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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我没结婚之前,好象不喜欢跟他喝酒聊天,不知怎么搞的,最近总觉得他的苦衷也很让人感慨,就开始对他产生了同情,逐渐跟他多接触起来。
一盘香喷喷的鱼很快上桌了,一盘我非常喜欢的红烧肉,再几个小菜,我们两个就开始边吃边聊。
“怎么不和梅子一块来?”书记夹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说。
我心想,梅子怕你呢,怎么敢来你家?当然这些话就只好放在肚子里不能表露,嘴上说:“她忙着呢。”
我们边吃边聊,天南海北天上聊到地上,酒足饭饱,我向他告辞,临走时,我又忍不住再次问他:“如果花篮真会和顺子离婚吗?”
书记喝得也够呛,含糊地应道:“到时候再说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雨。也许是晴久了的缘故吧,这场雨也算来得非常及时,空气中散发着清新的淡淡泥土味,轻轻的晚风吹拂着花草树木,田野里响起不绝的蛙鼓,似乎在歌颂祥和的夜晚,又象在提示风雨的前兆。
我顺着熟悉的山麓,小雨里有一份久违的温情在慢慢泻落,轻轻的柔柔的,朦胧而又真切。
我迈着微醉的步子,哼着小调,竟然很快就回到家,梅子还没睡,想必她也在等我的消息。
梅子见我脱下了被雨溅湿了的鞋子,坐在床沿,就凑过来打听结果,我却不知道怎么说起,这样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知道的,因为这让我感觉非常矛盾。于是,我对梅子什么都没说,我确实无法预知这事态的发展,但我却看到了书记真诚的一面,这让我改变了不少对于他的看法。
一天的休息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我和梅子得赶去上班,妈又给我们弄了些好吃的东西,让我们带到厂里去,我们临走的时候,妈盯着梅子还没有动静的小腹看了又看,她的心事我和梅子都知道,我们自然还不急的,等多赚了点钱,到时候养个孩子负担就轻的多,也可以让孩子少受苦。农村里有些封建的人为了生个男孩传宗接代花了许多代价,结果弄得困苦不堪的现象比比皆是,我心里自然明白。
厂里经过我几次整顿后,工人的纪律性和工作热情都有所提高,产品的质量也得到了客户的肯定,厂里形势一片大好,我和梅子都很高兴。
“梅子,你来了。”林家媳妇跑过来对梅子说,“你爸出事了!”
我和梅子心里咯噔一下,忙问:“出什么事了?”
林家媳妇说:“刚刚晕倒在地上,厂里打电话叫救护车已经装走了,来不及通知你们。”
这可是个晴天霹雳,我们俩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梅子顾不得手中活儿,忙解下工作服,塞在我手上,说:“我请个假,你帮我安排人代班,我得赶去看我爸。”
我接过工作服,急忙说:“你去吧,我安排好了再来。”
梅子急忙跑出车间,回家取了点钱,赶到医院里去了。
好在这时候还有车,梅子搭上车心急火燎的赶到医院,老远就看到梅子妈坐在医院的走廊里,这是急救手术室门外,梅子心里就着急,在大门外就大声问她妈:“爸怎么啦?”
她妈指了指急救室:“在里面抢救,还不知道病情。”
梅子的眼泪就控制不住了,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妈见了,忙说:“傻丫头,哭啥,你爸贱骨头,死不了!”
梅子把头靠在她妈肩上,她心里稍稍安定了些,没有再哭,她觉得妈说的没错,他爸爸的身体确实是不错的,应该没事的。
过了不知多久,她们母女俩被一个医生推醒了,医生对她们说:“现在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要进一步确诊病情,你们谁随我去办理手续和介绍一下病人的病史。”
“我去吧。”梅子妈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梅子手中,站了起来,随医生走了,梅子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提包里拿出一把钱塞进她妈的口袋,梅子妈顿了下,随即又摇着头叹了口气,默默接受了那些钱,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在这里等我,等你爸的消息。”
梅子轻轻点了点头,掉过头去,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就快要掉下来了,但她在极力克制自己,不想让她妈看见。
“现在看,可能比较严重,你们要有准备!”医生严肃的对梅子妈说。
“是什么病?”梅子妈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她没有意料到的,在她的心目中,三贵的身体一只都是很棒的。
“他一直都很喜欢喝酒抽烟吗?”医生这时为了缓解一下紧张气氛,微笑着问梅子妈。
“是的,他很喜欢喝酒,几乎每天都要喝很多。”梅子妈低着头轻轻的说。
“那烟呢?”医生继续问。
“每天都抽烟,劝他也不听。”梅子妈眼眶开始泛红。
“他的身体本来烟酒都必须要戒断的,现在发现问题已经太迟了!”医生看了看梅子妈,语气中带有责备和惋惜。
第五章向妈借钱
我们焦急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但这个结果却让我们大吃一惊:三贵的病情得到了进一步诊断,让我们感到意外的是他的肾脏要做切割手术!
这是我们谁也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但却千真万确!
医生同情地看了看我们,说:“从目前情况看,必须做肾脏大面积切除,我们会再次详细检查一下,如果这个结论没错的话,你们必须有给他做肾脏移植手术的心理准备。”
“肾脏移植?”我吃惊的问。
“是的。”医生补充了句。
“手术费用大概十七万左右吧,你们尽早去筹钱,还有,如果找不到合适可用的肾脏,就必须由他最亲的人提供移植的肾脏。”
我们三人无力的退出了房间,医生的这些话真的是泰山压顶般压在我们头上,让我们刹那间感到了一种绝望的无助之感。
“怎么办?”我焦急的问梅子妈。
“先等医生最后的结论吧,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梅子妈一夜就老了好几岁。
“那些钱。。。。。。”我看了看她们母女俩,实在不敢开口继续说下去了。
“万一筹不到钱,就只好让他先走了。”梅子妈作了最坏的打算。
“妈,你放心,我和阿强去帮你筹钱。”梅子眼眶湿湿的。
“是啊,妈,你放心,我和梅子会尽力去筹钱的。”我也赶紧安慰岳母。我知道,上帝太不公平了,这样一系列的不幸落在这个可怜的女人身上是很不公平的。
“妈,你在这料理,我们先回家去弄钱。”梅子简单的跟她妈交代了下,拉着我的手,快步走出房间。
“去哪弄钱啊?”看着她的可怜样,我实在不忍心说这样的话,但这却是事实,我们一下子怎么能弄到这么多的钱呢?
“我们不是存了几万吗?先拿出来。”梅子说。
“可我们这点钱是杯水车薪啊。”我想,就算我们把银行里存着的六万块都拿出来,还是相差太远了呀。
“去你大哥那借点。”梅子恳求我。大哥那最少也有五六万,我知道,可他们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全部拿出来借给我们,我们一时间拿什么还他们啊,我心里急得冒火。
“我会去试试,如果我爸妈也肯帮忙,问题就不大了。”我爸妈的存款也起码在四万以上,这我知道。
梅子听了,脸色比刚才好多了,问我:“你说他们愿意帮忙吗?”
“难说啊。”我抬头看了看天色,月亮钻进了铅重的云块,看样子一下子还出不来,天空中一片灰蒙。
我们无精打采的爬上了班车,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好不容易到了家,妈听到我和梅子的说话声,老远就迎了出来,妈也在焦急的等我们的消息,见我和梅子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打听三贵的病情:“亲家怎么样了?”
梅子眼泪就控制不住,一滴滴掉落到地上,妈一见就知道情况不妙,又转过头来问我:“强子,你岳父到底怎么样了?有生命危险吗?”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自己都不知道该怎样跟她说起。考虑了片刻,我还是鼓起勇气对妈说:“妈,岳父可能要做肾脏移植手术,要十几万块钱手术费,你看,你能帮忙搞点吗?”
“十几万块?”妈显然也吓了一跳,她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又打住了。随后带头转身进了屋,我和梅子忙跟了进去,梅子向我示意,我却不知道该这样开口,边走边考虑对策。
天快黑下来了,这几天居然漫起了夜雾,从对面山头直拉下来,雾色朦胧此时让人感觉一份深不可测的神秘和窒闷,晚风轻轻吹动梅子的青丝,象在温柔的安慰一个离家出走找不到归途的孩子,梅子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开始泛红,可以看到汗珠从她脸上慢慢往下落,她的脸色越发苍白,紧紧跟在我妈身后。
妈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在前头,她的心事我们无法猜测,只等她开口。过了许久,她在椅子上坐下来,看了看我和梅子,良久才开始说话,梅子这时泪珠已经断线般滴落在地。
妈叹了口气,说:“梅啊,你误会了,亲家有难,我怎么会袖手旁观呢?”
她是个直性人,说出了最让人担心之处:“自家人就不说两家话,我是担心钱去了,万一手术失败,就麻烦啊。”
梅子听到妈的话中有转机,为自己误会了我妈略觉不好意思,忙说:“不会的,我爸身体可棒的,他一定挺得住!”她又补充说,“妈一定要帮忙!”
“你放心吧,我这还有点存款,就都拿出来吧,等过了这个难关再说。”
我这下心情也好多了,只要妈答应了帮忙,钱的问题就不是很大。
“梅子,你想过没有,有个问题你得考虑清楚。”妈接着说。
“什么问题?”梅子擦干了泪水,忙问妈。
“假如要用你的肾脏来给你爸,你怎么办?”妈说。
“我愿意用我的。”梅子毫不犹豫地说。
“那,以后强儿呢?”妈眉头略微皱了下,说:“肾脏被换,据说寿命就不长了。”
我怎么不知道这些呢?我刹那间忽然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是啊,我怎么可以失去梅子呢?你用自己的肾脏去换父亲的生命,那我呢?我今后怎么办?
我看了看梅子,一时间我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妈,你说的不是真的,妈!”我连忙试探着问。
“我也希望不是真的,具体的你们可以去问问医生,他们最清楚。”妈黯然的看着我们。
我知道妈在后悔,她一定在后悔当初没有答应我的另外一门亲事,要不也不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我推了下梅子,示意她走,我们还得去找大哥大嫂,求他们也帮忙。
梅子明白我的意思,忙向妈告辞,急急随我赶去厂里,我们要尽快见到他们,以便有个底。
路上,梅子忽然冒出了句:“不知道书记愿不愿意帮忙?”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按以往惯例,他是愿意帮忙的,但由于这次涉及的数目太大,我就一点把握都没有,但我还是打算去试探下。
你家就没有谁愿意帮忙吗?我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悲哀:那是一个穷人在死亡面前因为没钱而只好放弃一线机会的悲哀。
“他们都没什么钱,就算有,也决不会愿意借,我知道,你说我爸以前哪个德性,现在还欠债呢!”梅子带着哭腔说。
“那,我们先去找大哥大嫂,落实好了早点把消息告诉你妈。”我忙催促梅子快走,不想让她妈担心太久。
梅子和我跌跌撞撞地赶路,心里却一刻也不平静,我们担心大哥大嫂不会肯借,因为他们正准备建新房子呢。
我们一路小跑,总算赶到了厂里,工友们都跑来问长问短,我们简单的说了个大概,大家都吃了一惊,都说,想不到会有这种事情出现。
工友们跑来问这问那,我们的心情却更加焦急,因为大哥和大嫂今天没有上班,那么他们会去哪儿了呢?
“你们谁看到我哥吗?”我问工友们。
“刚才还在呀,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他们也感到诧异。
莫非,我心扑通扑通跳起来。如果我的揣测没错的话,家里出事了。
我忙跑过去拉着梅子的手,说:“快走!到我家看看!”
梅子见我慌张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问:“干吗?”
我也没有把握,但凭直觉,是小孩子出事了!但现在却不能对梅子说。
“这样吧,我们先分头行动,你去你家看看,我去我家看看。”我又补充,“钱的事也分头去准备。”
梅子还糊涂着呢,但她却答应着:“好吧,晚上再碰头。”
第六章小孩子不见了
我急急忙忙赶回家,就见妈在那哭。我心里一惊,我的猜测果然没错。我早就说过,不能这么专注看电视,要多照顾小孩子,她听不进去,这下可好,孩子不见了。
我向妈问明原委,先安慰她别着急,我们这不是大街上,孩子只要不掉进村口那条河,就不会有事。可能清清是看见她爸爸走了,想跟去,找不到方向,所以才走丢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定找玫健?
“妈,别着急,清清肯定还在那条路上,大哥他们一定找得到的!”见妈担心,我只好反复安慰她。
“快去找吧!”妈知道说什么都解决不了问题,唯一的是赶紧出动人手四面八方去找,天黑前务必找到,等天黑了,就麻烦了。
我忙跑到邻居家,一个个的求他们帮忙,他们一听事情原委,二话没说,马上随我同去。
为了在各条路上都有人,我们商量好了,两人一组,分头行动。
我们从各个小路上一路搜求而去,直到太阳都快下山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这下我的额头汗就冒出来了。
一个四岁的女孩,凭她的脚力,怎么说也走不了多远,怎么就没有看见人影呢?莫非真的出事了,摔伤了,或者掉进了河里?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没有一点消息传来,大家也都感到事情的蹊跷。
那清清到底那去了呢?二叔焦急的说:“清清不可能走那么远的,我们都赶了好几里路了,我们必须回去,看看别人有没有什么发现。”
他的话也有道理,我们就又赶紧往回赶,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谁也不希望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妈确实太糊涂了,我在心里不停的责备她。
但这些话却只能留在心里,妈比我们更着急,我们可不想再出什么意外。
回到家,妈脸色苍白,无力地呆坐木椅上。她从我们的表情里看到了结果,好在附近的亲朋好友全部出动了,也许他们已经找到了也说不准,我们就这样安慰着她,也安慰着我们自己。
顺子也回来了,看他的脸色,我就知道,他也没有发现。
怎么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呢,这在我们村还是第一次出现的现象,从未有过的,只有我妈才会那么糊涂。
天色渐渐暗下来,我们的心随着时间的消逝,越揪越紧,简单商议了下,大家决定沿河一路搜寻,现在这条小河根本缩水得厉害,水的深度只可以漫过我们大人的小腿,对清清够不成什么威胁。但我们还是决定去看看,万一小孩子失足掉了河中呢?
大家都是一样的想法,手电也准备好了,带着沉重的心情,抱着忐忑不安,沿和而上,当然,别走边叫唤,清清如果听到了,肯定会回应的。
暮色越来越重,我们已经靠月光来搜索前行了,前方的路通到了何方,我们已经无从考究,只觉得我们走了十多里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回去吧。”二叔轻轻的说,“只有报警了,凭我们的力量已经无法找到了。”
我也同意他的看法,这样找下去有什么用呢?不如回去,看看大哥他们有没有发现。
“找到了,找到了!”梅子气喘吁吁赶过来。
大家神情一振,马上围了过去,异口同声的问:“在哪找到的?”
“是她的老依铩!泵纷铀怠?
“啊?”大家怎么也想像不到的结果。
“怎么回事?”我看了看梅子,问。
“她老师碰巧在路上遇上了她就把她带回家吃饭,结果就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她老师知道大家找她,这不,赶紧把她送回来了。”
大家心里放松了下来,一块石头落了地,真是又虚惊一场。
“妈知道了吗?”我问梅子,我担心妈受不了。
“早知道了。”梅子说完就开始埋怨我,“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我一声!”
“我是怕你雪上加霜啊。”我实话实说。
这也的确是事实,她爸爸的事情还没解决,怎么能再加重她的负担呢?
“那好,我们赶紧回去。”二叔也高兴的笑起来,手一挥,大伙儿也就往家里赶。
此刻的妈甭提多高兴呢,我就想。
月光皎洁的照着这条静静的小河,水花颤动着磷光,故乡的夜真美,我们一路欣赏着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