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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王烨来了
早上第一缕曙光照进病房，曲海就起来了。收拾好自己的被褥，用塑料纸一裹放置在病床下。
洗漱后提着保温壶打来开水，欧阳欣还在沉睡，看了看时间出去了。
曲海吃了早点回到病房，手里提着给欧阳欣买的早餐。
每天一早医院要查房，曲海只得叫醒欧阳欣，把早餐在他眼前晃了晃。见欧阳欣睁开眼睛眉头一皱，很是烦心的又闭上，不答理曲海。
“困的话等会儿查完房再睡，我帮你擦脸手，然后吃点早餐。”曲海只得硬着头皮说。
欧阳欣只得睁开眼睛，生物钟得适应医院的制度。嘟囔道：“切！这住院有什么好？懒觉都睡不成。”有节目的日子都是上午睡觉，下午才开始起来活动。
曲海端来脸盆，给欧阳欣洗脸洗手，问：“要方便吗？”
欧阳欣轻轻摆动脑袋，好像疼痛减轻了，望着曲海坏坏的笑了：“你能端着我撒尿吗？像小时候妈妈端孩子的那样？”真够变态。
曲海说：“你如果大小便失禁，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会那样做的。不过现在有尿不湿啦。嘿嘿！”
欧阳欣一时哑然，这曲海反应蛮快，说：“还是自力更生吧，大小便失禁亏你想得出来！还尿不湿，嘿嘿！不怕你端着，就怕我尿不出来。”说着慢慢挪着下床去卫生间。
主治医院屁股后面跟着几个实习生，来病房查房，欧阳欣正靠在床头吃早餐。抬头看见大夫锐利的眼神，仿佛自己的五脏六腑，甚至羞处都被大夫尽收眼底，那种赤裸比裸体还彻底。
大夫问什么欧阳欣机械的答什么，为了让自己好受点，眼睛不安分的巡视那几个护士mm和年轻的实习男医生，那几个护士mm和年轻的实习男医生也瞪着看她，估计在揣摩她的性别呢。
等一伙人出了病房，欧阳欣就说：“昨天的那个护士怎么没来查房？”印象中那个护士长得还顺眼。
曲海说：“你说的是务越医生吧？她好像休探亲假了，她家不在本市。”
“她姓什么？”
“姓务，叫务越。我开始也奇怪，还有这姓，她人很不错的。”
“嗨！可惜！怎么不等我出院再去休假啊？”
曲海一听呵呵乐了：“未免过于赤裸裸了吧？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yy，也有这种人哦。你划玻璃么？”随着接触，曲海和欧阳欣渐渐熟识，没了最初的陌生感，说话也随意多了。
“想想也不行吗？我活动心眼又不犯法。试试女生会不会爱上女生，嘻嘻！不过有你这种类型的护工在身边让人很踏实，虽然土了点，但应该是值得珍惜的物种。”欧阳欣调侃开了。
曲海说：“中性化类型。。。。。。咦。。。。。。嘿。。。。。。”
“中性化怎么啦？这又不是我愿意的，是自然灾害！脸是父母给的身份证，骨子里还是女人的皮囊与精细。”欧阳欣显然被曲海没说的话感到冤；积极的替自己申辩。
曲海咧嘴直笑。
“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啦？像我这种现象还挺多，女的像男的，男的又像女的，是化学物品吃得多了？基因变异？怪啊！也有很多优势啊，比如可以替朋友替换角色作弄人，嘻嘻，看见别人信以为真还蛮开心的。”
曲海被欧阳欣的话逗得好奇，问：“尽瞎掰！就不怕别人来强硬的，吃亏的是你。”
欧阳欣正要回答，门被推开了，一个敦实的男人满脸堆笑的进来，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提着一个水果篮。
“躲医院来享清福了！嘿！还有人伺候着，滋润啊！咦？还挺严重？作秀吧？想获得哥们的怜香惜玉？”王烨破锣般的声音响彻病房。
“亏了这是单人病房，要是几个人合住的病房，你这分贝不雷死人才怪！曲海麻烦给我哥们倒杯水。”欧阳欣见哥们来了，自然高兴，也不在意他说的怜香惜玉的褒贬。
王烨胖乎乎的脸蛋上镶嵌着蒜头鼻子，一条缝的眼睛，香肠一样的嘴唇，肤色有点黑，贼富态。
看欧阳欣招呼曲海给他倒水，眼睛就盯着人家曲海看，背着曲海还夸张的给欧阳欣递了一个大拇指，意思你欧阳换口味了，淳朴型。
欧阳欣当然明白王烨的意思，嗔怪的摆头一笑。
王烨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对曲嗨说：“曲海，姓曲的还真少，伺候病人多不吉祥！怎么选择做这个？跟我去做保安去。”
曲海递给王烨水杯，说道：“谢谢大哥！病人康复代表着希望，我没觉得不好。你们聊吧，我去洗几件衣服。”说完就拿起欧阳欣换下的衣服出去了。
王烨说：“嘿！别走啊，我又不吃人！”
欧阳欣哧哧的直笑：“看你把人吓得！瞧你这样，一来就要领人家跳槽，人家知道你那是虎窝还是狼窝？再看你这色相，明摆着没安好心，还以为要把人家拉去当午夜牛郎呢！不吓跑才怪！钱呢？”
“切！你俗不俗啊，板凳还没坐热就张口钱。给！小三万，够了吧？”
“应该够了吧，医院这地宰人无形呢！简直就是吃钱的老虎机！”欧阳欣接过钱说。
欧阳欣把自己摔跤前后说了说道：“邪乎吧？姥姥，换在夜总会的衣物，钱夹，手机统统不见了不说，夜总会还把我开了，顺带把我同屋也开了。这什么世道啊？听过顺带给人东西，没听说过还顺带开人的，活活郁闷死！”
“昨晚吧，给你打电话打错，一个三八婆揪住不放，你们电话号码就一个数字不同。你说这邪门不？霉啊！”
说了这些，直把王烨笑得抚肚子，破锣嗓子到最后成了打鸣打不响的了。
“你把那号码告诉我，我来收拾她。哈哈哈。。。。。。夜总会你以为是养闲人的地方？换了我一样，不过没那么明显，嘿嘿！”王烨说。
“嗨！算了，别自找晦气了。对了，今晚安排我同屋去你那儿上节目，那哥们人不错。”
“他会什么？别给我搞砸唠！”
“不会的，跟我混了这么久，基本我会的，那小子也能拿下来，让他唱歌没问题，然后搞笑揭秘什么的，跑跑龙套也行。”
“节目要翻新！老套的没人肯掏钱，现在人的口味就是去陈出新，那家伙变化跟吃饭似的。你会的那些，唱歌，险中杂耍，走秀等等，切！不是哥哥我打击你，你在台上脱一次都比那卖座。”王烨谈到节目眼睛似乎泛光，神采飞扬，给挫的外形增了点内涵。
欧阳欣何尝不知道这条路越走越艰辛，可自己除了这些一无是处啊，做绣花枕头当花瓶不甘心。也有想转行的念头，只是目前还没一点头绪。
王烨见欧阳欣没接他的话头，就说：“怎么？想另辟新路？”
欧阳欣说：“是啊。那是青春饭，总有换季的时候，不能等老了才想啊。”
王烨低头一寻思说：“也对。你我患难与共，那次不是你老远的去资助我老娘，现在哪还有老娘可叫啊。有个信息，我知道你干不来，还是跟你说了吧，兴许你认识这样的能人，到时我也算你一份。”
欧阳凯直嚷嚷：“快说！对我还卖关子，能做不能做先说！”
王烨把烟刚从烟盒里取出来，就被欧阳欣夺去叼在自己嘴上，伸嘴让王烨给她点上了火。
王烨胖脸堆积了一下重又点了支烟，猛砸一口吐出，这才慢悠悠的说：“是块肥肉啊！我都想去啃两口。我们迪吧营业面积不是还挺大嘛，这一带有个叫彪哥的不知你有印象没？”
“嗯。。。。。。好像有点印象，是不是长得牛高马大，一来迪吧就耗上那个二楼表演厅最前面的好位置？身边迟早一群妞傍着，楼下还有他不少手下？玩黑老大的感觉。”
“对！就是那鸟人！前一阵子迪吧生意有点惨淡，我就叫两个漂亮妞去收账，你知道就光那鸟人欠迪吧多少钱？还他妈特牛气，费用比在自己家还大方。”
“多少？”欧阳欣一时不好猜测，就彪哥那派头。
“一看他签字的账单二十多万！这才小半年啊，要到年底，好家伙不得突破50万啊！叫去收账的那两小妞还被他糟蹋一回，还他妈双fei，还放话说，胆敢催老子的帐，再他妈来要账有来无回，你说操蛋不？”
“继续说！”
“这要传出去，我还怎么在迪吧混下去？上面刘总又催得紧，让我无论如何搞定，最后在几个人的会议上合议，只有出重金找能人来撂倒这鸟人。先说收回二十万就奖励五万，你说这油水足吧？那刘总最后尽然加码，收回二十万奖励十万，估计考虑那鸟人不是轻易能搞定的。你说我急不急？”
“有没有说时间？”欧阳欣一脸平静的问，心里波澜壮阔了。
“一个月为期限。我看出来了，刘总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了，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人没玩过，就是二十万收不回来，他也要定了这个面子！”
第六章 强扭着要出院
第六章强拗着要出院
王烨见欧阳欣在寻思，急忙说：“算了，就当哥们没说。也不想你卷进去，你一个女孩家，虽然会那么点武功，弄不好把命玩丢了。”
欧阳欣看王烨缓缓的说：“急什么？让我好好寻思一下。”其实她是在回味昨晚的梦境，在联想那天邝迪飞抓狂自己的那一手指。
王烨此刻全然没了经理的豪气，焉茄子般坐在床头狠劲的抽烟，幽幽的说：“切！不急是假话！不瞒你说，哥们这几天都急得太监了都！兢兢业业在迪吧当经理，人家刘总不就看上咱这一点么？可如今，刘总发话，搞不定彪哥，这经理也要被撸了。你说这不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嘛！”
欧阳欣听着王烨的话坏笑着说：“王烨，信哥们就给哥们一个礼拜时间，等我伤稍微好点，我也在这期间筹划好一切细节，暂时不要和刘总提起我，等我信，ok？”
王烨有点哭笑不得骂道：“就你这怂样还去搞定彪哥？打死我也不信，没指望你，就他妈心里不畅快！算了，你好好养病吧，别老是女扮男装到处招摇，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嘿嘿。。。。。。哈哈哈。。。。。。”
正在这时，门口进来肖筱，用厚塑料袋提着土罐子，顺手就放在床头说：“哟！来哥们了！乘热喝点鸡汤吧，这是我老家拿来的土罐子慢火煲了一晚上，大补呢！”
王烨看着肖筱问欧阳欣：“你说的就是这小子？外形还不错，你俩互换一下零件就迎合传统眼光了，哈哈哈。。。。。。”
欧阳欣不理睬王烨的取笑，自己面相男性化这是事实，肖筱面相女性化也是事实，而且两个事实还凑在一起了，有点悲哀的喜剧色彩。
“肖筱，这就是我跟说过的迪吧的哥们，王烨经理。他答应你去他们那儿上节目了，下午你就过去唱给他们听，行了才上，不然砸了迪吧的牌子。”
肖筱忙招呼：“王经理您好！谢谢！”急忙乘了一碗鸡汤递给王烨。
欧阳欣坏笑的说：“切！人家经理哪顿饭不得七个碟子八个碗啊，别耽误他忙着呢。”
肖筱尴尬的笑了笑，看了王烨一眼。
王烨倒是很意外的接过鸡汤放在鼻底闻了闻，说：“嗯。。。。。。香味很醇厚，我喝了。你就阴着坏我名头吧，就快没的吃啦！你下午就过来，给，这是我名片，来了就找我。我还得去筹进货的款子去，最近因为彪哥欠账，上面狠心的剁了进货的款项，像他妈传说中的貔貅，只吃不拉。也是，各有各的难处，走啦！”说完拍了拍欧阳欣的肩头，像是被迫做了回鸭子似的，不是太爽利。
欧阳欣此刻什么也没说，没确定自己的银针点穴的手艺什么样，但心底已铁定能拿下彪哥。
欧阳欣对肖筱说：“你去了解一下，医院可不可以让护工去家里服务，我今天就出院，这里不是人待的。”
肖筱吃惊的问：“你就别逞强行不？大不了我多接活来结医院的帐！”
欧阳欣笑了，心底挺暖和，说道：“不是钱的事，王烨给我拿来三万，足够了。我要找一个地方想点事，到时侯你就知道了。”
肖筱想了想很认真的低声说：“什么事也不能耽误修理身体呀！“
欧阳欣正喝汤，扑哧一口喷了一床：“你快去问！哪来那么多废话！再说鸡汤泼你！”
正说呢，曲海进门了。伸着鼻子闻着，满屋的鸡肉香味。
欧阳欣一看曲海那馋样就说：“嘻嘻，来尝尝，还真不错！这是我同屋煲了一晚上的鸡汤。”
肖筱乘他们喝汤出了病房，去值班室询问能否出院接受治疗的事。
曲海真就端起土罐搭在嘴边喝了两口，砸吧着回味：“妈呀，还真香！”
欧阳欣差点又喷，这回有点经验了，急忙用碗接着，连声说：“是鸡汤香，不是妈香，嗨！妈也香！这什么跟什么嘛！曲海，问你点事？”
曲海说：“问呗！不嬉皮笑脸就成，估计跟你待久了人人会变成嬉皮士。”
“切！那倒好啦，处处是阳春三月。你家就在附近的吧？”
“是呀。也不近，就在龙泉山里。”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怎么？你又成户籍警啦？我爸两年前得病去世了，我家就我和我妈，我哥结婚单过了。”
“我。。。。。。我想去你家里住几天，那里空气肯定适合我修养，可以吗？”欧阳欣不敢断定曲海会答应，也就有点犹豫的说了出来。
曲海沉默了会儿，想到那天邝迪飞那么狂野，不定哪天还来，再看欧阳欣，虽然油嘴滑舌，倒也不像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何况还是个女儿家，也就点了点头。
欧阳欣本以为自己唐突的说法会遭到拒绝，没想到曲海竟点头了，一时有点发愣，张口就说：“你也不怕我是坏人就点头了。”
曲海这时灿然一笑说：“我妈常说好人会有好报，再说你也是在外漂泊的人，吃过苦就不会坏到哪里去。”
欧阳欣暗想：这母子也太善良！这世道奸猾阴邪的人都有一具人皮囊，天晓得哪天会碰上。
马上就说：“坏人脸上又没标签，单用眼睛哪能看出好坏来，你也真够单纯的，装的吧？这样，今天你就出去采买些吃的带上，我们等会儿就出发。你家信号好吗？”
曲海忙说：“去了我家还能饿你呀。大山里信号不是太好，要干嘛？”
欧阳欣想了想说：“那就不带了，本想带上笔记本电脑。”
“山头信号行，我回家就在那里打电话出来。”
“那就带上吧。给，拿点钱去买些东西，或者给你妈买点什么。”欧阳欣说着从三万快钱里抽出一千递给曲海。
曲海不接说：“要给钱那就不去了，拿钱眼看人。我们那里自给自足，天然的蔬菜，山里人才不和你们城里人这般抠门。”
欧阳欣低头一想也是，淳朴的山民依靠大自然，也就说：“白给钱都不要，你傻不傻啊？”想到自己还有别的在夜总会混的人，哪个不是见钱笑得跟朵颤巍巍的花似的。
曲海笑笑不答理欧阳欣，埋头开始收拾不多的物件。
肖筱也回到病房：“医院说得看护工本人意愿。住院费五六千，切！真是黄金有价药无价！”
欧阳欣递给肖筱一万说：“你办理出院手续吧，剩下的你拿着，不够我回来再给你。”
肖筱急问：“你要去哪里？不要命啦！够了，不够也不能问你要啊。”
欧阳欣说：“你回家一趟，把我的手提电脑给我拿来，我要去曲海的家里养几天。”
肖筱看看欧阳欣，再看看曲海，看不出有什么端倪来，还是弱弱的问：“那行吗？要不要我跟去？”
欧阳欣嘴一撇说：“别虚伪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你家的挣钱机器，印钞机呀，不会有事的，快去取电脑，别忘了给我再带套衣服来，休闲装。”
第七章 叫我哥哥好了
曲海很快收拾停当，只等欧阳欣说出发，心里隐隐高兴着，有几个月没回家了，老娘见到不定高兴成啥呢。
肖筱回家取来电脑，又去医院办理了出院手续，并带来护士给欧阳欣换药。
脑袋的肿还没消散，欧阳欣让护士别包得那么恐怖，像从战场下来的伤员。护士就在欧阳欣的脑袋上缠了几圈纱布，看上去像穆斯林的小白毡帽。
曲海急忙跑了出去，二十分钟后回来，手里拿着一顶黑色的有沿帽子，后面有调节帽子大小的那种，慢慢的给欧阳欣扣在头上，说：“嘿嘿，这下看起来像个帅哥了，不过这帽子是便宜货。”
欧阳欣自嘲的一笑：“还没衰呢，看来这辈子注定是男人婆啦！”
曲海还嘴说：“怎么没把嘴摔坏呢？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按你的话说配件改变不了，快乐的当女生吧。”曲海说完就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