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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李唯这个名字的时候,赵悦他们都是不同意的,毕竟是曹家的孩子,为什么要姓李,而且别人问起来也不回答,答了也不好听。
曹逸然却不和谁争辩,只是说,“李欣走之前说过,孩子是她的。”
曹逸然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别的都没有,大家都知道他的痛苦,这种痛苦,是如此复杂难辩,却是真正地深刻的一根刺刺在他的胸口上。
于是,谁也不用再为这个矜贵的小宝贝想名字了,以前想好的也都不用了,他叫李唯。
孩子做百日酒的时候,曹家大摆宴席庆贺,说明这个孩子的身份是曹家名正言顺的曾孙。
孩子早产,身子太弱,在宴席上只被抱上来过十几分钟,就又被奶妈抱下去了。
曹逸然也早学会了抱孩子的诀窍,有时候奶妈抱着孩子依然是哭,到他手里孩子就止哭了,蜷着小手,黑溜溜的大眼睛,是单眼皮,愣愣盯着曹逸然看,赵悦过来看了一眼,孩子就抽了一声像是要哭,曹逸然逗逗他,他就笑起来了。
赵悦道,“他和你小时候长得简直一模一样,把你那时候的照片拿出来看看,比一比就知道。”
曹逸然逗着孩子,“小家伙,你给奶奶说,你当然要长得像我了,我的儿子不像我像谁!”
孩子才不懂这些,就只是眼睛跟着他转,白白嫩嫩的小脸,小鼻子,小嘴,一切都还小。
曹逸然实在想象不出,自己小时候是这个样子的,时光易逝,他已然长大,手里抱着的都是自己的儿子了。
也许再一晃,手里抱着的孩子也就长大了,而他,也就该老了吧。他看了看身边的母亲,犹记得她年轻时的风采,现在,鱼尾纹已经那么明显了,不由感觉悲凉……
百日宴上,孩子被抱出来,也许是宴会场太吵,一出来他就开始哭,曹逸然本在和客人说话,只得赶紧过去看儿子,他一身修身西服,居然抱着孩子也不显难看,反而异常温柔起来,好些女客都被吸引,他正逗孩子笑,抬起头来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宴会厅站在角落里的白树,那一瞬间,四目相对,曹逸然突然觉得自己手里的孩子沉甸甸的,他几乎都要抱不稳,只得转给了身边的奶妈,让她把孩子抱下去,不要再进宴会厅,说这里光线太强,而且有酒气和香水味,他不喜欢。
曹逸然作为孩子的父亲,长辈和同龄的兄弟来得都多,他自然分/身乏术,应酬得脚不沾地,想和白树单独说几句话,但也不能,只是,每次目光都要瞄过去,不得不被他的身影粘住了视线,牵挂住了心神。
白树的父亲白老先生也有来,这几个月,儿子的状态一直不好,居然关在家里写起警匪侦探小说来,不写小说的时候就伺候一盆月季花,宅起来不出门了,他和老伴都知道是白树和曹逸然之间的关系出了问题,以往精力充沛,见天在外面跑的儿子才关起门来一心做大龄宅男。
但是,劝也不好劝。
白老先生已经完全知道了曹逸然这边出的事情,那个给他怀了儿子的女人难产死了,活人怎么挣得过死人,曹逸然还在悲伤里这段时间,自己儿子当然就意志消沉了。他和老伴也想给儿子打气的,而且自愿做先锋到曹家来探听消息,奈何每次要和儿子商量,儿子都闭关说等他把稿子写完了再商量,这稿子一写,就写了几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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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八十九章 爱妃与朕 。。。
第八十九章
白树是被周延带到宴会厅后面的休息室去的,对于这里,周延是异常熟悉,孩子在后面最大的休息间里,赵老太太也在里面,另外几个家人和特别亲近的亲友也在。
这个不姓曹,反而要姓李的小宝宝,比曹逸然当年生下来还要宝贝,毕竟这么一大家人,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小孩子了,而且这个小孩儿的确是长得可爱,又因为早产特别体弱,故而更惹人疼爱。
白树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周延则是先走进去了,逸宁蹲在孩子的摇篮旁边往里面看,孩子吃了奶,已经睡过去了,粉扑扑的小脸蛋,眼睫毛还稀稀落落的,头发也只是黄黄一层绒毛。
逸宁看得不转眼,又不敢动,周延走过去,就把他拉了起来,逸宁转过头,看到走进来的白树,就对他笑了笑。
因为孩子在,大家说话声音都没有太大,白树走过去看了摇篮里的孩子,那小小的一团,让他心里感觉很是奇妙。一种无法描绘的酸酸楚楚却又丝丝怜爱的感觉,这是曹逸然的儿子,他们说这个孩子和他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是那个过世的李欣为他生的。
白树看了孩子,周延问他要不要到隔壁休息室去坐坐,毕竟回宴会厅里没意思。
白树笑着应了,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变化好若又挺大的,至少是白了很多,五官因为白而显得突出,是个很亮眼的优秀男人样,还是穿黑色西装来,但是他父亲不会说他是不会打扮,像个宴会保镖了。
白树没在小休息室里坐多久,手里的茶水都只饮了两口,逸宁先出去了,一会儿周延也出去了,门又被推开,他以为是周延两口子又回来了,便随意说了一句,“离开这么久,要喝的茶都冷了。”
没想到抬起头来,对上的却是曹逸然的幽深却又淡淡忧郁的眼眸。
白树端着茶杯的手僵了那么一瞬,然后露出个笑容来,道,“在外面应酬那么多人,想必想喝点茶吧,刚泡的铁观音,正好可以喝。”
曹逸然脸上也带上了笑,长身玉立,一身剪裁极其修身的西服,衬得腰细腿长,长长的凤眼因为笑而微眯起来,头发打理地很好,服服帖帖,规规矩矩。
这样的曹逸然,不是在他面前毫无形象的曹逸然了。
曹逸然看到里面是白树的时候,也有一瞬间吃惊,因为是逸宁去叫他,他以为是周延有要事要和自己说,没想到,里面是白树。
他反锁了门才走到白树身边去,在沙发上坐下来,端起白树倒好的功夫茶,一口一杯,把都下了肚,然后才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整个人浑身的骨头在瞬间都懒了下来,他靠在沙发椅背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白树,道,“以为你不会再见我了。”
眼神幽幽的,语气也非常委屈,又有些忐忑不安。
白树侧了头看他,不知怎么,喉咙有些发哽,让自己露出了笑意,道,“刚才去看你儿子了,长得真好看,她们说像你小时候,是吗?”
曹逸然因为他这样说,眼睛就眯了眯,白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于是也就不看,又要倒茶,曹逸然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那一瞬间,白树简直觉得自己的手要被曹逸然那凉凉的手给熨帖到了心底去。
曹逸然紧紧握着他的手,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你约我来见,就是专门和我说这种话吗?你说你要考虑,你需要时间接受,这个时间到底是多久?无论是多久,我都愿意等,但是,我实在怕,转眼间,你我都老了,可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却是那样短……”
他那黑幽幽的眼里带上些悲伤,白树同样凝望着他,眼眸幽深,却像是有汩汩的绵绵情思从里面涌出来,曹逸然以为他要拥抱自己,没想到白树只是看着他,说,“我没来找你,是我不敢确定,我是否还是你心里的唯一,是不是,孩子的母亲,已经将你的心带走了。”
曹逸然愣愣看着他,眉头皱了起来,突然抬起手来给了他一巴掌,白树躲得过,但没躲。
曹逸然打了之后眉头皱得更紧,道,“怎么不躲?”
白树道,“因为我要讨回来的。”
曹逸然一愣,白树已经一把将他拉了过去,捧着他的后脑,发狠地吻上了他的唇。
曹逸然倒没有惊讶,只是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也像是身上的力气都被抽了一样,由着白树拥着自己亲吻。白树暖暖的呼吸呼在他的鼻端,让他心里涌起一阵暖热和酸楚,几乎想要落泪,他太想了。
曹逸然被亲,倒是白树更要喘不过气来,曹逸然深吸了几口气,脸上带了红晕的他盯着白树,又伸出手指摸了摸他刚才被打的脸,白树以前黑,被打了也不显眼,现在白一些了,他刚才那么一下居然有了些痕迹,他不由说道,“以后不敢对你家庭暴力了,别人看得出来。”
白树愣愣地看着他,然后又把他抱住了。
曹逸然也拥住了他,低声道,“看你敢不信我,还要怀疑我会变心。”居然是带着深深的委屈的。
白树凝望着他的眼睛,人生苦短,他不会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孩子就愿意放弃掉曹逸然的,他觉得无论别人怎么想他,他都要把这个男人抓在手里,毕竟,人生就只有这么一次,能够这样爱一个人,恐怕也只有这么一次了,他愿意一辈子就这么自私地把曹逸然箍在手心里,即使他是一个死去的女人的未婚夫,他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他的眼神勾着曹逸然,坚定地道,“我们和好吧。”
曹逸然没有正面回答他,将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幽幽说道,“等孩子再大点,我们是不是该开办我们的工作室了,你说,要去周游世界,用眼睛看遍,用相机记录遍那些风景。”
白树倒是愣了一下,“你准备把你儿子抛下吗?”
曹逸然推开他,坐直了身体,道,“你这样说我听着真是冒火气,什么我儿子,你不想做他的义父吗?你勾引了他的父亲,自己不准备对他负责任?再说,他的人生是他的,他要我怎么对待他?我心意到了就行了,他的世界,该要他自己去看,而不是我让他看什么他就看什么。所以,我并不是抛下他。我只是让他更好地发展。”
白树心想你这不负责任的话说得真好听。
不过,还是笑了,倾身过去在他的唇边亲了一下。
曹逸然被他亲了,就一下子站了起来,弹了弹衣袖和西服下摆,道,“衣服都要弄皱了。你刚才占了我便宜,你该补偿我,让儿子占一下你的便宜才行。”
他这样说,是有些慌乱的,他在心底,还是怕白树非常介意李唯的事情。
但是,在他心里,的确也是这样想的,儿子是儿子,他会对李唯尽做父亲的责任,但是,不可能把自己的人生搭在他的身上,他甚至想,那个小家伙,也承受不起自己把人生搭在他身上吧。
家里的所有人都围着他转了,他还想怎么样呢,人还是要受些冷落才知道世界不是围着他转的,他是需要上进的。
白树也站起了身,笑道,“我怎么占你便宜了?”
曹逸然看着他,似笑非笑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道,“看吧,你又占了我便宜。”
白树笑哈哈地要和他出门,到门口,曹逸然还回身给他整了整领带,然后直接拽着他的手出去了,小宝宝在大休息室里,好几个人围着摇篮看他,也许是人太多了,他瘪了瘪嘴,就边哭边睁开了眼,奶妈赶紧去哄孩子,其他几个罪魁祸首也围上去逗孩子,薛露还用口哨吹催眠曲,但是毫无效果,孩子哭得更厉害,白弋在旁边拉她,“别吹了,你吹得他要撒尿了。”
薛露一听,回身就打他,但是没想到李唯小朋友真的尿尿了。
曹逸然正好走进来,刚才的都听见了,就对白弋道,“让你家媳妇儿回家吹去,不要来祸害我家小家伙。”
薛露红着脸道,“你说谁是他家媳妇儿?”
曹逸然道,“我没说谁,谁的反应干嘛这么大。”
另外几个人就在旁边笑,白树则默默然地走过去看奶妈和保姆给小宝宝换尿布。
换好了,他伸手想抱一抱,奶妈迟疑了一下,这个孩子可不是谁都能抱,就怕抱坏了。
曹逸然走过来,将儿子提了起来,小家伙闭着一双眼睛,也不知道怎么就判断抱他的人就是他老爸,刚才还在瘪嘴,这时候就笑起来。
他抱着儿子给白树,白树这时候倒有点手足无措了,好不容易按照上级指示按照标准把孩子抱在手里了,一抱过去孩子就踢腿,倒是没哭,却依然让白树惊慌失措胆颤心惊,这么个软软的小孩儿,比什么都要来得脆弱,真是让人不知所措。
曹逸然居然也不帮忙,就站在旁边笑,还把自己的手指头让孩子舔,赵老太太倒是觉得屋子里其乐融融,一直是笑容满面的样子,刚走进来的赵悦看到白树抱着孩子,曹逸然眉开眼笑地凑在一起,她愣了一下,然后就见曹逸然把手指递到小孩子嘴边,她几步走过去就道,“别把指头给他咬,有细菌。”
曹逸然道,“听医生说得那么讲究!”但是依然笑眯眯,对小孩儿道,“你奶奶来了,来,笑一个。”
赵悦也笑起来,白树要把孩子递给她抱,她伸手碰了碰孩子嫩嫩的脸,道,“你抱着吧,这架势倒还不错。”
曹逸然道,“我现在都可以去开个准爸爸培训班了。”
说着,就转头回去看白弋,道,“过来,给你上课。”
白弋走过来站在堂兄身边,也看那孩子,小宝贝这时候却非常不给面子地哭了,白树慌慌张张地问曹逸然怎么办。
曹逸然却任由他慌张,对白弋道,“肯定是他给红包太少,你看,我儿子一看到你就哭,赶紧再拿个大的。”
白弋赶紧往后退,“曹逸然,你能够还心黑一点,都要过几次红包了,还要!”
白树也跟着笑起来,曹逸然开完玩笑,就把孩子接过去了,看小宝宝又是皱眉又是打呵欠,哭得细声细气,就知道是要睡了,于是把孩子递给奶妈,而且清场,道,“我家太子爷要睡了,都出去,出去。”
薛露听他这样说,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宝宝是太子爷了,你是什么啊?”
曹逸然道,“我当然是皇帝了。”
然后还对白树一招手,“爱妃,还不到朕身边来。”
于是被走过来的白树狠给了他一下,把他打得龇牙咧嘴。
看他们这番笑闹,赵悦也只是笑着摇摇头,坐到母亲身边小声闲聊,看奶妈把孩子放进摇篮里轻轻地摇。
曾几何时,谁都是这么小的孩子,至今,有的已经是耄耋老人,华发满头;有的皱纹已经爬上了面孔,无论怎么保养也阻止不住时光留下它的印记;打打闹闹出门的年轻人,也会在如同只是转瞬的时间里,老去……
赵悦想,人生也不过是一场让自己酣畅的旅行罢了,有些人一生孤寂地穿行而过,幸运的,才能找到携手同行的伴侣。有人陪伴的旅行,也许,比起热烈的掌声和鲜花铺满的道路上的独行要美妙得多,她也只是想让那在她肚子里孕育出生并且渐渐长大的孩子能够有一个快乐的旅程罢了。
看到曹逸然和白树在一起的样子,她觉得,自己的儿子以后的路,不会再寂寞了。
她现在才明白,她并不能给予曹逸然幸福,能给他幸福的,是他心里愿意选择和他幸福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对两人未来的讨论,其实,不必为小曹担心那么多,他这种人,只会对自己认同和爱上的付出真心和感情,其他的人,他都是没心没肺的,给白树的,定然是他的全部。
而白树,他要是连这么点事都支持不下去,他也混不到现在这一步了。
请大家相信两人一定是幸福的,虽然以后的生活里免不了武力镇压,但夫妻之间打是亲骂是爱,感情不出问题就行了。
感谢曼菲亲爱的的长评,今日二更。
明天开始番外,番外估计不会写得很快,慢慢来吧。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你们的心意,我都收到了的。
只能不断写出故事来回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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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番外之旅行记前(一)
番外之旅行记前(一)
曹逸然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李唯才刚满周岁,他就向赵臻辞了职,又和父母打了报告,说要出门去旅行一段时间。
而这段时间到底是多久,他的家人问他的时候,他也给不出具体答案,只是说道,“再说吧,有事情,我会回来的。”
从李唯出生到一周岁这段期间,曹逸然倒是做到了一个好儿子和好父亲的角色。
一边在赵臻的公司里干得风生水起,之后还回母亲的公司协助完成了一个大的收购项目,他敬业勤奋,又眼光犀利独到,在工作上处事也很稳重,实在是让赵臻和他的父母都是对他刮目相看。
看到儿子这样,赵悦不得不对弟弟赵臻万分感谢,说是他让曹逸然这样的,赵臻可不敢居功,道,“姐,你和我说这些虚话,没有什么意思。逸然愿意上进,与我没什么相干,要是我能够让他变得兢业勤奋,他早就是变好了,等不到今天。你自己知道原因,又何必自欺欺人到我这里来找答案。”
赵悦对赵臻的揭示也并不气恼,只是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替白树说话。白树对逸然的影响,我当然是明白的,不过,你作为舅舅,这么多年来对逸然的好,我也是看在眼里,你别在我面前谦虚了,姐要谢你就是要谢你,咱们不是外人,也不说那些外人的话,做那些外人的事。”
赵臻笑道,“都是应该的,小时候爸妈不管我,你拉扯我长大,我又不是不知恩,咱们不说这些。你说我替白树说话,我的确是这个意思,白树这个年轻人不错,不需要我说你也知道,逸然的心也是在他身上,精神上很依赖他,两人在一起,对逸然只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