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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少年醒来。
“五皇子,你醒了,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似未听见般,玄子陌睁眼就又望着某处发呆,眼神没有焦距。
马德福诧异。
今早看见那人精神很快,以为两人和解了,但看少年这样子,怎么一点儿都不像有好转的趋势?
“五皇子?”试探着又喊一声,少年依旧没听见般发呆。
这、有点儿不对劲啊!
马德福寻思着是不是要去跟那人通禀一声?犹豫着,最后决定还是再观察一下。
于是他将知情的两名宫女招进来,给少年洗漱穿衣。
少年虽然对他说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却异常的乖巧,任人摆弄,喂他饭一点也不拒绝,喂一口吃一口,但这样反而更让人在意和担心。
一下午,马德福对着他唠唠叨叨,但少年只是坐在床头望着窗口,仍旧一句话不说,连个表情都没有。
一直到酉时那人回来,不经意中,他看到了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哀伤,和隐含的绝望。
马德福忧心忡忡,这孩子不会想不开闹出什么事吧?
然而,没过一会儿他看到了另一个景象。
男人说话少年会回应,但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是、嗯、好’。
而男人让他做什么他都照做,可这样,怎么看都像任人摆弄的木偶。
看着那人微笑着往少年碗里不停夹菜,马德福不解,他都发觉少年的不对劲,皇上不应该看不出来啊?
正当他在疑惑间,却听见‘嗙’的一声,然后就听见男人的怒喝, “够了!”
一把夺过少年的碗重重放到一边,玄凤阳怒目而视,“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吃的都咽不下了你还吃,是不是我把满桌子菜都夹给你,你都准备吃掉?
少年举着筷子好一会儿,才默默将筷子并起放到桌子上,低下头不言语。
玄凤阳快要气疯,他是要少年乖乖听话待在他身边,但却不是这样,这种貌合神离的乖巧,他不需要。
可面对这样的少年他完全没辙,在屋里焦躁来回走动,最后冷冷看了眼少年,摔门而出,自此就再也没回来。
而少年在马德福的侍候下,安安静静上床睡觉。
又过一日,这是少年待在凤阳宫的第四天。
看着坐在床头不言不语的少年,马德福不住叹气。
初始的震惊不解过后,现在他只希望两人能够解开心结和好如衫,不管身份地位以及之间的关系,他只想看少年精神起来。毕竟这孩子可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而且是唯一一个让人从心底疼爱的皇子。
有些不甘心,马德福又试探性的喊了声,“五皇子?”
少年依旧没反应。
马德福想了想,开始说:“这几日外面在传言你重新受宠的事,说从未有哪个皇子像你这般,生病了由皇上亲自照看的。”
看了眼少年,见他面无表情,马德福又说:“前两日沐皇妃曾经求目,但被皇上挡了回去,说等你身体好了就会让你回去。”
少年的眼睛亮了下,却瞬间又黯然无光。
马德福轻叹,沉默片刻,接着说:“身为下人,其实不该对主子的事干涉太多,但是我实在想说,皇上这次做的的确很过份,不过,”他语气一转,很是诚恳,“五皇子,我看出皇上是真心对你好,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但这么多年,我从未见过皇上如此紧眼在乎一个人,这是真话。”
紧张?在乎?
玄子陌自嘲的弯了下唇角,紧张到强暴他?在乎到把他关起来当玩物?
看出少年不信,马德福立马又开口,“或许你觉得我在袒护自己的主子,但是你想想,皇上过去十一年里对你的好可有虚假?这么多皇子中,我从未见过他对哪个人那么上心,你平日吃饭穿衣他都要一一过问,更别提你生病,他恨不得时时刻刻看陪着你。”
见少年看向他,马德福心中一喜,紧接着说:“这你可别不信,你五岁那年昏睡了三天,皇上除了早朝时间,连奏章都在床边批改,这事凤阳宫内不少下人都知道。”
十一年里的点点滴滴玄子陌自然无法忘记,只是前段时间的事,却让他无法再看清男人的真心,他不懂,对男人变来变去的态度,还有男人所做的事。
少年神色迷茫,马德福再接再厉。
“还有吧,说来也奇怪,那天你给十一皇子治疗走后,皇上莫名的就下了命令,把严贵妃贬为贵人,还让他们搬回了以前的住处,说走来,虽然我不是很喜欢那孩子,但看到那孩子那副惨样,还真是有些可怜。”
“对了五皇上,那天在书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玄子陌不禁动容,“十一弟母妃被贬?就在那日我走后?”
“是啊,你不知道吗?这消息都传遍后宫了,不知道十一皇子那天做了什么触怒了皇上,当时我进书房的时候,你没看到那孩子,一脸呆滞坐在地上不说,还、还……”
“还什么?”
“小便失禁。”
玄子陌皱起眉,他越来越弄不懂男人的行为,那人不是很宠那孩子吗,怎么突然会那么绝情?想看自己,他瞬间释然,是了,他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对了,你走后皇上还问起你走时候的表情,本来那天皇上说要等你一起晚膳的,却不料我去芝华宫的时候你已经走掉,回去禀报时皇上看起来很失落。”
少年疑惑看着他,马德福立刻摆手,“我可没说谎,这事小喜子也知道。”
玄子陌越来越胡涂,这一切,到底代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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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子悲父怒
见少年沉默,马德福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五皇子,你介不介意跟我讲讲,你现在心底到底怎么想皇上的?”
“怎么想?”玄子陌喃喃着,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在回宫后父皇突然变得很讨厌我,不愿见到我,即使见我也从没有过好脸色,而且……还这样对我。”
少年低下头,沉默半响才又开口,声音低沉。
“其实,受到那几个月的冷待,我已经不再奢望父皇再像以前那样对我好,只想本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做个孝顺的孩子,可是、”
少年突然蜷膝抱腿,将脸埋进膝间,浑身发颤,似乎在极力压制快要失控的情绪。
好半天,才用略微沙哑的嗓音颤声道:“他让我连他的孩子都做不成,只能变成跟……男宠玩物一样的存在,我从不知道,他竟然厌恶我到这个程度,已经、厌恶我到这个程度。。。”
看着少年颤抖的单薄双肩,那抱着双膝的手指已握的泛白,马德福不由得心疼,可怜的孩子!
但同时,他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到底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出来。
或许、
他沉吟着,或许将这个孩子的心思告诉那人,说不准那人会放过这个孩子。
但一想到那人冷冰冰的脸,马德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不禁又有些退缩。
毕竟那人昨晚走时很生气,而且主子的事奴才本就不该多嘴多舌,若是被那人知道他在背后议论,就算不要他的命,恐怕也会脱层皮。
可两人一直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该怎么办?
看着沉浸在悲伤中的少年,想想自己的小命,马德福左右为难,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与此同时,朝堂上。
数十本奏折被扔在地上,众臣噤若寒蝉的立在两旁,面对盛怒中的帝王,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因为众臣都看出,皇上今天心情非常不好。
这么多年,他们头一次见皇上发这么大的脾气,虽然上呈的奏折里的确有很多问题,但也就是啰嗦,繁杂沉长,说不到重点或者表达不详尽等等。
以前帝王只会提醒一下,并不会像今天这样指名道姓的一一斥骂。这让众臣很费解,可无人敢出声辨驳,毕竟这些都是事实,只不过被小事化大了而已。
发现龙椅上的男人双目冷扫,似乎在寻找下一个目标,众臣暗暗叫苦,将身形缩了又缩,都恨不得变成无形之人。
老丞相传泓翰暗下四扫,摇头叹气,出列上前一步。
“皇上,各位大人想必都已在反省,容他们回去重新撰写一份呈上来,您看如何?”
众人一看老丞相出马,全都翘首以待,等高坐上的人发话。
玄凤阳也明白今天的自己很失常,有心想控制一下,可看到下面那些人缩头缩脑的模样他就来气,若无人阻止他的确还会继续下去,此刻见到老丞相出列请求,不由得松了口气。
捏捏额头,他挥挥手,“今天就到这里吧。”说完便起身离去。
“退朝~~~”
小喜子抑扬顿挫的高喊了声,正待跟上前,却被众臣围住。
“喜公公,皇上到底怎么了?”
“喜公公,皇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喜公公,……”
七嘴八舌一起袭来,小喜小被吵得晕头转向,最后传泓翰看不过眼,出声道:“好了各位,你们静一静,听喜公公怎么说。”
毕竟他也想弄清楚那人为何会大动肝火,按那人的性子,应该不是为这些小事生气的人。
“唉~”小喜子长叹一声,可怜巴巴的看着众臣,“各位大人,你们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几日我也提心吊胆的,害怕什么时候皇上一生气,我这脑袋就被咔嚓掉。”
众人议论纷纷,这时有人问了句,“喜公公,这几日怎么不见马德福马公公?”
小喜子有些不满的看那人一眼,“马公公有其他事。”说完就拨开众人往外窜,“不说了不说,再不跟上我这脑袋就真不保了。”
众人唏嘘,探讨一番仍旧毫无结果,只好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往殿外走去。
“哎,礼部余大人可还在?”刚走没多会儿的小喜子突然又返回。
余纪微愣,转身从人群中走出,“喜公公找我有事?”
“余大人,皇上让你去见他,请跟我到御书房。”
各种眼神齐齐射来,余纪忐忑,但转而一想他最近似乎没做错什么,便放下心跟了上去。
路上,他悄悄塞了个银元宝给小喜子,问:“喜公公,你知不知道皇上找我何事?”
小喜子笑眯眯的将银子塞进衣袖里,摇头,“不清楚,不过余大人,您可得小心着点儿,最近皇上的脾气、”他四下望了望,凑近余纪小声说:“可不是一般的差。”
咯噔一声,余纪心直往下落,想起朝堂上那会儿他不由得一阵后怕,那位心情不好的时候找他,肯定不会有好事。
“不过放心吧,无非就是受训挨顿骂,忍忍就过去了,记着千万别顶撞,不然可就有的受了。”
余纪微微一笑,拱手,“多谢喜公公提点。”突然想起什么‘哦’了声,然后在怀中一阵摸索。
“对了喜公公,麻烦你个事,能不能将这封信送到五皇上手里。”
“这是?”
“是五皇子的朋友托我交给他的。”
“哦……”小喜子没有立刻去接,面色犹豫。
“怎么了,五皇上难道不在凤阳宫养病了?”余纪不解。
“那到不是,不过您知道的还挺多啊。”
余纪笑笑,他总不能说他特意打听的吧。
虽然好奇五皇子病了为何会在凤阳宫养病,毕竟这么做怎么看都不太合适,但想到那人将五皇子从小带在身边养大,开创了从未有过的先河,倒也不难理解,那人怕是极为疼宠五皇子的。虽说五皇子最近这段时间受了冷遇,可父子十几年的感情不是说没就没,加上正受宠的十一皇子母子突然被贬,这五皇子、怕是又要被重视起来了。
“这样吧余大人,我只能试试,虽然五皇子在凰阳宫,但我根本见不到面,他的生活起居全部都是由马公公打理,我到时候托马公公帮下忙,你看怎么样?”
“那麻烦你了,多谢!”余纪将信递了过去。
小喜子接过信,塞进怀里。
而余纪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此番被叫去的原因其实就是为了一封信,当然,那人是不会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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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症结所在
自犹豫开始一个时辰后,马德福终于下定决心去御书房见那人。
明知可能会惹怒那人小命不保,但他左右衡量,觉我这趟必须去。
一是少年这个模样他实在看不下去,二是他明白,若是此次他能解开两人心结,他必定能真正成为那人的心腹。
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是那人身边第一红人,但他明白,他在那人眼里只是个比较好用听话的奴才而已,随时都可能被替代掉,而心腹就不一样了。
于是,他趁着少年睡着匆匆赶到了御书房,小喜子见到还挺惊讶。
“马公公,您怎么来了?”
这小子就是头一个想取代他位置的,马德福皮笑肉不笑回答,“自然是来见皇上的。”说着朝书房努努嘴,“听声音里面还有别人?”
“就是礼部尚书余大人。”
“余纪余大人?”
“是啊,怎么了?”看见马德福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小喜子不禁好奇。
“啊,没什么。”
马德福装作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其实心里已经闹腾开了。
其实他也不太明白,一听到书房里的是礼部尚书余大人时脑子不由自主就蹦出那封信的事,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认为那人是为一封信召见余大人,总之就是这么觉得了。
小喜子自然不信,不过也不好问,偷偷撇了下嘴,说:“那您跟小的一起在这儿等会儿?”
马德福点点头,两人一左一右站在了门口。
“哦对了,马公公,我这里有封信麻烦您等会儿回去时交给五皇子。”
信,怎么又是信?
接过一看,信封上什么也没写,他诧异,“这谁给的,怎么连个名字都没写?”
小喜子朝门内扬扬下巴,“余大人带的,说是五皇子的朋友。”
又是余大人带进来的信。。。
马德福稍稍沉吟,点了下头算是同意,然后将信小心塞进怀里。
突然间,里面传出那人的怒喝声,然后就听见余纪低低的响应,虽听不清他说什么,但声音里的恐慌却是显而易见。
马德福不由自主将耳朵贴到了门上,小喜子诧异。
“马公公,您这是?”
“嘘”马德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断断续续的,他大概听到似乎是余大人的得力手下受贿贪污,而余大人竟然不知情。
马德福与这位余大人打过几次交道,觉得这个人还不错,懂礼知趣、很会看眼色。
至于贪污这种事,每朝每代都避免不了,朝内各位大臣恐怕没几个清白的,只要不过分那人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人性都有贪婪的一面,控制的太严只会适得其反。
而眼下,皇上怕是故意要整余大人。
马德福为自己的猜测感到心惊,他从没想到他也会有心思如此敏捷的一天,可这并不让他感到高兴。
因为他觉得这位余大人挺无辜的,那人明显就是因为那封信迁怒,虽然不清楚信里写的什么,但绝对是那人不喜欢看到的。
这么想着,他不由自主摸了摸胸口,这又来一封,到底要不要交给五皇子呢?还是……
心思微动,他伸手推开门,在小喜子震惊的目光中走了进去。
“奴才马德福叩见皇上!”
屋内两人似乎没料到这时会有人闯进来,不禁都愣住。
玄凤阳很快反应过来,“你来干什么?”瞬间想到什么脸色一变,猛的站起身,“是陌儿怎么了?”
马德福趴在地上,平静回复,“回皇上,五皇子没事。”
一听到少年没事,玄凤阳顿时松了口气,接着很是不满的问:“那你来做什么,不好好侍候着。”
“五皇子睡着了,奴才是来……”悄悄瞄了同样跪在地上的余纪一眼,他咬咬牙,“奴才有话要单独与皇上您说。”
玄凤阳没有做声,而是看着伏在地上的马德福,眼神闪烁。
半天没听到回应,马德福额头的汗止不住开始下滑,滴在地上,留下浅浅的水痕。
屋内的空气沉重的让人透不过气,可跪在地上的两人都不敢吭声,连喘气都不敢随意。
“好了,余纪你先出去。”
终于听到男人发话,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是”余纪站起却没有立刻走,而是迟疑着问了句,“那件事……”
玄凤阳挑眉看他,“难道还要朕来教你怎么做?”
他纪叹气,证据都拿出来了,他还能怎样?再辨驳下去只会惹恼眼前君主。
他躬身行礼,恭敬道:“请皇上放心,微臣定会严惩不贷。”
“如此最好,出去吧。”
“是”
待门关上,玄凤阳看向还伏在地上的马德福。
“说吧,到底什么事让你违抗朕的命令跑来,还在朕处理事情的时候闯进来,你最好给朕个满意的答复,不然……”
马德福吓得打了个哆嗦了,感觉背后冷汗直冒,最后一咬牙,他直起身子。
“奴才是为五皇子的事来的。”
一听关于少年,玄凤阳又激动起来,“你不是说陌儿没事,难道……”
看到马德福一脸平静的表情、玄凰阳恢复正常,“说吧,到底什么事?”
***马德福咽口唾沫,“奴才今日与五皇子聊天,说了不少话。”
“嗯,怎么了?”
玄凤阳将马德福留在少年身边就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