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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家里很忙，我自己的养猪事业够我忙的，怎么还有时间去管理村务？”我找了个借口。
“他妈的！你小子孬种！我就瞧不起你这种人！”书记发火了，拍了拍桌子，向我吼道，“我看你是我们村的秀才，但没想到你是个绣花枕头，让我好失望！”
我脸红通通的，说实话，我的确不合格，作为一村之长，我没有任何闯劲和干劲，这样不适合目前形势的发展。
“好好把村里两个企业管好，就是对全村人的负责！”书记的语调又缓和了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自认不会看错人，你不是有梅子做内助吗？她可是你的好帮手啊！”
“可你也看到了，我家的猪舍越来越大了，全家动手还忙不过来呢。”我想想自己的养猪计划，就想退出村里的职务，现在在村里当个芝麻小官，顶个屁用，这个时代，有钱才是老大。你没看到阿云，在外面做鸡，赚的钱可就不少，在县城里买了套豪华的住房，如今，把父母都接去住了，这就是有钱的好处啊。
“那你们当初怎么说的？为村里致富起带头作用！”书记的语调又抬高了，“自己富裕了，就把人家撇一边，你还带什么头？”
“说实话，就凭你这种思想，就没有资格担任这个村长。”他看了看我，“你以为没人当吗？人多的是！”
我心里也明白他是为我好，想当这个村长的人是多，很多人都想混个村长当当，这村长是一村之长啊，再小也是一村之长，很多人还是羡慕的。农村人，没有谁指望有更大的官混来当，就混个村官吧，也不赖。
很多人想当这个村长，我就一直想退下，可书记不放我，还真不知道他肚子里卖的什么药，我就想，混一天算一天吧，反正村里的事情我尽力去办，能为村名们争取的一定全力去争取，能为大家节省的就尽力节省，这样也算是对村民们负责吧？
“梅子，今天我被书记训了一顿。”我有点不服气的向梅子说。
“他可能自己要下台了，没有找到好的接班人着急了。”梅子的眼力是越来越厉害，真被她抓住了要点。我想也是这样的，听了梅子的话，我就开始怀疑，真的有这么些村官，为村民们这么卖力吗？他们土的是什么？
“我不相信书记的想法那么单纯。”我对梅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看他身上的缺点，也是不少的呀，这种人有那么高尚？”
“他就是好色嘛，别的缺点好象没有发现。”梅子对书记的看法就是这样。
“那他也算是个犯有思想错误的领导了，怎么去开展工作？”我说。
“怎么开展？这不是好好大？”你看看，“水电站的工程都进展的那么快，难道没有他的主要功劳？”
梅子的哈让我惭愧，我发觉她真的成熟了许多，而我反而思想落后，不可理喻。
我的脸红了起来，但同时却又为自己拥有这么优秀的妻子而骄傲了。我低头亲了亲梅子的额头，她的温香让我陶醉。
“大家加油，争取在这个月底把水电站建成，到年底交付使用！”书记在现场交代工作，大家见他来了，忙放下手中的活儿打招呼。
“书记来了。”大伙儿忙着说。
“干活吧。”书记淡淡的回应大家，大家对他的评价他心里也有数啊。很多人不是当面夸他，背面把他孙得一无是处吗？
“早点交付使用，就不用担心经常停电了，这样，竹筷厂和香菇厂的损失也小点。”书记说的是实话，有时候因为忽然停电造成了村企业的许多不便，我在担任副厂长的时候，就看到因为停电，我们村延误了交货被客户罚了一笔不小的违约金，为这个事，我们全厂上下心疼了好一阵子，但也没办法啊。做生意就得讲究信用，有合同约束，谁违约谁倒霉。
我抽空就回家去了，家里的猪可牵挂我的心啊，投资了十几万进去了，能不担心吗？
好在梅子现在在家打理。爸和妈当他的帮手，听不错的，老年人细心啊，你瞧我妈，以前带小孩差点把小孩丢了，现在对家里的养猪厂可就热心着呢。很多事情根本不用我和梅子交代，可以单独处理的很好，这让我们特很放心，这也说明了老人对钱的看重吧，他们也投资了进去，就会热心一点的。这样也给了我一个启发，我就想把村半企业该成股份制，人大家来做老板，大家共同担当风险，这样更适合目前的形势，我得把这个想法跟梅子说说。
“好想法！”梅子第一个支持我，让我信心十足。下一步是去找书记商量，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愿吧。
“我估计书记会支持，这个想法很好。”梅子高兴的说。
其实我早就看到了别的乡镇采取了这种做法，有利于更大程度地提高大家的责任心，你想想，用自己的钱去办事，就会去细致的考虑安排，用公家的钱，又有几个人会真正的心疼呢？
“我们先要把自己的养猪场搞好。”梅子踌躇满志，她很有信心。我们这几年的确养猪赚了不少的钱，如果村里的企业搞股份制，我家也肯定会投资的。
“现在已经上轨道了，梅，我们发财了。”我很开心地对她说，可不，这几年我们光养猪的收入一年就有七八万，在农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了，能开心吗。但人的目标是无止境的，梅子有了新的计划，不过她现在还不告诉我，反正跟着她赚钱呢，我瞎操什么心？
“今年的稻子长势真的不赖。”由于村里引进了一种新品种，稻谷产量看样子是比去年有所提高，我看着沉沉的稻穗，满怀喜悦。
“比以前的确实好多了，肯定是品种关系。”梅子也若有所思的说。
“当然啦。”我骄傲的说，这次新品种的引进，完全是我的功劳。是我以村长的名誉到上面调来的种子，因为我在上次出差的时候了解到这么个新品种，还特地跑到田里考察观看，介绍的是一个邻村的老志书，也就是我们村那个书记年纪的人吧，管理村务，确实有一套，他们村的经济建设远远超过我们村。
“阿强，象现在这个步伐发展，你将来有什么打算？”梅子考考我。
“没有什么打算，如果村里两个企业搞股份，我就想加个大股。”我满怀信心地对梅子说。
梅子没有回答我，她好像陷入了沉思之中，皱起眉头，好久没有说话，我就知道，她又在为自己的新构想寻找理由和出路呢。
“明天开始割稻子。”梅子说。看到田里沉甸甸的稻穗，我们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今年可是双丰收啊。田里谷子长势好，猪舍里出了好多的猪，跟县食品公司签订的供应合同提前完成了。怎么能不高兴呢？
“这个品种好啊。”爸在我旁边感慨地说，“现在村里的领导班子也算做了人事，呵呵。”
我当然不说是我带头引进的新品种，让爸爸去感激一下别人也罢。不过，我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为民办实事办好事所带来的效益和好评，也放弃了辞职的念头。我就想，不仅要当这个村长，而且要当一个好村长，把村民们都带富起来。
“明天开始割稻子。”我对爸爸说，现在我们家的农事都是请人干的，自己已经没空来处理了，而请人就是老爸的事情了，他会安排好一切的。说来惭愧，我虽然出身农村，但对农活却一窍不通，让老爸笑话的事情可多着呢。
第十章企业改成股份制
请来了村里的几个专门为人家出卖劳力的壮汉，我家就把稻子承包给他们收割，这也是近几年的新发明，连田里的事情也可以直接承包给人家。以前是不可能有这种现象的，我们就想，经济发展了，就是有钱支配一切的时代了，过去身体力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不就是有钱吗，有钱就可以搞定很多的事情，村里的几个光棍，靠在村企业上班几了点钱，还从外地带回了媳妇呢，你说这不是更新鲜的事吗？
“顺子当副厂长，管理不错啊。”梅子对我说。她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我，心里就在想，怎么你当副厂长，就搞成那个样？
我当然知道她的意思，现在顺子不是在书记和我的政策下运行吗？难道这没有我们的功劳？但我不想追究这些，我就在想：顺子改邪归正后怎么人就边得这么聪明了呢？一个人可真的是不可思议的呀。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以前不是跟他也相似吗？”梅子总是最了解我，就连我心里想的什么她都摸得透，我不佩服都不行。
“他媳妇就不一样了，还是老样子。”梅子笑着说，“没有进步。”
在我的心目中，顺子媳妇永远都只能做个老好人，不象梅子，可以闯出天地来，再想想以前书记那档子事，我就纳闷和不解，人可是个奇怪的东西呢！
“大家歇会儿。”梅子给田里的几个人送来了点心。这是按规定要的，每家每户都一样。
“梅子，你现在发达了，我们村的富婆了呀。”大家都很羡慕的对梅子说。
“嘿嘿，不过托政策的福，勤劳致富嘛。”梅子现在也学会了掉官腔。
“可要实现你当初给我们大家的承诺，致富不忘大家哦。”大伙儿吃着点心，边试探梅子。
“放心吧，机会来了，我会帮助大家的，你们现在也不都比以前好多了吗？”梅子笑笑。她在心里也笑，想想自己以前在娘家的困苦日子，想想三贵的各种行径，她有黯然神伤。她忽然不说话了，脸色凝重。
大伙儿看她不说话，也就不多说了，手头的活要紧呢，帮我们这家收割完了，还要去帮下家干呢，现在日程都排的满满的。没有闲逸来瞎聊。
“今年的稻子有没有比去年好点？”我站在田头问。其实我就想听听大家夸奖几句，受用。
“我听说别的村里现在自己制种，那样的种子更可靠。”其中一个小伙子说。
“自己制种？怎么没听说过？”我对这个新鲜事情很赶兴趣。
“去年就开始了，收入也不错！”那人继续说。
“这的确是个新鲜事，连种子也自己制。”我实在佩服现在农村的发展，还有什么办不到的呢？
“其实我说，村长啊，我们村也可以考虑下嘛。”那个人继续说，“村里牵头，自然有人响应。”
我就发现，其实村民们也很关心全村经济的发展啊，怎么以前我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呢？
那你说说，怎么搞好？”我对那人的想法很赶兴趣，问她。
“去别的村了解下吧？我也不太清楚。”那个人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了。
梅子看了看我，把竹篮递给我，说：“回去吧。”
爸在猪舍里放猪食，妈也在帮忙，近来的猪饲料涨价了，这给我们养猪的投资增加了不少，妈就在抱怨：“饲料涨价，怎么就不见肉涨价呢？”
“放心吧，钱照样赚，不就是提高了些成本吗？”梅子还是那么乐观。
她其实在心里埋怨，从来不表露出来，这是她最近的进步，以前的她老是心里藏不住话的，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就想，也许在村里担任了几年的妇女主任，学会的东西多起来了吧。
“把目标搞大点。”梅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怎么搞？”我还是不解，她虽然以前跟我含糊的提到过，我却至今没有会意过来。
“动员全村的人都来养猪。”梅子说。
“这是个办法，但也许有人不会想搞这个的，累啊。”我就在怀疑。现在的小伙子出外打工也赚了不少的钱回家呢。
“出外打工的是我们村的剩余劳动力，我们留下来的要充分发挥。”梅子说，“他们出外赚钱，我们在家照样赚，把山乡的潜力发掘出来，收入应该是可观的。”
我把村企业实行股份制的想法向书记汇报了下，书记没有回答我，皱着眉头吸着闷烟。
“这样有助于管理和提高工人工作积极性。”我及时补充了一句。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书记看了看我，接着说，“难啊，到时候，谁来牵这个头？谁来主事？”
说实在话，离开了村里的直接领导和安排，还真不知道会不会搞成一把散沙。
“按股份嘛，以投资的多少来决定厂里事物的决定权。”我说。
“那还用你说？”书记笑笑，“我说句实在话，我是不舍得放下自己一手操办起来的家呀，你看不出来吗？”他说完，竟有点尴尬。
“我理解。”我其实真的理解他的心情，如果把企业都落实到了股份业主手中，村里可就没有操纵权了，他打下来的江山，万一被后来的人毁了呢？
“书记，你也可以入股啊。”虽然说公务人员不可以做生意，但着也不是我们村才有的先例。
“可我出不起大股，就当不了大股东，到时候什么都得听别人的，窝火。”书记说出了心里话。
“那也没关系呀，来个决策民主，每个重大决策必须所有股东参与不就好办吗？”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向上面汇报一下吧。”书记好像终于考虑清楚了，递了一支香烟给我，这时，他已经脸色好多了，我闲聊几句走了出去。
第二天刚到村办公室，书记就笑眯眯的对我和梅子说：“有个好消息，让你们猜猜，是什么好消息。”
“爸，你就别卖关子了。”梅子不喜欢他这一套。
“上面已经答应把村企业改成股份制交给村民们自己管理。”书记笑着说。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梅子的笑容真的灿烂，谁看了都会手感染。
“这么高兴干吗？”我就想先给她洗洗脑，“大股东投资必须一百七十多万，你有吗？”
“我没有，你有啊！”梅子不高兴的回敬我。
“别说这些了，没有用的。”书记打断我们的话，“还是采用你们上次的建议，引用外资吧。”
他的话才使我们想起，我们的确向他建议过，不想又被采纳了，我们心里也很高兴，说明我们的思想和工作能力也进步了不少。当然，我们更佩服这些靠从实践中一步一个脚印摸索出经验的老一辈的领导班子，他们虽然没文化，但他们却能凭智慧和决心，以及对工作的责任心为村民们办好事办实事。
“爸，你准备投资多少？”梅子问书记。她好奇，其实她就想知道这个在村里当了一辈子书记的人，到底存了多少钱。
“十来万吧。”书记淡淡的说。
“这么多？”梅子惊讶的说。她怎么也想不到书记有这么多钱。
“奇怪吗？稍微捞一点，不碍事。”书记诡秘的笑了笑。还有点自豪。
村里两个企业，一个是竹筷厂，一个是香菇厂，现在正式全村开放式招标了，没个村民都有权利入股，按入股的多少来确定各自的股权，这在我们村也是开天辟地的头号大事，办事处里一整天都人来人往，把我和书记累死了。
“书记，你看这样做能行吗？”到了落实的时候，我反倒没有了信心，毕竟因为年轻吧，没有底气。
“放心吧，应该可行的。”书记很了解我的特点，每次提建议的是我，到了落实的时候，持怀疑态度的还是我。
“你要入个大股，这样才放心。”书记开始开玩笑。
“去抢啊，我哪来的钱。”我说。其实我家的全部资产加起来不超过三十万呢，怎么入大股呢？
“你傻呀，不可以去借？”书记发支烟给我，接着说，“认准了的事情，要舍得放血，有大投资，就有大回报！”
“我不敢！”我忙摆了摆手，要我去借钱，我就没有胆量。
回到家，我就无意中谈到书记叫我们去借钱的事情，不想梅子听了还真的说：“是啊，怎么我也没想过呢？”
我吓了一跳：“你现在吃了豹子胆了？”
“我们去向阿云借，她有钱呢！”梅子丝毫不理会我，接着说。
阿云确实有钱，但她的钱来的不干净，靠出卖肉体换来的，我听到借她的钱就不舒服。
“现在世道变了，管她做鸡做鸭，赚了钱，人家就佩服，她有钱，愿意借你，难道你还要追究她的钱的来历吗？”梅子的话让我吓一跳，我就想，当初如果让阿云和她在一起时间久了，还说不准她也会走阿云这条路呢，不都是赚钱吗？
“你脑子进水？”我就骂她，“这种钱借给我，我也觉得不舒服。”
“你才脑子进水了呢！”梅子冷笑地对着我，“你以为你是谁啊？高尚吗？我看你庸俗得不得了！”
“那你也去做鸡算了，赚钱啊！”我说出了心里话，也不管她的感受。
“你他妈的找死！”梅子的粗话让我害怕，“你不是就那么点小度量吗？成天想着这么丁点大的事情，我要是会去做鸡，当初跟谁都比跟你好！”梅子开始撒性子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请来了村里的几个专门为人家出卖劳力的壮汉，我家就把稻子承包给他们收割，这也是近几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