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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了。杨洁站起来说:“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来了?”
她赶忙离开屋子。然后她们听见门口一阵低语声。过了一会儿,杨洁又回来了。她踮着脚走进来,小心翼翼地关上身后的门。她用一种近似于夸张的激动口吻对她们说:“兰兰,你老公来了,我不知道~~~”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孟兰兰立即向身后的一个房间逃奔过去。杨洁终于明白了,她点点头说:“好吧,你先到那里面,等我把他领进另一个房间的时候,你悄悄出来溜出去。”
孟兰兰再次强调说:“别告诉他我在这儿,也别说你见过我。”
“不,不,我当然不会说。”
孟兰兰从那扇门溜进了旁边的房间。妘鹤和涵冰也赶忙跟着溜进去。她们来到一间小卧室。
等杨洁张皇地在客厅里大声说,‘你看,我这里没有他们,说真的,我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我们去屋里坐吧,这里太乱了,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妘鹤没有听到白锦涵的回答,但她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渐渐地从客厅向另外一个房间消失的声音,最终她听到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她把门打开一条缝,悄悄地探出头看一切正常。客厅悄无人迹。妘鹤对里面的涵冰和孟兰兰点头示意可以出去了。然后她们就看见孟兰兰急如脱兔一般迅疾地窜出了房间。她们跟着她出来到了门口。这时,她才长舒一口气。
“跟我来!”孟兰兰可怜巴巴地说。她看上去似乎马上就要晕倒的样子。
“当然,我们会和你一起去。”涵冰急忙扶住她安慰她说。
她们没有开车,穿过马路,转过一个拐角,来到后面的一条小街。那是个很不引人注意的小旅馆。
她们刚走进到她的房间,孟兰兰就一下子坐进一张舒服的椅子里,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似乎要安抚自己‘咚咚’跳的心脏。
涵冰用手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定定神说:“放心吧,他不会拿你怎样的,这都什么年代了。他能在大白天下杀人不成。就我一个就能把他撂倒。有我在你就尽管放心吧。”
“你们看,我早就对你们说过我不能再对你说什么了。”
妘鹤一直在仔细地看着她,直到这时,她才开口说:“事实上我已经知道案情的真相了。不是我在逼你,但是我想如果是你告诉我的话,情况会好一些。”
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强烈的目光中饱含着痛苦:“我不能说,你根本不明白!”
妘鹤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早上自己写的那封信说:“好吧,既然这样那么由我来说。我不打算现在就让你承认我写下的就是事实。请拿着这个。”她把信件硬塞给了她:“我把事实的真相写在上面。您看完之后,如果信中写的东西让您感觉满意,您就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号码就在这上面。”
她几乎是勉强地接过了那个大信封。
妘鹤满意地说:“我想你应该立刻离开这里。”
“但是,这是为什么?”
“你到靠近市区的梅园宾馆去。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去那儿了。”
“我还是不明白。杨洁不会告诉我老公我在这里的。”
“你认为不会吗?”
“哦,不会的。她完全站在我这一边。这点我很清楚。”
“是的,但是你知道你丈夫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把一个中年妇女心里的事情掏出来对他来说不是难事。最重要,最重要的是你不能让你丈夫知道你藏在哪里。”
她默默地点点头。
妘鹤拿出一张纸条说:“这是地址。尽快收拾一下东西,带着孩子一起坐车到那里去。听懂了吗?”
她点点头。
“您应该多想想孩子,而不是只想到您自己。您那么爱孩子,应该知道什么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
妘鹤似乎正好说到了她的痛处。对于母亲来说,孩子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她抬起头来,两颊微微泛红:“好吧,就按照你的安排做。”
妘鹤和孟兰兰友好地握手。看着她拿着自己的行李叫上两个孩子坐进一辆出租车里,然后车开走了。到最后,她都没有犹豫,甚至连回头看她们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决绝而干脆。
妘鹤看着他们的背影,用一种无可奈可悠长的口气说:“我们已经做了最后的努力,结果还是要看上天的意思了。”
可是涵冰没想到她还是躲不过命运的安排,她死了!
第二十一案第十八章孟兰兰死了
梅园宾馆毗邻市区,是那种经济一般的快捷宾馆。孟兰兰在楼下领着孩子简单吃了午饭。他们住的房间在三楼。孟兰兰先把两个孩子哄睡。等孩子酣睡的声音响起,房间彻底安静下来,她才拿出妘鹤塞给她的那封信,缓缓地打开它。
一开始,她的表情还比较平静,越往后看,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最终,她把信件狠狠地扔在桌子上,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把刚整理出来的行李重新放回去,转眼又看见了熟睡中的孩子。妘鹤的话又响在耳边:“你应该多想想孩子,而不是只想到您自己。您那么爱孩子,应该知道什么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想到这里,她痛彻心扉,孩子,孩子要怎么办?对她来说,什么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孩子是她惟一的牵挂。
想到这里,她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开机,然后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她在电话中喃喃交代了几句,让他马上过来把孩子带走。电话中她没有说原因。
半小时后,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敲门来到孟兰兰所在的房间。这时,她已经把孩子的东西全部收拾妥当,叫醒了正酣睡的孩子,千叮咛万嘱咐地交代一遍又一遍,然后才领着孩子钻入男人开来的车里。孟兰兰把孩子和男人送走后,她用打火机点燃了妘鹤给她的那封信,任灰烬在空中飞舞,像是无根漂泊的灵魂。
最后的那个下午,她去街上了无牵挂地转了一圈,在傍晚的时候去最好的饭店吃了一次美味的晚餐,然后还拿走了店里最贵的一瓶酒。一直到晚上八点她才回到宾馆。
回到房间后,她穿上自己认为最得意的服装,当然,即使是她最得意的衣服。也是地摊上的仿版货,不值几个钱,和表妹静会的比起来简直就是一堆垃圾。不过,她现在只有这些了,只有这些还属于她。她换好衣服,打开那瓶酒,全部喝完后,最后喝下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安眠药。
这一切行动做完后,她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回首自己35年的生命。人生苦短,从不知道,生命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一滴苦涩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在最后的一分钟里。她打开手机,播放的是一首范玮琪的《最初的梦想》: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远方。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又怎会晓得执着的人拥有隐形翅膀。把眼泪装在心上,会开出勇敢的花。可以在疲惫的时光。闭上眼睛闻到一种芬芳。就像好好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刚过九点,妘鹤正在一楼的厨房准备早餐。她在两块面包中间抹了一层奶酪,又夹了一层草莓酱,夹入切好的鸡蛋片和火腿,然后一个三明治就准备好了。她吃着三明治喝着牛奶,正在考虑今天该做什么。
就在这时候。电话响了。安静的别墅想起的都是刺耳的叮铃铃电话铃声。她把三明治放进盘子里,站起来去客厅接电话。然后,她听到一个大声喘息的女人声音传出话筒:“你是妘鹤吧?告诉你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妘鹤已经预料到什么。但她依旧冷静地问:“请说,到底是什么事?”
“是兰兰。她离开了我为她准备的那个旅馆。”
妘鹤没有说话,这个事情她知道,是她要求孟兰兰离开那个旅馆的。
“昨天下午,我去晚了。等我过去的时候。旅店的人告诉我她已经离开了。她走的时候竟然没有告诉我一声!这太奇怪了。”
“难道您是要告诉我她一声不响离开了旅馆吗?”妘鹤急于想知道下文。
“要一切仅仅是那样就好了。我猜白锦涵医生说的是对的,她一定是病情发作了。他告诉我说她有‘受压抑性狂躁病’。”
“那怎样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天哪。太可怕了。她竟然睡死过去了。她服用了太多安眠药。留下了两个可怜的孩子!这简直让人难以接受。我从没有想到结局会是这样的。从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我什么事也做不了,一直哭。兰兰是个好人,她脾气那么好,我从没有想到她会自杀。”
这时,涵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她穿着一件绸子的黑色睡衣,提拉着一双拖鞋,肿着双眼下楼来:“谁啊,烦不烦人啊,大早上的就把人吵醒。”
妘鹤捂着听筒小声对她说:“孟兰兰死了!”
“什么?”听到妘鹤的话,涵冰肿着的双眼精光四射,她飞一般蹿下楼来,一把抢过话筒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快点告诉我!”
“是这样的,我接到了电话,竟然是一个陌生电话。我问她是哪里。她说是梅园宾馆。天知道梅园宾馆在哪里。他们在兰兰的包里发现了我的名字和电话。他们直接告诉我说孟兰兰死了。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太震惊了,难道这还不可怕吗?还有那些孩子,这么小,他们就失去了母亲。”
“你确定她真的是自杀吗?”说真的,涵冰宁肯相信是她老公杀死了她。她刚要揭发说白锦涵是凶手,他杀死了常老太,而就在关键的时候她就死了,这太巧了不是吗。
“我不相信她是自杀!她死前看起来情绪确实有些抑郁,但是她没必要自杀嘛。何况我们已经协商好了,关于钱的问题她不会有什么困难。我正要和她分享这笔钱。真的,我就要那样做了,所以她根本没必要自杀。她和孩子以后的生活不会成为问题。”
“她吃了什么?”
“安眠药。我不清楚那是什么,很专业的一种东西,好像是巴比妥,要不就是麻醉剂。我真的不清楚,我只能说她真的死了,这太可怕了。”
听到这里,涵冰顾不上什么,她赶紧挂了电话,然后转向妘鹤说:“怎么办?孟兰兰被人杀害了!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她真的死了!”
妘鹤好像很明白这一点,她不慌不忙地说:“是的,我知道你的意思。她死了。”
“她服用了很多安眠药。就是她老公给她开的那种安眠药。”
妘鹤站起来说:“我们必须立即赶到那里。”
“她死了。这就是像你昨天感受的那样,你感觉事情不妙,现在事实再次证明你的直觉是对的。”
妘鹤坦白地承认说:“是的,昨天晚上我还担心有别的受害者,现在我们不用担心了。”
一路上,她们没有再多说什么。妘鹤的表情看起来淡定又从容,而涵冰却激动的要命,她对即将到来的真相感到兴奋刺激。她想知道孟兰兰的被杀背后到底谁才是幕后真凶。
最终,涵冰还是耐不住寂寞地问妘鹤:“他到底怎么会发现她在梅园宾馆的?这件事情只有我们知道。”
但妘鹤依旧保持着沉默,不到揭发真相的时候,她总是这样神秘地不多说一句字。
她们很快就到了梅园宾馆。负责人是这么对她们说的:她在宾馆登记的名字是马爱玲,她带着两个孩子在中午十二点半在这里住下来。
下午四点来二楼一个男人,他来找她。几分钟后,她带着两个孩子,提着一个箱子走下楼来。然后两个孩子跟着那个男人走了。当时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沮丧或不安的神情,实际上,她看上去很平静。晚上大约七点她去楼下吃过晚饭,还拿了一瓶酒上去了。
早晨服务员去楼上问需不需要打扫房间时,发现她已经死了。
法医也来了,经过一番检查后,他宣布她已经死了几个钟头。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空杯子。很明显,她服了安眠药,可能是错服过量导致死亡。法医说,麻醉剂是在一种非烈性药品。没有迹象说明她是自杀的,她没有留下任何遗言。
但负责人保证,除了那个来领着两个孩子走的那个男人外,没有任何人来找过她。涵冰也问过那男人长什么样子,可他说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体格健壮,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特征。
按照他的描述这个男人应该不是白锦涵。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涵冰,你怎么不用脑子想想,那肯定不是白锦涵。你真的会相信,孟兰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带着孩子离开了他们的父亲,现在竟然会温顺地把孩子又交还给他而不吭一声,也不反抗么,这不可能!”
“那么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妘鹤的反应看起来比她死之前还要轻松,她毫不质疑地说:“当然是孟兰兰信得过的人,一个她可以信赖的人。”
但涵冰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她过滤着和她们接触的谁是中等身材的男人。
妘鹤笑着对她说:“你不必费劲纠结那个人的模样了。我想那个男人是一个很不重要的人物。警方早晚会把他找到的。要知道真正重要的人藏在幕后!”
“你是说白锦涵吗?”
妘鹤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只是对她说:“走吧,我们该离开这里了。现在让我们担心的不是死人,而是活着的人。死人不会再构成威胁,而我们对付的是活着的人!”
第二十一案第十九章磷光体
这是下午四点。天气很阴,连日来一直是这样阴郁的天气。天空到处是乌压压的云彩,一层一层地压过来,让人感觉似乎要透不过气来。
比起这阴沉的天气,老宅的气氛更加让人阴郁。现在,七个人聚集在老宅,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妘鹤站在客厅的窗户旁。常明东和常静会坐在横着的长沙发上。常明东一只手放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搭在常静会的肩上。白锦涵医生坐在一张老式的木质椅子上,他的眼圈发红,胳臂上系着黑纱。
坐在圆桌旁边直背椅子上的是房子的主人杨洁。她的眼睛也发红,头发比以前更加凌乱。梁晓晨则坐在妘鹤对面,面部毫无表情。
涵冰站在这群人的背后,饶有兴致地看着每个人的脸,心想这些人当中到底谁是凶手呢?涵冰知道,在这个时刻,妘鹤会像以前一样撕掉其中一个人的面具,使他露出本来面目,然后是一副凶手的嘴脸。这些,涵冰见到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毫无疑问也是这样,这些人当中有一个人肯定是凶手。可究竟是哪一个呢?
妘鹤转过身来,右手抚着下巴,然后用那种特有的妘鹤式的腔调开始讲话:“我们今天来到这里要调查的是常老太的死亡事件。在我看来,常老太的死亡无非是四种情况,一种是自然死亡,一种是偶然事故,一种是自杀,还有最后一种可能是她死于她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某个人之手。她死的时候并没有人对这个案子进行审查,因为人们认为她是自然死亡,并且医生也开具了自然死亡的医学证明书。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死者埋葬后人们产生了怀疑,一般就要掘墓开棺,重新验尸。对此案。我有充分的理由说明为什么没有这样做。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的委托人不喜欢这样做。”
梁晓晨打断了妘鹤的话:“你的委托人是谁?”
妘鹤简短地回答说:“我的委托人是常静会。我为她工作。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家丑不可外扬。”
常静会点头表示同意,但她看起来对这起案件最后的侦破结果无所谓。对她来说,这是件旱涝保收的事情,她得到遗产,那么妘鹤她们就有报酬,她得不到遗产,她也不会损失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妘鹤讲述了她收到的那封信,以及信的内容。她又说明了她到常辛镇来所采取的行动以及如何发现常老太被绊倒的手段。
到这里的时候。她停了停,端起桌上已经倒好的茶喝了一口才又接着往下说:“现在我要向你们进行案件重组,让你们看到这起案件的本来面目。”
“首先。我们要设身处地的想想常老太当时的心理,之前我已经对我的朋友和搭档涵冰讲述过,但我不介意在这里再重复一遍。她从楼梯上摔下来,人们都以为是小狗玩的球凑巧把她绊倒的,但是这事她自己知道得最清楚。她躺在床上。用那精明的脑袋仔细回顾了她跌倒的过程,最后她得出了肯定的结论:有人存心要让她跌倒,或许想害死她。
“基于这一理论,她又进一步思考那个想害她的人是谁。她排除杨洁和丽霞,这俩个人跟她很多年了,她知道她们对她是忠诚的。剩下的四个人中。有三个是她家里的亲人,一个是因为婚姻而建立的关系。
“她是一个具有强烈家庭尊严感的老太太。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