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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回家，我们去我们的鲸鱼湖。”
“哇！”小妮跳起来，跳到他的怀里，像一个大孩子趴在他的肩上，搂着他的脖子，晃动着两条腿。康鑫拍着她的脊背，无比慈爱，
“小妮，可把你盼回来了！”
“阿鑫，我再也不往外面跑了，好难熬的一段日子。康鑫，如果我有能力，我就让你和我一去出差，让我们在一起。”
“会的，小妮，我们回家。”
康鑫握着小妮的手，另一只手拉着行李箱走出火车站。
车里，两个燃烧的身体挤压到了一起，小妮尖叫着，澎湃着，一次又一次地冲向巅峰。
康鑫拥着怀里的小妮，轻吻着她，享受着未尽的缠绵，柔声说道：
“小妮，你真的是个精灵，你一定对我施了魔法。我的感觉是那么的神奇，只觉得身体里的激情不断向外奔涌，自己不能控制，弥漫在整个身体里。”
“阿鑫，你让我知道，爱情因为有了性才是完美的爱情。以前我以为真正的爱里不能有性，有了就不是纯洁真挚的爱情。性是肮脏的不洁之物。再后来我以为做爱只能是默默地用心去感受的一件事，在这个时候语言是多余的累赘，任何的调笑和赞美都是对真挚感情的亵渎。而你让我感觉到了一种浑然天成的爱与心的完美结合，一种无以伦比的美妙。你让我知道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做爱，没有忌讳，没有屏障，赞美的语言可以是做爱之旅的点点小花，发自内心的歌唱是到达高潮的兴奋剂和动力。性爱可以有欢声笑语，可以有低语呢喃，也可以有最高音符的歌唱。当我们两个欢笑着淌过小河，翻过山坡，感受着树林中的鸟语花香，摒去一切，共同高歌着飞奔到那个巅峰的时候，那是一个美丽的瞬间，是欲死欲仙的沉醉，是横了心拚却一切也要守住的永恒的震撼。为了这一个瞬间，就是失去了全世界也觉得值得。”小妮俯在她的胸前，潺潺如歌的诉说着，“是你让我感受到它的美妙。你给我的世界好大，我们似乎拥有天地万物。我们的世界又好小，只有这小小的车厢。”
康鑫拥紧她说：“你是不是对现在的状况不满足了？”“不。”小妮偎着他，蜷着身体，像小猫一样温顺地环着他的腰，“我只是觉得我们的车有一点小了，让我们施展不开，我要买一辆车，要内存大一点的，空间大一点的。”
“公共汽车的内存大，有四十三个座位呢！你是不是打算把座位全部拆掉？”“对呀！”小妮迎着他的话说。“老天，我又要惨遭蹂躏了……”康鑫带着愉快的沮丧捶胸顿足。
“康鑫，我带了一套衣服给你，在我的行李箱里，我去给你那来。”小妮拉开门要往外走。
“嗨，你穿上件衣服。”康鑫拉着她纤细的胳膊。
“穿衣服干什么？这里没有人。再说，就是有人，又怎么了，你不是说了吗？我的身体能迷死一大片，一会儿你就等着在车外面看男人的尸体吧。”小妮笑着，跑到后备箱里拿出了她在昆明给康鑫买的那套蓝豹洋服，又连蹦带跳地窜回车里。光滑白皙的小身体凉凉的，钻进康鑫的怀里。康鑫抱紧了她，把她整个包裹在自己的身体里，温暖着她。心疼地说“你这个小孩子就是不听话，不穿衣服就往外跑，看你的身上多凉，要是冻坏了怎么办！”
小妮俯在她的怀里喊着：“我就是要把我冻坏，像在第一乐章里那样，病得一塌糊涂，不省人事，你就可以哪儿也不去地天天在我身边陪着我。”
康鑫的心中掠过一阵沉重，默然不语了。自从他们相识，他没有陪小妮过过一个完整的夜晚。在第二乐章里，田杰把一些事情交到了他的身上。小妮在报社的工作又一直很忙。因此他们感情更浓更深了，但在一起的时间反而没有在第一乐章里的时候多了。小妮虽然不说，但康鑫知道，这是他们心中的憾事。任何一个女孩儿都渴望和自己心爱的人相拥而眠，哪怕只有一夜。
小妮抬起头痴痴地凝望着他，康鑫细心地拨去了她贴在脸上的几根发丝，声音低缓喑哑：“小妮，我知道你为了我承受了很多苦痛。在第二乐章里，你那么坚强，从没在我面前掉过眼泪，你总是把最灿烂的那一面展现在我的面前，让我看见你的笑脸，让我听到你的歌声，让我触摸到你跳跃的身体。但我知道，虽然你从来也不说，我知道你希望我陪你，希望在夜里我能在你身边。你痴痴凝望我的眼神中泄露了你的全部秘密。每一次当我送你到你家门口，你依依不舍的表情好像在对我说：康鑫，什么时候你能不再送我回家而是陪我回家？你的这种眼神像一根无形的锁链把我的心绞得紧紧的痛……”
“康鑫……”小妮低喊，扑进他的怀里，“不，康鑫，我很快乐，真的很快乐。如果我有能力，我就凭我自己的力量把我们的生活安排好。我想买一套房子，让我们有一个温暖的家。在我们都有时间的时候我们可以在我们的小屋子里享受我们的快乐。至于你和田杰，我想她就是你前世欠下的一段情，所以你们在今世就要结为夫妻。而今世你又欠下了我的一段情，我预约了你的来世，要你在来世的时候娶我做你的妻子。康鑫你答应吗？来世等着我，我也会等着你。”
“我答应！”康鑫郑重地说，托起小妮的头望着她的眼睛，“小妮，你是个善良的、美丽的，善解人意的小精灵。我找不出一丝一毫不爱你的理由。有时候我总是想，如果有一天我在弥留之际，而我们依然在我们各自的环境里，我唯一的奢望就是能在我的床头，握着你的手，这样的彼此注视着，直到我没有知觉。”
“康鑫，你又在胡说了。你不会的，你说过不会再离开我了。如果这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奔到你的床前。但是你要答应我，如果你先到了那边，一定要等等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那边，我会立即去追你，我要在那边做你第一个女朋友，你不要那么耐不住寂寞，要是我发现你匆匆地找了女朋友，我不会放过你。我会让你再死一回。”康鑫哈哈地笑了，笑得又开心又感动又心酸。
“小妮，我发现在我们的第二乐章里，很多的时候你在思索，而我是在感觉。这也许就是我们的区别，大人和孩子的区别。”
“不，康鑫，不对。大人是在思索着感觉，孩子是感觉着思索。因此大人的感觉是理性的，而孩子的感觉有时却是冲动的。”小妮看着康鑫，摇着头笑着说：
“好了，我们不讨论了。康鑫，快来试试你的衣服。看，这是领带，喜欢吗？”小妮的手里拿着一条蓝底小白点图案的范思哲领带，又雅致又庄重。只是瞬间，康鑫焕然一新地出现在小妮面前。合体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显得那么稳健和气度不凡。
“康鑫，回去先在肚子里把草稿打好了，把谎话编得尽量像真的，不要让她发觉。不要让她伤心。”小妮整理着他衬衫的领子，低柔地说，“你是一个不喜欢说谎的男人，而我给你出了一个难题，让你必须去说谎，对不起……”
“小妮，我爱你！嗨，我差点忘了，我有好消息告诉你。”康鑫兴奋地叫起来，“什么好消息？”小妮感染着他的兴奋。
“那首电视剧主题歌有家唱片公司要拍音乐电视，今天早晨才通知我，要我准备一下。我就穿你给我买的这身衣服去。你说，这是不是好消息？”
“康鑫，你真棒！我就知道你是个天才！你在音乐方面有天赋，你一定会成功的。我知道！”小妮笑起来。
夜，随着水流轻缓的流逝，那弯含笑的眉月，时而喜悦地穿出云层，时而又羞涩地隐进云中，大地上的一切也跟着月亮的脚步，忽而清晰，忽而朦胧。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康鑫的音乐电视开始了录制阶段。康鑫的发明有上海一家公司要出钱买断这个专利。小妮的文化公司正在筹备当中。田杰依然往返于澳大利亚和娱乐城之间。只是一点，她不知什么时候起，和康鑫再也没有性的关系了。他们甚至很少睡到一张床上。长期的夜生活造成了田杰的轻度神经衰弱。她住在娱乐城，他们自己的房间里，那是一个两居室，最近她更喜欢一个人睡在另一间屋子的沙发上。
康鑫很体谅她，就干脆住在了酒吧里。他们还和以前一样相互关心着，田杰几乎一直控制着康鑫的行为自由和经济命脉，时时刻刻遥控着康鑫。她知道康鑫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也知道他对自己很好。康鑫从没有在外面住过，这一点是田杰最感到欣慰的。
八十
“康鑫，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电话里小妮兴奋的声音在叫着。
“我也有好消息告诉你！”康鑫孩子般的喊声。
“你先说！”
“不，你先说！”两个人争执不下。
“好，还有半个小时你下班，我去报社门口接你，我们按老办法，让硬币决定谁先说。”
五点半，报社门口，小妮左顾右盼，没有发现那辆白色的凌志。怎么回事？小妮有些纳闷，往常康鑫一定早早就等在门口了。
“小姐，你是在等人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康鑫的声音，小妮回头一看，康鑫一身奇异的装束站在自己面前，如果不是那声音，她真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形象是康鑫。一条黑色的牛仔裤，黑色的棉质衬衫下摆扎在了裤子里，剪短了的头发，一改往日的儒雅，泛着亮光的太阳镜遮住了半个面孔，看不见镜片后面的内容。他的怀里抱着一大束用白色小密纹玻璃纸拢起来的蓝色郁金香。康鑫默不做声地拉起满脸惊异的小妮，向对面走去。
“康鑫，这是怎么回事？你又在玩什么？”康鑫回过头来神秘地向上弯了弯嘴角，在她耳边说“一会儿你就明白了！”他们说着已经来到了一辆黑色的林肯面前。康鑫绅士地拉开车门，让小妮先坐进去，自己一低头坐到小妮的身边。
“先生，可以走了。”康鑫对开车的司机说，又转过头注视着愕然的唐小妮，深沉地说“今天是我们相识一周年纪念日，小妮，我爱你！”小妮甜甜地笑了，笑出了无尽的感动和喜悦。
“这是送你的花，你说过，这是永恒的爱，这是二十四朵蓝色郁金香，每一朵都是我对你的爱，每一片花瓣上，每一支花蕊上都刻着我爱你这三个字。这还不够，我还是要对你说我爱你，直到我没有力气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凝视你的眼睛在对你说我爱你。”小妮接过那一大束郁金香，吸了吸鼻子，闪动着眼睛大声说：“康鑫，我爱你这个坏家伙。”司机回过头来望了一眼幸福的恋人，脸上露出了笑容。
林肯驶进了一个大院，在一座空旷的大房子前停下来。“先生，到了。”
“谢谢您，您辛苦了！”康鑫这才露出了儒雅和气的本来面目，拉着小妮下了车。小妮也对司机挥挥手说“再见！”
司机摇下车窗，望着小妮说：
“小姐，你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爱人，愿你们永远幸福！”林肯驶出了他们的视线。
小妮拉着康鑫站在原地叫着：“这是你要告诉我的好消息吗？我想一定不是，对吗？”康鑫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着，“什么也瞒不了你的小脑袋，你说得对，这不是，但我们说好了，抛硬币决定。”
康鑫把手伸进口袋里，稀哩哗啦地翻找着，拿出了一枚硬币：“你要哪面？是国徽，还是壹元？”
小妮伸手抢过了他手中的硬币：“我两面都要！谁要和你猜了，我就是要你先说。”
“小妮，你真是越来越霸道了，不讲道理。”
“这都是你惯的呀，你这是自食其果。你不喜欢了是吗？”小妮停住了嬉笑，望着他。康鑫俯下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说：
“不，我喜欢，喜欢你在我面前的霸道，不讲道理，喜欢你的所有。”
小妮嫣然巧笑，“快告诉我什么好消息？”
“我的那首MTV被卖掉了，我今天拿到了那首歌的第一笔钱。那是我为我们俩写的歌，名字叫《永不分离》。”小妮跳起来，抱着康鑫，眼里闪着无比喜悦的光芒。
“哦，康鑫，你怎么没有对我说过。我还以为是你为电视剧唱的歌呢！”
“快说你的好消息！不要又馋我。”
“我在你回来的时候，写过一个短篇小说，投给了上海的征文大赛，我接到了通知，这篇小说获得了特等奖，要我去参加颁奖大会。”
“什么名字？”
“《当爱已经桑田沧海》。这里面有你一大半的功劳，是你给了我灵感。”
“小妮，你是我的骄傲。你知道吗，你一直就是我的骄傲。我一直认为，和你比起来，无论是思想还是事业，我总是和你相差一大截，你那契而不舍的精神常常激励着我，让我努力地追赶你，要不然我就要掉队，被你淘汰出局。这二十几年来我没有一件事是成功的，但我就是不甘心永远这样平平淡淡。”
“康鑫，你刚刚二十几岁，你一定会成功，而且你早就成功了。我是你这一生最成功的作品，是你开垦了我，铸造了我，让我灿烂，让我夺目，让我光彩照人。没有你，就没有站在你面前的唐小妮。”
他们在那所大房子前拥抱在一起。
“小妮，我要让你看一件东西，跟我来。”康鑫把她领到那所大房子前，拿出钥匙，哗啦打开卷帘门。里面是一个广阔的空间，夕阳从房顶的大玻璃窗照进来，照亮了空气里飘浮的微尘，形成了一条美丽的光带。那条宽宽的光带像一架舞台的探照灯，如梦如幻神秘地罩在大房子里唯一一件用红丝绒覆盖了的物体上。
“小妮，去看看里面是什么！”康鑫拿过小妮手中的花，用眼睛鼓励着她向前走去。小妮轻巧地走到那个物体旁，红丝绒闪着华丽的光芒，竟然一尘不染。她看看康鑫，康鑫对她点点头，小妮倏的掀开了覆盖在上面的大布，睁大了眼睛，哦！一辆好大好大的摩托车威武地停在那儿，那崭新的流畅的身体像一匹漂亮的野马，正等待着要把它驯服的人。
“小妮，去换下你的裙子，我们去飙车。”康鑫从摩托车的小箱子里拿出一套衣服，和康鑫身上的一模一样，黑色的牛仔裤和黑色的衬衫，还有遮住半个面孔的摩托镜。当小妮换完衣服站在康鑫面前的时候，康鑫抱起她来笑着说“你像一个西部蛊惑仔，再戴上这个就更酷了。”康鑫把一个摩托车头盔罩在了她的头上，连头盔的颜色也是黑的。
“小妮，上车，抱牢我的腰。”摩托车呼啸着，载着两个黑色的精灵从大院冲了出去。
又是分别的日子，小妮来上海已经整整二十八天了，虽然每天的行程都安排得紧紧密密的，但对康鑫的思念还是像血管里钻进了千万条小虫一样让她无法平静。好在能和康鑫每天通电话，了解一些各自的情况。今天手头的工作基本上就能完全结束了。这次来上海，一个是她的短篇小说获奖的事，一个是报社的一篇专访。还有就是小妮自己组的一部分原创的稿件，为她未来的公司在打基础。
一大早，小妮竟然接到了韩冬的电话，说他已经在上海了，在这里办一个案子的取证工作，并约小妮中午在海马饭店吃中午饭，吃过饭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韩冬把她送到了宾馆。
“不打算邀请我到你的房间里坐坐吗？”韩冬问。
“不，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懒，如果你到了我的房间，你就会发现我这个劣性。所以我一般情况下不会让别人进我的房间。我们在大厅坐一会儿吧。”
“不了，下午我还有事，我约了人，看到你好好的就行了。不知为什么，不管我到哪儿，总是难以舍去心中对你的挂念。要是几天不给你打电话，听一听你的声音，心里就好像缺了点什么，没有着落。”小妮望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韩冬潇洒地甩甩头，笑着说：“我喜欢看到你开心的样子！再见，小妮。”小妮和他挥挥手，看着他钻进一辆出租车里，又看着那辆出租车驶出了宾馆的大院，转身向楼梯走去。她的房间在二楼。正当她迈上第四级台阶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叫声：
“小妮……”小妮回头一看，高兴得跳了起来，欢叫着“康鑫！”向他奔去，一下子跳进他的怀里。他们就在宾馆大厅里，在众目昭彰之下，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你怎么到上海来了？”小妮问。
“有一首歌的镜头是在上海浦东拍，我是今天早晨到的。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就没告诉你。”他们手拉着手，手指纠缠在一起。来到了小妮的房间。康鑫用脚把门关上，抱起小妮滚到了床上。他喘息着，狂热地亲吻像雨点般落下来，亲吻着她的面颊，耳垂，发迹，倏的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