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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然随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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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逸然整理好了衣服,一手插在裤袋里,懒懒走过来对管家道,“我们就下去了。”说完一手攀住了白树的肩膀,白树带着他往外走,然后说他,“你看你,要没有骨头了是不是?”

    曹逸然偏要靠在他身上,“就没有骨头了,你要怎么样?”

    白树一笑,道,“我不怎么样,我把你扶着,或者,你要我背?”

    曹逸然一哼,不置可否。

    管家则是落在了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92

92、番外之旅行记

    番外之旅行记

    晚饭桌上,其乐融融,饭后,曹家派了车送白先生和白太太回去,曹逸然也要和白树回自己的房子,他和白树在一起,还是不大乐意在父母这边住下的,总觉得受了限制。

    曹父曹母也不好说曹逸然,只是让两人路上千万小心开车。

    曹逸然应着,又去看了几眼儿子,白树也跟着过去,小唯唯越长越大就越是个小版的曹逸然,此时正在摇篮里伸胳膊伸腿地做了个我要奋进的姿势,却是睡得非常酣畅,眼睛闭起来,眼睫毛不够浓密。眉毛也是有点黄,不过,不损其可爱程度。

    曹逸然硬是要俯□去在儿子脸上亲一口,被白树给狠狠拉住了,道,“你别把他给惹醒了,他没睡够被弄醒要哭。”

    曹逸然却毫不负责地道,“哭一哭可以增加肺活量,他最近都没怎么哭了。”

    奶妈在一边很无语地看着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白树对她说了几句话,让好好看着孩子,就将曹逸然给拽走了。

    回去的时候,是白树开车,曹逸然坐在副座上撑着脑袋看车窗外,还说道,“小孩子长得真快,之前还那么小,现在就已经这么大一团了。”

    白树道,“孩子阶段是变化最大的,而且这个阶段的很多经历会影响一生。我们即使出了门,还是应该经常回来看他,他需要你这个父亲。”

    曹逸然侧过头来看白树,道,“我知道。”

    他的声音轻,带着一种柔软的感觉,白树听着,脸上露出了柔和的笑意,道,“知道就好。”

    两人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出了门,开始了他们的旅行,虽然曹逸然说的是出门做摄影工作,不过,家里人都觉得他是找借口和白树出去过二人世界。

    那天上午,白太太将两人送到了机场,小唯唯也被奶妈和保姆带了来,白太太将孩子抱在怀里,换了个新鲜地方,而且有不少其他人,小唯唯很是好奇地转着黑溜溜的眼睛四处望,对这个地方似乎挺满意的,他还不知道他的父亲要和白叔叔都要出门很长时间,这段时间里,他再也看不到他们,所以,他还不知道忧愁,只是打量新鲜地方和热闹的人群。

    登机的广播已经在提醒,白树和母亲好好说了几句话,让她保重身体,自己和曹逸然过不久就会回来,又握着小唯唯小小的嫩嫩的白生生的拳头,低头在他拳头上亲了一口,道,“你爸爸过不久就会回来看你的。”

    小唯唯对着他呵呵地笑,无忧无虑。

    曹逸然催着白树快点,白树背着包,把曹逸然又拽着推到了他儿子面前,道,“说两句了再走吧。”

    曹逸然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而且说那么多也没用,于是只是和白树一样,让白太太注意身体,然后低头亲了儿子的额头一口,道,“好好长,别再生病了。有人欺负你,就打他,想要什么东西,就自己拿,撒尿了,饿了,就哭大声点,别让自己委屈了,知不知道。”

    白树给了他的肩膀一巴掌,道,“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白太太则是笑,道,“放心吧,没人敢欺负他。你们要注意安全。”

    曹逸然笑盈盈地虚虚抱了白太太一下,顺便也当是抱了儿子,然后几步往后走了,对他们挥手,道,“回去吧,我们到了就打电话回来。”

    白太太笑着看他们往检票口走了,这才叹了口气带着奶妈保姆们离开。

    还没走两步,就看到一个娃娃脸的男孩子冲过来,而且还在喊,“曹哥,曹哥,你都不给我说你是今天出门,我差点没赶上……”

    他一路声音极大,引得很多人侧目,白太太也站在那里看过去。

    曹逸然已经要进去了,却不得不被他叫得停下来,白树对旺仔有点印象,问曹逸然,“这是不是你的那个朋友?”

    曹逸然满脸黑线,看着旺仔扑过来,道,“你跑来送我?”

    旺仔跑得面颊通红,在曹逸然面前又要故作矜持了,站定之后吸了几口气,道,“我不知道你是今天走,之前才听人提起,好不容易赶来送你了。”

    曹逸然道,“送我做什么,之前庆祝的时候,就说了我不要人送。你也不嫌累,跑到这里来,赶紧回去吧,我们要赶紧进去登机了。”

    旺仔想要来个拥抱,但是又不敢,只得含含糊糊地道,“毕竟要很久不见,还是要来送的。”他说着,又去看白树,白树背着包,高高大大很是精神的样子,曹逸然和白树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他们一干兄弟都知道了,旺仔对他很是嫉妒,所以只是看了他一眼,并不和他打招呼,上前假装不经意地拉了曹逸然的胳膊,道,“曹哥,出门在外,要多注意。”

    曹逸然拍拍他的肩膀,道,“难得你跑到这里来,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回来了,再约你们玩。我只是和白树出门旅游一段时间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赶紧回去吧,回吧……”

    旺仔长成娃娃脸,所以曹逸然一直把他当成很小的小弟,和他说完,他就转身往前走了,旺仔巴巴地望着他,白树走在曹逸然后面,回头看了旺仔一眼,对他露出了一个笑,那笑眼看着是正气阳光的,但旺仔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觉得白树是在对自己挑衅,看吧,他就把他的曹哥给带走了。

    飞机飞入云层的时候,曹逸然从窗口看外面的云,透过云层也看到下面的城市建筑,那些在地上看到时巨大的高耸的大楼,现在看来,也只是一个小点而已。

    曹逸然伸手握住了白树的手,道,“只有跳出樊篱站在高处,才能够看到自己曾经多么渺小,被束缚在那些大楼里的一些琐碎事情,都无关紧要。和你一起出门去走一走,我觉得挺好,以后还可以经常这样出门。”

    白树笑着道,“嗯,是啊。”

    两人预定了到澳洲做旅行,下飞机,就有白树联系的人来接,他们决定在澳洲草原上做自驾游。

    曹逸然在家里是活得非常矜贵的,到这里来了也能够做到入乡随俗,吃苦耐劳。

    因为不赶时间,两人走得很慢,一路走一路拍摄,自己在草原上做饭,住帐篷,还遇到了其他的旅行人士,不过两人没有跟着他们搭伙走,之后遇上了一个野生动物的拍摄组,白树和他们搭上了关系,决定跟着他们一起去,这样可以到一般人不允许到的很多地方。

    曹逸然一路走,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野人,而且这段时间英语和法语都突飞猛进,原因是白树一路走一路教他。

    坐在越野车里,白树还对着他用英语唱情歌,白树唱得实在不咋样,但把曹逸然逗得哈哈大笑。

    摄制组里的人都知道两人是一对,不过大家并不排斥,而且还很友好。

    一天,他们因为拍摄一群鸟而偏离预定的路线太远,其他还好说,却是没剩下多少水了。

    白树和曹逸然自告奋勇倒回去取水,车却在半途抛锚,太阳已经渐渐要落山了,白树在修车,曹逸然看着不远处的灌木丛,有野兔突然跑过,他跑回白树身边去,从车上拿猎枪下来,道,“我去打两只野兔吃烧烤。”

    白树停下手里的工作,道,“你不要乱跑,车马上修好了,我们还要去取水。”

    曹逸然却道,“没关系的,我几分钟就回来。地图上水源的位置不远了,很快就能够找到的。”

    白树拿他没有办法,又怕他一个人莽撞出事,只好让他等一等,说和他一起去。

    曹逸然于是就只好等他了,在澳洲打野兔是不犯法的,曹逸然乐得用它们来练枪,白树跟着他跑,野兔更是跑得快,等好不容易打了两只,天已经要黑下来了,两人往回走的时候,白树就教训曹逸然道,“以后不准这样了,我们车还没有修好呢。”

    曹逸然提着兔子道,“知道,知道,我过会儿也帮忙。”

    于是之后是曹逸然提着灯站在那里给白树照亮,肚子早饿了,却没法吃东西,皱着眉看着白树修车。

    在这旷野上,除了其他野生动物,就只有自己和白树了,曹逸然微微眯着眼睛,觉得即使肚子饿,这样似乎也很不错。

    他望着渐渐被黑幕替代下去的青灰色的天空,道,“月亮出来了。”正在远处一株突兀的大树顶上散发清辉。

    白树只是含糊地应了他,专注地修车。

    没过多久,担心两人的摄制组的两个小伙子也开了车过来,车的灯光洒过来,曹逸然眯起来眼,对方从车上跳下来,高声喊道,“就知道你们是出了问题,水还没取是不是?”

    曹逸然高声回道,“还没,车还没开到就抛锚了,我们一直在修车。”

    白树心想哪里是一直在修车,明明打兔子花了近半小时。

    车总算是修好了,他们在夜幕里开车去了地图上的地点取水,水很快被从深井里压了上来,曹逸然捧着水洗了把脸,又把水浇到白树脸上,白树对他只是无奈,道,“饿了没有?”

    曹逸然道,“饿啊,怎么不饿,什么时候吃烤兔子呢?”

    白树从车里找了饼干出来让他先吃着,“回去了才能烤,你先吃些饼干吧。”

    曹逸然吃着,又喂了接水的白树几块,另外两个跟过来的小伙子也在接水,将接好的水壶放进车里,道,“开车去汇合还要一段时间,要快点了。”

    开车回去的时候,月初的上弦月挂在西天边上,有柔和的光,而黑色的天幕,星子星光璀璨,银河那样明显美丽。

    车在无边的大草原上开着,没有路,但是到处都是路。

    风吹拂进车里,曹逸然靠在那里已经睡过去,睡颜很是安宁,白树无言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将他那边的车窗给升了起来。

    到汇合地点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的时候,大家已经在准备吃的,曹逸然被白树叫醒,跟着他一起下了车。

    两个找水的人受了大家的犒劳,围着篝火,野兔的肉香味也散发了出来。

    吃了一顿饱饭之后,天已经很晚了,月亮落了下去,天上的银河更加明显,每一颗星都像是要照亮穹宇。

    曹逸然找出自己的装备,架上了相机设备,在别人都准备睡觉的时候,他才开始工作。

    白树找出了厚外套,来到他的身边,将衣服搭在他的身上,坐在他的身边陪着他。

    曹逸然轻声和白树说话,他用中文,同行的别人都听不懂,“这星空,好像只是我和你的,真美。”

    白树脸上是柔和的笑,伸手搂住他的腰,道,“是啊。” 




93

93、番外之补偿那时候的一切
 
    番外之补偿那时候的一切
 

跟着野生动物摄制组走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拍了不少好照片,而且和摄制组里的人也都混得很熟了,曹逸然还跟着里面的摄影师学了不少东西,摄制组在要一直在一个地方守着拍摄,而曹逸然是固定不下来的,所以就和摄制组分道扬镳了。
和摄制组分开的两人继续旅程,一天晚上误打误撞地帮助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志愿者抓住了两个偷猎者,便被劝说动,也进了保护协会做志愿者。
做志愿者的工作挺艰苦,不过,两人也自得其乐,曹逸然还得了很多机会拍摄一些之前难得见到的动物和大自然和谐的照片。
不过,这份工作还没有让曹逸然厌倦,家里就来电话催两人回去了。
倒并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是他舅舅要结婚,让他回去参加婚礼。
既然只是参加婚礼,便也不必把这里的志愿者的工作辞掉了,他们给组织请了假,说是回去参加完婚礼就回来。
从组织的基地要到机场,要开很长时间的车,其间还要在途经的一个小镇上住一晚。
到晚上,小镇上很是安静,夜空纯净,月光粲然,大地在月光的清辉里静静安详。
这段时间,他们大部分时间是白天睡觉晚上工作,习惯形成了,曹逸然到晚上就不怎么睡得着,白树因为以前的工作性质的原因,他则是形成了只要想睡就能睡的习惯,于是情况还比较好。
在旅馆里,曹逸然躺了一会儿又爬起来了,而白树睡得好好的。
就着从窗户照进来的月光,能看到白树的睡颜沉静,他伸手给白树将身上的被子拉好,手指在他的脸上触了触,因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在野外跑,白树宅在家里养起来的白一些的面皮又黑下来了,不过是健康的帅气的黑,曹逸然觉得他这样挺好看,反倒是自己怎么晒也不怎么黑的皮肤让他觉得很奇怪。
曹逸然坐在那里对着白树发了很长时间的呆,他挺喜欢和白树过这样的日子,在这样的生活里,似乎这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在保护协会里,只有他们两个中国人,别人都不会中文,要说会,也只有一个特别喜欢中国的法国人会几句诸如“你好”“吃了没”“便宜点”的话,这些话,他次次说出来都让曹逸然憋笑憋得厉害。
曹逸然还故意教他一些误导人的东西,例如,法国人问他,早餐怎么说,他说“早点”翻译过来就是要快点,是指中国人特别有时间观念,做什么事都要求快点,特别是像早餐这种会耽误多睡一会儿的事情,越快越好……
被走过来的白树拍了一巴掌头,然后给法国人好好解释了一通,又把曹逸然给扯走了。
法国人知道曹逸然总是骗他,不过,他似乎是故意让曹逸然骗,总是去找他听他瞎掰。
曹逸然还故意对他解释中国用“东西”指非生命的物体,然后加了一句,“例如,你是有生命的,所以你不是东西。”
又被白树听到了,然后又把曹逸然给扇走。
法国人笑嘿嘿地在后面看着,问白树,“我觉得他说的是对的,又哪里出了问题了吗?”
白树只是笑,道,“没哪里出问题。”
他们这次离开,也是这个法国人开车送他们。只是他现在正睡在旁边的房间里,而白树和曹逸然却是要了一个标间,不过两人依然挤在一张床上睡。
曹逸然觉得在这个远离家乡的国度里,即使他有时候有一些语言问题,但依然觉得好,因为汉语成了他和白树之间特有的语言,只有他听得懂白树说的什么,他要对白树表达的,也只有白树能听懂,他喜欢这个感觉。
白树说他这样不对,他们并不需要将两人如此束缚,只要心意相通,什么问题就没有了,而且还批评曹逸然,“你是故意不想学外语是不是,即使对我说这样的甜言蜜语,也没有用的,该学的必须学。”
于是被曹逸然在床上家暴了。
曹逸然觉得白树是天生语言功能非常强的人,他学习语言特别快,而且学过就不忘,即使是很久之前在野生动物摄制组时和组里一个说西班牙语的人学过的口音非常浓重的西班牙语,在很久之后,他也能够拿出来用,让曹逸然对此非常惊讶。
曹逸然不得不佩服白树实在是优秀,这样的佩服,他在从出生到至今的人生里,还从没有对谁有过,在以前,他是不乐意承认别人的优秀的,虽然他现在口头上也不承认白树各方面的优秀全能,但心里却是服了。
而这个优秀的人,居然这么爱他,更是让他满足,望着窗外的月光,这月光与他在国内看到的似乎也不一样,但在白树身边,他就觉得这个世界任何地方对他都是没有差别的,只要这个人在。
他坐了一会儿,觉得实在睡不着,就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出门去走走看看。
旅馆的后面是非常宽敞的草坪,在草坪的远处尽头才有树木,在月光下,树木的枝叶迎着光显出一种雪白,而拉出的在地上的影子则随着风影影幢幢,摇晃着,带着沙拉拉的声响。
曹逸然站在那里,吹着夜风,望着月亮。
从出生至今的二十多年的时间,在遇到白树之前的日子,他回想起来,总觉得是白活了的时光,那些曾经有过的一辈子不忘的伤痛——也许也不能称为伤痛,他不把小时候的那件遭遇当成伤痛,只是觉得恶心和痛苦,根本不想面对,他总是做各种事情来忘了那时候的事情,而他一度也觉得自己忘了,不会再想起,不过,那件事却刻到了他的骨子里,形成他的潜意识里的那一大座被掩埋的冰山,一般时候根本看不到,除非水面下降,才会露出一点冰山顶出来,而被掩盖得好的时候,虽然并不露出来,但那却影响了他之后很多,他的性格,行为模式……
他想到那件事,心里就像是有黑黑的粘稠的污物涌上来一样,让他觉得恶心难受,不可抑制地想要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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