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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接地气了。
“当然。早给你准备好了。你就只管走吧。”
这一天傍晚,她们已经远离了城市浑浊的空气,到了潮湿的海边。涵冰定了一件很独特带凉台的观景房。从她们的房子到海边和海水浴沙滩有一条平坦的小道。在那里她们可以坐在舒服的沙滩椅上看人们游泳。
第一个晚上她们很早就休息了。因为这一路赶得很辛苦,她们需要养精蓄锐迎接明天的度假时光。
第二天一早,妘鹤很早就起来了,涵冰还在酣睡。她踢拉上一双便捷凉鞋,从房间里出来。迎着早上的第一缕晨光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人在碧蓝的海水面前是何等渺小,似乎人生的一切际遇浮沉都不值一提。
“这里的风景不错吧?”就在妘鹤沉思之间,一个女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转身一看,原来是酒店老板娘乔娜。昨晚上匆匆见了一面,也没来得及说话。她年纪大约二十来岁,头发染成了金黄色。晨曦的阳光罩在她头上,让她看起来神采奕奕。
“是啊,大自然总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可以平复人们的情绪。这是大自然的神奇之处。”
“你慢慢看啊,我要看早饭准备的怎么样了。”她带着那种殷勤的笑容转身回去了。
妘鹤沿着海滩漫无目的走,一直到早饭开始的时候才回来。那时涵冰还没有醒,妘鹤也没有叫她。十点半的时候,涵冰终于披着一件浴巾从房间里出来。她迫不及待地要去游泳。妘鹤则拿着那本《西游记》静静地坐在遮阳伞下看书。
远处,人声鼎沸。即使正午的阳光晒的整个沙滩酷热无比。但对于正在海水中嬉戏的人来说,那些都不是问题。时不时有服务生端着饮料或啤酒等东西穿梭在这些人当中。当然,大家都是来这里度假的,所以只有欢笑和喧嚣才能使这个地方沸腾起来。
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妘鹤。她看起来太安静了,仿佛只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周围喧嚣的一切都和她无关。当然,如果这里的事情真的和她无关,那么就不会有事情继续发展了。人生不会总是这样平静的毫无波澜,在平静的外表下是险象环生的暗礁。
“这里的风景真的不错,不是吗?”这是妘鹤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不过这次说话的不是乔娜,而是一个男声。
妘鹤转过头来,看见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人。他有一张被晒得发紫的黑脸膛;一只眼睛是斗鸡眼,而另一只眼睛却是玻璃眼珠,整个形象就像是制成标本的青蛙。如果是涵冰,遇见这类人肯定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再愤然离开,但妘鹤不是这样的。无论是相貌英俊还是丑陋她都一视同仁。她以同样的温和态度对待所有人。这时,她就是微微一笑表示赞同。
男人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拿出一瓶啤酒问她:“要喝吗?”
“不,谢谢。”妘鹤友好地拒绝了。
男人打开一瓶啤酒大口地喝了一口,然后把酒瓶放在一边,自我介绍说:“我是王福永,一个老兵。”
妘鹤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继续看她手上的书。妘鹤明白像这种上了年纪的老男人,需要有人聆听他们讲话。对这种聆听,妘鹤不会拒绝的。
“年轻的时候,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曾经去过印度,也去过泰国,是的,常年在外面跑。我见过很多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听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妘鹤呵呵一笑。实际上现在所谓乱七八糟的事情无非是男人女人有了小三小四,然后发生了一系列婚外情之类的。对于这些绯闻,妘鹤早已见怪不怪。
“你知道吗,看着这里是不是很平静?但在几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起震动全国的谋杀案。一个叫曹雷的男人,对了,你记得那起事件吗?”
妘鹤兴味索然地点点头。那不是她感兴趣的谋杀。那件事之所以引起轰动是因为有关此事的人都很有钱。剧情足够成立的是,曹雷杀了他妻子的情人,而且同样可能成立的是,他精心安排的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全是花钱买到的。这个妘鹤之前已经了解过了,尽管这件谋杀看起来相当引人入胜而且有吸引力,但这肯定不是她所喜欢的类型。
“但是我要告诉你,那还不是唯一的谋杀案,”他点点头,还眨了眨那只斗鸡眼,那只玻璃的眼珠看起来泛着阴冷的光:“说到谋杀,我有一次遇到一个很古怪的案例。确切地说,并不是我亲自遇到的。那是我在这里的一个酒吧听到的。其中一个人喝醉了,他开始讲故事。他是个医生,这是他的一个病例。那是半夜的时候,来了个年轻人把他叫起来。他的老婆上吊自杀。这个年轻人看见后割断绳子放她下来并且尽力抢救后,就开着汽车飞快地来找医生了。她当时还没死,只是快要死了。不管怎么样,她活过来了。那年轻人似乎对自己的老婆全心全意,哭得像个孩子。他注意到她行为古怪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阵阵的沮丧啊什么的。好吧,事情就是这样。一切看上去都没什么不对头的。但是,实际上,大约在一个月以后,那人的老婆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死了。”
王福永停下来,等着妘鹤的反应。但妘鹤只是点点头,没有过多表示,这例案子听起来没什么特别的。男人看出了她的情绪,接着说:“你可能会说,事情就是这样了。没什么奇怪的。抑郁症或神经质的女人,往往都会选择这样的结果。但是我要告诉你,大约一年后,这位医生和自己的同行交流一些奇怪的事情,同行告诉他一个妇女试图淹死自己的故事,她老公救她出水,找了位医生,他们把她救活了,然后几周之后,她开煤气自杀了。”
这时,妘鹤停止了翻动书页,他说的这两起案件有太多相似之处。
“是的,很巧不是吗。同样性质的故事。于是我认识的那位医生对他的同行说,我有个病例和你这个相当相似。那人叫曹雷。然后他的同行说我认识的这个年轻人叫李强,反正不姓曹。然后两个医生说这件事太古怪了。然后我认识的那位医生拿出一张照片来。他把这张照片给他的同行看。他的同行惊讶了,因为他们说的是一个人,虽然名字不一样,但长相绝对是一个人。”
妘鹤很有意思地看着他,很明显,这个故事引起了她的兴趣:“后来呢?”
“两个医生没有追究下去。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这是个奇怪的故事,是不是?真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不过,因为好奇,我从我认识的那位医生那里把照片要了过来~~~”
他停下来,开始在他那鼓鼓囊囊的钱包里摸索,一面喃喃地说道:“这里有许多东西,我要好好找找~~~”
对于这个故事,妘鹤认为多半是讲述者添油加醋的多,听听就算了。但见他还在像模像样地乱摸,反倒提起了她的兴趣。难道真有这么一桩真实的案例?
他终于挑出一张小小的照片,低头凝视一番后说:“想看看凶手的照片吗?“
他正要把照片递给她,却突然僵住了。他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更像是一直喂饱了青蛙。他似乎从她的右肩上方死盯着什么东西,像个雕塑一般~~~
第二十二案第二章凶手的照片
就在妘鹤对王福永讲的故事稍微有点兴趣的时候,他却停下来,并将刚刚掏出来的照片又慌忙塞回钱包,再把钱包塞进口袋。
他的脸更加紫红,不自然地转移话题说:“我刚才讲到哪里了,是什么,印度的大象,对,那只大象~~~哦,看看谁来了。”
刚刚走近的四个人是两对夫妇,那个身材高大、头发浓密的男人叫黄勇,她的金发妻子叫宋寒亚。而另外一对夫妇,较黑皮肤的瘦削男人和那大方得体的妻子是郭怀秀和周丽敏。他们都和王福永认识。
而这时,王福永急忙站起来向他们介绍妘鹤:“这是昨天刚来到这里的妘鹤。”
妘鹤放下书,站起来友好地和他们打招呼。接下来的时光他们过得很愉快,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无非是天气风景之类的话题。
傍晚的时候,金沙滩酒店一片欢乐。
妘鹤坐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饶有兴趣地环顾四周。餐厅是个大房间,三面开放,迎着海上吹来的柔和暖风。
乔娜小心仔细地区别对待不同的客人,她对年长的男人笑容可掬,对比较年轻的女人则恭维她们的穿着。妘鹤也看到了她的丈夫吴海,他正用那双留意的眼睛关照着大厅的一切,不时到每个餐桌前和客人说着一些客气话。
“哦,寒亚,你今晚穿得可真漂亮啊。你在哪里买的这件裙子,我想我也应该有这样一件呢。不过我想就算我买到和你一模一样的裙子也穿不出你的效果呢。你的底子好。”
其实她自己穿得也很漂亮,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紧身衣,下面是一条曳地长裙。宋寒亚抚摸着那条裙子说:“这颜色真可爱啊,我想有一条想这样子的。”“哦,你在前面的商店就能买到,”乔娜告诉她说。然后就到下一张桌上去了。
吴海似乎不小心扫到了妘鹤这里,涵冰正在另一张桌上和黄勇聊得热火朝天。他注意到了妘鹤的落寞,他快步走过来殷勤地说:“你有什么特殊要求吗?你只要告诉我,我就会叫人专门为你烹饪的。这里的伙食,只要你有需要,我们都会找人专门为你烹制。”
妘鹤微微一笑说不用了。说真的,她很享受这种落寞。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看人们夸张的表情和激愤的言论。
“需要西式的,比如说牛排或披萨?”吴海小心地试探着。
为了把他打发走,妘鹤只能说:“给我一杯啤酒吧。”
吴海愉快地答应着。很快就端上来一杯啤酒。妘鹤端起酒杯,自顾自地喝着。
乐队开始演奏。那是本地的一个有名的love乐队,全部由在校大学生组成。他们发型奇怪。穿着另类,用电吉他、架子鼓演奏出一些聒噪的音乐。妘鹤宁愿这里能用钢琴来演奏“致爱丽丝”或“蓝色多瑙河”之类的柔和曲子。但无疑,年轻人都很喜欢。他们在灯光下扭动着身躯,摇头晃脑。
近旁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位快八十岁的老头子,他叫董国伟。据说他每年都会找个不错的地方度假。是个富有的有钱人。据说他拥有很多巨大的连锁超市。和他在一起的年轻女人是他的助理陈康梅,她的丈夫得癌症去世了。妘鹤注意到董国伟还有一个贴身男看护,或者就是护工之类的人,他是一名有资格的按摩师。他的名字叫秦建。因为董国伟下半身瘫痪了,只能在轮椅上坐着。
这是个热闹的聚会。不同的人穿梭来去,重新组合。有些人离开乐队走远了,有的人则向着乐队拥挤过去。在这群人当中,妘鹤看到了白天见过的王福永。
有时。一张桌子上的人们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响得足够盖过乐队的演奏。黄勇靠坐在椅子上,涵冰则用力敲着桌子,表示抗议。宋寒亚则喝干手中的杯子,正努力劝说郭怀秀喝酒。
“他不应该喝这么多,他有高血压。”妘鹤听到这么一句话。她抬起头。看到周丽敏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坐在她的对面。
“谁有高血压?”妘鹤淡淡地问出了这么一句。
周丽敏回头指指正在和一群人高谈阔论的王福永说:“他啊,”然后她自顾自地倒了一杯啤酒说:“在这里。很容易就让人忘了一切。身份、工作、职业、感情,以及所有的一切。”
“说真的,白天见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谁和谁是一对。”
周丽敏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至于这一点嘛,我想还是不要继续说的好。大家都是来度假的,还是尽量开心地享受这个假期就好。”她站起来,落落大方地说:“无论如何,还是及时行乐好了,毕竟人生苦短。我认识的一个人,在今天早上工作的时候突然躺在地上过去了,然后再也没有醒来,我想应该是心血管之类的问题吧。谁知道谁那天就突然死了呢?我的意思是我们的生命很脆弱,所以你应该像他们一样投入到人群里。”
妘鹤举了举杯子表示赞同,心里却想这真的是一个疯狂而迷乱的晚上。
晚上十点,妘鹤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睡觉。当然,海滩上依然有不夜的人们,其中也包括涵冰。妘鹤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睡觉的。第二天早上,她下去吃了早餐,一个茶叶蛋、一碗稀粥,还有两小块玉米糕。
她边吃早餐边想该怎样打发这一天。她想或者她该继续去沙滩上看书,或者坐在俯瞰大海的阳台上,要不然就到海水浴的海滩上观看人们和孩子戏水游泳。
今天会像其他任何一天一样的。她这样想。不过,这一天真的不一样。
就在妘鹤准备照计划行事,正当她缓缓地沿着小道走向酒店的时候,她遇到了乔娜。这个快乐而殷勤的年轻女人竟然第一次没有微笑。她面容沮丧,和昨天大不一样。以至于妘鹤敏锐地感觉到一定出什么事了。
她看到了妘鹤,踌躇片刻后说:“你回去后就知道了,实际上,大家马上就都会知道了。王福永,他死了。”
妘鹤大加讶异:“死了?”
“是的,是昨晚上死了。在客房死的话会让客人很惊慌,这对我们来说很不利。当然,他已经很老了,再说他有高血压,我想他一定是昨晚上喝多了。”
“医生来了吗?医生怎么说的?”对于她的解释,妘鹤宁肯愿意客观地相信医生的话。
“是的,来过了,签发了死亡证明书。没什么好怀疑的,他有高血压,并且昨晚上喝了很多酒。”
妘鹤没在说什么,她缓慢地往回走。心里却想这事发生的太突然了。她想起王福永对她讲的故事和那张照片。他对自己说到了印度,当然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他对自己讲到了谋杀,还有凶手。他甚至还要拿出那张凶手的照片给自己看,然后这当口,他抬头一看,他看见她身后的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然后他突然停下来不说了,他的脸涨成紫色,于是他惊慌地把所有东西都塞回钱包,手还有点抖,他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过了一会儿,黄勇夫妇和郭怀秀夫妇来到他们面前~~~
正是在那个时候,妘鹤向右转过头去看,但是右面她看不到任何人或任何东西。而在她左边的方向,离她有些距离的地方,她看到乔娜和她刚刚从外地回来的丈夫吴海。
涵冰一直到中午十一点的时候才醒来。她刚一睁眼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兴奋之余,她兴致勃勃地找妘鹤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老头子,被称为长着一只凶眼的那个老头子死了吗?昨晚上我还见他喝酒了呢。是什么原因死的呢?医生说是高血压犯了,真的吗?要不我说要早点享乐呢,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吧,万一哪天我们想玩也玩不了那才悲摧呢。”
妘鹤没有搭腔,她沉闷地坐在房间的阳台上远看着大海。心里却一再地想昨天的事情。
涵冰推推她说:“你犯病呢,走火入魔了,还是被鬼迷了?”
妘鹤转过身来,把昨天见到王福永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听完后,涵冰彻底晕了:“你的意思是他是被谋杀的?他正要给你看凶手的照片,这时,他恰巧就看见了凶手,于是,他急忙把照片放回去,而当天晚上,他就死了。这太巧了,很可能来的四个人中其中有一个就是凶手。不过我就郁闷了,怎么我们每次度假都有谋杀发生啊?”
“这样说来,王福永告诉我的故事很有可能是真的。真的有人被杀而凶手还逍遥法外,如果可能他还会继续杀人。如果这样的话,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涵冰郁闷地说:“这又不是我们的地面,也没有照海给我们罩着,我们怎么查啊。即使我们怀疑是谋杀,可是那些东西我们一件也接触不到啊。我是说如果能看到那张照片就好了,至少我们可以筛选一下这里的人有没有和照片相符的。”
涵冰的话和妘鹤刚才想的一拍即合。她转过身向门口走去:“走,我们想办法找照片去。”
涵冰紧跟上去,低头看见自己还穿着睡衣,又急忙跑回去换衣服:“你等等我啊,我们怎么才能拿到照片呢,那些东西一定被警方拿走了。”
“我自有办法!”妘鹤已经打开门,边下楼边回答说。
第二十二案第三章高血压
郝保仁医生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大约六十岁年纪了。他是这里最有资格和威望的医生,但是现在处于半退休状态,大部分工作都交给他的学生在做。他愉快地接待了妘鹤和涵冰,问她们哪里不舒服。涵冰夸张地说自己有神经衰弱还有颈椎病甚至还有不孕不育,反正能想起来的病她都说了个遍。
郝保仁极其温和地听她的胡言乱语,然后开了一些没有副作用的中药药丸,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