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看到了薛嫣然的红唇印在他的唇上。
她看到了萧逸笑着看她,神色还是那么温柔。
于是她就觉得天地间忽然变得寸草不生,光秃秃的,就她一个傻乎乎地站着。
于是她神经质般的拼了命的要下车。疯了般的抢夺曾一骞手中的方向盘。连她自己都没想好,她要下车干什么。
难道要扇他们一人一巴掌,表达自己对他的失望透顶、对她的厌恶透顶?
然后挺直脊背走开,再找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大哭一场?
可是她有什么权利这样做,她自己不是也照样出轨了吗?
葛荀曾经说过阮卿卿一句话:当了婊子还要做妒妇。
何处觉得,现在用在自己身上,妥贴极了。她的身体和精神都移向了曾一骞,凭什么要求萧逸为她保持清白。可是她一早没有这思想觉悟,所以老天又惩罚了她,让她受了皮肉之苦,还顺带着报费了曾一骞的一辆车。
所以说活该啊,她和曾一骞都是恶人,活该有恶报。
曾一骞不停的擦着何处的眼泪,只是那泪水像是开了伐的水,怎么也止不住。不由叹了口气,说,“何处,你再这么哭下去的话,估计全医院的女医生都要来讨罚我了。到时我真去了妇联,你还得把我领回来。”
何处哽咽着说,“曾一骞有你赔我遭罪,我特高兴。我整天幻想着,你那辆碍眼的迈巴赫送进废品回收站是什么样子。”
曾一骞邹起眉头,刚要说话,手机响了起来,何处在一边都能听见曾一翩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
她十分激动地喊:“曾小宝——姐听说你出车祸了!嗷!天哪我竟然没有赶上,竟然错过了!曾小宝你还好吗?曾小宝你没有残废、没有失忆、没有脑震汤吗!”
不能想像曾一骞的耳膜和神经都正经受着什么样的蹂躏。
何处忘了哭,兴灾乐祸的看着他额上的青筋跳得欢快,忽然觉得这医院的女医生们都弱爆了,曾一翩才是曾一骞的终级克星。
曾一骞抬手揉揉额角,吸一口气,努力平静地说:“没等你来参观就擅自处理好,真是太失礼……”
话又被曾一翩截过去:“你还能说话?!难道你竟然没有事?!”
遗憾和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曾一骞抬高声音:“你有什么不满意?”
曾一翩声音变低,似乎是嘿嘿贼笑两声:“这两天碰着乔曼了,她说你把她封杀了。好像是为了何处,怎么样?她的墙角你还没挖过来啊?”
曾一骞迅速地说:“没事我挂电话了。”
“别别别——”曾一翩急忙说:“我还有件事……”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曾一骞走开两步,几分钟后他说:“她去不了,受伤了。”
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曾一骞转过身,正好对上何处亮晶晶的眼,因为刚哭过,眼珠乌黑发亮。他眼神一略,又瞄上她红红的鼻头和红潋潋的唇,不由自主的走上前,趁何处没反应过来,又狠狠的吻了下去。
真是怎么亲,怎么不够。
何处正欲挣扎,忽然啪啦一声,有东西跌落在地上,然后他们听到,有人大吼一声,“你们住嘴!”
床上的两个人,同时僵住。
住嘴……
*
何处的伤势需要住院观察。
虽然何处认为没有必要,但是在曾一骞与曾一翩双重的监护下,她也只能住了下来。
病房里的生活,比产房还要难熬,比房产还要抓心。
何处因为胳膊有伤,不能洗澡,又因为头上有伤,包着纱布,所以不能洗头。她看了看镜子里滴水成油的头发,包着半边的眼睛,那造型连她自己都不忍直视。
曾一翩说:“要不先拿毛巾帮你把头包上,反正过两天就可以拆沙布了。再忍忍。”
曾一翩对于何处是别人的女朋友,而自己的弟弟正在挖别人女朋友这件事很看得开。甚至是大张旗鼓的赞同,呐喊、助威。
何处以前一直怀疑曾一翩是不是曾一骞的亲姐姐,现在她相信,他俩决对是亲生的。
何处不知道曾一翩这怪异创举是哪来的,摇头说,“那不行,我又不是坐月子的,包块毛巾成什么样子?”
耐何曾一翩是说风就是雨的人,她完全不顾何处的反抗,事实上何处也无法反抗。
她边帮何处包毛巾边开导她,“以前新四军也不坐月子,人家不也照样顶块毛巾,你要撇开世俗的眼光,标新立异。”
好吧,艺术家的思想行为总是让人难以理解。
不过何处确定,曾一翩说的那包头巾的十有*是八路军。但她懒得跟她纠正,因为即便是盖棺定论经过曾一翩的分析也会成了千古悖论。
她还美其名曰,这种思想定论是跟何处学来的。
于是何处就带着毛巾,躺在病床上等待拆纱布。
这期间,她的脚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曾一骞带她去骨外科换纱布。医生还是上次那位给何处包扎脚的大姐。
那女医生看到何处头上包着的纱布,胳膊吊着纱布,差点替她打12315把曾一骞抓起来。
她说,“我上次就看到你老婆的脚伤不像是第一次受伤,原来是家暴啊!”
曾一骞的脸绿了又绿。何处连忙摆手说,“医生,你真的误会,这全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那医生看着何处,“小丫头,这种事不要忍着,你现在这么现年轻漂亮,他就把你打成这样,以后还了得!你越发这样纵容他,他就会得寸进尺。不用不好意思,你们小区有妇联吧?”
何处一听头都大了,感情这家医院的女医生都是从妇联部出来的?也没敢说自己没结婚,拉着曾一骞就溜了。
病房的生活极其无聊,曾一骞断了她能与外界联络的一切工具。比如手机、电脑。
其实,即使他不断,她也没的用。短短几天,她从拥有两部土豪金的暴发户瞬间变成贫下农。何处只好向曾一翩借。
曾一翩以何处眼睛需要休养,手机电脑辐射对身体不好等各种理拒绝她的要求。
何处不明白,她打个电话能碍着眼睛什么事。再说她又没怀孕,什么辐射不辐射的。
曾一翩是个助纣为虐的好姐姐,对何处抗议充耳不闻,对着电视看《爱情公寓》笑得甚是癫狂。吓得小护士几次过看察看。
何处看着电视里搞笑的对白,笑不出来。她想起萧逸。她住院的这几天,他一次都没来过。
她宽慰自己,也许他还不知道。
何处觉得这几天,她已被曾一翩折磨得神经异常强大,在她不绝于耳的大笑中,何处竟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的何处又觉得自己很别扭,明明没那么期待,干嘛非又要刻意的去期待。
别扭中何处又做了一个十分别扭的梦。
梦中的一开始,她梦到萧逸,他攥着她的手,叹息似的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字。
她被他唤得异常难受,心中酸涩,想让他说点别的。比如他与薛嫣然,比如他与她还有没有未来。那个声音好像又瞬间变成了曾一骞的,何处迟疑了一下,继续陷入了混沌梦境。
青空万里,如雪樱花,几只雪白的鸽子拍打着翅膀飞过,其中一只最为雪白的好像是她十二那年养的小黑。
萧逸问她,明明是一只白鸽子,为什么要叫它小黑。
她说,因为它眼睛是黑的。
爸爸去世的时候,小黑也不见了。她以为它被别人抓走炖了。现在她终于放下心,原来它是去给爸爸指引去天堂的路,他们找到天堂就不会回到尘世,原来小黑终于修成正果。
何处在梦中看到自己十分快活地去追小黑,想让它把她捎上,去见见她的爸爸。跑了几步身后却有人唤她,“何处儿。”
何处回头,就看见一人静静立在那棵宿舍外的大榕树底下,一树的榕花是那么的浓丽,绮丽非常,却都及不上他的三分俊朗眉目。
她看着他,心里有什么东西慢慢沉淀,那种满足踏实的感觉,好像是考试前一分钟终于找到了失却已久的准考证。
曾一骞又笑着唤她,“何处儿,过来。”
她向他走去,花瓣纷飞如飘雪,落在他肩头。她看着他说:“你真好看!”
曾一骞唇边笑意不减,伸手拢拢她鬓旁发丝,扬眉看她,“你更好看。”
她马上说:“曾一骞,即然我们两个都这么好看,你又追了我这么长时间,咱们干脆结婚吧!”
他手顿住,笑意僵在嘴角。
她目光灼灼看着他,有些紧张地说:“证件照加结婚证一共十四块钱。我出五块你出九块怎么样?”
曾一骞还是不说话,她急了,攥着他闲着的一只手使劲晃:“你快说啊!你不是很喜欢我吗!”
曾一骞突然一笑,正要开口,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却猛地扑腾进她怀里。
何处大惊,醒了。
曾一翩激亢的海豚音在耳边响起,“啊!啊!啊!何处你快醒醒啊——”
何处睁开眼,思绪还陷在方才的梦里无法自拔,眼前好像忽闪着穿过榕树间隙的耀眼阳光,和榕树下光彩流转的曾一骞。
她在梦里向曾一骞——求婚!
心弦猛地一颤,正听见曾一翩疑惑惊恐的声音:“无量寿佛呦!该不会是要梦游的征兆吧……”
------题外话------
真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网络连不上,只能出来凑网,话说我这几天都很悲催
正文 83 就此别过
何处定定神,看向她,开口发现嗓子有些干,说道,“我没有梦游的习惯。”
曾一翩愣一下,突然扑上来死死抱着何处胳膊,“你吓死我了,我差点给太平间打电话!”
她这一句太平间,让何处浑身发毛,连因曾一翩而变的强大的神经连带震了三震。
何处僵硬地躺在床上,左臂缠着绷带不能动弹,伤处被她勒得生疼,忍不住呼救,“大姐,你轻点儿,胳膊要碎了。”
“哦,哦,不好意思。”曾一翩连忙跳下床,说道,“你同学来看你了。”
何处这才看到,葛荀和徐静静傻傻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她发呆。
葛荀和徐静静的到来让何处很是惊喜,为她枯燥的住院生活添上一抹明亮的色彩,只是她们的出场仪式实在是忒明亮了些。
徐静静先一步踏入病房,迈出一步后好像又不知如何继续,葛荀使劲把她往一边推了推,也踏进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何处。
房门到病床的距离好像无限放大,而葛荀和徐静静就那么傻傻的站在那儿。
半晌,葛荀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你不是撞车住的院吗,怎么,刚生?”
徐静静一双眉毛几乎斜飞了出去:“是萧公子的,还是曾少爷的?”
何处,“……”
何处一把拽下头顶上的毛巾丢给曾一翩,镇定的说道,“头发该洗了。”
葛荀拉着徐静静走过来,伸手捏捏何处胳膊,扯扯她腮帮,最后居然红了眼圈:“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乱七八糟,没人照顾你,你就不把自己当人看是不是?不当人看当成东西也行啊,你不挺爱惜东西的吗?”
瞧这话说的……
何处问葛荀她住院的这几天有没有给她打电话的。
葛荀哼唧了半天,说道,“有两个不受待见的女人。”
何处紧追不舍的说,“萧逸呢?”
葛荀说道,“没有。”
最后实在受不了何处的眼神,说道,“好吧。萧公子也有打过一次。应该是你住院的第二天吧。”
何处还想问点什么,曾一翩抱着一盒麻将走过来,“咱四个人凑一桌,谁输了谁给何处洗头。”
曾一骞抱着保温桶,进门的时候,觉得这场景异常熟悉,当日他被何处砸进医院的时候,他那三兄弟就病房里支着桌子斗地主。
而此时,床上那四个女子正围着桌子打麻将,玩得不乐乎。
何处虽然右眼受伤,左眼还是很好使,一眼扫到曾一骞,第一个把手里的麻将子扔出去,不动声色开口:“你们仨玩得挺好,可惜我手不方便,不然就陪你们玩了,真是遗憾。”
曾一骞低低笑了声,推门走进来。镇定自若地放下保温瓶,脱下大衣,浅灰色衬衫领子簇着的俊脸有些消瘦。
他先过来检查何处头上的伤势,承着光线的缘故,两道俊逸的眉毛如浮雕,何处盯着他的睫毛一根根清晰可数。
曾一骞的目光突然与她相对,何处还没来及收回视线,慌乱下她脱口而出,“你好像瘦了。”
曾一骞愣一下,接着露齿而笑,这笑好看的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然后他轻飘飘的声音传进何处的耳朵:“麻将好玩儿吗?”
何处怔怔答应:“好玩儿。”
说完马上反应过来,连忙摆摆仅存的右手说:“不好玩儿,这项活动一点都不适合我这样的病人玩儿,再说我又没有玩儿,都是她们在玩儿。”。
曾一翩,何处对她就不指望了。她对葛荀和徐静静使了个眼色,奈何后二者已经一副痴傻状。
何处只好咳一声,转头对曾一骞说,“我总得练一下一只手的灵敏度吧,我生活总是要自理的,没有谁会天天有时间来照顾我不是?”
曾一骞嘴角上扬,勾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语调不疾不徐,“我倒是有这个时间。”
葛荀和徐静静相互对视着暧昧的笑了,然后很没良心的抛下何处走了。
曾一翩也拍拍屁股说,她要回家看《继续者们》,临走时附在曾一骞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阵,何处身上骤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曾一骞嘴角上扬,朝何处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说,“你睡觉时,做梦了。”
何处愣一下,目光瞪向正准备溜之大吉的曾一翩,含糊道,“呃,可能是吧。”
曾一骞打开保温桶,舀出一碗汤,修长的手指捏着勺柄,吹了吹,才喂给何处。又说,“你在梦里说,要和谁结婚,和谁呀?”
何处一口汤没来及咽下去,随即咳个不停,她哀怨的看着曾一翩。这个女人此时也不着急走了,直接抱着桶喝着曾一骞给她熬的汤。
曾一骞给何处拍了拍背,诱哄着她,说,“告诉我,和谁结婚?嗯?”
……
这个问题问到重点了。
何处想,她要说是和他,那她一定会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她要说是和别人,那一定连丢人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死的很惨很惨很惨……可能连尸骨都不剩。曾一骞就是一头色狼,不时的找机会对她下嘴。
何处说,“睡着时候哪能记得做什么梦啊?你天天做梦能全记得啊,你不要被姐给蒙蔽了。”
“哪有!”曾一翩三口两口的把汤喝完,抹了一把嘴,反驳道,“你那俩同学应该也听见了,不信我把她们叫过来。”
何处冷哼一声,“那你叫啊。”
没想到曾一翩真叫了。打麻将那工夫,她就把葛葛和徐静静的电话号码拐到了手。
何处看着她打电话那架势,觉得还是对曾一骞坦白比较好。她凑近他耳边,小声说,“那个,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确实做梦了,也确实说要和谁结婚。”
曾一骞扬眉:“哦?谁?”
何处咬咬牙,“赵本山。”
“……”
何处住了一个星期的院,终于被医生批准可以回家休养。
曾一翩消失了两天,也让何处清静了两天后,在何处出院这天,又风风火火的跑来。
她说,“出院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提前通知我,我也好提前烧烧纸拜拜佛什么的。还有啊,我已经在家门口摆好了火盆,你从那上面迈进屋里,保证所有的晦气一干二净。”
何处说道,“曾姐姐,我要回学校,住宿舍。”
“那我就到你宿舍门口摆个火盆。”
何处觉得曾一翩作为一名艺术家,竟还搞牛鬼蛇神这一套,真是太欠缺艺术色彩了。
显然曾一骞也这么认为,他抚着何处直接上了车,示意她不用等曾一翩。
何处也觉得她应该坚决打消曾一翩让她进屋前迈火盆的这个怪异念头,毅然决定抛弃提着大包小包物什的曾一翩,果断上车。
然后听见她迟疑的声音,“那是……那不是萧帅哥吗?”
何处眉头一跳,反射性转头,入眼却是曾一骞俊雅的侧脸。
何处微微一怔,想推开曾一骞,看看那人是不是萧逸,他抚在她腰上的手一紧,何处被带上了车。
很久的后来,何处想起这一幕,才知道,原来她与萧逸就如此别过了。十年的感情,终究是没有再说上一句话。
不管是她对萧逸的误会,还是萧逸对她的误会。永远也解释不清了。
他留给她的,只剩下、那天、校医门口的,那张支离破碎的脸和那句她没听清的话。
曾一骞也曾莫名其妙的问她,“遗憾吗?”
她不明所以。
他说,“那天,你没能和他说话,遗憾吗?”
何处认真的想了想,回答,“是挺遗憾的。”
然后她看到曾一骞的脸色僵了,何处抿抿嘴笑了。有些东西放在心里就好。
*
街上到处都充斥着新年的气氛,每个店面都张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