个纸人的反应,就我知道的来说,倘若八位神仙真的下凡了,那纸人会有所变化。
具体有啥变化,六丁六甲葬经篇并没有说,我自然也不知道。
就这样的,我紧盯着纸人,杨言他们则跪在地面,整个堂屋内落针可闻,没半点动静。
大概过了三分钟的样子,那八个纸人没半点动静,而我脑子那股感觉愈来愈强,死意也是越来越强,至于五彩棺上面那图案,已经有了一丝火花,眼瞧整口五彩棺就要燃烧起来了。
我急了,真的急了,正准备叫杨言准备扑火,那杨言却用一副看鬼怪的眼神看着我,颤音道:“九哥,你你你眼眶好多血。”
我伸手一摸,黏糊糊的,应该是鲜血。
我有些懵了,那宋茜曦化作血水之前,也是眼眶也流血,难道我真的就要这样化作血水了?
闪过这念头,我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力,一把抓起清香,奋力一抖,那清香朝五彩棺扔了过去,我大吼一声,“福人自有福地端,体态安康保百年,不用求来不用拜,黑发死了后继断,仙不助善恶心生,留余人间费香火。”
吼完这话,我冲杨言喊了一句,“长毛,既然那八位神仙不愿下凡,留着这纸人有何用,给我提一桶粪便来,今天,老子淋了这八位神仙。”
这话一出,整个堂屋的气氛陡然巨变,先是五彩棺上面的图案火势大涨,图案周边的位置也跟着燃烧起来,导致整个堂屋内的气温在这一瞬间升了不少。
后是房屋外传来一记闷响沉雷,随之而来就是倾盆大雨,啪叽啪叽拍在堂屋之上,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格外诡异,吓得杨言他们连大气也不敢出。
与他们相比,我没那么害怕,主要是我已经预感到自己在无分之内必定身亡,或许正是因为预感到死亡,我胆子格外大,就准备继续骂那个纸人,哪里顾得上尊重二字。
“你们这么些仙家,平日子没少受八仙宫香火,现在事到临头,竟学那乌龟,缩头了,待老子”
不待话音落地,整个堂屋气氛再次发生改变,这次的改变让我心头一喜,原因在于,我发现那八个纸人的方位竟然变动了,我以为看花了眼,定情一瞧,没错,那个八个纸人的方位真的变了。
要是没记错,我在摆放八个纸人的时候,是用它们的背部对着五彩棺,而现在,这八个纸人,竟然是用面部对着五彩棺。
这这。
我怕自己记错了,连忙问了杨言一问,“长毛,还记得那八个纸人的摆向不?”
他一愣,朝八个纸人看了过去,面色巨变,就说:“九哥,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的方位怎么变了,我记得你先前不是这样放的啊!”
“你确定不是这样放的?”我问了一句。
他点点头,解释道:“我先前进来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那八个纸人的脸,我当时还在纳闷你咋把它们画的那么难看。”
听着这话,我心中宛如吃了一记定心丸,喜道:“来了,来了,他们真的来了。”
说着,我立马跪了下去,又冲杨言他们喊:“快,跪下去,贴紧地面,别抬头看。”
杨言他们听着我的话,哪里敢犹豫,立马跪了下去,额头紧贴地面,而我也将额头贴紧地面,压根不敢抬头。
接下来堂屋内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就知道心中那股预感渐渐地消失,就连身体那种疲乏感、虚脱感也在渐渐褪去,身子重新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充满活力、气力。
这一发现,让我为之一振,莫不成那个八个纸人已经破了五彩棺最后二煞?
我想抬头去看,却发现脑袋好似被什么东西黏地面一般,压根抬不起了,我努力试了几次,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抬不起来。
这让我猛地想起老秀才的一句话,他说,作为吃人饭的,有些事情是不能亲眼看见,更不能掺合进去,唯一能做的便是顺其自然。
要是没猜错,老秀才说的有些事情,指得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想通这个,我没再白费力气,而是喊了一声,“长毛,李建刚,风调雨顺,你们几个千万抬头,除非我说可以了,否则,就算房屋塌了,你们也必须跪在那,一动别动。”
“好!”他们几人回了一句。
就这样的,我们几人跪在地面,谁也没抬头,只能听到一些响动传来。
说到这响动,也是古怪的很,那声音格外沉闷、清脆,隐约又有些刺耳,仿佛这声音不该存在人世间一般,让我们所有人连大气也不敢。
那响动持续了约摸三分钟的样子,眼瞧那声音愈来愈少,就在这时,再生异变,那堂屋大门‘哐当’一声,被人撞开了。
顿时,整个堂屋变得格外敞亮。
与此同时,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我以为是杨言他们出问题了,就准备抬头,本以为这次会像先前一样被黏在地面。哪里晓得,刚使力,我居然将头抬了起来,一看,门口跪着一人,那人我认识,一直跟在游书松身边,他眼神涣散,对着五彩棺一直傻笑,嘴角挂了不少晶莹剔透的液体,看这模样,应该是疯了。(。)
第986章 五彩棺(98)()
一看这情况,我立马想到老秀才说的那话,果真是有些事情不能看,要是没猜错,那人之所以会变成这般,恐怕是因为看见了某些东西。
当下,我朝杨言他们喊了一声,“可以起来了。”
说着,我环视了堂屋一眼,就发现这堂屋内倒没啥变化,倒是五彩棺好似有了些变化,其一,我下跪之前,那五彩棺上面的图案已经燃烧起来,而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火苗,唯有一块微量的黑块,伸手一摸,隐约有些烫手,那图案则变得模糊不清。
其二,死者已经从五彩棺内掉了出来,静静地躺在地面,或许是先前起火的时候,火势挺大,死者身上的寿衣已经残破不堪,好些地方有烧过的痕迹,特别是死者的双腿,隐约有些发黑,应该是火给烧的。
看到这里,我深叹一口气,就目前这情况来说,五彩棺最后二煞应该是破了,否则,死者绝对不会从棺材内掉出来,就如六丁六甲葬经篇所说,天光下临,地德上载,葬直五煞,葬神合溯,神迎鬼避,万吉也。
闪过这念头,我正准备朝死者走过去,打算替死者重新修饰一下装扮,门口处忽然传来一道暴怒声,“陈九,我草尼玛,你对他使了什么邪术。”
闻言,扭头一看,来人是游书松,他身后跟着三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我不想理他们,这特么管我什么事?等等,我记得在关堂屋大门时,我让游天鸣陈二杯他们在门口守着的,这些人怎么会冲进来?
我心中一紧,立马朝门口走了过去,还没到门口,我愣住了,不知何时,门口前面聚集了数十人,细数之下,约摸二十来人,领头的是韩金贵,手里正好拿着火龙纯阳剑。
那韩金贵身后有**个熟悉面孔,是我们八仙宫的一些八仙,另外一部分人,看他们打扮应该是当地的地痞流氓。
而游天鸣、陈二杯他们则被那些地痞流氓给制服了,鼻青脸肿的。
我火了,一个箭步朝游书松冲了过去,杨言、李建刚他们跟了上来。
“游书松,你就这样替人办丧事?”我冷声道。
他一愣,好似没想到我会这样问,就说:“陈九,别特么废话,老子今天要让你知道,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是吗?”我冷笑连连,就人数而言,他们的确要沾光,但,我有后手,也不见得会输,更为重要的是,我跟游书松说话时,那游天鸣给我打了几个眼色,意思是,让我跟游书松干起来。
我本来不明白他意思,不过,想到游天鸣是本地人,再加上他身为唢呐匠,身边也有一群人,真要干起来,我们应该不会吃亏。
“陈九,同属抬棺匠,我给你两条路,一,治好我这兄弟,我不再参与这场丧事,二,你死我活。”
也不知道咋回事,那游书松说话很‘有礼貌’,这让我疑惑的很,就目前这情况来说,他明显占尽上风,怎么会说这话?
特别是那句,‘我不再参与这场丧事’,这特么什么意思?
办丧事之前,他可是气势冲冲地跟我定下生死赌约,而现在居然要退出?这不是他风格啊!
我疑惑地看着游书松,就准备问他,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掏出来一看,是韩金贵的短信,打开一看,上面的内容很简单,来高手了。
高手?难道是王木阳来了?
闪过这念头,我警惕地盯着游书松,就说:“你死我活。”
“好!陈九,这是你选择的,别怪我不顾及同门之谊。”
那游书松面色一横,朝后面招了招手。
瞬间,那二十几个人围了过来,把我们堵在堂屋门口,一个个叫嚣着,“陈九,别特么给你脸不要脸。”
“陈九,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老子早就看你这外地人不惯了。”
听他们的辱骂,我没有说话,双眼在韩金贵他们身上扫过,那韩金贵是按照我意思潜伏到游书松身边,而他边上那些八仙,可是实打实的叛变了,这让我紧了紧拳头,就说:“韩金贵,我一向待你们不薄,你当真要跟我作对?”
这话一出,那游书松面色一松,不待韩金贵开口,他走了过来,一把搂住韩金贵肩膀,对我说:“陈九啊,老祖宗有句话说的很好,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看看你身边那些人,再看看我身边这些人。”
说着,他深叹一口气,“艾,人啊,得有朋友!”
我特么想揍他,这话不是该我说么?没想到,居然被他抢了台词,我也没理他,双眼一直盯着韩金贵,厉声道:“韩金贵,你们真要如此?”
我这话看似说给韩金贵听,实则是说给他边上那些人听的。
那韩金贵不愧是当过宫主的人,立马明白我意思,就说:“陈宫主,时代变了,守着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再无半点出路,倒不如跟游书松,赚点金钱养家糊口,免得家中妻儿受饥饿。”
我懂他意思,他这事告诉我,他边上那些八仙是因为金钱,才会叛变。
坦诚说,我能明白他们的苦衷,就我们的八仙而言,一年到头赚不了多少钱,除非黑心一点,方能养家糊口,否则,就凭实打实的收入,别说养家糊口,就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
也正是这样,愿意当八仙的人很少,更别提全职当八仙了。
虽说我明白他们的苦衷,但是,眼前这种情况,豪气话还是要说几句的,就问他们:“你们不觉得那钱脏手么?”
“手是脏了,可肚子饱了,妻儿也不饿了,值!”那韩金贵说这话的时候,在他边上那些人身上一一扫过,应该是在替他们解释。
作为男人,我明白他们的无奈,也不想在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就直接问韩金贵,“既然已经脱离八仙宫,那火龙纯阳剑是不是应该物归原主,要知道这火龙纯阳剑是我们八仙宫的镇宫之宝,若是被你们这样拿着,这与偷窃有何差别?”
第987章 五彩棺(99)()
这话一出,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游书松,他尖叫一声,怒声道:“陈九,你特么别得寸进尺,那火龙纯阳剑明显是韩金贵私人物品,什么时候变成你们八仙宫之物了。”
我冷笑一声,对于这游书松,我是真心想弄死他,也没理他,双眼一直盯着韩金贵,准备说话,那游书松插话道:“都别特么愣着了,给老子弄死这逼崽子。”
话音刚落,那些地痞流氓朝我们冲了过来,那韩金贵则朝我挤了几个眼色,意思是要不要暴露出来。
我摇摇头,现在还不是合适时机,连忙朝后面退了几步,退到堂屋内,那游书松则领着那些地痞流氓堵在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陈九,最后问你一句,救好我那兄弟,你我相安无事。”
那游书松一手指着我,怒吼道。
我冷笑一声,这游书松的性格,我多多少少了解一点,他绝对不是那种为了救自己兄弟,而放弃自己目标的人,说白点,他现在想离开这场丧事,让我救人,无非是找个台阶下。
我哪能如他心愿,就说:“要打便打,哪来那么多废话。”
说着,我朝杨言喊了一句,“准备家伙!”
“好!”那杨言应了一句。
不一会儿工夫,那杨言也不知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