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血寒摇了摇头,本想杀他,但自身内力也所剩无几,不由得长叹一声。
八十八 弃之如履莫含怨()
盘蜒立于高处,一边等候来者,一边凝聚内力。
来的是叛徒,是忘恩负义之辈,是愚昧无知的蠢货,你一次次饶过他,一次次寄予厚望,可他一次次辜负,一次次走上歧途,他与他的党羽,他的“兄弟”,即使全数杀了,又有何可惜?
盘蜒双目垂下,驱散心中的厌恶,他暗道:“他们并非恶人,不过是受人欺瞒的棋子。那人将咱们如困兽般抛入角斗场,欣赏这一场大斗兽,无论是泰远栖、廊邪还是苍狐,他们全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傀儡。苍狐是侠客,陈灵虚是侠客,青斩也是侠客,遵循正道侠义,杀了岂不可惜?”
可笑啊可笑,到这关头,你还讲什么侠义?你拘泥于是非,可是越来越糊涂了?
若无是非,我与黑蛇又有何分别?又为何要与黑蛇相抗?
我所做的一切还有何益?
雾气间隐隐约约现出四个影子。
苍狐、青斩、陈灵虚、庆仲。
盘蜒对那三人倒不惊讶,眼睛却良久注视庆仲,他神色阴沉,有些痴傻,有些顽固,他虽摆脱了秋风的掌控,却成了阎王的猎犬。
他身形闪烁,飞向来者。
苍狐陡然察觉,拔剑在手,神情颇为惶恐,又流露出深深恨意。青斩、陈灵虚、庆仲也各自取出兵刃。青斩是黑蛇剑,陈灵虚是青龙鞭,庆仲是一根黑乎乎的长棍,表面丝线流动。
盘蜒道:“四位少侠齐聚,大驾光临,好生难得,在下失迎,惭愧惭愧。”
苍狐心想:“到了此刻,他为何仍气定神闲?”
青斩大声道:“吴奇,你为何杀了廊宝?又为何将我囚禁起来,派野兽袭击我?新仇旧恨,在此一并了结!”
盘蜒摇头道:“人不是我杀的,你也不是我捉的。何人放你,便是何人害你。那杀廊宝之人使得是天罡万千变功夫,易容为我而已。”
青斩怒道:“你说是烟影先生所为?他与我无冤无仇,岂会无故加害?”
苍狐也道:“天下之中,这天罡万千变的造诣,无人能胜得过你。”
盘蜒面向陈灵虚,道:“陈小兄弟,久仰久仰,你名声远扬,乃是武林中冉冉升起的新星,人人都称赞你明辨正邪,处事得当。你觉得此事究竟怎样?”
陈灵虚想了想,恭恭敬敬的答道:“城主何必谬赞?晚辈愧不敢当。然则古人有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城主所作所为,导致怎般后果,则是非对错,大抵可知。如今全天下皆与城主为敌,晚辈即便不知城主为人,也可窥探一二。”
盘蜒哈哈笑道:“然则古人又云:‘民为草而君为风,风吹草动,草不由己。’天下苍生,不明道理者几何?若受人欺瞒,为谎言所惑,反而再易盲从不过。”
陈灵虚愕然道:“城主是说,大伙儿都被人骗了?”
盘蜒道:“不错,这其中有个极大的阴谋,泰远栖与我有仇,故而将一切罪过推在我头上。我造这大鼎,既非劳民伤财,又非兴师动众,更无半分过错,而是千秋万载之功。你所见到那‘杯弓蛇影’,也是一场误会,我确实派人寻找黑蛇出没的神龙脉,但这杯弓蛇影绝非引发黑蛇的因。”
陈灵虚顷刻间有些动摇,苍狐急道:“贤弟,事到如今,决不能三心二意。他擅长攻心之术,我也是经历多番苦难,方才看透他。行百里者半九十,咱们走到这地步,不可回头罢手了!”
盘蜒笑道:“若做错了事,走错了路,哪怕做的再多,走的再远,也当断然折返,岂能一错到底?”
陈灵虚看看苍狐,又看看盘蜒,道:“城主无需多言,我这青龙鞭,正是为收服你那蜃龙针而来。”
盘蜒“啊”地一声,道:“你这是上古神器?”
庆仲牙齿喀喀作响,早不耐烦,将长棍打了过来。盘蜒朝前一冲,已闯入庆仲门户,手掌在他肩膀一按,喊道:“去吧!”庆仲跌了出去,撞断一片大树,好在并未受伤。
苍狐等不料他这般厉害,不由震慑。陈灵虚长鞭一卷,霎时数道树木灵气围绕盘蜒,将他困在其中,他再一催动,灵气由虚化实,成了一圈圈长满尖刺的树枝,刺向盘蜒。
盘蜒取针在手,当空一转,竟挑出个黑乎乎的破洞,他步入洞中,霎时已在包围之外。陈灵虚见他这一手挪移乾坤的妙法,虽是敌对,仍不禁为之惊叹。
苍狐扔出数道曙光剑芒,盘蜒飞身躲开。青斩朝前一扑,将黑蛇剑气与郭玄奥的“五内俱焚”一齐使出,一声巨响,霎时风起云涌,黑雾滚滚,波及里许,地面裂开数十个大坑。
盘蜒翻滚而出,兀自完好无恙,苍狐大喝一声,剑气缠绕上去,盘蜒将银针穿引,将那剑气挪开。但苍狐与他连番交手后,对他这蜃龙针效用甚是熟悉,当即变招,将缠绕剑气变作坚固气墙,盘蜒拨了数下,那气墙纹丝不动,反而被四面围死。
苍狐喊道:“趁现在!”陈灵虚使心灵剑诀,将自身气力全催动出来,融合青龙鞭,从空中朝盘蜒砸落,这一招声势惊人,好似百丈巨木从天滚落。盘蜒紧皱眉头,抬掌发力,一团炽热明火直撞过去,已使出逐阳神功。
天地间一通轰鸣,数里震动,苍狐那魔音气壁纷纷碎裂,盘蜒身形一晃,冲了出来,步伐不稳,已然受创。
此时,青斩、庆仲拦路,两人兵刃飞转,动作快捷无伦,攻势猛烈无比,与盘蜒近身搏杀,刹那间形影交织在一块儿,模模糊糊,叫人瞧不真切。
这两人此刻武艺皆不逊于昔日金蝉,只稍差火候而已,盘蜒将真气大部分全注入仙鬼神雾鼎中,一时无还手之力。而苍狐、陈灵虚刚刚那数招用力过猛,暂且乏力难追。
弹指间斗了百招,庆仲一招“千里姻缘”,掌中丝线如瀑,盘蜒“咦”地一声,躲闪不开,半身中招,鲜血淋漓的退了开去。
青斩想要追击,但见盘蜒如此凄惨,想起当年他教导之恩,照顾之情,不由心痛,这一剑万万难以刺出。
正是这稍一迟疑,盘蜒反而踏上一步,银针刺中青斩太乙穴。他这蜃龙针制人穴道,编织脉象,百发百中,青斩浑身酸麻,惨叫一声,已落在盘蜒怀里。
青斩怒道:“你。。。你无耻!快放开我!”身子扭动,但盘蜒将手掌按在他脑门,只需内力一吐,青斩当场就死。
苍狐、陈灵虚大为震惊,一齐冲来,但见盘蜒架势,不敢轻举妄动,在他面前一丈处停下。庆仲怪叫一声,飞身而至,但苍狐喊道:“给我住手!”庆仲喉咙咕噜一声,收住冲锋势头。
盘蜒冷笑道:“四个毛头小子,联手威力虽强,但任一人全是破绽,只需擒住一人,便已分出胜负来。”
青斩厉声道:“大哥,三弟,你们别管我!让他杀我好了!”
陈灵虚喊道:“我三弟好心饶你,你竟如此卑鄙?枉你是一代宗师,难道这般忘恩负义,不择手段?”
盘蜒叹了口气,道:“你们四人对我一人,谁不择手段?这青斩性命是我救的,又是谁忘恩负义?”
青斩流下泪来,目光含恨,道:“你以往对我做了什么?要我一件件说出来么?”
盘蜒道:“你凭空污人清白,反而心安理得,自己觉得委屈?当年你说拔异齐国有富人娶男童的规矩,非要我娶你,更厚着脸皮投怀送抱,我言辞拒绝,厉声斥责你,如今却被你反咬一口?”
青斩脑中一片混乱,可又极快的清晰起来,他以往憎恨盘蜒抛弃他,故而思绪纷杂,将幻想当做现实,把盘蜒想象成人面兽心,始乱终弃的大恶人。但此刻被盘蜒几句话责备,真如当头棒喝,许久前两人相处的场面变得清清楚楚,再无丝毫虚幻。
他羞愧得无以复加,旧情复燃,颤声道:“你。。。你。。。并未对我。。。可你收我做义子,从此确不管我,那可假不了吧。”
苍狐闻言一愣,想:“义弟以往告诉我的事,全是他杜撰出来的?”
盘蜒表情厌憎,道:“少来义子义父的把戏!我对你全无兴趣,更不会生出情来!你以往是小孩儿,我不会伤你,但你若再来纠缠,败坏我名声,真当我不会杀人么?”
青斩身躯巨震,眼睛又闪着凶光。
盘蜒更不看他一眼,将他往前一扔,苍狐将青斩接住。青斩倍感羞辱,低声哭泣不止。
苍狐解了青斩穴道,稍一犹豫,一振长剑,又要抢上。陈灵虚连忙道:“大哥,他饶了二哥,咱们栽了,不能再行缠斗。”
苍狐断然道:“国仇家恨,天地危机,岂能以寻常江湖道义处置?”
陈灵虚额头冒汗,不知所措,他以往行走江湖,一贯奉行侠义之道,施展正气之事,但如今这吴奇所作所为正义凛然,站住道理,难道自己反而成了这全无顾忌的卑鄙之徒?
盘蜒微笑道:“苍狐,徒儿,这句话说的不错。我要将涉末城交给你,你便不能再天真愚昧,玩江湖上过家家的把戏。”
苍狐直起腰,挺起胸膛,长剑在侧。庆仲嘿嘿狞笑,走至盘蜒左手;陈灵虚打起精神,来到盘蜒右边。青斩虽无法再战,但这三人仍厉害至极,局面并未缓解。盘蜒眼神平静,胸有成竹,全不以强敌环绕为意。
此刻,一旁传来笨重杂乱的脚步声,苍狐侧目一瞧,见是泰远栖赶来。他脸色发青,冷汗涔涔,显然受伤极重。
八十九 血海深仇醉梦中()
苍狐等见状大惊,陈灵虚问道:“泰先生,你怎会如此?”
泰远栖嘶哑着嗓子道:“血寒那婆娘。。。。对我下毒,快,快,先杀了吴奇,再去对付那婆娘,她处境也惨,万不能让她跑了。“
盘蜒道:“此人中毒已深,若不及早医治,从此沦为废人,便是万鬼鬼首之法也救不回来。”
陈灵虚急道:“大哥,咱们先救泰先生走吧。”
苍狐沉着说道:“大敌当前,岂能分心?青斩便是被吴奇诡计所伤。先败吴奇,再设法救人,次序决不能乱。”
庆仲悄声出手,数百根无形丝线飞向盘蜒,这丝线锋锐至极,去势又快,其上真气雄浑,无影无踪,不比陈灵虚那青龙鞭逊色。盘蜒陡然察觉,使一招“穿针引线”,将丝线挡下大半,另一小半刺入肌肤。
庆仲大感兴奋,使出全力,要将盘蜒当场撕成肉末,但盘蜒轻笑一声,反将幻灵真气沿着丝线攻入庆仲心神。
苍狐见两人僵持不下,知道正比拼内力,挥舞长剑,汹涌剑气直取盘蜒。陈灵虚无法,将青龙鞭中日月轮转,长年累月聚集的真气施展开来,大火笼着毒雾,袭向这大敌。
盘蜒身子一转,庆仲似忽然没了气力,随盘蜒转动半圈,挡住苍狐、陈灵虚内劲,陈灵虚大骇,手腕往上一转,火与毒飞上了天,他这一招本已竭尽所能,声势猛烈,几无回转余地,此时贸然扭转方位,乃是舍命救人之举,胸口一阵剧痛,内息变得极为软弱。
苍狐目呲欲裂,反而加重力道,已顾不得庆仲死活。盘蜒笑道:“孺子可教也!”轻刺蜃龙针,半空中图样成形,又出现数道闪电,电光激荡,生出巨力,嗡嗡声响,将苍狐剑气拦下。
烟尘消散,苍狐神色惊异,不料盘蜒与庆仲拼斗之际,竟仍有余力抵挡自己剑气,心想:“他将蜃龙针运至如此地步,非青龙鞭不能战胜。可灵虚偏偏心肠太软。”
庆仲摇摇晃晃的退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陈灵虚手腕与长鞭发颤,一时间气息紊乱。
苍狐兀自精力充沛,并无大碍,盘蜒虽受了重伤,但悉数是皮外伤,仍是满不在乎的神态。
泰远栖惨声道:“你们赢不了了,先带我逃离此处,与廊邪他们会合之后,再。。。。”
盘蜒笑道:“仇人就在眼前,为何犹犹豫豫,恍恍惚惚?”
苍狐心想:“他是在出言嘲讽咱们?沉住气,沉住气,眼下绝不能乱。泰远栖说的不错,先去找廊邪他们要紧。”微微分神,目光稍转向后。
骤然间,庆仲回过身,体内披罗线一股脑全刺入泰远栖身躯,泰远栖厉声惨叫,身躯几乎四分五裂。
苍狐、青斩、陈灵虚一齐惊呼起来,苍狐怒道:“此贼乱了庆仲兄弟脑子!”
盘蜒轻声叹息,道:“泰远栖,当年你杀死庆仲全家老小,这庆仲正是庆家的遗孤,若非他对你心怀仇恨极大,我未必解得开他所中邪法。”
泰远栖记性极佳,虽临死之际,仍想起这段往事来,他嘴里冒着血泡,颤声道:“你。。。你是庆家的。。。”
庆仲哭喊道:“不错,不错!我终于报仇了!我终于报仇了!”当年泰远栖为夺回食月宝杖,闯入庆家,灭了庆家满门,那时庆仲尚年纪幼小,这些年相貌剧变,泰远栖又如何认得出来?故而对此人全无提防,只当他是烟影所教的、有些痴呆的徒弟罢了。
但他又不禁想道:“这吴奇又如何会知道这庆仲之事?他怎能解开此人所中的迷魂之法?”
弥留间,他灵光一闪,瞪大眼睛,指着吴奇道:“你。。。。你是。。。对付细脖邪龙时那。。。。“
盘蜒闭眼片刻,传音说道:“永别了,泰远栖。永别了,孙儿。”
泰远栖身子抽搐,终于死于仇家之手。
盘蜒心底涌起淡淡的悲哀,暗想:“他是蛇帝的孙儿,也是我续梦蛇前世的骨血,他满腹智计,学富五车,作为谋士,本更胜我一筹。然则自从上次失手落败后,他放弃谋略之术,转而一心潜修功夫,变得莽撞盲目,崇尚简单直接的手段,若非如此,他岂会贸然闯入我阵中?又怎会惨死于此?”
庆仲跪倒在地,仍止不住眼泪,他记起自己在万仙学艺,记起自己发疯似的迷恋东采奇,记起自己种种愚蠢丑恶的心思,记起自己被秋风公主,被烟影利用,如行尸走肉般活着的日子,如今阴差阳错的因仇恨清醒过来,满腔仇怨心结,就此烟消云散。
他神智清明,宛如两世为人,终于如醍醐灌顶,大彻大悟,心中再无半分杂念。
他转向盘蜒,朝他用力磕头,道:“谢谢,谢谢你让我梦醒,让我活转。我够了,这辈子已经够了。”
盘蜒知他体内披罗线根深蒂固,难以根除,此刻知觉复原,身上疼痛,只怕不在盘蜒的天罚之下,故而有了自尽之心。盘蜒喝道:“你连这许多苦都熬过来了,难道今后情形会比以往更糟?”
庆仲心头一震:“是啊,我什么苦都吃过,什么魔都着过,为何急着去死?这披罗线纵然可恨,却已与我一体,再难分割。我犯下太多罪过,应当赎罪,而非一了百了,万事不管。”
他抬头道:“城主,我伤你太重,万分对不住你,你的恩,我一定会报。这两人要为难你,我助你与他们拼了。”
苍狐将长剑对准庆仲,心生杀意。陈灵虚则见到盘蜒点化庆仲,令他解脱,这是极大的善行,心头更是疑惑丛生。
盘蜒摇了摇头,道:“你走吧,先养好你的伤,今后的路长的很,你既是万仙,又是万鬼,有大把的时间去掌控自己的命运。这里的事,全在我预料之中。”
庆仲擦去眼泪,再磕了三个响头,旋即隐入雾中。
陈灵虚深为感慨,道:“大哥,这位城主。。。似乎并非恶人。”他握有青龙鞭,吸取草木灵气,此刻伤势已复,但已不想与吴奇为敌。
苍狐怒火中烧,厉声喝道:“你说什么?如今你也被他迷惑了?黑蛇灾害,青龙所托,我妻儿惨亡,这大鼎的阴谋,你都置之不理了?你若怕死,这就给我滚吧!“
陈灵虚脸色惨白,道:“大哥,我总觉得其中仍有蹊跷。。。。”
苍狐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若就此走了,你我恩断义绝,我没你这三心二意的义弟。”
盘蜒揶揄道:“怎么,你不想与廊邪他们联手了?先前不曾要暂且撤离么?”
苍狐大喊一声,再度朝盘蜒冲去,青斩、陈灵虚齐声大喊道:“大哥小心!”
砰地一响,苍狐后脑挨了重击,眼前一黑,卧倒在地。也是他心神不宁,只全神贯注的面对盘蜒,不料敌方竟还有如此厉害的高手,而那人法术诡谲,连鬼首之躯也承受不住。
陈灵虚见苍狐背后倏然冒出一身披蓝袍,头戴兜帽,眼冒蓝光的怪人,此人面目纯是阴影,瞧不真切,手上弯钩镰刀,燃着冰冷的火焰。
此人正是当年在风鸣燕晚宴上现身,与盘蜒决斗,其后不知去向的聚魂山八魔之一,死魔险戏。
盘蜒道:“险戏老兄,其余两处怎样?“
险戏道:“鸿海杀了廊邪、郭玄奥,放了鲲鹏与廊骏一马。但他自己伤的不轻,我已将他救走。”
陈灵虚不禁遍体生寒,愕然道:“皇帝与郭剑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