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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咳,又找你们麻烦了,先生,田莉,我把十万元先交到医院,这种病,化钱如流水,我公司里真脱不开身,感谢你们了,我让公司里来一名员工陪侍。”
“这样不好,尤其是你公司的员工,传出去了消息会影响到你本人声誉。”
“边总,这种病任何人来陪侍都不行,不放心的,这样吧,谁让我和胡美娟是朋友呢,我先陪侍一段时间,让胡美娟渡过危险期再作商量。”
“这样就太好了,要是你单位有什么问题,田莉,你放心,可以到我公司上班的。”
“及时联络,都保重。”边界离开医院时和我直握手。
“田莉,你怎么的象个观音菩萨,救世主似的,你应该和我商量一下的。”
“还用多想,这种事,我不帮你不帮,还有谁帮?”
“大学生党员,我终于发现了你的崇高。”
“好啦,老丁兄,该吃早点了,你到街上先吃,然后给我捎一些来。”
走在街上,自己和边界对比起男人的优缺点。胡美娟已经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不住地咳嗽,胸闷,脸色苍白,双腿开始现一些血点。
田莉在一旁为胡美娟抹着胸,看着胡美娟的模样,她立即叫来主治医生。
“胡美娟目前非常危险,白细胞已经降到二百,要是颅内出血,半小时就会没命。“
“那就听病人自己的吗?”
“不,进了医院要听医生的,听主治大夫的。胡美娟必须接受最低限度的化疗。”
“胡美娟身处两难境地,要么大人孩子都死亡,要是接受化疗,孩子还有生存的希望,你们说是吧?”
“是的,姑娘,你是胡美娟妹妹吗?”
“不,我是她朋友,同龄女孩,我们有共同的心愿。”田莉有着母性的博爱。
傍晚,挂完血浆,吸着氧气的胡美娟一言不发。
第二天,主治医生早上来到病房,给胡美娟做骨髓穿刺,田莉抹着眼睛询问,“大夫,这种手术不会影响腹中胎儿吧。“
穿刺手术后不久,身体极度虚弱的胡美娟大口呕吐起来,田莉默默地擦拭着胡美娟眼角的泪,她在心里责怪起胡美娟来:“都是做包二奶闯的祸。”
“田莉,胡美娟怎么样了。”这是我发给田莉手机的短信息,我怕手机声音在病房里惊动了胡美娟。
田莉走到病房外面给我回电话:“老丁兄,大夫的穿刺结果出来了,胡美娟可以接受化疗,医生说,可能打化疗第一针剂量要比同类病人小。”
“这样好,中午饭自己在医院附近吃快餐吧,傍晚下班我就过来。”
“真对不起,你的稿子才打印了一半,你的电视剧本还要写。”
晚上,我和田莉守着胡美娟。
“胡美娟发高烧了,三十九度,你看她脸被烧得通红,还浑身不住颤抖。”我说。
“她二天不吃不喝了,还吐得一塌糊涂。”
“长期这样,田莉你也会受不了,让医院派专职护士吧,边界老丁总有钱,完全可以。”
经过两星期的化疗,及时用升细胞的特效药,胡美娟的病情得到了有效控制,白细胞升到九百多,血小板达到6万多。
我对田莉说:“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边总,老丁是不露面,医院里他仅去过一次,这样恐怕不好。”
“是的,这对胡美娟太不公平了,边界是否在躲避某种责任。”
“不管怎么讲,胡美娟病情好转,以后还能顺利生下小孩这可是个喜讯。“
“就怕边界不这么想。”田莉和我在她的出租屋里吃晚饭。
“胡美娟是何苦这样,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田莉有些对胡美娟打抱不平。
“这委屈又怎能说得出口,胡美娟自找的。”我顺着田莉的思路说了一句。
田莉就象个受了欺侮的小羊羔乱撞乱跳:“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心黑,高兴时把女孩子当花朵,不高兴时把我们当恶魔,当垃圾。你看吧,边界以后就要抛弃胡美娟了。”
“你说胡美娟是肚子里有了三个月身孕同意和边总签约当包二奶的。”
“女孩,命苦,有啥法。”
“胡美娟太纯真太痴情了,她真的愿意为边总生下没有任何名分的私生子?”
“这就是新时代新女性挑起的责任,我对你说,以后,未婚妈妈多的是。”田莉又说。
“你田莉不会给我生孩子吧。”我借机说。
“有可能,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每月一板避孕药二十多块钱太贵了,恐怕真有这个可能喔。”田莉说。
“从胡美娟身上,我发现了母爱的崇高和伟大,她自己甘愿忍受那么大的痛苦。”我说。
“以后,那以后胡美娟会怎么样?”
“每天需要靠一些抗生素维持微弱的生命之火。”大夫说。
“签约三年的二奶协议,胡美娟只实施了三个月,边界会怎么办?”我对边界的态度还缺少信任。
“所以边界竭力阻止胡美娟生下孩子。”
“胡美娟只有生下孩子,她才会有办法。”田莉不住地看着窗外。
我知道,田莉一定是在等待牛汉云回出租屋。
“田莉,胡美娟的事没告诉牛汉云吧?”我又问。
“告诉他又能怎么样?牛汉云和我说,过几天他就要搬走,他们公司安排了牛汉云宿舍,牛汉云卖房业绩不错,他向公司提出了一个豪宅里面建小套贵族楼建议获得赏识,被调到策划部去了,牛汉云将来会是一个有前途的商人。”
“不是你田莉赶他走吧。”
“老丁兄,你可别开玩笑,要是牛汉云知道胡美娟住在医院里受折磨的情况,会自杀的。”
“我以为,应该把事实真相告诉牛汉云,让他作出选择,到最后要责怪我们的。”
“牛汉云太老丁实了,一点都不精,胡美娟告诉他为了两人的事业一星期见一次面,他也答应,胡美娟说三年内不结婚,他也痛快同意。”
“牛汉云虽然长得帅,毕竟是从乡下山村考上大学的,不象你和胡美娟,从小在城里吃牛奶面包片长大。”
“那好吧,老丁兄,我们告诉牛汉云关于胡美娟住院情况,但只说是白血病,别的怀孕什么的千万不能说。”
“我们和牛汉云说那些干什么呢?我们把牛汉云带到胡美娟病房去,由胡美娟和牛汉云自己说去。”
“反正,边界也不去医院。”
“田莉,看情况,胡美娟住在医院里一直要等到四个月后剖腹产,这边界总不能老丁是不去,我们应该找机会对边界做做工作。”
“就是,大哥,这男人生病需要女人,女人生病更需要自己心爱的男人关怀,胡美娟嘴上说边界忙,心里是着急得很。”
“对,不能让胡美娟忍辱负重,在医院还充什么女强人,没意思。”
楼上又声音传上来。田莉说:“是牛汉云,他上楼的声音听得出来,左脚轻右脚特别重。”
我打开电视机,装出很认真看环球时空节目,主持人对美国911恐怖事件的评说:“这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深仇大恨恐怕这个新世纪还解决不了。”我朝田莉说。
“关心一下中国加入WTO后,地大物博怎么开发,下岗人员怎么有工作问题吧。”
“你田莉还是很忧国忧民的么。”
我就忧心自己,以后老丁了哪个好男人守护问题。”
“田莉,你也变得深沉了,这广州就是炼狱。”
“是炉火,是你兄给我炼的。”
“先生,田莉呢?”
“田莉在厨房里煲刘。”
“田莉,我给胡美娟打电话,怎么老丁关机?她说去深圳四五天就回广州的。”
“我真想告诉你,牛汉云,胡美娟住院了,在中医大附十院。”
“你怎么知道?”
“胡美娟住院已经好长时间了,她一直不让我告诉你。我想你们是恋爱中的朋友,怎么能不告诉你呢。”
“这胡美娟,生病住了院还瞒我,什么都和我争强。田莉,我发现越来越不了解她了,看我去怎么整她。”
“牛汉云,是我们三个一块去,还是你自己先去。”
“我心急如焚,在几病房区,我自己先去,你们吃晚饭吧。”
“不要太着急,也不要太责怪胡美娟了。”
“离开春节只有十天了,是胡美娟答应我一块回家的,要是春节前不能出院就太麻烦了。”我坐在藤椅里,听着牛汉云的话傻傻的。
我和田莉吃完饭去医院看胡美娟。
我们看见胡美娟躺着,侧脸朝里,只有一双手和牛汉云的手紧紧扣在一起。
我发现。胡美娟的手上多了一颗白金戒指。
“田莉,我们不要去打扰胡美娟。”
“不知道胡美娟和牛汉云说了些什么,你看牛汉云,泪流满面。”
“恋人的甜言蜜语,已经恋爱了几年,可能是胡美娟向他表明了什么,牛汉云才如此伤心。”
“我们走吧,让牛汉云看见我们俩和和气气,他会更加伤心的,大哥。”田莉挽住了我的手,我俩行走在过街天桥上。
“天上的星星掉一颗,我们地球上的人便死一个,这是不是真的?这老丁天爷有时真不公平,越是困境中的人越有危难出现。”
“生老丁病死,没有辩证法,和上帝没有关系,是一种冥冥中的约定,也许是地底下的先辈定的。前几年,我骑摩托车撞到一个横穿公路的男孩,赔了二万块钱,那是小事,重要的是我本人在公路上做了几个特技动作没伤一点皮毛,我丈母娘去拜见瞎子,瞎子说是在那一瞬间,你早死的母亲保佑了你,说你是家中长子,小时候受了许多苦,命不该绝。”
“真的是这样吗?”
冬天的广州不夜城,让我们想念远的亲人和曾经逝去的初恋。
“田莉,我没有太多的钱送你一束束玫瑰花,我送你一朵,每天一朵行吗?”
“玫瑰三天才凋谢,今晚上我只要求吃一串冰糖葫芦。”
“女人到四十岁也喜欢吃这东西,我说你是不是也……肚子里有小兔子在跳……”
“你说啥话,我有了小白兔,可要你做我家的上门女婿。”
“做上门女婿,十八年前早就上别人家的门了。”
我在夜排档给她买了一块烤鹿肉,田莉站在炉火旁,她的脸在火光中那么丰美。那双黑葡萄一样的晶亮双眸,让我激动。
“田莉,你应该去电视台做一个主持人,或者去杂志社做一名编辑。我会写出好小说成为轰动广州的明星作家。”我在和田莉一起时特别有自信和充满理想。
“你已经让我献身了,还要在我身上榨出几两油啊。”田莉说得很深刻。
忽地有一扁树叶落在田莉脸上,“疼吗?”
“心疼,越来越疼。”田莉说。
“那我送你回去,快过春节了,盲流要捞一票回家过年,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我说。
“我今晚没法留你住下了,小王住在我那儿。”
“那我吻你吧,解解渴。”我搂住田莉,裤裆也不自觉得挺起来。
“满嘴的肉味。”田莉在笑,奔跑在前面。
多么天真纯情可爱的小女孩,广州永远无法使你们成熟。广州太多的诱惑,永远使你无法摆脱追求。
“边总,你急着找我和田莉见面有什么事?”
“这段时间,我奔波在外,给那些事搞得焦头烂额,你们常在胡美娟那儿找医生送吃送喝,晚上还陪床,我却无法守在胡美娟身边,尽一个男人之职,真是有愧啊,今晚约见你们两位胡美娟最好的朋友……”
“边总,你有难处,我和田莉都理解。”我说。
“边总,可是胡美娟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已经到了生死关头,我劝她多次,可胡美娟说什么,她既然得的是白血病,也不可能活太长久,在选择孩子生下还是自己折磨而死时,她选择宁要孩子甘愿牺牲自己,也不枉来人世界一遭,也能对得住你边界,她说你边界到今还没有儿子。”
“这胡美娟,太感情用事了,她怀孕四个月我怎么的一点都不知道。”
“胡美娟从没告诉过你吗?”
“表面看胡美娟和实质看胡美娟简直是两个人,她是外秀内刚的女孩。”
“事已如此,边总,我们总该为胡美娟做些什么”我抓着边总的软弱处。
“这个,你们两位知道,钱不是问题,我不会不认这个帐,胡美娟毕竟和我相爱一场,我对她无话可说,她通情达理,胡美娟和我签下三年合约给她每年十万的事情还是我主动提出来的。”
“重要的不是这些,你已经拿出十万了,你要知道,胡美娟在广州没有亲属,朋友也不多,她现在不想让家里父母亲知道,所以在医院,不仅胡美娟需要你,医院的专家也需要病人亲属,化疗前医生发出的手术通知单还是先生签的。胡美娟真的需要你,有时我们根本无法替代你。”田莉说着竟流出眼泪:“边总,我们女孩子身在外面,作为打工妹,又遇到这种倒霉事,真是无法忍受。”
“我公司一摊子,胡美娟一摊子,南沙那边的房地产投资刚起步运作,简直乱套,我没有分身术,你们两位是讲义气的朋友,胡美娟的事情暂时由你们照顾,有急迫的事情可以和我沟通,我们共同商量,当然,两位的辛苦万分明白,也不是多少钱可以交换得到的真情友爱,这五万块钱,你们先花着,有时候给胡美娟买些鲜花什么的,让病房有些生命的色彩。”说着,边界从公文包里掏出钱来。
“边总,这钱我们不能收。”田莉推开边界的钱。
“边总,我们仅是友谊,尽义务罢了。”我说。
“我还不明白,记者么,都是有正义感的,我是很敬重两位的。”
“那好,从中山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转院的事,我马上找人办。”
“要尽快,医疗条件好的大医院,手术成功的希望值越大,要等胡美娟在医院里生下孩子,才能给胡美娟的病救治。”
“行,就这样,今晚没空去医院了,明天我去看胡美娟。”说着这些话,边界站起身来,“那我先走了,还约着政府机关的人呢。”边界没有把桌上的钱拿走。
我和田莉看着桌上那一包钱发傻了。
“田莉,边界老丁总认为胡美娟患白血病是小菜一碟,她可是白血病,说不定……”
“大哥,这边老丁总啊,还把和胡美娟的事瞒着梅洲老丁婆呢。”
“边界除了拿钱出来,他还有什么法去管胡美娟的病呢。”
“说不定还是我和你从中起促进作用呢,你想,边界是个在广州说得上的几亿身价的老丁板,他是怕我们两位记者是胡美娟的朋友不好对付。”
“他怕我们搞不好就给边界包二奶,二奶患白血病的事完曝光”
“有你大哥和我在广州,胡美娟就有希望,有救了。兄,你可比边界狡猾多了,假如我得这种病。”
“别瞎讲,你能得这种病?你们女孩子啥都喜欢比,这种病也拿出来说。”
“我是说,假如那样,你大哥可能会抛弃我。”
“我卖血卖精子也救你。”
“这两样东西,可以乱卖的么,那是你和我共有的宝贵资源。”
“兄,这钱,我们先拿着,总不能就扔在这儿了,我们马上去医院,看看胡美娟晚上能吃些什么,最好让医生开列出一张食谱,我们就可以按着食谱为胡美娟做了。
“我们自己还没吃晚饭呢。“
“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你兄不是有一天没饭吃的纪录吗?“
“没有,偶尔省下中午一顿快餐而已。“
“这儿有钱,我们俩吃个快餐总不犯法吧?”田莉拍拍她的塑料拎袋。
牛汉云一早就到了环市路天堂房地产开发公司位于十二层的办公室,这是他已经养成的工作习惯,在出租屋太孤独,办公室里有电脑,可以面对它胡思乱想。当他站在电脑旁对着窗外沉思时,营销策划部门口传来了柔柔的少女问话:“叔叔,知道我爸爸在哪儿吗?”
第十八章 真挚情谊风雨飘摇
“你是谁?找哪个?”牛汉云的普通话至今混杂着家乡湖北的乡音。
“我找边界”
“你是边总女儿吧。”
“是的,今天是星期日,爸答应陪我去黄埔新盖的九运会体育馆游玩的,昨晚上开始就没见到他,打他手机一直关机。”
“你爸有二个手机,都关机吗?”
“都关机。”
“我知道他在哪,他一定在胡美娟那儿,去了医院。”
“你说的是时装公司胡美娟总经理吗?”
“你认识她?”
“没有,连面都没见过,我爸说她经营时装公司很有成效,是个人才。”
“用不用我陪你去医院,星期天我反正没什么事情,你不来,我差点忘了今天是星期天。”
“我爸公司里的人怎么都这么卖力。”
“你爸管理有,可不是资本家压迫工作。”
“你说话,真有个性,叔叔,我们坐的士去吧。”
“行啊,可是你不能叫我叔叔,我有那么老丁吗?”
“我们是同时代人,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产品,我还是叫你大哥吧,你叫什么名字?”
牛汉云拦下环市路一辆出租车。
“我叫牛汉云,可我一点都牛不起来。广州富人多,穷人更多。“
“广州这地听起来牛气,其实浮躁得很,表面上有文化有艺术,那是用钱装潢得虚名,没多少品味,你来广州会被同化的。”
“一个小丫头,真有不同凡响的见识。”
“真正长见识的是我们初中高中生,大学里都是傻大哥傻大姐。”
“我算听明白了,有钱人家的小姐全这么牛气,你是天堂房地产开发公司边总的女儿么。”牛汉云说。
“别提天堂好不好,我还生活在地狱,水深火热之中呢,今天是我趁着保姆不注意偷跑出来的。”
“这可不好,怎么能把天堂一样的家当地狱呢?”
“我爸爸妈妈几乎阻隔了我和同学们的一切,说我正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