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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看起来似乎吓了一跳。“
最后,警方似乎把梅雨的死亡倾向于自杀。事实上死因很确定,死者是因毒扁豆碱硫酸盐中毒致死。他们只要确定的是:她是无意间服下毒药,还是遭到别人下毒。但好几个当事人都证明说死者的情绪常会跌到低谷,健康不佳,精神抑郁。并且。妘鹤也证明说她看见死者手里拿着一个瓶子从实验室出来。这样导致的结论是,梅雨怀着结束自己生命的想法,将毒药从实验室里取出。追根溯源,那是因为死者认为自己阻碍了丈夫的前程。况且死者在之前就有精神抑郁的迹象,这种情绪很难保证她会做出什么来。最后一点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毒物是何时、以何种手法服下的。最初盛放毒药的瓶子并没有找到。所以,只能认定梅雨死于自杀。
等这一切正常的程序都进行完后,涵冰来到妘鹤的房间。她想再确定一下梅雨真的死于自杀吗,并且她还有一些疑点要问她。
妘鹤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涵冰可管不了这些。她的心里就是藏不住事情,只要有问题,她就要知道答案。
“你对警方说的都是实话吗?你真的看到梅雨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瓶子?要我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天你什么时候下楼的,我怎么没见到你?”
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掠过妘鹤的脸庞,她轻轻地反问涵冰:“难道你没有看到?”
涵冰仔细想了一下,再次确定地摇摇头说:“没有。我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
妘鹤睁开眼睛,带着那丝神秘的笑容说:“是的。我也没有见到。事实上,那天,我真的没下楼。”
涵冰快步向前,急走到妘鹤床前,低声尖叫说:“天哪,你为什么要那么说?难道你对警方说了假话?天哪。我都被你蒙过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妘鹤沉吟片刻才慎重地回答说:“我希望警方能做出自杀的裁决。”
“为什么?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涵冰真搞不懂妘鹤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确定她死于谋杀!”
妘鹤说出这句话,涵冰更加不能理解了:“那我更不明白了,既然你认为是谋杀。那么为什么还要误导警方让他们认为是自杀?这么一来,所有的调查不就到此为止了吗?”
“我正希望这样!”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现在我还没办法让你彻底明白。但是要相信,这是谋杀,是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的谋杀。涵冰,你应该知道。我说过有人会在这里犯下谋杀,但我们或者不能阻止它。因为这个杀人凶手不但残酷无情,而且意志坚决。”
涵冰郁闷地说:“那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呢?我们要怎么做?”
这时,妘鹤又露出那种神秘的微笑说:“梅雨的案子已经被结案了。但是我和你还得继续我们暗地里的工作,就像鼹鼠一样。我们早晚会抓到x。”
“难道不会在之前再发生谋杀吗?”
妘鹤摇摇头说:“我想不会了,但也不能确定。”
虽然警方那里暂时没什么事情了,但涵冰还在想凶手的事情。如果梅雨真的是被人毒死的,那么谁会是凶手呢?如果这一切都是x做的,那么谁才是真正的x呢?
她曾一度认为白子林才是x,可是现在看来她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因为白子林一直到案发后还没回来。那么会是谁呢?
紧接着发生的一件事情彻底让她凌乱了,也让她开始重新考虑梅雨被杀的真正动机。
当天晚上,大家在院子里搞了一次小型的聚会,那是奔着祭奠死者的目的举办的。肖清华夫妇没有到场,妘鹤也没有下楼,她像往常一样早早休息了。留在院子里的只有乐毅、魏新文、尚武和涵冰。
魏新文说这样也好,至少她解脱了,不会再有人世间的那些纷纷扰扰。就像那些重症患者,毫无疑问,他们最终还躲不过一死,那么打一针安乐死也好。
涵冰表面上说有理由可以支持这种做法,但心里却很犯踌躇,好死不如赖活着,怎样也不能随便结束自己的生命吧。尤其这些话还是由一个医生的嘴里说出来的。
尚武赞成魏新文的看法。他补充说,在患者的死亡已成定局的情况下可以施行这种方法,但前提条件是要征求对方的意愿。
魏新文立即表示反对。他反驳说:“这很难说,因为很多时候病人只是说说而已。”
随即他说了一个真实的故事。故事说有个人患了癌症,是晚期癌症,他饱受剧痛的煎熬。医生判断他最多活不过三个月。患者要求医生能给他点东西,让他一了百了。医生的回答是:“我不能那么做。”可是他在离去的时候,医生故意在病人床边留下几粒吗啡,还详细告诉他,吃多少是安全剂量,多少会有危险。虽然医生将选择权交给了病人,而且病人轻易就能服下致命的剂量。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做。
最后他总结说:“尽管那人口头上那么说,可是他还是宁可慢慢受苦,也不愿意采取快速而决绝的方法结束自己的生命。在面对生命的时候。没有几个人能坦然面对死亡。”
这时,一直静静听着他们侃侃而谈的乐毅说话了,这是她头一回开口,语气激烈而突兀:“他当然愿意解脱,但是这根本不该交由他自己决定。”
魏新文讶异地看着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乐毅一字一句地回答说:“我的意思是。任何一个病弱的人,饱受病痛折磨的人,根本没有能力去做决定。他们决定不了,一定要别人替他们做决定。下这样的决定,是那些爱他们的人的责任。“
“责任?”涵冰被乐毅脸上郑重的表情吓坏了。
乐毅转向涵冰说:“是的,责任。那些头脑清楚的人必须担起这个责任。”
魏新文摇摇头说:“那样最终结果亲人会以谋杀罪被起诉受审。”
“不管怎么说。如果你爱这个人你就会冒险做这件事情,对方解脱自己也解脱,何乐而不为?”
“但是。乐毅,你说的这种想法实在太可怕了。我想即使大多数人都爱对方也很难做出这样的决定,太冒险了。”
乐毅的口词越发嘭锵激烈:“为什么不可以?如果你家里养了一只狗,狗正在极度痛苦中,那么我想你会轻易下这个决定。担负起对它的责任。为什么对人就不能呢?”
“人和狗的差别太多了。”
“正因为如此,我才说对人而言这种责任更为重要。”
尚武低声说:“你这种说法真把我吓坏了。但是我还是不相信你能轻易就冒这个险。冒着杀人的危险。”
乐毅从容地说:“谁敢说呢。不过我想我会的。如果有那种机会的话,我会冒险做。”
尚武眼睛一亮,直视着她说:“你打算找个人试试吗?”
听到这里,涵冰吓出了一身冷汗,她从不知道自己认识的乐毅竟然是这样的。她急急地打断他们的话说:“小毅,你这样想是不对的。谁也不能随意让各地地人擅自执法,决定别人的生死。”
尚武劝解涵冰说:“你太紧张了,她只是随口说说,真正到行动上,她绝对不会去做。”
乐毅依旧在坚持己见:“不,我会。我不会想你们一样把生命看得如此神圣。不健全的生命,无用的生命就应该被除去。这世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了,有能力对社会做出相当贡献的人才能活下去,其他的人都应该以没有痛苦的方式除去。”
她突然转向魏新文:“你同意我的看法吗?”
魏新文的回答很是迟疑,他犹犹豫豫地说:“原则上,我是这样想的。但是~~~”
“那么你会不顾法律而擅自处理吗?”
魏新文的脸一下红了,他缓缓地说:“或者,是的~~~”
这一段谈话让涵冰越来越疑惑,她怎么想也感觉不对劲。他们是不是有言外之意呢?如果梅雨真的是被谋杀,那么最有可能的是谁呢?当然,涵冰首先会考虑她的老公,但是动机呢?他的动机是什么?
没过多久她就知道动机为了什么。事实和她想的差太远,以至于过了很久涵冰还无法相信那个事实。
第十九案第十四章这太恐怖了
第二天天刚亮,涵冰就被一阵吵闹声惊醒了。她披衣下楼来,原来是一个乡民心脏病犯了,他们来请魏新文去看看。魏新文原不打算去,因为他虽说是名义上的医生,但是他做的工作更多的是研究,对病人无法做到‘事病入亲’的态度,他缺乏耐心,对患者的病痛毫不关心。说真的,他对研究工作的态度或许令人钦佩,不过说到替人看病,他还真没有这份潜质。
但是附近并没有很好的诊所,能上得了台面的就是魏新文了,所以魏新文勉强答应去看一看。涵冰凑热闹也跟着去了。
他在乡民的房间呆了很久才出来。然后没有任何表情地对家属说:“没什么希望了,等着安排后事吧。”
家属用那种几乎要绝望的表情看着他问:“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他冷冷地说:“我不会给你们任何希望,因为那是不存在的事情。”为了强调这句话的重要性,他竟然说:“人都难免一死,既然都是死,那么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
家属从没有见过这样冷血的医生,他们愤慨地说:“如果你有这种想法,为什么还要当医生?”
“行医可不是简单的救死扶伤,它的意义要大很多,它可以改善人生。像一个健康的人死了,其实并不重要。一个低能儿、白痴死了,那就是好事一桩。不过如果你能发明一种正确的腺体植入法,矫正甲状腺机能的不足,让这个白痴变成一个健康的正常人,在我心目中,这就举足轻重了。”
这种悖论涵冰有生以来是第一次听到。她在心里感慨,如果自己患了流行性感冒,她死也不会找他看病。这种医生让她感觉可怕。不过说真的,涵冰发现,自从梅雨死后,他变了。他几乎不曾表露属于人之常情的悲痛。恰恰相反,他似乎变得更加生机蓬勃、不但心不在焉的时候少了,而且充满了新的活力和热情。
在回去的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实际上,涵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接连的死亡让她的心情特别沉重,她可不像某些人能做到那么冷血。
这时,他突然发问。打断了涵冰的思路:“你和乐毅不像,对不对?我听说你们从小就是好朋友,还是姨表亲。可是你和她的性格差太远了。”
“她像她的母亲吗?”
涵冰想了想自己善良开朗的小姨,说真的她不像,实际上现在的乐毅已经不是之前她认识的表妹了。
他淡淡一笑说:“是的,我猜也是。乐毅不常笑,一位很严肃的姑娘。我想。她工作太辛苦了,这是我的错。”
“或者在她看来,她的工作很有趣。”
“只有极少数人会觉得有趣。至于绝大部分的人都会觉得太枯燥了。不管怎么说,”他突然头向后一仰,挺起胸膛,展现出一个强而有力男子汉的本色:“现在我时来运转了!真的。我高兴得真想大叫。今天国家研究院通知我,那个职位依然空缺在那里,就是之前因为梅雨身体不好拒绝的那个职位。竟然依旧空缺在那里。现在我已经拿到手了。我会在十天之内动身。”
“去什么地方?”
“非洲。”
“可是你的老婆才刚死去不久。”无论如何,涵冰接受不了这种态度。她认为,如果自己的老婆死了,至少要有一段时间的悲伤期,即使装悲伤也得装半年吧。
他听出了涵冰的意思。双眉舒展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梅雨尸骨未寒?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其实她的死对我来说是最大的解脱。我何必要装着悲伤呢?我没有时间去计较那些。是的,我曾经爱过梅雨,当年她很漂亮可爱。我娶了她,可是大约一年后,我便从爱情的迷梦中清醒过来。我想她爱我,但是我已经不爱她了。是的,我曾想我是个自私又固执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的话彻底伤害了涵冰,如果男人都这么想,那么她还敢期望有美好的婚姻吗?涵冰试图改变这一点:“可是你却为了她,拒绝了非洲的这份工作。”
“没错。不过那纯粹是出于经济上的考虑。我答应过梅雨,要让她过衣食无忧的生活。如果我远去非洲,那份工作的薪酬很少,所以梅雨在这里的生活会受影响。再说她也不会跟着我去,因为非洲的生活很艰苦,把她自己留在这里,你也看出来了她的身体不怎么好。”
“现在好了,命运之神奇迹般地眷顾了我,你说这是不是很幸运?”
这话差点没让涵冰吐了。没错,许多男人死了老婆后并不伤心欲绝,这是事实,大家心里多少都有数。就像之间涵冰见到的一个朋友,婚后生活幸福得跟开花似的。老公对她好得不得了,真是那种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心怕摔了的那种。他们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儿。可是朋友在得知自己得了癌症之后一个月过世了。不到一个月,她老公就新娶了一个比他小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并且给她买房又没车。正像现在女人常说的,女人一定要善待自己,别等着哪天人去了,让其他女人来睡咱家的床、花咱家的钱、打咱家孩。事实果真如此。
他用那种近乎痴呆的眼神看着涵冰,似乎并没有看出来涵冰的不满。他接着说:“真相,我并不想知道。因为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和不必要的麻烦。你知道吗,我从不相信我妻子是自杀,那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她不是那种人~~~”
此言一出,让涵冰大吃一惊。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愚笨呆傻的人,但现在看来,他并不想自己想的那样单纯,他心里清楚的很。
“那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涵冰故意反问他。
他紧接着涵冰的话说:“我不知道,不想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你明白吗?我唯一能明确的是我妻子死了,而我可以如愿以偿地去非洲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涵冰瞪着他。但他的目光冰冷无情。
一个人的死总能让人看清很多事实。当时。涵冰就是这么想的,从一个死者身上,你能看到很多人情冷暖,谁是真正在乎死者的,谁只是在逢场作戏。魏新文也就算了,和涵冰没有什么关系,但另一个人的决定却不能让涵冰坐视不顾,那是她的表妹乐毅。她之前从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一种结局。
一路上,涵冰都在想魏新文的事情,所谓人走茶凉正是如此。她闷闷地来到院子里。坐在那棵苹果树下,呆呆地望着天空。
乐毅从后院的实验室出来,她看见涵冰直走过来。她搬过来一把椅子。紧挨着涵冰坐下。用自己的双手握住涵冰的手,在这里的几天时间,她还从未主动向涵冰这样表示亲近过。
“冰冰姐,改天我们一起去看看我妈好吗?这么长时间不在她身边,也不知道她身体怎样。”
涵冰的情绪终于有一点缓和。她兴致勃勃地说:“好啊,我们什么时候去?”
乐毅犹豫了片刻,终于,她开口说:“冰冰姐,我妈哪儿你就多帮我多照顾些。”
涵冰诧异地看着乐毅说:“当然,那是我亲姨啊。在我心目中,她和我妈的地位是一样的。”
乐毅把手从涵冰手里抽出来,站起来。摸着那颗苹果树上的年轮说:“冰冰姐,我不会在这里。”
“不在这里?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留在中国。”
涵冰腾地也站起来,瞪着她说:“什么?你要去哪儿?”
“我来就是要告诉你,我要去非洲,和魏教授一起去。”
涵冰的脾气立即爆发。这是不可能的。她不能做这种事,她怎么能弃父母不顾只身和他去非洲。在这里当他的助手也就算了。可是跟他远去非洲,那是另一回事。办不到,这绝对办不到。
乐毅没有打断她,第一次听她把怒火发完,然后淡淡地一笑,平静地说:“冰冰姐,你要知道,我不会以他的助手身份去,我会是他的妻子。”
一霎时,涵冰感觉有好几个炸雷在头上响起,就像是五雷轰顶一般无比愤恨地嚷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喜欢那个白子林,怎么又变成魏新文?”
她露出好笑的神情:“可是根本没有那回事,是你自己认为的啊。况且那时候我也不想让你知道是新文,他是有妇之夫,你要知道的话会更生气不是吗?”
“可是,那天晚上,我明明看见白子林和你,和你kiss,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耐烦地说:“是啊,那又如何?那天晚上我心情坏透了。随便找个人排遣一下,而他正好就是那个人,就这么简单。”
“那么我还听见你和他一起去约会,要去宾馆和他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