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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
“侯爷如今镇守南疆,已经几年没有回去了。听说南疆的犬戎族又大举来犯,今年应该也不会回来。”
燕云侯,一个让人景仰的称谓。饶是以前求学的裴东来,也不只一次听到过这个名字。当初大楚才立国不久,北燕叛乱。就是燕云侯裴叔业临危受命,以弱敌三倍之数将北燕叛乱镇压。燕云铁骑,自此威名震天下。甚至在北燕提起燕云侯裴叔业可止孩童啼哭……
而最为骇人听闻的,则是传说燕云侯裴叔业带领麾下精锐三十六骑杀入北燕部族,斩首几千人。
“那东都侯府都有哪些人?”
裴东来虽然不清楚为什么那个父亲会在这个时候接自己回去,但情势必须得弄清楚。
裴玄并不笨,接到命令的他虽然并没得到明确的指示。但不代表他不会猜,或许这个时候侯爷也唯有这样的‘自污’才能将朝廷的争议稍稍转移。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将自己的骨肉接回府中。
而裴东来的想法,他多少也能够猜到些。
“回禀小侯爷,有两位夫人以及小姐!大夫人没有子嗣,二夫人有一子一女。”
“噢?他们是我哥哥、咳咳……姐姐还是?”
“大公子已经投军,如今是都尉大人!至于小姐,比您小两岁。”
对比起大公子,这位二公子给裴玄的感觉则截然不同。大公子脾气火暴,但粗中有细。而且武道天赋极高,如今已经踏入了玄胎境。
“我想知道你当时嘴中的夫人是哪位!?”
裴东来倚靠在马车上,语气平静的问道。但黑暗中那闪烁的眼神,则多少有些阴霾。
“大夫人!”
“什么
“怎么可能?”裴东来确实想不通,那大夫人如今还没有子嗣显然是不能生养。按他的想法,因为是那位二夫人怕自己的出现威胁到了他儿子的地位,所以才会授意裴玄废自己的修为。他怎么都想不通,怎么都想不明白!
“侯爷的罔替已经定下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裴东来诧异的微微拉开车帘看着裴玄的背影。自己眼前这个侍卫,显然也不简单。古语诚不欺我,一入侯门深似海!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不难想通了。看来那位大夫人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害怕自己的到来彻底将侯府搅的鸡犬不宁。只是不知道那位大夫人和二夫人究竟合不合得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是个很有手腕的女人。
而且她的这一手,其实也在保全自己。至少废了修为的人,根本没资格再去挑衅那大公子地位的资格。那么,这个二夫人也不至于向自己下毒手。或许,在大夫人眼中,自己出仕为官也是不错的出路!
“我父亲的修为达到什么境界了?”
“不知道。”裴玄说完,又马上补了句道:“很强!”
“跟那个左断刑比呢?”
裴东来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个眉骨如画的左断刑。那个挥手之间,就已经毁天灭地般的左断刑。
“一指!”
“嘶!”
闻言的裴东来倒吸一口冷气,自己那个父亲只要一指就能灭了左断刑?他忽然发现,自己越是聊着,对于那个父亲的好奇就更加深了几分。
“不过左断刑狄云,确实是少年英才。”
提起那位左断刑,裴玄语气中也有着几分敬佩。如果狄云肯投军的话,此时说不定就是少年封侯。不过让人想不透的是,这位左断刑天生钟情于刑法司案。
“你,咳咳!你比之那位左断刑如何?”
“我才堪堪踏入虚体境!不是他的对手,一成胜算都没有!”
倒不是裴东来多此一举,而是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让这个裴玄成为自己的贴身侍卫。也正因为如此,他需要了解对方的武道修为究竟到了哪一步。
“我乏了,你不必浪费玄气。我只受不得风,并不畏寒。”说完,裴东来就闭目而寐。
不过外面的裴玄依旧固执的运行着《三元火罡》,哪怕这仅仅只能让里面那位小侯爷温暖些。
“看来大夫人是多此一举了,小侯爷这样的体质根本难以修行武道。”裴玄心中暗暗想着,对于自己刻意去废裴东来修为的举动多少有些歉意。虽然,那是命令!
而裴东来体内那股被裴玄打入的玄气,此时已经尽数被《正气歌》默默吸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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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刺客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每天的的清晨,裴玄都能听到马车之中裴东来朗朗的读书声。慢慢的,他反倒享受起这样的时光来。
虽然,小侯爷念的东西他都是一知半解。但是这种安逸的感觉,却是他多年没有享受到过的生活!
戎马生涯之后进入侯府,自然也是兢兢业业。虽然府内看似云淡风轻,但是大夫人和二夫人之间的尔虞我诈,谁又能琢磨的透呢?
何况燕云侯府,可是众多道目光的聚焦点。侯爷手握重兵,坐镇南疆。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自然也让燕云侯府非常的低调。虽然楚朝立国不过数十载,但是侯爵的更替也不曾少过。
先帝时期,哪怕是甚得隆宠的骠骑侯最终也是落得个满门抄斩!
所以这次小侯爷回府,造成的可不仅仅是侯府内的动荡。如今侯爷被千万双眼睛盯着,估计朝堂之上也会是你来我往般的震动!
而且听说侯爷已经安排人去接老夫人回府……
小侯爷的祸兮旦福,裴玄也是看不透的。
不过马车内的裴东来,可并不知道正赶着马车的裴玄竟然只因为听到自己念书的声音而思绪乱飞。
虽然马车的外部并没有多么的张牙舞爪,但是内部却是极其的舒适。为了减少颠簸,裴玄早就在马车内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褥子。自从来到这个古怪离奇的世界,裴东来头一次享受到这么软和的雪白被褥。
“裴玄!”
马车内的裴东来掀起车窗帘看了看月色,有些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喊道。
“吁……”
正驾驶着马车的裴玄听到喊声,马上控制着马匹慢慢放缓脚步在官道上停了下来。停的稳妥之后,他才掀开车帘:“小侯爷,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乏了。”裴东来目光清澈的看着裴玄,摆摆手道:“你继续赶路,我就跟你随便聊聊。”
“噢!”
裴玄不紧不慢的放下车帘后,才重新驾驭着马车开始上路。虽然刚才小侯爷的脸色依旧略显病态的苍白,但是气色明显慢慢有所好转。甚至平常受点微风都会轻咳,不过最近这两天他听到咳嗽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少……
难道天天朗诵儒家经意,还能调养体质吗?
对于儒修之人,裴玄虽然没见过但也听说过。而且儒家学究养得一身浩然正气,一身高喝能够令邪道修士魂飞魄散。东都之中正是有诸多内阁大学士坐阵,才会被那些邪魔外道视为禁地!
传闻当年首辅王道林一声高喝,让方外邪宗的几个太上长老修为溃散……闭关至今,也还没有出关!
只不过小侯爷年方十五,怎么可能跟那些皓首穷经的大学士相比?养出浩然之气,那更是天方夜谭。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接我回府?”马车内的裴东来,声线依旧淡然的问着。
裴玄犹豫了,有些事情似乎实在不该是他来回答。
虽然裴东来看不清裴玄的表情,但是他多少能够猜到对方的心思。没有过多的停顿,裴东来忽然苦笑一声便将压抑着的话说出口来:“是因为我母亲死了吗?”
这个问题,在裴东来的心中压抑了好久。
俗话说:一入侯门深似海!
假如母亲还在的话,那么她会以什么样的身份进入侯府呢?那位大夫人和二夫人,又会有如何的反应呢?
这些,裴东来都不清楚。但是刘二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居然不曾插手?要是没有得到什么消息,他怎敢如此!!!哪怕自己的母亲并没有任何的名分,但是好歹也是他的女人。要是没有得到命令,刘二焉敢?
何况母亲的死,在最后看来似乎还有颇多蹊跷?
也正因为如此,裴东来的心头一直憋着一口气。
马车外的裴玄听到这话,身体顿时有些僵硬起来。他没有回答,裴东来也没有再问。一切,又归咎于沉寂。剩下马蹄和车轮的声音,继续着……
好一会,裴玄的嘴唇挪动了下:“不是!”
“呵……”一声冷笑之后,裴东来又忽然自嘲起来。自己跟一个侍卫,又是斗得哪门子气:“裴玄,我不是三岁的孩子,你也别做无谓的遮掩或是安慰。我母亲的事,必然另有乾坤……”
跟裴玄相处的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