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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勾画民族心灵的史诗:百年恩公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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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女说:“俺俩在老家呆不住,能在这儿活下来,就是圣集老少爷儿们的恩德,做人不能过河拆桥。”
庞班长认清盛女一脸真诚,只好挥手作罢。
中吉普启动时,人们倾镇而出。
顾小胡子亲领镇商会的几位老者,在镇郊的路旁撮土为炉,插草为香。他们身后跪着满脸虔敬的三十六家街坊。
当中吉普缓至时,这帮人由顾小胡子领着,连连磕头膜拜,并吟哦声声,祈祷盛女命大福大造化大。
车后是密集跟送的人群,路有多宽人群有多宽。路边的树上也爬满了人,有多少树就有多少树人。这天也不知踩坏了多少棵树。
这阵势有如莲花山基督教堂前的盛会。当时桩子坐在与司机并排的位置上,双目炯炯,视野开阔。可他竟对人群的攒动和喧哗充耳未闻,视而不见。此时他心中反复回响着盛女的一句话,其回响像山呼海啸不绝于耳了几十年。盛女说这句话时脸肌痉挛,血色全无。她瑟抖着手臂,抽搐着肩胛,战栗着唇齿,还有顺脸滑落的豆瓣子汗,强化了这句话的分量。盛女是这么说的:“泥玩儿毁坏了还可以重捏,人毁坏了就完了。人就是人,人不是泥玩儿,人不能把人当泥玩儿。”
从此,盛女成了圣集一带的传奇人物。说她是奉基督之命的现世天使。还说她圣意圣心,捏出的泥玩儿会飞会叫唤。还说她口若悬河,凭三寸簧舌喝退了洗劫圣集的数千匪兵。
到了20世纪末,我徒步考察黄河的流脉走向,途经祁连山时,曾特意到圣集小住。发现集面上的泥玩儿琳琅满目,特产泥玩儿已不再是单一的坐猴儿。天空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一家挺大的“顾记”门面还横起一道布幌,上边楷书着一溜刺目大字:
莲花山恩公祠特产泥玩儿圣物八件套。
我饶有兴致地进去欣赏。
“圣物八件套”的种类依旧,但形状质地远不及桩子伯的活儿。
守着一拉溜柜台的几位年轻人,正应接不暇地唱卖。
我瞅个空子问:“师傅,您招牌上的莲花山恩公祠在哪里?”
柜台里边的三人答了三个样,全是驴唇不对马嘴。一个说“陕西潼关”,一个说“安徽桐城”,另一个说“北京通县”。
我不禁哈哈大笑,笑得里边的人愕然发愣。
我笑着说:“看来你们都不是正宗真传。”
里面的人相视一乐,瞬即也回以哈哈大笑,直到冒出了泪花儿后,才说:“管它正宗不正宗、真传不真传呢,兵不厌诈,只要能赚到钱就行。”
另一位补充道:“不是说了嘛,不管黑猫白猫逮着老鼠就是好猫。”
我问:“这‘圣物八件套’销路咋样?”
里边的人答道:“现在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玩心也大了。‘圣物八件套’供不应求,一个集日能下几百套。”
我们查了《圣集志·人物篇》,里边有这么一段文字:
盛女,莲花山恩公祠人也。本世纪30年代末曾流落本镇,短居九月余,后赴祁连山革命根据地投亲(据说其公公为军界要人,隶属衔位不详)。该女子善泥玩儿,有绝技“圣物八件套”传世,至今畅销不衰。该女还侠肝义胆,自残左手喝退数百扰镇兵匪,全镇数千生灵才免遭涂炭……
抄了,回去交给桩子伯。
桩子伯读了长时不语。
追问,桩子伯才说:“志书是墨水涂的,而历史是血写的。血浓于水,不容褪色。”


第二部分

第31节:海黑头的天才构想(4)

卷 四
16.公元20世纪70年代中
海黑头的天才构想(4)
数十年后,曾一如流星远逝的盛女携桩子出走,并未完全被历史的尘埃埋蔽,它使海黑头造成了强烈的悬疑。他推断盛女、桩子一度落脚祁连山,并非是盲目地出逃流浪,而是一开始就有既定的方向目标。他用一块烧红的烙铁,在老面瓜的脸前虚晃一下,吓得灵魂出窍的老面瓜当即就来了个竹筒倒豆子:他做万利来的少东家时就迷恋盛女的姿色,装神弄鬼引发了盛女、桩子的出逃,这为其一;其二是有位自称祁连山圣集的泥玩儿贩子,拿出一尊连体的亚当夏娃作为样品,在万福祥的店铺里一下订货百套,而且还一把拿出不菲的定金。对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其父万福祥大喜过望,当场签约画押。谁知朝下的事令万福祥惊诧:他将样品展示给盛女的第三天,盛女、桩子便趁雨夜出逃,随之,那位祁连山圣集的泥玩儿贩子也不辞而别。
海黑头由此新生悬疑:何人如此诡诈、神秘,且神通广大,一件泥玩儿样品,就令盛女、桩子亡命出逃?他面对涉及祁连山的分省地图,无论如何也寻觅不到圣集。他又花大气力找到了有关省份的县级地图,才勉强发现了圣集这个弹丸小镇。是何人居此对盛女发出神秘召唤?这个地方的特别之处又在哪里?
这两处悬疑,让海黑头动了不少心思。针对此泥玩儿贩子的情况,他刨根问底,反复追逼。老面瓜追溯当年的细枝末节,挖空心思,总算忆出两点有价值的线索:一是此人五十出头,二是留着不同寻常的山羊胡子。
接下来,海黑头亲力亲为,不远数千里,直奔祁连山,找到小镇圣集,安心住了下来。当发现各家古老店铺的主业全是经销泥玩儿,并且这种传承已沿袭数百年时,他的心智豁然启悟。
但启悟毕竟是启悟,它还远不是结论。
朝下,他造访了数十位镇中老人。虽然年深久远,但凭不同寻常的山羊胡子,没费太大的周折,就对号入座地打探到了顾之守“顾大胡子”。随着造访的深入,在众人的追忆与缅怀中,顾大胡子的形象愈来愈清晰。尤其是顾大胡子暴病身亡的结局,令他为之心动。
于是,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推论:顾大胡子之死,绝不是什么暴病身亡,而是蓄意谋杀,是盛先儿与鹰爷被谋杀的继续。
且谋杀的元凶是同一人。
这个人有可能是海水清。但要证实这一结论必须有凿凿铁证。否则不但自寻其辱,而且是自寻绝路。
他清楚地意识到:他自行跳入了一个智慧的陷阱,已难以自拔。他已经没有了退路,他必须获取见证,最终达成结论。
因为这个结论,并非仅仅关系着一个人的历史真相,或者几个人的历史真相,而是关系着恩公祠与圣集、恩公河与祁连山的历史、现在与未来。
这个结论的含金量特高。
有了这个结论,就有可能改写他此生的命运。那样的话,他此生就没有虚度,换言之,就算是没有白活。
他已经别无选择。

第32节:卷四 花烛之夜

17.公元20世纪30年代末
花烛之夜
一提盛女当年只身回恩公祠的缘由,桩子伯的脸就发灰。“文化大革命”期间的一次批斗会上,黄泥鳅使条子棍儿捣着桩子伯的额头说:“你海桩子是反动透顶骨子里坏,放着革命的阳光大道不走,偏偏去跟国民党当伪军,把盛女也气跑回来了。没有盛女还会有你海桩子吗?你的良心真真让狗吃了!”
黄泥鳅这把火招来了空前的群愤。耳光、拳头、鞋尖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位疯泻狂落。
桩子伯成了一只训练拳击的沙袋。
结局颇为惨烈,桩子伯嘴角淌血,周身青肿,在堤窨子里趴卧了半个月才渐复元气。
当年盛女拗着回老家恩公祠,说是思乡心切想守着老爹盛先儿的坟头,其实是心里的疙瘩越系越大,对此桩子伯心若明镜。
桩子与盛女离开圣集后,被安排在祁连山基督教堂。此处距祁连山革命根据地数十公里,骑马也就是个把小时。这里虽是敌占区,但教堂是根据地的地下联络点,对从敌占区投奔革命的青年志士来说,此处是通向根据地的第一站。海司令将桩子与盛女先安排在这里,也是基于这种考虑。
桩子与盛女的婚礼办得冷清且简朴。除随行的警卫人员外,海司令连根据地司令部的几位领导也没有通知。俄国神甫主持了婚礼仪式后,来宾就进入了贺席,两桌还没有坐满。
对此,庞班长仗着酒后无忌埋怨说:“海司令,您可就一个弟弟啊。人生就这一桩大事儿,你不怕冷了他们的心吗?”
海司令宽厚地笑着,拍拍庞班长的肩膀说:“咱们是革命军人,现在又是战争时期,别说没有奢侈的条件,即便是有也不能奢侈啊。”
新房设在一栋两层小白楼里。
此楼纯粹的俄罗斯古建筑风格,石墙拱顶,一色乳白,在教堂的后院。
四面高墙、常闭的院门与庞班长一行持枪守护,不仅制止了闲杂人等,还阻隔了前院诵经堂从早到晚的唱经声。
这里也就尤为安静。
新人居楼上,海司令住楼下。
虽然论年龄,盛女是熟桃,桩子还是青杏,但自圣集接受了酒鬼的引领后,桩子对男女之事已茅塞顿开。花烛之夜,桩子是狼,没了羞涩的盛女是虎,两人将爱做得天翻地覆,全无禁忌。盛女是那种“叫铺”的女人,桩子一碰她便惊天动地般地哼叫。桩子提醒说:“你也不怕大哥在楼下听见?”她的声音小是小了些,但仍如杀猪般地叫唤。桩子再想做时就说:“杀猪吧?”盛女总莞尔一笑说:“想杀就杀吧。”久之,“杀猪”便成了两人房事的暗语。
盛女那一阵性事主动得很。桩子清楚她为的是做母亲,也就随着她,天天“杀猪”,有时一天几“杀”,但一直也没有杀出个结果。后来他特意去银川做了精液化验,结果是精子的成活率极低,几乎没有受孕的可能。桩子是医生,他一边用药物调理,一边加紧“杀猪”。他的理论是:“只要地好,即便种子有些问题,也有可能出苗。”盛女当然乐此不疲,欢迎大“杀”特“杀”。
晚上“杀猪”,白天见司令大哥时,盛女就觉得射过来的两道目光怪怪的,跟桩子在自己身子上边折腾时的目光一样。因为是大哥的缘故吧,她也没有把这目光放在心上。
小白楼成了兄弟俩临时的家。司令大哥虽早出晚归,但对小两口关怀备至,似乎是在努力弥补过去缺失的兄长之情。
楼下客厅的壁板辉煌如金,梅花吊灯匀布柔光,俄文商标旁的画片是克里姆林宫。当厅四柱的浮雕是敦煌飞天,舞女舒扬广袖,仙飘仙飞。对置两架博古,琳琅满目,合璧中西。一架是舶来品:好望角崖石,整只南太平洋玳瑁,德国蔡斯公司产的单筒望远镜,彼得堡金银器,古罗马角斗士的短佩剑,密西西比河鳄鱼皮,锥状体棱如利刃、标明是亚当阿斯特的骨骼,褐红色的阿拉伯神灯,哥伦布抚摩过的三桅船核桃木舵轮等。另一架是华夏老古董:秦砖汉瓦,唐代蓝底白斑三彩马,宋朝官窑双耳炉,越王州勾剑(上有铭文:越王勾践,自铸自用),明永乐青花压手杯,清乾隆多彩瓷母大瓶,康熙红柳叶瓶,黑色透花犀牛角,鸟兽纹玉琮,等等。这尊玉琮为湖绿色半透玉,方柱体短筒形,上大下小,内圆外方。琮面凸出四块方座,上刻十六只小鸟,羽毛丰满,展翅欲飞,鸟眼、鸟翅、尖喙的纹刻纤细。底部篆有“苍璧礼天,黄琮礼地”。
盛女发现“圣物八件套”也在这架老古董中探头探脑后,非要撤下来不可。桩子执意不让,说:“原本就不错嘛,何必自轻自贱扫大哥的兴。”
司令大哥常炫耀这两架博古,每每总得意地用银质的牙签一边剔牙一边脸溢神采地说:“桩子啊桩子,这可是一堆宝贝呀,伸手摸一件都够你们小两口吃上几十年。”
桩子打量着博古架,心不在焉地说:“你这不是废话吗大哥?这是教堂的产业,又不是你的。”
司令大哥就笑笑不说话。
隔行如隔山。对博古文物,桩子是小庙里的鬼,所知甚少。有一次他指着好望角崖石说:“这不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吗?有啥稀奇?”
大哥品着香茶娓娓说道:“古希腊时,有个叫亚当阿斯特的英雄。他伙同九十九位巨人反抗诸神,失败后被流放到世界尽头,埋葬在火山群峰之下,化为峥嵘丘岳,形成了好望角。据说好望角云翻一天墨,浪卷半空花,是亚当阿斯特巡游的灵魂。对敢于在这一带海域搅扰他的人,他会咆哮着施以报复。首闯这一海域的是葡萄牙人迪亚士,他发现了这个隐藏了多少世纪的壮美海角,并公之于世。但亚当阿斯特没忘报复他,当他再次途经好望角时罹难。如今又有了新的说辞:站在好望角的峭崖上,能见到狂风巨浪间有人驾一叶轻舟,猛扑这鳄鱼爪般的岬角,此人就是不屈的迪亚士。”
桩子感动了,缠着大哥越发没完没了。

第33节:卷四 桩子走了(1)

18.公元20世纪30年代末
桩子走了
蜜月未完,桩子就跟大哥去了祁连山革命根据地。桩子这般急切,是因为台儿庄战役已经打响。从前线退下来的伤兵,后方源源补充上去的人马,每天都从教堂前的大路上通过。这种“车辚辚,马萧萧”、“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氛围,强烈地感染着他。他决心当兵去!打小日本去!
大哥让他在根据地四处走走,为的是让他选个感兴趣的工作。
转了几天,他非但没转出兴趣,反而将脸上的喜气也转丢了,还罩上了一层不薄的阴云。
盛女看出他有心事,忙问究竟。
桩子说:“我要当兵。”
盛女顿时一头雾水问:“大哥不让你当兵?”
桩子说:“我不当大哥的兵。”
盛女问:“大哥的兵咋了?是革命队伍,为老百姓的呀。”
桩子说:“根据地是后方,到处都是军民大生产,我要到前方打仗。”
为此,兄弟俩发生了首次激烈冲突。
大哥说:“我想好了,桩子,你懂医,应该发挥你的一技之长,明天你就去根据地卫生队报到。”
桩子把头一仰:“我不去!”
大哥一愣:“为啥不去?”
桩子一口咬定:“我要去前线打仗!”
大哥释然,笑了笑:“想打仗好啊,将来有的是机会!”
桩子顶上了:“将来?前方将士浴血奋战,尸骨如山,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去!”
大哥突然间觉得,眼前这个从小不在身边、还不太熟悉的弟弟,突然间长大了,显得更陌生了,也就在这一刹那,一种得意之情潜滋暗生了,也是个犟货,有脾气,有性格,是个男子汉。
桩子接着说:“我已经长大了,是大小伙儿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好男儿当血洒疆场!”
大哥笑着打断道:“桩子,你大哥是干啥的?你大哥是共产党的游击队司令员,还用得着听你讲救国救民的大道理?”
桩子心直口快:“可你们光说不练,坐山观虎斗!”
大哥的脸黑了下来,斥道:“胡扯!你凭什么说我们光说不练,坐山观虎斗?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叫战争全局?你懂得啥叫厉兵秣马?你懂得啥叫养精蓄锐?你懂得啥叫休整待发?”
桩子说:“你说的这些我是不懂,但有一条我懂,光站在凉快的地方讲大道理,挡不住日本鬼子。只有上战场,刺刀见红,杀一个才能少一个。”
兄弟俩争了半宿,谁也不肯妥协。
大哥原以为弟弟尚小,使使性子,发发牢骚,也就一了百了了。况且,新婚燕尔,小两口每天夜里地动山摇般地做爱,动静大得让他在楼下都安生不了。弟弟会舍得丢下妩媚、娇柔的盛女去前线流血拼命?也就是心血来潮过过嘴瘾罢了。想到此,他也就没有将与弟弟的争执放在心上,第二天一大早,去了司令部,接着是马拉松式的三天会议。
傍晚时分,大哥快马赶回教堂时,只见盛女木偶般立在小白楼的院门口,眼圈红肿着,脸上挂满了泪痕。
大哥直觉出事了,忙问:“盛女,出啥事儿了?”
“桩子走了……”
“上哪儿了?”
“追三十九军去了……”
大哥清楚三十九军是刘和鼎的队伍,国民党二战区程潜的部属,如今正在前线与日本人交战。他的心不由得一沉:“几时走的?”
盛女说:“已经走了几个小时了,是朝黄河岸边去了。”
大哥随即翻身上马,扬尘而去。追至黄河边时,一只载着桩子的羊皮筏子已经离岸而去。大哥喝令羊皮筏子停住,但桩子不让老艄公停。最后,大哥掏出枪朝天上连打数枪,也未止住羊皮筏子顺流直下。大哥将双手捂成个喇叭,厉声喝道:“桩子,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
桩子回身盯着大哥,坚定地做了个挥手的姿势。
大哥气急败坏地呼唤,嗓音颤颤的,带着明显的哭腔:“你这是去送死啊弟弟……我当哥哥的怎么能看着你去送死啊,弟弟……”

第34节:卷四 桩子走了(2)

桩子毅然转过身去,将高大的背影留给了大哥。
此时的桩子已满眼泪水,从司令大哥哭声战栗的呼唤中,他真切地感受到了长兄如父、兄爱如山。同时,他更深切地感受着妻爱如水。
自他上前线的心迹表露后,盛女一直保持着沉默,既不首肯,也不摇头。她明白桩子已经长大了,不再是终日绕着她转的小雏,他的翅膀硬了,该满世界翻飞了。但一想到他要钻枪林冒弹雨时,她便心如坠铅,疼如刀割,阻挡是不明智的,况且也阻挡不住。她清楚桩子的秉性,面对可能的生死诀别,作为妻子,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责任,要留下海家的骨血,留下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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