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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千峰走上一步,说道:“夫人,有话好说,不必动粗。还请放了盘蜒兄弟。”
霜然似对张千峰有些忌惮,见他走近,当即松手,盘蜒道:“夫人何必心急?待我回去之后,仔细回想口诀,务必无所缺漏错失,方能放心教于夫人,否则若让夫人稍有失望,我岂不心疼么?”
泰丹春哈哈一笑,眼如柔丝,朝他一瞥,啐道:“这嘴恁地无聊,你何时能想的清楚?”
盘蜒心中寒气蹿升,心想:“这老太婆这般神态,可像极了吃人老虎。”心底虽惧,但神色亲切,说道:“明晨我必来此造访,只盼不扰夫人清修。”
泰丹春点头道:“甚好,甚好。”朝霜然招了招手,霜然走近,泰丹春猛然又一掌拍出,又重又狠,霜然被打得跌坐在地,闷声不响,擦去口鼻鲜血,垂首不语,只听泰丹春训道:“你瞧见那万仙的人便怕了?谁让你松手了?”
霜然道:“是,夫人,奴婢知错了。”
张千峰愤愤不平,意欲替那霜然出头,但盘蜒劝道:“她们俩数十年下来,早习以为常,你何必多劝?走吧,走吧。”
众人离了山谷,沿街骑行,张千峰道:“盘蜒兄弟,你明早真要再去见那丹春夫人么?此人心狠手辣,翻脸无情,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你此行甚是凶险。”
盘蜒哈哈笑道:“有何凶险,我教她口诀货真价实,并无虚假,她若学不会,那是她蠢笨。她若学会了,我有功无过。此去定能安然过关,说不准还能从她嘴里套出些话来。”
东采奇抿唇微笑,神色调皮,不停张看盘蜒,盘蜒问道:“姑娘为何瞧我?”
东采奇笑道:“盘蜒大哥,你样貌本就不差,今日特别精神,很对奶奶胃口。甚好,甚好。”
盘蜒心想:“无事拍马屁,非奸即盗,必有隐情。”皱眉问道:“什么?小姐为何突然这般说?”
东采奇脸色泛红,似难以启齿,道:“我是学我奶奶,说你‘甚好,甚好’。她这人。。。。当年她与爹爹吵架,可并非全为了二哥娘亲之事。”
张千峰奇道:“这其中莫非有什么不得了的私密么?”
东采奇想要说话,但突然忍耐不住,捧腹掩面,大笑起来。盘蜒只觉毛骨悚然,怒道:“你有话快说,傻笑作甚?”
东采奇啐了一声,说道:“我记得那。。。那一年,我爷爷去世,我奶奶。。。。便派人去请连弓城中出名的美男子,偷偷摸摸送入她宫中,据说。。。。据说陪她睡了一年。我爹爹听得消息,这才怒气冲天,与她吵嘴,将那美男子吊死。奶奶屡教不改,多次重犯,爹爹无奈,派大军拦住她宫殿花园,她恼羞成怒,这才闭关隐居。”
盘蜒听得魂飞魄散,心下叫苦不迭,颤声道:“你胡编乱造,哪有此事?这老太婆年近六十,只怕早已悔改。”心中不住打鼓:“莫非我自掘坟墓,挖了个火坑来跳?”
东采奇笑道:“本来嘛,这等家中丑事,我也不便外传。但此事牵涉到你的。。。。清白,我不得不稍加提醒。”说罢又一阵窃笑。
张千峰见盘蜒呆若木鸡,似乎吓破了胆,自也觉得好笑,但仍宽慰道:“盘蜒兄弟不必多虑,那老夫人修为深湛,举止端庄,绝非那放·荡宣泄之人。。。。”说着咳嗽一声,忍笑不语。
盘蜒忽然道:“千峰仙家,不如今夜这差事,由你代劳如何?”
东采奇急道:“你说什么呢?这是你惹的祸,怎能让师傅遭殃?”
盘蜒道:“这哪里是灾祸,乃是好事一件。素闻万仙仙长,内力不凡,擅长采补之术,精通双修之法。千峰仙家乃世间罕见的俊俏郎君、风流少年,与那老夫人功力悉敌,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由你一行,定能收获颇丰。”
张千峰哈哈大笑道:“盘蜒兄何必自谦,你饱读诗书、才高八斗,品貌俊雅,与那老夫人相谈甚欢,乃是非你不可。何况你已答应下来,岂能反悔?”
盘蜒费尽口舌,劝张千峰不动,不由得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回到客栈,陆振英前来询问,东采奇笑道:“师妹,盘蜒大哥好生英勇,若非他挺身而出,敢作敢当,此事万不会如此圆满了结。”
陆振英又惊又喜,笑道:“我就知义兄定有扭转乾坤的本事。”
东采奇便将此事活灵活现的说了,讲到泰丹春对盘蜒眉目传情之时,更是添油加醋,绘声绘色。陆振英也大觉好笑,不忍揶揄盘蜒,只是柔声说道:“但愿今晚别出什么岔子。”
盘蜒失魂落魄,心下忐忑:“万一这老太婆真要拿我开刀,又该如何?”苦思片刻,把心一横,想道:“若真如此,又能如何?这老太婆容貌不差,让她舒服舒服,我也不算吃亏。若哄她开心,便可问出当年那‘泰一’来此遭遇,也可解我多日心结,何乐而不为?”
等至深夜,只听城中各处哀声四起,哭声如潮,从各个方位涌来。东采奇说道:“那是送魂游·行大典了,大哥想必已传出噩耗。”
盘蜒走上街头,见黑暗之中,无数百姓身穿白衣,打着灯笼,哭哭啼啼,漫步前行,仿佛一条金鳞闪闪的庞大金龙一般。不少人瑟瑟发抖,神色惊恐,想来仍不知蛇伯将士战死实情。盘蜒心想:“他们不明所以,不知端倪,反而生出恐惧。如这些时日有敌人攻来,只怕能不战而胜。”
他心生轻微愧疚,返身回房,静思片刻,就此睡去,在梦中,他见那点灯白衣的城民朝自己涌来,以火烛炙烤自己,他惊惧异常,但却无法挣扎。
他转醒之后,天色微亮,便起身前往那泰丹春住处。遥遥望见泰丹春打扮一新,穿金戴银,轻衫薄纱,露出香肩酥。胸,涂抹胭脂,画眉勾眼,连头发都染得全黑,与昨日绝不像一人。她坐在椅上,举止温婉有礼,说不尽的温柔娇媚。
他微觉颤栗,但旋即又平静如初,向她笑道:“这位仙女妹妹你好,不知你可见一位俏佳人在此?她叫丹春夫人,约莫三十岁年纪,比你大着十岁上下。”
泰丹春轻笑一声,心中美滋滋的,如饮佳酿,她嗔道:“你眼瞎了么?我不就是丹春?你怎地叫我妹妹了?”
盘蜒故作惊讶,瞠目结舌,过了半晌,这才嚷道:“你。。。。你莫非真是仙女,竟有这等重返青春的能耐?仙女身负如此本事,在下不敢唐突佳人,岂能冒犯于你?这就告辞了。”
泰丹春将他一扯,两人近在咫尺,她神色贪婪,说道:“我都快六十的人了,算什么唐突佳人?你答应要教我功夫,不许耍赖,快快如实招来。如不老实,我可要好好罚你。”
盘蜒在她下巴一勾,泰丹春见盘蜒知趣,顺服抬头,心下大乐,嗔道:“你这冤家,胆子倒不小,胆敢对我动手动脚的?”
七 推杯换盏情正浓()
盘蜒道:“我胆小的紧,夫人不让我碰,我如何敢抗命?”作势起身要走。
泰丹春本是风流之人,又正值情浓之时,更多年不曾与男子欢·好,见盘蜒言语讨喜,相貌堂堂,哪里肯放他走了?身子一软,已在盘蜒怀中,盘蜒触上她纤臂肌肤,她微微发颤,低嘤一声,顿时吻了上来,盘蜒一让,避开香唇。
她嗔道:“你这坏蛋,为何躲闪了?你。。。。还有什么害羞的?”
盘蜒叹道:“我。。。我。。。。我与夫人本出生泰家,乃是血亲一脉,如何可作出这等事情?”
泰丹春急道:“到此地步,你便是我亲兄弟,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盘蜒道:“那位霜然难道不知么?”
泰丹春听她名字,眼闪寒光,似极为愤怒,说道:“你为何说她名字?你可是瞧上她了?我这便将她眼睛舌头全数挖了,瞧她还能勾·引男人么?”
盘蜒心道:“原来这泰丹春嫉恨自己丫鬟美貌,故而待她极凶。”他隐隐对那霜然有些同情,霎时不想与这泰丹春有半点瓜葛,心思一转,说道:“这女子远不及夫人美貌,我不过随口一问,夫人若要罚她,我自无异议。”
泰丹春笑道:“你让我罚,我偏不罚,便不让你称心如意。”
盘蜒淡淡一笑,站起说道:“夫人,这光天化日之下,咱俩若行径亲热,未免不美。不若等至晚间,月光霏霏,同处暗室,我二人饮酒作乐,等待耳热心醉之际,再成好事如何?”
泰丹春啐道:“等到晚上,我已无心情,谁来理你?”但不过是撒娇的气话,万舍不得放过盘蜒,见他懂得情调,心下喜悦万分。
盘蜒道:“我一诺千金,说话算话,来此传授夫人太乙异术真诀。”
泰丹春沉迷武学奇术,不逊于男女之爱,闻言精神抖擞,忙道:“你怎地不早说?”
盘蜒当即口述那太乙神术歌诀,此太乙之术,虽不及八卦流传之广,但俗世中亦有算命卜卦之人以此为生。只是盘蜒所知的太乙术法截然不同,乃是用于武学、内功、幻境、秘法的奇门,歌诀名目,与俗人所知差别惊人。
此法纯仗悟性修习,否则即便痛下苦功,也难有所成。这泰丹春虽学过一些泰家皮毛,奈何命中无缘,纵然听盘蜒详尽阐述,但临到运用,便毫无头绪,进境远不及她孙女东采奇与那位泰慧。
她懊恼起来,怒道:“你可是在敷衍于我?为何你那口诀,与我所知有天壤之别?”
盘蜒哈哈笑道:“我这太乙异术可比泰家要深奥许多,你连泰家的术数都不曾学全,我这术法岂能朝夕而得?夫人还请耐心,有道是不悟则已,一悟惊人。”
他走到泰丹春洞外那树后木桩前头,动手搬开数十块木桩,露出松散阵法,说道:“夫人所摆飞峰阵虽然滴水不漏,但密密麻麻,未免本重。我稍加变动,形成‘关仙阵’,如此有出有入,有活有死,也更简易得多。”
泰丹春对这飞峰阵钻研多时,不断推演,木桩越积越多,始终难以圆满,此刻见盘蜒稍稍一变,果然是不破不立,效用不凡,心下大喜,嘴上却道:“你这小不正经的,破我木桩,撬开松洞,还有心出入其中,还不快占巢戏凤?”言语甚是淫·靡荒唐。
盘蜒哈哈一笑,说道:“夫人瞧好了。”又再行摆弄树桩,顷刻间布成“掩龙阵”,说道:“这掩龙阵暗藏杀机,令敌人掉以轻心,摸不着头脑,也是飞峰阵的变化,这也不过是太乙三十六阵的变数之一。”
泰丹春见他手法如神,顷刻间便有妙法,观看片刻,茅塞顿开,赞叹道:“原来有这许多规矩,那三十六阵各是什么?你给我全说出来?”
盘蜒料来她难以活学活用,更不藏私,向她娓娓道出。泰丹春听得入神,不时击节赞许,惊叹不已。只是她学过就忘,难留心中,更运用不熟,也是天意使然,不能强求,只是泰丹春为之着魔,更不细想,用心记忆。
这般学到晚间,霜然端上酒菜,在旁伺候两人,盘蜒见小菜精致,正想夸她,又省起这泰丹春生性善妒,怕累及霜然,遂说道:“这酒菜倒也罢了,远不及夫人手艺。”
泰丹春果然高兴,笑道:“你又不曾吃过我烧的菜,这般油嘴滑舌,逗人家开心。”
盘蜒硬着头皮,在泰丹春唇上一吻,说道:“夫人身子这般香,手艺又岂能差了?”
泰丹春心花怒放,管不住自己,盘蜒趁势劝酒,泰丹春以为他打算酒后云雨,心中怦怦直跳,当真是酒到杯干,来者不拒,而盘蜒又悄悄使出太乙幻灵内力,神不知,鬼不觉,将她灌得酩酊大醉,脑袋一歪,沉沉睡去。
盘蜒见逃过一劫,松了口气,朝霜然眨眨眼,笑道:“这位老婆婆,这泰丹春对你不好,我也有心避她,咱俩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只求你替我遮掩过去。”
霜然凝视盘蜒,神色木然,只是说道:“多谢这位先生替我说话,令我免去皮肉之苦。”
盘蜒说道:“婆婆果然识趣,既然如此,便再帮我个忙吧。”
他将泰丹春脱了个精光,与霜然合力把她送入床铺,稍一运功,挤出汗水,涂满香喷喷的锦被,说道:“若她问起,你就说我一夜折腾,累得精疲力竭,只怕几天都起不了床,唯有先行告退了。”
霜然道:“先生,须知她欲·望难尽,昔日被她折磨致死的英俊少年不计其数。你即便暂且逃开,也难保今后平安。”
盘蜒笑道:“事到如今,也唯有瞒上一会儿是一会儿了。”说罢将酒桌上饭食穷呑殆尽,霜然见他这幅模样,脸上震惊,不复麻木,娇躯止不住发颤,盘蜒笑道:“我这人胃口太好,并非什么饿鬼,老婆婆莫要害怕。”说罢扬长而去。
他回到客栈,见张千峰等人全数不见,等到深夜,方才陆续返回,盘蜒见他们皆身穿白衣,恍然大悟:原来众人皆去那送魂祭典了。
东采奇一见到他,脸上露出古怪复杂的神色,将他拉到一旁,问道:“你与。。。。奶奶。。。。可同床共枕了?”
盘蜒说道:“什么你啊你的,还不叫我爷爷?如此没大没小,没上没下,规矩在哪儿?”
东采奇哭笑不得,挤出一丝怒色,叱道:“你这般胡来,辱我蛇伯城主母,若城中勇士听闻,非要将你碎尸万段不可。”
盘蜒半点也不在乎,说道:“大伙儿你情我愿,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若不舍这身子,你奶奶火气大,你姐妹二人可没好日子过。”
东采奇恨恨道:“照你这么说,你倒是舍生取义,投身喂虎的大好人了?你。。。你分明是占我蛇伯城便宜!你。。。。你这好·色之徒。”
陆振英坐在一旁,装作漠不关心,实则留神探听,心中暗恼:“我这大哥,虽孤高清雅,才学无双,但风流倜傥,变化无常,为何做出这等无聊举动?”转念一想:“但。。。。但他若不如此,那老妇人偏袒大公子,我等在蛇伯城便没太平日子过了。”一时气闷,一时无奈,心潮起伏不定。
张千峰则见盘蜒一脸倦容,说道:“盘蜒兄弟,须知美色耗骨血,胭脂伤皮肉,那老夫人并非易与之辈,若迷恋上你,今后难以善罢。”
盘蜒极不耐烦,说道:“仙家自个儿不也年少多情么?我听闻你们万仙门中,男女私情,不计其数,不管俗世礼法,往往兴之所至,便结为爱侣仙配,更多的是采·补之法,你有何资格教训我了?”
张千峰身子一震,想起一件极伤心之事,叹道:“我早已痛定思痛。。。。可也悔之晚矣。”说罢连连摇头,不再多言。陆振英、东采奇极为关切,心想:“莫非师父以往曾有过刻骨铭心的爱人?”想要询问,但张千峰神情落寞,回屋歇息去了。
如此一来,众人各觉窘迫,盘蜒不再多留,也就此回房。
到了次日清晨,他心中一跳,陡觉异样,立时转醒,却见霜然站在窗口,从外瞧他,眼神空洞,来意不明,盘蜒一阵恐慌,问道:“原来是老。。老婆婆,你来找我何事?”
霜然道:“夫人未曾学会你所传术数,要我来此,带你去见她。”
盘蜒惴惴不安,小声问道:“她。。。她知道昨晚之事么?”
霜然大声道:“先生看似不羁,实则乃罕见的正人君子。夫人姿色美艳,如同少妇,身份又高贵至极,如此投怀送抱,先生能坐怀不乱,妥善处置,不生争端,世间有几个男子能够?”
盘蜒道:“你小声些,如此大声嚷嚷,可是想要谋财害命么?”
那霜然微微一笑,笑容高深莫测,盘蜒从不曾见她表情变化,不由大吃一惊,心想:“她怎地突然变了性子?啊,是了,她有心让义妹与采奇消了误解,对我乃是好意。莫非昨晚她曾来这客栈偷听?我竟浑然不觉,这女子轻功忒也了得?”
果然两旁屋中,陆振英、东采奇听得真切,稍一思索,更觉惊异,皆想:“听这位婆婆所言,原来盘蜒不曾做出。。。那等事,我可错怪他了,那他为何不辩解?他这人疯疯癫癫,事事出人意表,当真猜不透他。”不免又是一阵好笑,一阵愧疚。
八 腹中空空等千年()
盘蜒随霜然施展身法,奔向泰丹春住处,霜然与盘蜒齐头并进,不曾领先,不曾堕后,又不时看着盘蜒。
盘蜒奇道:“婆婆可有话要说?”
霜然犹豫片刻,道:“先生既精通太乙奇术,以此法搬运真气,效用胜凡人百倍,为何一身内力并不出众?敝如抛金玉以求污泥,令人好生费解。”
盘蜒心想:“我才从坟头爬出来一月时光,自己不知是死是活,能够活蹦乱跳,已经谢天谢地了。”答道:“我曾生了一场大病,功力由此受损,才至如今地步。”
霜然点头道:“我也料得如此,否则怎会不进则退?”
盘蜒突然想道:“这婆婆知我往昔之事,也定知道我怎会跑到山上陵墓之中!”见四下无人,问道:“婆婆,听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