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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的,妘鹤叫了一声,准备跨过窗户时,突然停下脚步,脸上浮现出一串困惑的表情:“难道是这样的?我确实是太傻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很可能一直都是这样的。”
“什么,你找到凶手了。”涵冰和家浩两人上前抓住她说:“你找到凶手了,快点告诉我们。”
“不,只是突然有了一个念头。我现在必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一想,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大概晚上我们就能得到答案了。”
涵冰死缠着她不松手:“到底是什么念头吗,你告诉我好不好。”
妘鹤甩开她的手说:“在我这儿撒娇没用的,我必须得好好理一理。”说完径直走了。
走吧,由着她去吧,说不定过不了今晚她们就把案子破了,那时自己‘冰剑’的江湖盛名一点也没有受到损害。这样想着,涵冰自顾自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而家浩也再次去寻找新的线索去了。
回到房间的涵冰百无聊赖,她进入一个‘谋杀为王’的群,这里面都是对谋杀或者侦探有很强好奇心的人。她以前就进入群了,但因为比较忙所以很少进去里面聊天。她进去的时候发现这个群里满寂寞的,几乎没人说话。看见500网友几乎有三分之一的人头像都亮着,可就是没人说话,或者大家都在潜水。反正无事可做就冒个泡好了。于是,涵冰敲了一句,‘有人在吗?想要杀人的举个手。’半天没人理她,涵冰有些失望,准备下线的时候有个叫‘谋杀者’的人终于回话了,他说,‘我都杀了几十个了,怎么地?’涵冰切了一下,心想得瑟什么啊,还几十个呢,你当警察都是笨蛋?不过她还是问他,‘先别得瑟,我考考你,如果你要杀人你会选择什么样的凶器?’谋杀者回答说,‘笨蛋啊,用毒药肯定不行,目标太大,很容易查到毒药根源和接触者;用枪也不行,枪支要在黑市上才能搞到,并且声音会很大,专业技术含量太高。想来想去还是刀最方便,刀的种类很多,可以随机挑选,并且来源很广泛。’涵冰又提问说。‘那么怎样才能不让人发现凶器呢?’谋杀者很快回复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谋杀是技术含量很高的工作,哪有直接拎着刀去杀人的,就和小偷一样,要踩好点,知道在什么地方下手更方便。如果你想对你的仇人下手的话最好去看看‘复仇者’,那上面的男主角一个人对付一个团队是怎么对付的,他就是事先进去装好窃听器,把枪支放在桌子下面,这样他杀进去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拿枪扫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啊。’最后,谋杀者告诉她,‘只有完美的谋杀还不行。还要做到全身而退,设计好陷阱,把对方引进来,让对方永远在原地团团转,实在不行。起码也要转移对方的注意力,那么就要选择一个目标当替罪羊,一般这样的人选都是你憎恨的对象。’在讲完这些后,谋杀者很是鄙视了涵冰一把,连这点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简直就是个雏儿。不和你聊,杀两个人修炼几年再进来吧。’
看完这些话,涵冰气得脸都变绿了。她气愤地连敲了几个,‘奶奶的,谋杀者,奶奶的,谋杀者。有种你给我出来,看谁是雏儿。姐混杀手界好多年了,卖个萌你就当真了。’不过无论她怎么在群上挑衅谋杀者,谋杀者都消失不见了,再也不肯出来冒泡。涵冰才不会轻易放过他,就一直守在群里等他出现,她就不相信他就一辈子潜水不成。
妘鹤进来的时候看见涵冰正气鼓鼓地直直盯着手机屏幕看,那情形好像是要把谁吃了似的,都好久没见她这种表情,也不知道是那个倒霉蛋招惹她了。妘鹤凑近她,在她身后把所有的聊天记录都看了个遍,嘴上却严肃地说:“谋杀者,谋杀为王,还有这样的群,怎么没给封了啊,这不是要鼓励杀人吗?”
涵冰被妘鹤突然冒出来的话吓了一跳,她转身看见妘鹤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像个鬼一样。”
妘鹤继续问:“谋杀者回答的问题很专业啊,会不会他真的是杀人狂呢?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就要报警。”
涵冰把她推到一边说:“你怎么比我还傻啊,这上面的内容和情节多半是看书看电视剧看出来的,你还真以为他是凶手啊。切,无语了,怎么就没办法和你沟通呢?”
妘鹤知道她在气头上也不怎么理她。实际上,这会儿她正琢磨谋杀者的话,突然她灵光一闪,所有的碎片在脑海中完整无缺地拼下来,她终于明白了,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涵冰还在骂骂咧咧地,看妘鹤竟然躲在一边偷乐,还以为是笑自己呢,生气地说:“你在笑什么?有本事你把这案子破了我也能在‘谋杀为王’这里显摆一下,可是现在呢,多少人都在看我的笑话呢。”
妘鹤微微一笑说:“明天就可以结案了,我已经找到凶手了。”
“不可能吧,真的假的,你不是玩我的吧。”涵冰也顾不上谋杀者还是追踪者,把手机扔到一边,兴奋地抱着妘鹤说:“你真的找到凶手了。快告诉我,凶手是谁?”
妘鹤却躺下来闭上眼睛说:“今天太晚了,明天你就知道了。”
看来就是再闹她也不会告诉自己的,涵冰看看表,才十点半,这么早要怎么睡觉嘛。好在就在她无所事事的时候,手机响了,原来是李蓓打来的。自从那天半夜把她叫出来说她有嫌疑之后,李蓓基本上都不怎么理她们了,要不是碍着自己老公的面子,他一再地替她们说好话,这会儿她都想轰她们离开。可是这么晚了,她找她们干什么呢,不会这会就让她们离开吧。
涵冰忐忑地接了电话,正准备说明天一早就离开,那边却传来李蓓急切的声音说:“家浩他爸去乔斌家了,说是乔斌最近身体不好,这么晚了会不会有问题,我很担心他。”
“什么?村长去乔斌家了?”
涵冰的重复让妘鹤打了一个激灵,白天她在院子里见到村长的时候听他说过这回事,据说有人在院子里听到喷嚏声,而乔斌有过敏性鼻炎,更奇怪的是乔斌最近的行为太奇怪了,不是一般的奇怪。他担心乔斌会不会有问题。
这肯定是陷阱,凶手布下的陷阱。妘鹤翻身起来,急忙穿鞋说:“走,我们快到乔斌家去,乔斌有危险,生命危险!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穿鞋走人啊。”
“危险?什么样的危险?”涵冰嘟囔着套上一双拖鞋满不乐意地说:“一说就是生命危险,能有鬼生命危险啊。这天,乌七八黑的,保不准一会就暴风雨了,万一再赶上泥石流什么的我们就先一步见阎王了。”
妘鹤狠狠地拍她后背一下说:“让你走你就快点走呗,怎么废话那么多,我的判断什么时候出过错,到哪儿让你看场好戏。”
一听说有戏看,涵冰乐了,早说嘛,你知道我最爱看戏了,好戏坏戏只要是戏是什么都行。涵冰抢先一步冲出门外说:“你快出来,慢腾腾的干什么,万一赶不上了怎么办?”
很快好戏开场,可是戏还没看就结束了,不过妘鹤保证下面的解说要远比戏好看,凶手的真面目马上就要撕开了。
第二十四案第十二章 缜密的推理
空气里有一种凝结的气息,张学成和涵冰凝视着妘鹤,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们都感觉这个结论很荒谬,韩东不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被警方澄清罪责了吗?现在怎么又把他扯上了?一定是妘鹤自己搞错了,找不到凶手就胡乱说一个,可是警方已经把乔斌抓走了,如果没有答案就跟着警方的意见走呗,怎么她每次都要搞例外呢。
“我们都被你搞晕了,一会儿不是,一会儿是,到底他是不是,再说警方不是已经澄清他没有作案时间吗,还有一开始他也一直自首说自己是凶手,可是东庄的人不是都怀疑他不是吗?”
妘鹤坐在沙发上挺直背说:“他正是以这样的方式欺骗了我们每个人。当然,我承认我也被他骗了,当时我一直以为他是无辜的。刚见到徐静静的时候,我能看出来,她被韩东玩弄于鼓掌,对他言听计从,当然,韩东可不是那种会与一个身无分文的女人结婚的人。如果洛根生发现了他们的关系,那么徐静静一分钱的家产也得不到,要想得到那笔丰厚的遗产就必须除掉他。
涵冰不耐烦地说:“可是到六点五十分为止,韩东的活动都可以说是清楚的,而法医也说洛根生不可能在那时被杀。这之前我们都已经验证过了。”
妘鹤点点头说:“是的,你说的不错。事实上,不是韩东亲手杀了洛根生,他只是策划者和打掩护者,真正的凶手是徐静静。”
“两人合伙作案!”
他们再一次凝视着她。妘鹤喝口饮料,理理自己掉在鬓边的乱发,重新把它在头顶盘好,然后用一种特有的温和的语调讲述这起令人震惊的事件。
“一开始我并不明白,我有很多碎片都拼不上。一直到今天下午。我从我们的房间经过,注意到窗边栽种着一颗硕大枯萎的发财树时,整个事情就清楚了,水落石出,原来是这样子的。”
“谋杀和种在花盆里的发财树有什么关系?”
妘鹤微微一笑,继续用那种温和的语调说:“一开始当我接触到这个案件时,我就怀疑是徐静静和韩东,可是当看到他们两个双双坦白时,我又推翻了自己的理论,我想他们可能是无辜的。你们看。我也是俗人,难免会受到自己感情的影响。我猜测是其他人做的,毕竟很多人都有除掉洛根生的动机。”
“这些人中有可能是他的女儿洛宁。她想要自由和钱。也可能是乔斌,因为他有挪用公款的嫌疑,当然,也可能是您,”她看了一眼张学成说:“对不起。我必须怀疑到每一个人,如果是挪用公款的话,那么可能您也参与了这件事。最后还有您直率的妻子李蓓,她和韩东有一段不寻常的关系。”
张学成一言不发,脸色铁青地盯着地板。容不得他细想,妘鹤很快地往下讲:“就像上面我说的。到5号下午为止,犯罪已经被周密地策划好,包括每一个细节。韩东来拜访村长。但他明显知道村长要外出。他随身带来刀,然后藏在窗户旁架子下的花盆里。当村长外出时韩东解释说,他来访的目的是要告诉他,他准备离开和徐静静分手。在五点半的时候,韩东从网吧给村长打电话。装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把村长支出来。”
“然后。徐静静和她丈夫洛根生出门到村子里去。她故意没带手提包。刚好过六点二十分的时候,她经过马霞家门口,她停下来和马霞聊天,她很聪明,她知道马霞的性格,她要找一个目击证人证明自己进去的时候没有带任何凶器。等自己的目的达到之后,她绕过房子的墙角来到书房的窗户。那时,洛根生正坐在桌前写纸条。她知道匕首就在窗户外面的花盆里,她拿出匕首,直接刺向洛根生的颈动脉,一刀毙命。紧接着,她闪电般跑出来,记住,她要赶时间,她迅速到韩东的房间汇合,一起走出来。那时,几乎每个人都会说不可能,她不具备时间!”
“当他们出来的时候,他们的神态欢快而有自然。可是这点表明他们明显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你们想如果他们真的爱的很深,忠贞不渝的那种,决定分手的时候还会如此淡定吗?所以,这就是他们的弱点,他们简直不敢流露出任何惊慌不安。在后来的十分钟里,他们用心地为自己提供不在现场的证据。最后,韩东回到村长家,这个时间要把握的很巧妙,不能早不能晚,然后及时离开那里。他看着村长从远处的小路走来,他算算时间,等差不多的时候才出来。他在那张纸条上备注上时间,可是却用了不同笔迹的笔写下的。然后,他离开了,故意在大门外碰到您,并装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做到这一步,我不得不说,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 年轻人。通常犯罪的人做到这里时都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他倒好,反其道而行之,他故意装作一个做错事的愚蠢的凶手,避开了我们的眼睛,成功地博得了我们所有人的同情。
在妘鹤对案情的叙述中,有某种魅力。她带着一种自信、淡定、和不折不扣的缜密,以至于此时的张学成才领会到眼前的这个女孩果真是深不可测,而谋杀也正是以这种方式进行的,而不可能是以另外的方式进行。
“那么苦味酸是做什么用的呢?“涵冰提出疑问,苦味酸好像毫无用处啊。
“其实韩东到底是怎么策划的,我还不太清楚。但我知道苦味酸是易爆品。男人都是精于策划的,他可能准备了第二套方案。一旦徐静静失手,那么他们要怎么办呢。于是他在院子里准备了大量的苦味酸,然后上面放上一块石头,最后装上导火线,导火线要经过大约二十分钟后才能燃尽,所以,到大约六点半的时候才会发生爆炸。这时,他和徐静静已经走出院子,处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人会怀疑他们,而您和您的家人就成了罪魁祸首。”
此时,郑学成已经顾不上刚才的小郁闷了,真不敢相信那个东西爆炸会怎样?天哪,这家伙难道是疯子吗?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行为?好半天,他都呆如木鸡地坐着。终于,他开始渐渐清醒,他长长地喘着粗气。迷惑地擦擦鼻涕,紧张地说道:“这是真的吗?天哪,这太疯狂了。”
到这里似乎一切都无懈可击。但是涵冰瞬间回到现实中,她问妘鹤说:“那么,乔斌是怎么回事呢?我们怎么解释乔斌发生的事情呢。他不是往派出所打电话说要自首了吗?”
“呵呵,那电话不是他打的,如果他有承认的事情那只能是挪用公款。韩东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如果不找一个替罪羊的话,那么警方会一直追着这件事情不放。他很快就注意到乔斌。他曾经说过,最近韩东总是去找他,对吧?”
村长点点头。但当时他也没想到那是韩东的另一项计划。
“韩东在晚上和乔斌一起回到这里,与他呆了很长时间。我想他在乔斌的水里放了一颗扁胶囊,而乔斌在毫不知觉的情况下吞下致命的扁胶囊。韩东计划在乔斌死后。他的事将死无对证,人们会发现他写的信,每个人都会轻易得出结论。是他杀死的洛根生,由于忏悔而自杀。事实上,连警方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一直到这里,郑学成才惊叹地说:“天哪。天哪,这家伙!这家伙!我真不敢相信!我真不敢相信”
这时。他们对妘鹤说的话全部折服了,但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李玲六点半接到的那个骚扰电话是怎么回事呢?
妘鹤微微一笑说:“忘掉那个电话吧,那个电话一点意义也没有,纯粹是韩东布下的烟雾弹,迷惑我们大家的,他要把案子搅得越复杂越好,让大家以为这两个电话是有联系的。”
到此,案件的剖析就全部结束了,可是张学成村长犹豫地说:“我相信你说的是事实,可是不是我泼冷水,你一点证据也没有~~~”
妘鹤点头说:“是的,我没有证据,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想我可以设一个圈套。”
“圈套,什么样的圈套?”涵冰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妘鹤问。
妘鹤有点犹豫,但现在似乎除了这一个办法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她对涵冰说:“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警告他说你已经知道了真相。你亲眼看见他往乔斌的水里下了药。”
涵冰不解地问:“那他要跑了怎么办?”
妘鹤呵呵一笑说:“我的目的就是让他逃跑。”
不管怎样,这个方法都得试一试。于是,在凌晨两点的时候,涵冰拨通了韩东的手机,她装腔作势地说自己亲眼看见他往乔斌喝的水里下药,她知道他是凶手。
这个电话是在韩东房间的外面打的。不一时,他们就看见韩东惊慌地跑出来,他迅速跑到徐静静家,叫徐静静出来。为了不吵醒洛宁,也避免她听到他们讲话,他们在门口见面。韩东把事情全部告诉了徐静静,并说事情已经败露,必须连夜逃走。
可笑的是他们不跑出来还好,他们跑出来正好被涵冰她们逮个正着。他们的自白被手机清楚地录下来,除此之外,还有三个目击证人证明他们确切地听到他们的讲话,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们再也逃不脱了。
审讯韩东和徐静静是件家喻户晓的事。这件大功自然记在了卫光头上,说是由于他的热情和智谋才使罪犯绳之以法,而对妘鹤的功劳他们只字未提。当然,妘鹤也从来不指望能在功绩本上提那么一句,一点意义都没有。这件事情结束后,最开怀的当然是涵冰,她从张学成哪儿得到了丰厚的奖赏,除此以外,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江湖盛名,她还可以去‘谋杀为王’的群上好好显摆一番自己的事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