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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看成是第一个受害者,梁庆生的被杀才是谋杀的重点。那么,第一次谋杀只能是谋杀的序曲,它只是为第二次谋杀做铺垫的。如果是这样,积木可以顺利搭起来吗?”
“好吧,我们把目光投向4号那天晚上。康道东喝了毒酒被杀了,那么谁有机会在鸡尾酒里下毒呢?我们可以看到,只有两个人有机会做这种事。一个是宴会主人汪奇鸣,一个是客厅女仆。尽管他们都有可能在酒杯里下毒。但是他们两人都没有机会把有毒的酒杯送到特定的被害者手里。女仆自然可以巧妙地分派酒杯,但选择权在被害者手里,她不可能会提示说这杯酒有毒,让被害者拿到有毒的酒。而主人汪奇鸣呢,可以在酒杯里下毒,但是他不能把有毒的酒送到被害者手里。到这里,我只能断定,有毒的酒送到被害者手里,纯属偶然!”
偶然?那是什么意思呢?是所有的酒杯里只有一杯酒是有毒的,而倒霉的康道东恰好拿了吗?
妘鹤没有就此解开这个谜团。她要把它放在最后解释。她按照自己的叙事方式接着说道:“暂且把第一起谋杀放在一边,我们说到康道东的被杀纯属偶然。不幸的事件再次发生,一个星期后。梁庆生又被杀了。我们说凶手一定是参加第一次酒会上的人。那么是谁呢?汪奇鸣和端酒的女仆都没有参加第二次宴会。但酒会上出现了一个很可疑的人—管家!事实上,管家最有机会在酒杯里下毒,然后是端酒的爱霞。当然,酒会上任何一位客人也有可能溜进餐厅,把尼古丁放进波尔多酒杯里。这样做很危险,但不是没有可能。目前,我准备把目光集中在管家和爱霞身上。因为相比较客人,他们的几率更大一些。”
“下面我们浓墨重彩地把管家描述一下。管家孙光,是个非常神秘的人物。此人在酒会前几天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事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换句还讲。他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只是为了推动情节的发展而塑造的一个人物,他不是真实生活中存在的人。只是剧中主持人的旁白。这样有可能吗?”
“医生家的人谈起管家的时候说他很有绅士派头,彬彬有礼,知道很多上流人物的逸闻趣事,大家说他安排工作的方式和之前的管家不一样。这是佣人对管家的看法。我们再来看看主人医生是怎么对待他的。一向沉闷木讷的医生一反以往地喜欢和管家开玩笑,说他是第一流的管家。这一点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正是这一点反常让我注意到管家是个不一般的人物。让医生能说出这番话的唯一理由是管家是医生身边的一个熟人。假扮管家孙光,可能是熟人之间的一个玩笑。源于两个人的打赌,然后被主人高调地设计成了家庭聚会上的一场成功的骗局,所以医生才会发出惊讶、愉快的玩笑:‘你真是一个一流的管家’。它的言外之意是孙光原本不是现实中的管家,只是假扮管家的替代品。”
妘鹤的一番话再次引起了场内的小小骚动。假扮管家?亏她这种奇思妙想是怎么得来的。当然,妘鹤不会告诉他们在这种想法是在闭关的二十四小时中看网络小说的结果。实际上,当时脑袋中的灵光一现直接打开了案件的突破口,至此,案件像拨云见日一样明朗起来。
“顺着这个想法,我继续往上搭积木。想想孙光是医生的一个熟人,势必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物,那么有没有人在酒会上认出他来呢?如果真的有人在酒会上认出了管家,那么酒会上就会冒出一个好玩的笑话,被大家当成一件有趣的事情一笑了之。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奇怪的管家,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管家到底是谁?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发现了一个特殊的标记。”
“这个标记被目光敏锐的文娟发现了!我们现在来看看文娟在这幕剧里扮演的角色。她长得不漂亮,像个硕大的萝卜,不被人注意,所以她有了一项别人没有的长项。她观察力超级敏锐,总之,其貌不扬的管家被目光敏锐的文娟盯上了,只有她注意到了管家是个特别的人。她发现管家的左腕上有一块特殊的标记。就在这个位置上!”妘鹤举起自己的左腕,把袖子挽上去,让大家看自己的左腕。”
“这个发现让文编剧欣喜若狂。职业的习惯让她对一切都感到好奇,她想追踪到真相。于是,私下里她四处打探消息,观察别人,寻找带着这块标记的人。很快,带着这块标记的人被她找到了。”
至此,大家的心全都被妘鹤叙述掉得高高的。场上鸦雀无声,紧张地看着妘鹤等着她说出那个带着标记的人。可是妘鹤却并不急着揭开真相,她不紧不慢地把文娟的发现过程告诉给听众:“案发后,文娟在来宾中四处窥探消息。终于,她在来宾中发现了一个看起来不安的人。这个人迅速成为她的调查对象。借着一次机会,她让她怀疑的那个人假装递给她一盘水果,这个机会让她发现了一块和管家一模一样的标记。”
其他人或者不知道标记这件事情,但现场至少有三个人知道这块标记。他们去文娟家拜访过她,可是她只提到自己发现管家有块标记,可是她并没有说明她已经找到了凶手。听妘鹤的意思,在案发后,文娟就已经查到凶手是谁了,那么她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呢?这样的话,他们会省多少心,至少她自己也不会被杀了吧。她藏着那么大一个秘密,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大家迫切地想听下去,可妘鹤又不急着往下讲。她换了一个姿势,从身边的小圆桌上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了两口,然后才平静地解说:“就这样,文编剧比我们更先一步找到了真相,但她是个特殊的女人,为了知识而享受知识的乐趣。她还要探究真相背后的秘密。她找到了凶手,可是这不能满足她的好奇心,她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导致了这两起谋杀的产生。如果能更深刻地了解到秘密,那么会将是很好的剧本素材。她就像是一只等待老鼠出洞的猫,她享受着等待的过程,她要眼睁睁地看着老鼠被抓。为此,她选择了沉默,也为此,她等来了自己的覆灭。”
“当我在这里举办死亡宴会时,我警告她,一个杀了两次人的凶手,一定会再次杀人的。我对她发出了严重警告,可是,她置之不理,最终,她为自己的冒险付出了生命代价!”
场下有些小动乱,听妘鹤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她一直没有说明管家的身份,他到底是谁?赶紧说出来啊,别再卖关子带着大家绕圈子了!
首先是涵冰叫起来的:“嘿嘿,丫头,你赶紧把谜底揭开吧,我都快听晕了。”
章淇也开始四下打量周围的几个人嚷嚷着说:“在场的几个人中有神秘的管家吗?到底是谁啊,我怎么看着谁也不像呢?”
其他人则死死地盯着妘鹤,希望她的一个眼神能让他们发现管家是谁。可是妘鹤的眼睛谁也不看,眼神游移地在桌上的茶杯中转悠。等大家吵得越来越凶的时候,妘鹤才淡淡地说:“检验这一点很简单,只要大家把左腕亮出来我们就知道管家是谁了。有意思的是,之前文编剧讲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甚至提出让某个人亮出胳膊。那时,我们还被他欺骗了,因为他给我们亮出的是右臂,而不是左臂。如果当时他亮出的是左臂的话,我们很早就会发现凶手的身份。我们被狡猾的凶手再次耍了一次~~~”
说到这里的时候,事情再清楚不过,一个人从黑暗中腾地站起来,怒不可遏地叫道:“你在胡说什么?”
第三十三案第二十章 凶手不会杀死自己
中场的时候,大厅流畅而悲伤地响起曾一鸣的《也许明天》:海一望无际,看不见终点在哪里。曾经我放纵享受,到最后无处解脱。越心痛就越快乐,越想快乐越寂寞。也许明天没有谁,陪我走过~~~
音乐结束,妘鹤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停了一会儿,抿了一口热茶润润嗓子,然后接着说:“死亡宴会的那天,国民最爱戴的尊敬的出色演员表演了精彩的‘死亡场面’,所有人都惊慌不安,只有一个人的脸上表现出惊讶。不用说大家也知道,这个人就是文编剧。只有她在看到演员倒下的时候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为什么?因为她知道倒下的人才是凶手!可是凶手是不会杀死自己的!”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腾地站起来,声音低沉地喝道:“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杀死文娟,那时我正在大王庄,身边还有小淇呢。”
他转过身来,拉起和自己坐在一起的章淇,问她:“是吧,小淇,你一直和我在一起不是吗?”
章淇像在梦中一样浑浑噩噩的。汪奇鸣不停地摇晃她,她仿佛才从梦中惊醒。醒过来的她一脸惊愕,盯盯这个,看看那个,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在做什么。汪奇鸣又把刚才的话问了一遍,她才迷迷蒙蒙地说:“这不可能。”然后,她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张皇着大叫:“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妘鹤微微一笑说:“为什么不可能呢?毒死文娟也不是什么苦力活,只要以粉丝的名义寄给她一盒带毒的酒心巧克力就行了。”
“我不明白,动机呢?还有那该死的要命的动机呢?其他的先不说,奇鸣为什么要杀死他的好友梁医生?他们都有几十年的交情了。”
妘鹤右手抚着下巴,微微点头说:“是的,当我走到这里的时候也迷惑不解,其他的都能说通。可是动机呢?到底有什么理由会让国民最爱戴的枭雄天子杀死自己最好的朋友呢?我苦思冥想,怎么也想不通。直到最后一刻,我想至少有一个理由是可以说通的。”
随着一声叹息,汪奇鸣轻轻放开抓着章淇的手。他慢慢地走过来,站在桌子的另一侧,双手抱着手臂,那样子就像是我们伟大的成吉思汗大王,他居高临下,用一种高贵和蔑视的神态俯视着下面的贱民。
一种悠远而沉稳的声音从天际飘来,声音中传递着无畏和从容:“你不愧是一个出色的侦探。有非凡的想象力!与其用在夸张的想像上,还不如窝在房间里好好编一部戏呢。现在,你编了这么一套添油加醋的精彩非凡的故事想迷惑谁呢?好吧。作为一个热心的观众,请继续说下去,我很有兴趣。请告诉我,谋杀一个我从光屁股时就认识的老伙计,我的动机是什么呢?”
灯光下。坐着的妘鹤和站着的汪奇鸣形成了一种极妙的光影反差。像是两种隐形的力量正在相互牵扯,妘鹤无所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看着下面的听众继续说:“我们经常说,爱情是男女永恒不老的精神食粮。不管你多大多老多贫穷,爱情总存在于我们的心中。因为爱情,有多少催人泪下的神话。也因为爱情,隐藏了多少罪恶之源。我想汪大演员的罪恶也是因为他心中所谓的爱情吧。你深深地爱着章淇不是吗?”
原本应该被这番话感动的章淇竟然有种莫名的不安,她挣扎着表白说:“我对他也一样。我像英雄一样崇拜着他。所以,我不明白,我们心心相印的爱情和医生有什么关系?他至于要杀死自己的好友吗?好友替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即使因为爱情就会有谋杀吗?这一点目前看起来确实不通。妘鹤笑笑,没有解释,按照自己的思路接着往下讲:“在你朋友梁庆生面前。你装成一个愚蠢的男人,不能识别女人回应的情感。你假装以为章淇喜欢那文斌。可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中年男人的您饱经世故,对女人有着丰富的经验,你不能看不出来章淇只是在任性地引起你对她的注意。你非常清楚章淇喜欢您,您只是在欲擒故纵。时机一旦成熟,您肯定会和她结婚的。但是为什么没有呢?”
“那么一定是存在着某种障碍。这个障碍会是什么呢?唯一的可能是您像其他影星一样私下里隐藏着一个法定的妻子。但是为了掩护您单身男人的形象,您对外一直保守这个秘密。问题来了,现在您想和章淇结婚,其实也好办,离婚就行了呗。为什么你选择的是这么冒险的行为呢?我们只能说您离不了婚。”
“为了证明我的观点,我在闭关的二十四小时内深度挖掘了您的背景资料,甚至还去您的老家拜访了一下。若干年前,您还不叫汪奇鸣,而是闻人笑,还是一个毫无前途的穷小子。即使如此,您的妻子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您,选择和您结婚。可是很不幸,婚后不久,她等不到您出名那一天就患病了。五院305房那个叫谢霞的女人就是您的妻子!”
“您当然可以起诉离婚!或者法院也会批准你们离婚。可是为此您后半生都会背负忘恩负义当代陈世美的骂名。更何况那时和谢霞结婚的人不是当今的汪奇鸣,而是闻人笑。没有人知道闻人笑就是您,您也不用让别人知道。事实上,一切和闻人笑有关的资料都被您销毁了。那么您只要用汪奇鸣的身份和章淇结婚就OK了。您的妻子不会知道,爱戴您的国民也不会知道,当然,章淇更不会知道。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谋杀也不会发生。可是~~~”
她用了一个超大的转折号,极度缓慢地拖长声调说:“可是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您光屁股时就认识您的老伙计梁庆生医生。如此,罪恶之源在您心中开始扎根,种子迅速发芽生长,随着您对章淇的爱意越来越浓。您想和她结婚的欲念越来越强大,这棵树短时间内长成参天大树。最后您痛下决心,您必须除掉老伙计!”
一阵冷笑。黑暗中看不见汪奇鸣的脸,他们能看到的只是一个隐藏在角落里的影子。他冷冷地问:“那么康道东经理呢?他也知道这一切吗?我杀死他的理由是什么呢?”
面对他的针锋相对,妘鹤回报以淡淡的微笑。她坦白说:“这个问题确实困扰了我很长时间。事实上,这个问题是汪大哥误导我们的,一直陪着我们在原地绕圈圈。他一再强调说第一起谋杀导致了第二次谋杀的产生,所以,从始到终,我们都在康道东身上找原因。最后找了一圈,我发现没有一个人有谋杀他的原因。那么是为什么呢?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原因。那就是汪大哥的身份。他是个出色的演员,也是个精彩的导演。即使在现实生活中,他也总是沉醉于自己的角色表演中。于是,我发现杀死康道东根本没什么理由,只是一集戏开始前的对白。他告诉我们大家,谋杀要开始了!所以,康道东的被杀只是一场戏的前言,重头戏是梁庆生的被杀,至于文娟嘛,我们可以解释为一部戏最后的收尾部分。”
讲到最后的时候。妘鹤的声音逐渐明朗起来,她说:“毒酒不是特意给康道东的,而是要递给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实际上,我们每人都有机会拿到这杯酒。当然,除了另外两个人,一个是章淇,您亲自端给她一杯酒。一个是您自己。至于其他人,那就轮到谁谁倒霉不是吗?”
一片哗然。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谋杀吗?音乐响起,妘鹤站起来铿锵有力地说:“这是我第一次碰到这样的谋杀动机:康道东的被杀只是一场完完全全的彩排!”
国民最出色演员再次大笑起来。他的表情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夸张:“再没有比这出戏更出色的表演了不是吗?这是我人生中导的最精彩的一部戏。我是国内最出色的导演!”
章淇一直一言不发地坐着,像一座冰冻的雕像。而此时她动了一下,发出了轻轻的叫声,几乎是在呻吟。汪奇鸣转过身,走下来,在她面前停下,郑重地对她说:“小淇,你要知道我这样做全都是为你,我真的,爱你!”
章淇缓缓向前,仿佛被催眠了一般。她的双眼乞求而痛苦,凝视着她一直崇拜的英雄。终于,她似乎清醒过来,然后大叫一声跑到妘鹤面前,不相信地问道:“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妘鹤目光柔和爱恋地看着她说:“我不想折磨你,可是事实就是这样!”
章淇开始抽泣,最后嚎啕大哭。她短暂的恋爱就这么葬送了。当章淇开始嚎啕大哭的时候,汪奇鸣看起来突然老了,那是一张老人的脸,一张疲惫的老人的脸。他冷笑两声,然后快步离开大厅。
涵冰大叫着站起来:“他要逃跑?”
妘鹤轻轻摇摇头说:“他能逃到哪儿去?他只是在选择自己退场的方式。此时此刻,快速离开舞台是明智的选择。观众会发出一声意犹未尽的叹息,最后响起片尾曲,电影结束~~~”
几天后,涵冰接到章淇的电话,她想请她们出去喝咖啡。涵冰答应了。下午,她们在事务所楼下的咖啡厅见面。章淇似乎还没有从挫折中恢复,面色看起来暗淡无光。涵冰大咧咧地坐下,在她的肩膀拍拍说:“得了,别摆出一张臭鱼脸,不就是没结婚吗,又没有死人?没有他还会死不成,身边还有那么多男人呢?谁规定说一定找姓汪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