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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尼乌斯笑了笑：“当然不怕。你想，我为什么没让爷们枪兵穿钉鞋？咱们怎么打仗，罗马人怎么打仗？”
说着，不等古德白大叔回话，万尼乌斯已经为自己解释了起来：“咱们的狂战士、重斧兵、投枪手，抡起家伙开打的时候，都是远远的站开，凭了自己的本事，zì yóu进退，随意回转——但爷们枪，还有罗马人却不是这样——他们得站得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凭了阵列作战。”
看到古德白恍然大悟的表情，万尼乌斯笑着点了点头：“这钉子鞋，给咱们的战士穿了，可踹可踩，方便极了，可给罗马兵穿了，却没什么大用——他们敢乱动，阵列就散了，阵列一散，单对单的话，他们还能讨得了好？”
“哦。”老铁匠表示了解的哦了一声，之后点了点头——显而易见，好不容易想出了极好的点子，却不能用，对他的打击非常大。
看到这情形，万尼乌斯除了苦笑一声之外也没别的办法，而且，接下来他还有更加打击人的话要说：“这个怪我，以前没跟你说明白，以后你也要让所有人明白，咱们琢磨新东西的原则。”
“啥原则？”古德白大叔苦着脸，一副被谁夺走了什么心爱东西的模样，没jīng打采提心吊胆的问。
“来。”说着，万尼乌斯走到沙盘前，在沙盘上画了一长条横线，又画了一短条横线，“罗马人多，东西也多；咱们人少，东西也少。”
接着，万尼乌斯又很随意的在长横线上方比较远的地方画了一条线：“罗马人的技术一般来说都很强。”
在代表rì耳曼人的短横线上方比较近的地方画了一条线，代表rì耳曼人的技术：“咱们的技术，比罗马人的要弱。”
古德白大叔很不情愿的想要张嘴反驳，但是想了想，又点了点头——别的都不提，光看弩炮这一项，值得rì耳曼人老实学习的地方就有很多。
“所以，如果咱们做出了什么有用的技术，是比罗马人的要弱，或者跟罗马人的一样，但是比咱们的要强的，”万尼乌斯在rì耳曼人那边的高处画了一条线，“这就对咱们大有帮助，而对咱们的敌人——罗马人——没什么用处。这是最好的。”
古德白大叔眨着眼，之后点了点头。
“而如果咱们做了什么，比罗马人的还要强……”说着，万尼乌斯在特别高的地方画了一条线，“这虽然提高了咱们的能力，但却绝对不能让罗马人知道，否则……”
当万尼乌斯在代表罗马人的那根线条上方也画上了对等高度的线之后，古德白大叔认同的点头：“就也会提高罗马人的能力——而罗马人人口比咱们多，这技术对他们的提高就比对咱们的提高更有用，咱们就亏了。”
万尼乌斯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咱们的技术，要么就得跟罗马人的一样，不能比他们的更好；要么就得是他们学了没用的——比如钉鞋？”古德白大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试探着问。
万尼乌斯点头：“暂时是这样的。”
“暂时？”听到这话，原本已经很确定的老铁匠，顿时又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万尼乌斯认真的点头：“对，暂时——咱们不可能永远比罗马人弱——总有一天，等我成为rì耳曼诸部族之王的以后，等我们rì耳曼人的人数和力量胜过罗马的时候——到那时候，咱们就要鼓捣出一大批厉害的东西，把罗马人远远的甩在后面。”
听到这话，古德白大叔的眼睛顿时又亮了起来……。rì耳曼全面战争
036 双倍的噩耗
万尼乌斯教导古德白的时候，被他所放出的罗马俘虏也已经到达了克拉苏的营垒之外。
原本，以万尼乌斯所给他们的驮马的度，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一点的。但当罗马战俘顺着铺石路跑了两天，终于到达了尚未被万尼乌斯夺取的自己人的营垒中的时候，他们就得到了援助。
守卫这个营垒的，虽然多半是些守备军和仆从，却也有几名罗马骑士和军团老兵负责坐镇指挥。在听了战俘的哭诉之后，骑士们立即给战俘换了良种战马，又从营垒里找了做过殡葬的人将那颗已经萎缩的头颅重新清洗收拾了一番，才派了为数不多的骑兵护送着战俘连夜北上。
连续过了几个罗马人的营垒之后，这支特殊的战俘护送队已经增加到了近百人——见到这样一支骑兵队靠近营垒后，负责放哨的士兵便敲响了jǐng钟，而负责执勤的士兵也迅登上了营垒护墙。
等确认了前来的骑兵们确实是自己人的骑兵之后，jǐng戒士兵们才放松了jǐng惕，打开了营垒大门，将骑兵们放了进来。
之后，两万援军尽没，克拉苏之子阵陨的消息就在营垒中传开了。
原本，象这种消息，绝对不可能被传开——训练有素的军团骑兵会保持缄默，直接向克拉苏汇报，由克拉苏决定如何处置这些消息。
但不幸的是，被万尼乌斯放回的罗马骑士不过是些贵族家里被送出来镀金的，而护送他们的骑兵又都是些“护卫”、“私兵”之类的杂兵——结果，出于好奇而问的士兵几乎立即就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答案——只是，这个答案也太骇人听闻了……
结果，等到值守的席百人长觉情况不对，前来将那些聚拢在一起打听消息传播噩耗的士兵们驱散开的时候，已经有数百人士兵知道了这个不幸的消息。
震惊和焦急之下，这名席百夫长立即命令自己所在的百人队的战士们将这群大嘴巴骑兵全部看好，禁止别的士兵靠近，也禁止和骑兵们交流，自己则忧心忡忡的赶往克拉苏的御帐，同时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向自己的统帅汇报这个双重的噩耗。
席百夫长迈进克拉苏的帅帐的时候，这个已近暮年的老人正看着一份密报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尽管那个万尼乌斯并没有落入他在南方的陷阱，但北方的rì耳曼人却跑不了了。
为了救援北方的rì耳曼人，万尼乌斯就必须前来和他决战——即便是那个野蛮人一直藏在他大军营垒的附近，即便是那个野蛮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严密的监视着自己大军的动向，但他一定不会知道，自己又募集了一万名辅助军团——尤其是那个布雷比斯塔和他麾下的sè雷斯战士，战斗力比起正规的罗马军团也毫不逊sè。
野蛮人对野蛮人，再好不过——只是不知道那个万尼乌斯看到狂野的sè雷斯人砍杀他麾下的rì耳曼人时，会是什么表情……
这么想着，老人便宽慰的笑了起来——庞培在小亚和叙利亚地区的胜利使他获得了连自己也要感到妒忌的财富，而凯撒则在高卢得到了远胜庞培的金钱——而自己在征服rì耳曼地区之后，又能获得什么呢？
虽然一直以来，人们都传言说rì耳曼地区贫瘠荒芜，但他可是通过一些特别的渠道了解到了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事情——在rì耳曼地区的山里，有着一座巨大的金矿——更加诱人的是，那些令人疯狂的珍贵矿石并非深埋低下，而是几乎可以说完全裸露在地面！
这样的财富，几乎可以说是唾手可得——只要他能够征服南部rì耳曼地区，就可以了……
克拉苏这么盘算着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罗马军团士兵一脸迟疑的走了进来——从对方身上披着的环片甲和对方手中捧着的头盔上来看，这是一个百夫长；而对方铠甲上挂着的一枚枚银的铜的勋章则说明了对方的赫赫战功——毫无疑问，能够立下如此多功勋的战士，每个军团也就只会有那么三五个而已。
而能够不经通报就进入自己御帐的，除了军团司令官之外，就只有当天执勤的领队了——也就是说，这是第十二“叙利亚”军团的席百夫长。
于是，老人顿时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啊，是雷必达啊，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话，百夫长顿时更加犹豫了——他是从对付斯巴达克斯的时候就被征召入伍，跟着克拉苏一直到现在的……
看到对方的表情，克拉苏也皱起了眉头——显然，事情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请您处罚我吧，统帅，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没能完成任务……”说着，百人长又闭上了嘴——当然，他没能及时封锁消息，是很大的失职，但和统帅之子的死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
“说生了什么事。”克拉苏简短而坚定的宣布——这也是他一贯以来的作风——无论是作为一名商人，还是作为一名统帅，他都算不上天资出众的，但凭借务实而坚定的做派，他却胜过了很多天资胜过他的竞争对手。
“就在刚才，一队骑兵带来了南边的消息，可我没能及时赶到，这个消息已经被士兵们知道了……”说着，百人长绝望的看着克拉苏，停了下来，“南边的两万人，全没了……”
“没了？”克拉苏愣了一下，之后又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没必要这种表情。”
“啊？”听到这话，百夫长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想过克拉苏会震惊，会愤怒，会伤心，会惊惶，却从来没想过，统帅居然会是这样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老人满不在乎的一笑：“只是两万辅助军团而已——罗马的将士们毫无损。而且，根据rì耳曼人透露的情报来看，那个万尼乌斯所说的十万大军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他能够掌握的jīng锐部队充其量不过一万两千人——这还是把女人也算上之后的数量。”
说着，克拉苏停顿了一下——他的儿子，普布里乌斯，一定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会和那个万尼乌斯大战的：“我们损失的不过是两万辅助军团，随时都可以再募集起来——但哪怕我们只拼掉了那个万尼乌斯三千人，我们都算得上是大获全胜了。”
最后，克拉苏信息十足的拿起桌子上的银杯，为自己倒了一点饮料：“所以说，这不是什么坏消息，而是好消息——我们离彻底征服rì耳曼地区更进一步了。不过，普布里乌斯怎么会让这种消息在军中散开？那些不能理解这一点的士兵们还是会感到慌乱的……”
说到这，统帅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看到克拉苏的动作，百夫长就知道，这个英明睿智的统帅，已经想到了真正的噩耗是什么。
但这个消息还是得由他来亲口告诉他敬爱的统帅——这么想着，雷必达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普布里乌斯大人他……殉国了……”
“啪”的一声，银质的酒杯从统帅的手中掉落，克拉苏惊愕的看着百人长，眼中透出一片呆滞——显然，这样的消息，绝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这不是真的……”克拉苏虚弱的低声反驳着，近乎哀求的看着雷必达，好像只要对方摇头，那个消息就会变成假的，而他心爱的儿子就会谦和的笑着走进御帐一般……
“我很抱歉，统帅，但是……”百夫长难过的低下头，“被万尼乌斯释放的俘虏带回了他的头颅……”
“但愿他倒在我的怀里……”呻吟一声，克拉苏瘫软在自己的座椅上，无力的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低声说了一句——那是特洛伊人的国王普里阿摩斯在他的爱子赫克托耳被无敌的阿基里斯杀死之后的哀歌——可想而知，普布里乌斯的死讯对老人是何种的打击。
“统帅……”
老人虚弱的摆了摆手：“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百夫长满心不安的退了出去，虽然担心统帅会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而损害了身子，却又觉得统帅不是那么脆弱的人，有心离开又担心统帅有什么吩咐，思来想去便只得呆在御帐外面和守门的卫兵一起呆着，等着看看接下来会怎么样……
似乎过了几年之久，克拉苏才一脸平静的走出来。看到雷必达还在门口等着之后，老人对他和善的笑了笑，让他前去召集所有的军团司令、鹰旗手、席百人长，并要被释放回来的俘虏当面向所有的司令、鹰旗手和席百人长说明经过，并将那些被看押起来的报信者全部释放……
尽管并不明白这种举动的用意，雷必达还是迅的将命令传达下去了——结果，在克拉苏回到御帐里面休息之后，普布里乌斯战死，两万辅助军团全灭的消息就在整个营垒里传播开来，并且，毫无悬念的，引起了普遍的恐慌……
037 消息泄露
一连几天，除了必要的哨戒之外，整个营垒里都没有别的活动，克拉苏也一反常态的不问军事，只有两万辅助军团全灭，普布里乌斯战死的消息在营垒里悄悄的传播着，使罗马人们越不安起来。
这天中午的时候，几个没事的罗马兵呆在帐篷里呆，一个老兵就又忍不住哀叹起来：“哎……我不是想要抱怨什么，可当初要是咱们直接和波斯人开战，现在说不定已经赢得凯旋式了，可现在呢……”
“是啊，是啊。”听到这话，另一个后加入军团的士兵便跟着附和起来，“也不知道统帅是怎么想的，放着软弱而富庶的波斯不打，却带咱们跑到这种穷乡僻壤来和这群粗鄙狡猾的野蛮人作战——这有什么好处……”
听到同帐的新丁附和，老兵就更加不满了：“波斯你们知道吧？当年亚历山大带了几万人就彻底的征服了他们——丝绸、香料，还有柔软的女人……”
说着，老兵吞了口口水：“虽然没咱们的份，可好歹也能得着些奖赏，又不费事。可现在……哎……”
“哼！”就在老兵唉声叹气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冷哼——就见一个脸上带了一刀极深刀疤的老兵正恶狠狠的看着抱怨的家伙，“统帅的事情，也轮得到你插嘴，想被军法处置吗？”
抱怨的老兵不忿的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尽管自己在这支军团里服役也有几年了，可要和这个话的老家伙比却还差得远。据说，对方是这个军团里的第一批老兵，当年曾经和斯巴达克斯所率领的奴隶们作战过的——他脸上的那一道刀疤，就是个sè雷斯奴隶劈的。不要说罗马军法严苛，稍有违背不是一顿皮鞭就是几天牢笼，就算让他和这老兵放单，他也没这胆子。
罗马人的营垒中，一个军帐住八名士兵。让这老兵一喝骂，两个人闭上了嘴巴，帐篷里的气氛顿时就尴尬了起来。别的人有心说点什么，却觉自己更没资格开口——于是，八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都沉默了起来。
过了一会，一直坐在帐篷角落抠脚丫子的一个小个子才迟疑着开口了：“其实……统帅大人为什么放着波斯不大，而来打rì耳曼，我到是知道……”
听到这话，最先开口抱怨的老兵顿时觉得自己终于有找回颜面的机会了，于是毫不客气的唾了一口：“呸，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说知道统帅的意思？”
这一次，原本一向畏缩沉默的小个子却没有象往常一样被吓得闭嘴缩头，而是红着脸争着脖子嚷了起来：“嘿，我不过是个大头兵，可我这消息，是有来头的！”
看到小个子眼神闪烁着，明明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却非要做出据理力争模样的做派，帐篷里的几个老兵就都笑了起来。
“嘿，说说，说说看，什么大有来头的消息。”存了拿这个平时就不怎么合群和受欢迎的小个子取乐的心思，几个罗马人就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消息嚷了起来。
“我舅舅你们知道吧。”听到大家纷纷问自己，小个子顿时得意起来，“就是在马格努斯大人家里当差的。”
几个罗马兵点头——这个事情，小个子已经说过无数次了。
“他的第二个养女，是阿格列比娜的好友。”小个子更加得意了。
罗马兵们再次点头——这他们也是知道的——小个子每次说的时候，就好像自己是阿格列比那的丈夫似的……
“而阿格列比那……”
“够了！你就直接说，统帅为什么要放过波斯人，来打rì耳曼。”听到小个子显摆，一群罗马兵都头疼起来——要是真让这小个子这么说下去，搞不好说个一两天都说不完。
听到这话，小个子笑了起来：“庞培征服小亚细亚之后，拿出一万塔连特充入国库，拿出一万两千塔连特奖赏老兵。而凯撒在高卢转了一圈之后，则有了几十万塔连特——我听说每个士兵至少分到了数千塞斯太尔司。”
“喝……”几个老兵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这些事情他们之前也略有耳闻，但数千塞斯太尔司这样的价码还是让他们忍不住的心跳加快。
正常的一个罗马军团士兵，一年的薪饷也就只有两百多塞斯太尔司，服役期满后所得到的退役金也只有三千塞斯太尔司而已——也就是说，凯撒麾下的军团士兵们从凯撒手中获得的馈赠，已经过他们的退役金了——这样的奖赏足以让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