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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开始娓娓道来自从妘鹤去追踪秋一之后的情况。中间有涵冰乔装进入美美家,抓住她套出一部分情况,但最后美美古怪地死去的所有细节。听完后,妘鹤沉思着放下茶杯,暗想,是谁杀死了她呢?三个人中,一个是涵冰,一个是王三忠,一个是杨永伟,如果没有外人进来的话,那么两人中是谁杀死了美美呢?想到这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王三忠。
当听到说他们去找医生了解到谢靓岩丧失记忆的时候,妘鹤兴趣浓厚地问道:“她失去记忆了?难怪呢?这就能解释当我谈到向谢靓岩提问的时候他们为什么那么惊讶地看着我,我没有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层。”
“这么说,我们对我表妹还是一无所知了?”
妘鹤微微摇摇头。现在除了他神秘莫测的表妹,又把涵冰赔进去了。想到这一点,妘鹤痛苦地低下头问:“她走之前是怎么说的?”
“她说她接到你的短信让她去西安。她说短信上说让她自己过去德隆街53号大院。”
“可是我从没有发过那样的短信,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任何通讯工具呢。我想他们一定以我的名义把她骗去了。这个时候,他们或者已经抓住了她。”妘鹤苦笑了一下。心想,事情发展到这里,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费尽周折地出来了,但涵冰却又鬼使神差地进去了。两个人这是在唱哪一出啊。
王三忠发出一种气愤的哼哼声:“那我们要怎么办?我不能由着他们想抓谁就抓谁。”
妘鹤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说:“是的,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抓住她呢?”她看看手上的腕表说:“离29日没有几天了,他们很快就会行动。”她自言自语着,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着,最后她抬起头严肃地说:“我想他们抓住她并不是要杀死她,或者是一种威胁。他们要她当人质,让我们最好小心行事。”
“我们无论如何都得过去看看。万一我们能在那里找到她呢?她告诉我们地址。”
“是的,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试一试。”
一路上,火车没有停几站。他们坐的是高铁,走了两个小时,两站路就到了。一下火车,他们在车站口截住一辆出租车,迫不及待地钻进去说:“去德隆街53号大院。”
“德隆街。那要很远的,在大峪口 ,到这里有30多公里。”
王三忠很不客气地说:“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又不是不给你钱?”
司机闷闷不乐地发动引擎,开动汽车。一路上。妘鹤一句话也没有说,三个人都很安静,只有喧闹的音乐声在车内流淌:海一望无际。看不见终点在哪里。我的心,我就在浪里,飘飘荡荡爱有时忽高有时低。曾经我放纵享受,到最后无处解脱~~~
妘鹤感到心灰意冷,通过之前和卫国他们的较量。妘鹤感觉他们的调查一无所获。从涵冰接到短信离开已经有五个小时的时间了。她有理由相信两个小时之前他们就已经采取行动。对卫国而言,五个小时绰绰有余。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丝滴滴答答的敲打着着车窗,让9月的西安越加增添了一番秋意浓浓,也给妘鹤的心上添了更多的惆怅。和涵冰共事以来,除了那次江南帮之外,她们还没有这么分开过。但江南帮比起这个由国际恐怖组织控制的黑色势力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卫国,在这个黑色势力中是一个灵魂式人物,他的精神无处不在,却又无处可抓。
终于,德隆街53号到了。那时已经接近晚上七点。
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绕着铁链凄凉地晃来晃去。杂草丛生的道路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落叶。这个地方使他们的心头感到一阵寒意。他们下车走到废弃的小道上,悄无声息地踩在落叶上。夜幕几乎降临。他们仿佛行走在一个满是幽灵的世界里。头顶上,树枝不时地摇晃着,发出一阵悲凉的嘎吱声。湿漉漉、冷冰冰的树叶偶尔从树上悄然落下,掉在他们的脸颊上,让他们的心感觉更加的悲凉。
在小道拐弯处,他们看见了那栋房子。房子看上去空荡荡的,看起来无人居住。窗户都关着,通向大门的石板路长满了青苔。
王三忠猛地拍了一下那扇铁门。铁门发出一阵刺耳的丁零咣当声,在空荡荡的院子内回响。没有人过来开门。他们一遍遍地打门,但依然只是铁门的回响。后来,他们绕着房子整整走了一圈。四处寂静无声,门窗紧闭。最后他们又沿着原路缓缓地走向大门。
王三忠摇头说:“我看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来过。”
妘鹤百无聊赖地踢拉着脚下的落叶,若有所思。一无所获,是不是该就此回去呢?这时,她突然看见脚下落叶上有一个亮闪闪的小东西。她捡起来,惊讶地说:“这是涵冰的耳环。”
“你确定吗?”
“我敢肯定这是她最喜欢的蝴蝶耳环。”
王三忠长吐一口气说:“看来,她真的来过这里。那么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就在附近打探她的行踪?或者有人在附近见过她?”
剩下来的时间他们不遗余力地展开行动,但就像妘鹤预料的一样,最后的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日复一日,他们还是没有发现涵冰的行踪。他们想,这宗劫持安排得天衣无缝,涵冰似乎真的从人间蒸发了。
一天早上,当他们像往常一样坐在路边的早餐店吃饭的时候,妘鹤忧心忡忡地看看腕表上的日期,喃喃地说:“我们在这里呆了整整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星期我们都没有找到涵冰,而下个星期天就是29日!”
“什么?”王三忠讶异地说:“我几乎要把29日这档子事给忘了。这几天,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涵冰。”
“今天是22日,我们必须赶在29日之前把她找到,在29日之后的话,她生命危在旦夕。到那时,人质游戏就会结束。现在想想,我们不该用这种方式处理这件事情。我们浪费了很多时间,但没有任何进展。”
在焦急等待不安中,又过去一周,可怕的是离29日还有短短20多个小时的时间。最终他们决定回新湖市。妘鹤决定去找杨捷,告诉他他们的进展一无所获。他们承认自己失败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办好吧,他们不能再拿涵冰和众多人的生命视为儿戏,那是愚蠢的行为。
回到新湖市半小时后,妘鹤脸色苍白、面容憔悴地站在杨捷面前:“我想是我们退出的时候了。”
“是吗?”杨捷平静地说。虽然他面不改色,但妘鹤看到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绝望的神情。没有什么比现在更让他们确信,整个事情前景无望。他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着她说:“别往心里去,你已经尽力了。”说到这里时,他脸上凝重的神色愈加严重。那种凝重让妘鹤感觉自己就像是遇难家属接受别人的慰问似的。她恐惧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几张照片,严肃地说:“你自己看吧。”
一件绿色的衬衫、浅蓝色牛仔短裤、运动鞋,这些都是涵冰的东西。这些东西怎么出现在照片上?
“这些衣服被冲到渭河,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我们还没有明确,毕竟还没有找到尸体,所以请你暂时先保密,等我们进一步查证之后再联系她的家人。如果真的什么不测,对此我感到很抱歉,也希望你们能理解。”
妘鹤倒抽了一口冷气,她长久抑制的镇静和好脾气瞬间消失,她愤恨地说:“理解个屁!”
她狠狠地关上门,匆匆而凌乱地走出来。再没有什么值得她去做的,一切都结束了,她失败了,可恨的是涵冰却再也回不来了!罢了,就让他们得意地见鬼去吧。
步履艰难中,妘鹤来到菲普顿酒店,她想和王三忠道别,告诉他自己要退出了,让他也别找他表妹了,他们永远也斗不过卫国,老老实实回澳洲去吧。
然而,门开着,屋里却空无一人。妘鹤缓步进去,心想他会不会在楼下吃饭或喝咖啡。也好,反正现在自己也不想和人说话,直接留张便签吧。她走到桌子旁,打开中间的那张抽屉,想找纸和笔。一张照片映入了她的眼帘,照片正面朝上,随意地塞在一旁。妘鹤站在原地,心砰砰直跳。她拿起照片,盯着上面的那个女孩,一直反问自己:韩笑的照片为什么会在王三忠的书桌里?
第二十八案第十八章 劫持
一时,妘鹤的心中翻起千层浪。韩笑?王三忠?他们从一开始就认识吗?自己真傻,从一开始怎么就没有想过要调查王三忠的身份。他说他是谢靓岩的表哥,可是谁曾见过这个表哥?怎么来认定他就是谢靓岩的表哥?或者王三忠就是卫国?这一切策划都是他安排好的?
想到这里,妘鹤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楼道内远远传来脚步声,隐隐还听到王三忠对服务员说:“这几天我要出门,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擅自打开我的房间。”
妘鹤急忙走出房间,眼见他就要上楼了,不得已,妘鹤急忙朝相反的方向走去。等他打开门进去她才转回来。
行动,马上就要行动!而此时的妘鹤充满反击的信心。她要拼死一搏,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不能就这样任由他们逍遥法外!
这一天,妘鹤再一次回到了那所疗养院。大门口增加了警卫,她没有贸然从疗养院大门进入,而是在院子外围仔细观察里面的动静。二楼,有个人站在窗前,屋子里的灯光从身后射过来,在窗户上投下了侧影。这个影子,妘鹤能清楚地辨认出来,她绝对是涵冰。但她不能进去,一旦她靠近院子,她就会再次成为俘虏。于是,她悄悄地靠近那扇窗户,在楼下低低吟唱萧亚轩《爱的主打歌》:“我在唱什么,什么都觉得,原来原来你是我的主打歌。你在说什么,只听一次也会记得,听两次就火热~~~
这是涵冰在大学期间最爱听的一首歌,也是当时很流行的一首歌,几乎校园内外人人都会唱。她相信涵冰一定能听出来,也一定能听声音辨别出来是自己。
歌曲还没唱完,她就看见窗户打开了。从里面扔出一样东西。妘鹤捡起来,原来是一个塑料袋,塑料袋上面系着一个黑色的钱包。妘鹤认得那是她的钱包,这家伙,也只有她会把钱包当做垫背的给扔出来,这样能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她解开塑料袋,上面有一张纸,上面潦草地写着:“明日同一时间。”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妘鹤从包里掏出纸和笔,回复她,自己在平原路快捷宾馆住。然后把塑料袋重新系好。依旧用黑色钱包当垫背,用尽力气扔进二楼的窗户。她听见一声唉哟的声音,似乎是她徒手接住了袋子。然后一个声音怒喝着叫道:“干什么?”
“老娘便秘叫一声不行啊。难不成你要帮老娘抠出来?”
原来二楼是个厕所。听到这里,妘鹤不禁笑了,也亏她能在这个时候还说出这样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估计守卫的脸都要变绿了。妘鹤正在暗暗得意自己的杰作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远远地,她看见一个警卫正领着一个人朝这边走过来。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跳,那个人正是郞亚军。她吃了一惊,急忙朝外廊走去,穿过外廊,转弯处是一直等着她的出租车司机。她急忙钻进去,对司机说:“快走!”
晚上。妘鹤在快捷宾馆制作了明天的周密计划。她想一定要保证明天万无一失才行。在这之前,一定要冷静保持镇定。她一边想一边昏昏欲睡。然后,她刚要进入深睡状态的时候。一个相貌粗野、浑身是泥的卡车司机打扰了她。他粗暴地敲开了自己的门说:“这个是给你的吗?”卡车司机掏出一张脏兮兮、折叠着的纸条说:“有个女孩给我伍佰元让我把这张纸条给你送过来。”
妘鹤知道那一定是涵冰给自己的。她连谢都没有,迅速关上门把纸条掏出来看:想死我的鹤鹤,我知道是你。原定时间有变,你一定不能过来。他们会埋伏好等你上门。今天早上他们就会带我走。好像是要去咸阳,不说了。你赶紧过来啊,就等着你了。
妘鹤看完这张纸条。一点睡意也没有了。涵冰没有说具体时间,可是容不得耽搁,他们现在就要动手了。
在菲普顿酒店的总统套房中,阿普。杜拉斜倚在长沙发上,用阿拉伯语向秘书作口述。虽然官方已经认定这个声名显赫的石油大亨和恐怖组织有联系,但目前还没有得到证实,他还是友好的国际大使。
不久,秘书肘边的电话嘟嘟响起来,秘书拿起听筒说了片刻,然后转身面向自己的老板恭敬地说:“楼下有人要见您。”
“他自称是sanidaod先生,一个从澳洲来的年轻人。”
他沉思着说:“我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秘书解释说:“他的父亲在上世纪是澳洲著名的钢铁大王。这个年轻人是个有着千万资产的大富翁。您最好见见他。”
阿普。杜拉先生赞赏地眯起眼睛说:“有着千万家产的大富翁,好吧,带他上来。”
秘书离开房间,不久就带着王三忠走进来。
“你就是阿普。杜拉?”王三忠来意不善地问。
阿拉伯人以充满恶意的眼神仔细地把王三忠打量了一遍,然后点点头说:“你找我什么事?难道你想让我投身钢铁事业吗?”
王三忠摇摇头说:“不,我来是因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详谈,不过,”他机警地看着秘书说:“我需要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空间,你最好打发她走。”
虽然阿拉伯人不喜欢他的态度但还是对秘书说:“你出去吧。”
秘书欠了欠身,离开了房间。
王三忠站在门边,目送她离去。最后,他满意地吐了一口气,关上房门,走回到房间的正中央,他刚才站的地方,也不坐,直愣愣地站在那里。阿普先生等着他说话,他却半天没吭。没办法,阿普先生先说:“嘿,sanidaod先生,直接告诉我你的来意吧,现在这房间只剩下你和我。”
“是啊,只剩下你和我。”王三忠拉长声调说。紧接着。他突然改变姿态,暴喝说:“举起手来,否则我就开枪了!”
阿普先生愣愣地盯着那把手枪好一会儿,随即滑稽可笑、惊慌失措地将双手举过头顶。就在这一瞬间,王三忠深刻地意识到,他面前的这个人不过是一个蠢货。
清醒过来后,阿普先生歇斯底里地尖声叫道:“你想干什么,你想杀了我吗?”
王三忠笑着说:“不,我不想杀死你。我要你做的就是乖乖听话就行。”
阿拉伯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你究竟想要什么。钱吗?”
“不,我要谢靓岩。”
他狡辩着说:“我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看来你并不想要你的命。”王三忠笑呵呵地扣动扳机。阿拉伯人立即投降了,他畏怯地说:“好吧。我知道这个人。可那又怎么样?”
“她在哪里?”
阿普。杜拉摇摇头说:“我不敢告诉你。他们会杀了我的,我见识过他们的手段,无论我躲到那里,卫国都会把我抓回来。”
王三忠呵呵一笑说:“那好,让我们来看看是你的卫国可怕呢。还是我的枪可怕。我给你五秒钟的考虑时间,过了这五秒,你再也不用担心卫国了。你的葬礼上,他会给你献一束花的,可你却闻不到香味!好,你准备好了吗?为了你们追求的事业献身怎样?”
阿拉伯人发出一声尖叫:“别开枪。我,我照你说的话去做就是了。”
王三忠放下手枪温和地说:“那么,那个女孩在什么地放?”
“在。在西安,樊纲疗养院。”
转了半天,原来又回去了。
“一个星期前被你们诱捕的那个女孩呢?”
阿拉伯人阴沉着脸说:“她也在那儿。”
王三忠抒情地说:“风清月好,正好适合兜风。”
“什么兜风?”
“当然是开车去西安了。你应该很荣幸由又帅又有钱的‘sanidaod’,也就是‘杀你到底’先生为你开车。”
“我。我死也不会过去的。”
“那你就死好了。如果还想活的话就乖乖起来。我们走下楼,穿过大厅。走出大门,我的车子就停在外面。还有不要忘记,你每走一步都受我监控,我的枪时刻对准你。我可以透过我的口袋直接朝你开枪。不要对任何人说一个字,甚至看一眼都不行。否则,你的那张脸一定会变得很难看。”说完,他在他脸上捏了一把说:“你真的是阿拉伯人吗,那里的男人不都是大胡子人,怎么你长得细皮嫩肉的像个女人,你不会是做了手术的吧?泰国人妖?”
他狠狠地瞪了王三忠一眼,躲开他的手,没有说话。估计现在,他也只有躲开的份儿了,家伙在对方手里。这个世界上,他只崇拜两样东西,一样是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