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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应该庆幸。”金大发感慨的说了句后,便又扭头看着我和墨兰,道:“现在应该可以过去了。我们走吧。”
背着包,我跟在墨兰二人的身后跳下了水银河里,当我踏上那些俑尸的身躯后,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些俑尸居然一动不动好似死了一样,带着疑惑,我终于来到了河对面,但是踏在地面上。我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
“咔擦……”
这时,一声轻响引起了我的注意力,但很快,河里的咔擦破裂声就汇成了一片,只见河里的上百具俑尸如摔碎的陶器一样,表面的泥陶开始缓缓剥落,里面的尸身也化作粉尘被水银裹挟着飘向远处。
正当我看着这异状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我身后那些爬上岸来的俑尸忽然发出了一连串怪怪的声音,这把我吓了一跳,以为俑尸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但回头却只见余下的那几百具俑尸形成队列,面上的表情依旧诡异,只是从嘴唇的缝隙中却传来了一阵阵古怪的声音,因为声带早已腐烂的原因,所以俑尸们发出的声音很难听刺耳,但当上百具俑尸都彼此应和。仿佛在传唱一首古老的歌谣时,我竟出奇的静下了心。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听到俑尸们发出的怪异声音,墨兰忽然在对讲机里轻声哼了一首似歌似诗,风格怪异的句子,虽然俑尸和墨兰的声音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但我还是从旋律中听出了二者唱的是同一首歌谣。
“秦地民谣《无衣》,据说是秦军里面最受欢迎的一首民谣,没想到,两千多年都过去了,换我恐怕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它们却还没有忘记这首歌。”墨兰语气低落的轻声道。
我看着那群俑尸,一时间心里竟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也许我理解它们为何会这样。在秦陵地宫守了两千多年的墓门,陪伴它们的不仅有高大冰冷的墓道,还有身边那些昔日的战友,也许它们在得到命令前不能行走,只能将思想囚困在一具渐渐腐朽的身躯里,但我想,在这么长的时光里,虽然它们的思想早已扭曲。甚至可能被时光湮灭的不剩什么,但看到昔日战友解脱时,它们依旧会本能的哼唱这首《无衣》。
唱完后,这些俑尸又如同泥塑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此时我心中却对这些俑尸多了一种尊敬,因为在它们身上,我好像看到了梁萧雨手下那一个装甲营的影子。
“滋滋,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感觉挺渗人的。”金大发在对讲机里轻声说道。
我拍了拍金大发的肩膀,道:“放心吧,这些俑尸要是想对我们下手,我们根本活不到现在。”
金大发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也是,不过这么多年了,一直跟斗里的东西打交道,初三你可能入这行时间不长,所以心里没什么感觉,但我却对这些东西有一种阴影了,其实不只是我,许多入行时间久的土夫子都有这类的心病。这个心病有时候会帮助我们预先逃过许多危险,但有时候也会成为我们最大的软肋。”
“就比如排水渠里的船棺?”
“恩,对。”
一行人稍作停留后便继续向前走去,期间我们在几间大殿中又遇到了那条水银河。只是这次水银河只是在大殿中穿行而去,并没有拦住我们的去路,在这些大殿中我们都看到了丰厚的殉葬品,仅一人高的青铜鼎就看到了数十尊。我对这些东西感觉还行,除了简单的欣赏外没有过多的情绪,可是金大发却跟吃了死小孩一样难受,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入宝山而空手回的感觉最为痛苦,我这种人体会不到。
还有比较值得一提的是,我们这一路上虽然高度警惕,但秦家一行人还有之前那道诡异的黑影却不见踪影,这让我们有些纳闷的同时只能再度提高警惕,毕竟对方越是隐忍,就表明我们的处境越是危险。
走了一路,四周高大恢宏的建筑,各种各样的殉葬品都已经让我看的有些麻木了。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国家宁愿让我们冒着巨大的风险也要堵塞墓口,不让新鲜的氧气涌入地宫,因为和数不胜数的国宝相比,个人的安危实在不足挂齿,即便是我,此时也有些支持国家的做法了,因为如果这座文化的宝库因我们三人而毁,恐怕即便最后带回了九世铜莲瓣。在未来的几年里我们也会心怀愧疚,当然了,金大发除外。
这时,面前的大殿中又出现了一条幽深的墓道,金大发看了精神一震,道:“是不是快走到头了?这一路我真是煎熬死了,心里就盼着早点拿到铜莲瓣,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闻言笑了笑。随后盯着金大发的背包忍不住说道:“大发,这一路没见你少往包里揣东西,你这样可有些不大地道呀,一边拿,还一边埋汰这里,你知不知道,要是祖龙知道你这样,非跳出来用手掐死你不可。”
金大发嘿嘿一笑。道:“秦陵地宫毕竟太凶险,不适合久待,我这样说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危着想。”
“哦,那我可真得好好谢谢你了。”我没好气的说道。
经过一番试探。确定墓口没机关后,我们三人才踏入墓道之中,走了一会后,面前再次出现了一个大殿,只是这座大殿却和以前的有些不同。
大殿中摆满了许多殉葬品,许多供桌上垒满了金银玉器,有些桌子因为放的金银玉器太多,所以竟然压垮了桌子,这些我们在之前就已经见到过了,所以也算是见怪不怪,真正让我有些在意的,是这大殿的最中间竟修建起了一座宽大的石台,因为距离和高度原因,所以石台上的全景我无法看到,只是光我所能看到的边缘处便有三具铜棺。
“这是,主墓室?”看到棺材的那一瞬间,主墓室这三个字立马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怎么可能,主墓室要是这么寒颤,秦始皇还不得把李斯给宰了。”金大发看着这间在他眼里十分‘寒酸’的墓室笑道:“这应该是间耳室,虽然不是主墓室,但离主墓室应该很近了。”
“耳室?这耳室修建的也未免太阔绰了吧?”我苦笑道。
第七百零四章 不认虎符()
“秦皇不仅是千古一帝,秦陵也是千古一陵,这个千古一陵指的就是前无来者,后无古人,不得不说,这个陵墓虽然耗费人力物力繁多,但确实配得上秦皇的身份。”金大发看着左右的大殿,也有些感慨的说道。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苦笑一声,也许秦皇生前身后都做到了这点,只是……这耗费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点。
“是绕过去,还是上去看看?”金大发看着墨兰问道。
墨兰想了许久。最后才道:“以秦皇的性格来看,很难保证铜莲瓣就在他的身旁,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上去看看吧。船棺的教训就在眼前,我们不要再把以前的那套行事思维带到这来,不然很有可能会功亏一篑。”
说完她顿了顿,又指着身后的兵俑说道:“当然了。我们亲自上去还是太过冒险了,还是让几个兵俑上去探探路吧。”
这个决策得到了我和金大发的一致同意,虽然我很尊敬这些兵俑,但和金大发以及墨兰二人的安危相比。我还是知道该如何在二者之间取舍,何况,死对这些兵俑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我现在严重怀疑。在水银河里的那些兵俑并不是被河水腐蚀致死的,而是它们想自行追求解脱。
想到这,我莫名又想到了许多人,例如阁老,例如七持和尚,每想到这些故人的时候,我心里都会微微有些触动,永生,真的是一种诅咒,而非所谓的恩赐……
墨兰派遣两名秦俑缓缓踏上了石台之上,当它们走到那几具铜棺的身旁时,意外陡然发生。
两具铜棺重达千斤的棺材板被一只手猛地推开,接着两只手便从棺中探了出来,犹如拎小鸡崽子一样,那两具俑尸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便被那两只手拉进了棺中。随着棺材板轰然而落,我们只能听到从棺材里传来的咯嘣咯嘣声……
一直到石台上完全寂静下来,我才从之前的骇然中回过神来,回过味来后。身上的内衣已经被冷汗淋湿,我有些震惊的和金大发对视一眼,从护目镜中,我也看到了金大发双眼中的恐惧。
“里面……究竟是什么怪物?”金大发声音有些干涩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刚刚的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但即便如此,我内心中还是充满了深深地忌惮,俑尸究竟有多么强大我还不清楚,但我只知道,一向削邪如泥的禾刀连俑尸的泥陶都砍不破,但就是这样近乎无解的俑尸,居然被虐杀的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要不。我们还是绕过去吧?”金大发苦笑一声,接着对着墨兰说道。
墨兰瞪了金大发一眼,随即指着自己身后的俑尸说道:“你怕什么?即便棺材里面躺着的是大罗金仙,难道还能把这些兵俑都杀完不成?”
金大发微微一愣,接着精神抖擞的说道:“诶!也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有这上百具俑尸我们还怕什么?直接平推过去不就完了吗?”
我颇为无语的看着金大发,但金大发却丝毫没有在意我的目光,还自顾自的笑道:“嗨呀。这人穷惯了就不自信了,明明自己手里握着亿万家资,还对一个千万富翁忌惮不已,惭愧惭愧,墨兰姐,快出手吧。”
墨兰轻轻的叹了口气,接着便用天官印指挥那剩余的数百具俑尸向石台上进发,看着数百具俑尸组成的战阵,我的心里也一时间充满了信心,蚂蚁多了还能咬死象呢,更何况这些可不是什么蚂蚁,而是一只只满心怨恨的厉鬼。
听到兵俑战阵行走而传来的脚步声,石台上的铜棺忽然发出一阵阵的颤抖,过了片刻,只听几声巨响传来,即便我身穿防化服,可依旧被震的有些耳膜发鸣,但和耳朵的剧痛相比,我此时内心更多的则是震惊。
因为那几具铜棺的棺材板,居然犹如被炮弹轰中了一样。高高的飞到半空中随即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青铜拼铸的地板,被这些棺材板砸出了一个个的深坑,接着便只见石台上出现了九个高大魁梧的人影。
震惊过后。我定睛一看,赫然发现那九个人影居然也是一具具俑尸,只不过它们身材高大魁梧,身穿泥陶制成的战甲。手拿各式各样的兵刃,那泥陶制成的脸被塑造成了狰狞可怖的厉鬼,如一具具从地狱迈出的战神一样,狂暴的气息四溢,让我的心脏都犹如被一只大手给死死攥住了一样。
更让我为之绝望的是,当看到这九具泥塑之后,那些之前还听命于我们的俑尸居然身躯一震,接着单膝跪在了它们的面前。
“完了,这是碰到老上级了。”金大发在对讲机里喃喃道。
“墨兰,你再试试天官印能不能用了?”我有些焦急的对墨兰说道,只是自己的心中都并没有什么把握,虽说虎符这东西在古代意义非凡。有可以调度天下兵马的职能所在,但……如果有将领不认虎符,那他手下的士兵们也大多会选择不买帐,以往有那么多打着清君侧的幌子谋反的亲王大臣,跟随他们的士兵们都是傻子吗?当然不是,所谓的清君侧只是一块遮羞布而已,所有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但知道了又如何?那些叛军还不是选择继续跟随自己的将帅,毕竟给他们发饷的是这些将帅。虽然饷银是天子给的,但大部分士兵是不认的,他们只知道自己的饷银是从谁手里拿的,是谁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是谁和自己朝夕相处的,这个人是谁呢?反正不是远在皇城的天子就是了。
所以,虎符这个东西对将帅这一级的军人也许很有威慑力,但对中下级军人而言。还比不上自己上头的一句话管用,而我们此时面对的场景,就和上述的情形有些相似,这些士兵在遇到自己的老上级后,很可能不认虎符了!
“没用。”试了一番后,墨兰轻轻的吐了口气,只是我也能听出她话语中的紧张,事情的转变太快。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此时一下子被逼到绝境,想必墨兰的脑子也有够乱的了。
石台上的九名俑尸在遇到这种情况后,其他八名俑尸纷纷将目光转向了站在最中间的那名俑尸身上。站在最中间的那名俑尸和其他八名俑尸最大的不同在于,它身后有披风,虽然已破破烂烂的不成样子,但披风这种东西,在秦时可是唯有将帅一级才能用的东西,而它腰间的一把三尺青铜佩剑,更是说明了它的身份不凡。
为首俑尸单手握着腰间青铜剑的剑柄,接着缓缓走下了石台,在向我们行来的过程中,路中间的俑尸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看到为首俑尸向这边走来,金大发不禁抬起了步枪,只是因为太过紧张,所以枪口都颤抖的厉害。
“是打是跑?”对讲机里,金大发紧张的问道。
“跑是跑不过的,等下看情况再决定怎么办吧,实在不行的话,等下我给你们断后,大发你带着墨兰先走。”我深吸了口气,接着我从墨兰手中接过了天官印。
看着为首俑尸一步步的走到我们的面前,我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最终,为首俑尸站在我的面前,虽然我身高一米八,但还是比它矮了一个头,感受着它带给我的强大压迫感,我深吸口气,接着将天官印高高的举了起来。
第七百零五章 意外发生()
为首俑尸歪了歪头,打量着我手中的天官印,过了片刻,我听到它嗤笑一声,接着它大手一甩,将我手中的天官印打到了地上。
为首俑尸的翻脸也算在我意料之中,我飞速退后两步,接着开启了魂归兮,对于我的举动为首俑尸先是不屑一顾,但是当我开启魂归兮后。我能清楚的看到他身躯一颤,好似非常震惊一样。
英灵操控下的我直接举起禾刀,以一种我本人望尘莫及的速度向为首俑尸劈砍而去,为首俑尸站在原地,似乎是被吓傻了一样,在刀锋即将劈到它额头上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我的身体就倒飞了出去。
艰难的落在地上,我看到禾刀的刀身已经微微有些不自然的扭曲,而不远处的为首俑尸缓缓收回了拳头,让我的心里猛地一凉。
虽然对为首俑尸的具体实力不太清楚,但如果以总参对阴尸的实力划分来评定,面前这具俑尸最起码也是ss级以上的极危存在,即便我开启了魂归兮,可是受我身体的拖累,英灵依旧难敌。
似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英灵半蹲在地上沉默了片刻,才猛地身形一动,将不远处地上的天官印一把抓过,接着调头就跑。
金大发二人的反应不比我慢。看到英灵操控下的我跑了,早有准备的他们也拔腿就跑,但没跑多远,我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风声,英灵猛一低头,接着回身一个扫荡腿,这一腿虽然力道极大,却犹如踢到了一块钢板上了一样,为首俑尸不屑的哼了一声后,才一拳打向我的胸口。
英灵双手一抱,这一拳却还是打在了我的胸口上,英灵操控下的我口吐献血,接着犹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飞向远处。
当我摔在地上后,英灵将身体的操纵权还给了我,一时间胸口犹如被大锤击中了一样,不仅疼痛,还闷的让我无法呼吸,与之相比,我左腿犹如骨折的疼痛都显得不足挂齿。
鲜血喷在护目镜上,让我的眼前尽是一片猩红,我意识有些模糊的舔了舔舌头,嘴里满是浓稠的鲜血,这时有个人抱住了我,接着我便听到对讲机里金大发带着丝哭腔的说道:“初三,初三你没事吧?”
听到金大发的话。我忍不住又咳了两声,结果牵动内伤喉咙一甜又有一口鲜血涌了上来,我苦涩一笑,道:“你,你看我像是没事的人吗?……”
金大发沉默了片刻。在此期间,我听到远处的俑尸正向我们走来,它那沉重的脚步声不急不缓,仿佛我们三人只是任它宰割的牛羊,想了片刻。我从队伍语音切换到和金大发单线连接的频道,说道:“大发……”
“初,初三你说。”语音中,金大发有些哽咽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竟然有了丝欣慰,趁着意识还尚清醒的时候,我抓住他的肩膀,道:“你带着,带着墨兰先走。”
“初三。你感觉我会丢下你吗?”对讲机里的金大发微微一愣,接着忽然轻笑一声,道:“初三,算了,咱仨从东丘开始就生死与共,这么多年了,以往有危险的时候都是你先上,原本好好的一个小伙子阳寿也折的差不多了,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只是老金我这次不跑了。从小时候,我就跟着我爷爷一起跑荒,爷爷死了,我就跟着九爷一起跑穴,这么多年,跑累了……这次不想跑了,我在洛阳认识到的朋友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