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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怎样?”不,冯言想伤害她,骨子里的她并不是圣人,她想持续这种伤害,想让她听出来这是居高者对卑微者的一种可怜。
谭倚寻平和地说:“其实,我欠她已经很多了,她没必要再这么做。”
“20万!”冯言感觉自己掷地有声地喷出了这个词。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自尊算什么?冯言想看她怎样膜拜‘金钱’这个王。她想看她趋之若鹜的表情,就是为了稍稍满足一下心中的难过。但她失望了!谭倚寻的表情很淡然,没有过多的狂喜。
“太多了,这样会增加我的负担,我没有为她做什么。”
冯言有些失望,淡淡地说:“给你的你就接受吧,毕竟是姑妈的遗愿。”
谭倚寻没有回答,算是默许吧。其实,她很担心自己的明天,能够有一笔20万的启动资金当然最好了:“那么我可以走了吗?”
冯言转过身看窗外,背对着她说:“把你的账号写到纸上,你回去吧,两天后,钱就会打到你的账户上。”
刚走到院子外边,谭倚寻看见了田莉莉。也或许她在这里等很久了,等着谭倚寻出来。见到谭倚寻的时候,她问:“冯言和你说什么了?再说你也是这家的养女,多少应该给一些吧。”
“是的,冯言说给我20万,过两天到账。”
仿佛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田莉莉惊讶地说:“真没想到,她太大方了。”只说了这一句,她话锋一转有些得寸进尺地说:“不过,我看老太太很喜欢你,如果再坚持两天的话,或许会给你更多吧。”
“怎么会呢?我又不是她的子女,她已经对我够好了。能得到这些我很知足。”
“那么你准备拿到钱做什么呢?”
做什么呢?她一直想自己开个书店。她喜欢孩子,或许开个绘本图书借阅馆。不过这暂时不是自己要想的,一切等毕业后再说。现在能做的是拿到钱和毕业证。
田莉莉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她在想另一个问题:“倚寻,你想过遗书没有?”
谭倚寻吃惊地看着田莉莉,这太意外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遗书呢?
“你想,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车祸、病痛随时都可能拿走我们的命。我想有个遗书最好,那样,即使有一天突然没了,也没有那么多的纷争?多少人为了死后的遗产争得头破血流的,这就是现实,如果你有遗书,那么就不用争了,你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愿处理遗产。”
“可是我并没有什么钱?”
“可是你马上就会有钱了,20万,也不算少。”
这个问题,谭倚寻真的没考虑过。或许,这根本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自己还很年轻,现在写遗书是件很好笑的事情。田莉莉继续鼓动她:“早有准备也不是坏事,万一有什么事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是的,田莉莉说的有道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无非就是一个遗书,就当写着玩能怎样?
“不过我要把遗产留给谁呢?我想应该是我的父亲吧。毕竟我现在也没有别的亲人。”
“别做那样的事情!”田莉莉有些愤怒地说:“我敢打赌,他会把20万一夜之间输光,再说他的身体我不认为能熬到那个时候。不过,除了你父亲,难道你就没有其他的亲人了?”
谭倚寻在脑中开始搜索自己的亲属,终于她搜到了一个人:“我有一个姨妈,但我们很久都没有联系了。”
田莉莉说:“即使没有联系也算是亲属吧,最起码现在是你唯一的亲属。当然,你可以在你结婚或有孩子的时候修改遗书,现在它不是很重要。”
田莉莉说的有道理,自己现在就应该把遗书写下来,把自己的遗产无条件留给自己的姨妈。
第六章 绝望的告白
更新时间2012…9…13 20:25:59 字数:1894
虽然只是短暂的相识,但李明昔感觉自己好像很久之前就认识谭倚寻。她的一颦一笑似乎都在自己的梦中出现过,她的每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看起来都很美妙。李明昔感觉自己像是被梦魇了,迷恋在自己的梦里,怎么醒也醒不过来,为此,他必须做出行动。
晚饭后,李明昔看到谭倚寻从自己的家中出来,手里拎着一袋垃圾走向街对面的垃圾箱。李明昔追着她过去,拉住她的手,张皇地看着她,急切地说:“我,喜欢你!”
很显然,谭倚寻被吓住了。她知道李明昔的身份,就是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能感受出来冯言对李明昔的感情。可以看出来,冯言一直很爱他!因为这样的原因,谭倚寻认为自己横刀夺爱是不道德的行为,尤其是还一直接受着冯家经济上的帮助,再说她也谈不上喜欢这个男人。
“可是,你是冯言的未婚夫!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不,那只是双方父母的意思。现在姑妈已经不再了,我们没有维持下去的必要,所以,我们分手了。”
“哦,冯言同意了?”
“是的,她同意了。我现在是自由的单身,没什么好顾忌的。我们开始吧,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喜欢你。”
谭倚寻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传说。那让她感觉爱情很轻浮,即使她能接受一见钟情的传说,她也不想以这种方式来报答婶婶对自己的恩情。她不能那样做!
“不,我不会和你开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什么?”李明昔看起来真的很受伤。当自己鼓足勇气的时候得到却是这么坚决的否定,太崩溃了。
“因为你是冯言的前男友!”谭倚寻很坚决地说:“就算我喜欢你,我也绝对不会选择你。”
这个回答让李明昔彻底崩溃了。他放开谭倚寻的手,无力地向姑妈的院子走去。有意思的是,在门口他碰见了冯言,这个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女人一眼就看出了李明昔的落寞。
“你向她告白了?”
“是的,不过她拒绝了。”
此时的李明昔不想再多说什么,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感情,把自己这沉重的感情放在哪里才好。
冯言温暖地张开双臂抱住李明昔,用双手轻拍他的后背,像个大孩子一样哄他说:“找个一直想去的地方旅行吧,旅行会让你忘却一切。”
李明昔现在就想离开。如果继续看着谭倚寻而什么也不能做的话,那对他来说是很痛苦的事情。可是姑妈的丧事还没有办完,现在就要走可以吗?
冯言知道他犹豫什么,她最了解他了。更多时候,明昔还没有张嘴,冯言都知道他想说什么:“当然,你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有我呢。”
如果这世界上有真正了解自己的人,李明昔很明白,这个人只能是冯言,她真的很好,很温暖。可她越是这样,自己越感觉愧疚,是自己亏欠她。这个时候,他只能内疚地说:“如果谭倚寻不出现,我们会幸福地结婚~~~”
如果生命中不出现谭倚寻,自己会和明昔幸福地结婚!这句话让冯言很心痛。
把明昔送回自己的房间。下楼的时候,她遇见了田莉莉,田莉莉正在收拾姑妈的遗物。一些衣物要烧掉,除了衣服,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些老照片。看到照片,冯言想起来,在姑妈去世的前一天,她曾提起,要将她的几张照片和她的尸骨一起装进棺材里。这是姑妈的遗愿,她必须无条件服从,她从田莉莉手中接过照片。实际上,姑妈的照片并没有多少,有两张是姑妈二十岁左右的照片,梳着大辫子,很青春的照片,还有一张是前几年的一张单身照,照片的背景是一处老宅子,可这个老宅子是哪里呢?冯言一点也不知道。最后一张是一个年轻男人的照片,这个年轻男人,冯言也不认识,但有意思的是,这个男人的照片背景也是那座老宅子。不过,现在追究这些有什么意义?如果姑妈想要这些照片,那么就给她吧,希望她在那个世界依旧生活的很好。
中年妇女都很喜欢八卦。看冯言一门心思整理遗物,田莉莉有些气闷,她没话找话地想打破这种沉寂:“你知道吗?谭倚寻写遗书了?要把自己的遗产留给她的姨妈。”
冯言抬起头,突然想大笑,这实在太好笑了:“你说什么?遗书?她还很年轻呢。”
对于这件事情,田莉莉感觉一点也不好笑。就像自己劝谭倚寻时说的一样,她劝诫冯言说:“你是健康年轻的姑娘,但你还是会在交通事故中撞的粉碎;还有一场暴雨,会淹死在汽车上;也可能会被楼上突然掉下来的砖头砸中脑袋,这样的事情很多。”
一转念,冯言竟然产生一个很奇怪的想法:是不是应该让谭倚寻的遗书有点作用呢?但这种想法转瞬即逝,她感觉田莉莉的说法有道理。如果天灾人祸来了,谁也挡不住,那么早点准备遗书是明智的做法。但如果自己要写遗书,应该把遗产留给谁呢?毫无疑问,这个人只能是李明昔。她愿意将自己所有的财产毫无保留地全给他!
田莉莉依旧喋喋不休地说:“就像你姑妈,她一直相信自己会好起来。所以一直到最后的时候也没有把她想做的事情交代清楚。如果有遗书的话,这些就不用担心了。”
这时,冯言已经下定决心:“那么我也写遗书吧,我会把自己的财产全部给李明昔。”
第七章 死亡
更新时间2012…9…14 20:02:42 字数:1711
村子的前面有一个鱼塘,鱼塘的上面是一个郁郁葱葱的小树林。为了增加鱼塘的效益,业主在鱼塘的上面用石头砌了一些石凳石椅,盖了一座小小的凉亭。吃过晚饭,多有一些人坐在这里打发时间。看夜钓者垂钓,听树林风声的沉吟低语,也或者会找三两个人准备一两碟小菜、三五瓶白酒,疏散着生活的沉闷。
而今天白天,姑妈的棺椁已经顺利下葬。多亏邻居的帮忙,一切都按部就班地结束了。几天来的忙碌让冯言疲惫不堪,突然,她有种难以抑制的欲望,想找个人喝喝酒,聊聊天,然后结束在这里的日子。房子会卖掉,以后自己不会再回到这里,这里留下太多和明昔在一起的回忆。想到这里,冯言有种深深的伤感,似乎是一种告别。在今晚,她想尽情地醉一回。从13岁开始,自己在这里度过的无数日子,从明天起,都要对她说一声再见。好在家里还有一瓶“水井坊”,正好喝了它。不过找谁喝呢?明昔已经走了,这里也没有谁,难道要自斟自饮?
正好田莉莉拿着行李从房间内出来。看看这个宽敞而阔绰的院子,有些舍不得地说:“你真的要把房子卖了?”
冯言也很纠结,毕竟要放弃一个自己熟悉的成长环境是一件很难舍的事情。但她别无选择,这里的记忆,不仅有自己,也有明昔,明昔都走了,自己一个人要留在这里做什么?倒不如直接放弃!
“是的,要卖掉了。”冯言反问她:“你想买它?”
田莉莉无奈地叹口气说:“想买,可是我买不起。不过如果有合适的人想要的话,我会介绍他过来的,这可是套不错的房子。”
冯言想到了酒,自己的手中拿着的“水井坊”,把它举到田莉莉的面前:“要喝酒吗?”
田莉莉凑到酒瓶前看了半天,啧啧赞叹说:“好酒啊,等会,我准备两个小菜,我们去小树林喝。对了,叫上倚寻。她也闲着没事,我们三个人好好喝会儿。”
谭倚寻没有拒绝,三个人相伴来到小树林的凉亭中。这个夜很静,除了她们三个,再没有其他人。不过这样也好,太闹的环境也不适合今天喝酒的心情。不过,谭倚寻说自己不喝酒,长这么大还没喝过白酒。大一,老乡聚会的时候喝过一杯啤酒,所以,即使今天,她也不想喝酒。如果一定要喝就喝一瓶“雪碧”或“芬达”之类的。虽然,田莉莉一再给她讲“水井坊”有多好,但谭倚寻的态度很坚决。冯言没有强求她,让她和田莉莉把桌子收拾一下,摆上菜和酒,自己去村里买两瓶“雪碧”回来。
凉亭内,酒菜都已经摆好。一碟花生米、一碟拌黄瓜、一碟西红柿还有一碟牛肉。三个人面前各自摆了一个杯子,冯言和田莉莉的杯中已经倒了半杯酒。谭倚寻的杯中是空的,只等冯言的“雪碧”了。田莉莉从冯言手中接过“雪碧”,给谭倚寻倒了半杯,然后她举杯说:“入土为安,为了你姑妈,我们喝一杯。”
冯言和谭倚寻都没有说什么,举杯各自干了。喝完这一杯,三个人都没有什么话说。一种奇怪的紧张气氛悄悄袭来。冯言试图打破这种尴尬,努力寻找话题,但嘴唇僵硬地只蹦出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写遗书了?”
谭倚寻不明所以,机械似的地回答:“哦,是的。”
田莉莉又喝完一杯,突然想起自家的燃气炉上还烧着水,说了一句我回去关火,就匆忙离开了。
田莉莉走了,剩下这两个人似乎更没有什么好说的。月光下的谭倚寻贞静中透着梦幻般的美丽,让冯言越发的嫉妒:“遗书是不详的兆头,或许你会真的从这个世界消失呢?”
谭倚寻没有听出来冯言语气中的挑衅和讥讽。她对谭倚寻有种纠结的感情,一方面她感谢她的慷慨和大方,一方面她又对这种慷慨和大方感到羞愧:“或许吧,谁也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冯言不想再说什么,因为说的越多,或许自己的自制力就会越差,她宁愿选择自我逃离。她告诉冯言自己想去小树林转转,然后独自一个人走了。在路口,冯言碰见从家回来的田莉莉。田莉莉强力要求要陪她一起去,因为这个时候,一个女生去小树林不太安全。于是,两个人在小树林转悠了十几分钟才重新回来。
等她们再次回到凉亭的时候,发现谭倚寻奇怪地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一种直觉让冯言真正地开始恐惧,她惊慌地跑过去扶起谭倚寻。此时的谭倚寻已经进入深度昏迷状态,她扒开她的眼睛,她的瞳孔已经收缩。冯言无力地瘫坐在凳子上。田莉莉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突发状况,在一旁一句接一句地问:“她怎么了?怎么趴在这儿睡了?奇怪,没有喝酒的人怎么先醉了?”
冯言苦笑地说:“她不是醉了,她,她死了~~~”
第八章 杜冷丁中毒
更新时间2012…9…15 13:06:04 字数:1801
这正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妘鹤怎么也不会想到,和老同学见面不过几天,她的人生就发生了360度大逆转。虽然,妘鹤自信自己很了解冯言的为人,也相信这种事情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但事实就摆在那里,各方面的证据都指向她,嫉妒的谋杀!这是绝对的谋杀动机。更让她郁闷的是,冯言对此讳莫如深,根本不做任何辩解。在她看来,所有的辩解似乎都很无力,也或许是她根本不屑于辩解。
照海安排了她们的见面,这不是冯言要求的,是妘鹤单方面的要求。像冯言这样的女性,在如此落魄的时候绝对不会低头向他人求救,即使是老同学,但妘鹤不能对她的落魄视而不见。
见面的时候,妘鹤给冯言带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因为了解她秉性的挑剔,妘鹤还专门要求涵冰去专卖店采购。但即使是这样,冯言的表现依旧很冷淡,一张冷峻的脸专注地看着桌子,一言不发,似乎没有看到妘鹤的到来。妘鹤把袋子推到她面前,她也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甚至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说。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总该让我知道,你把老同学当成什么了?小看我的工作吗?”妘鹤质问她。
冯言淡淡地笑了,有些无奈:“告诉你又能怎样呢?能解决什么?”
这次的妘鹤看起来目空一切,自大地说:“看来你还真小看我呢,我的实力还没有完全让你见识呢。”
这种安慰并没有让冯言心情好多少。在她看来,发生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是自己无论怎么躲也躲不过去的一个劫。
见面的时间有限,所以废话少说,言归正传。妘鹤在简短地开场白后快速进入正题。对于妘鹤,能做的就是弄清真相,尽快为老同学解除嫌疑。于是,她深深地吸一口气说:“把事实告诉我吧,我绝对不相信是你做的。”
冯言抿泯嘴唇,笑说:“我的人生竟然会到这种地步,太可笑了是吗?”
“谁能一眼就看到路的那头呢?谁可笑谁的人生?你所认为的可笑只是自己的庸人自扰。作为老同学,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表面上维持着一贯的清高,却在黑夜里自怨自艾。或许你对上天的这种安排不屑解释,但我要告诉你,如果你自己都不想辩解,那么还有谁能帮得了你?你自己都不想挣脱可笑的境界,还有谁能帮你走出可笑的境界?”
冯言终于有些动容,看着妘鹤说:“你相信不是我做的?”
妘鹤的回答很坚决:“当然不相信,我很确定!但你必须告诉我事实,那晚上发生的一切。”
长久积压的愤懑终于让冯言侃侃而谈:“是的,我爱李明昔!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爱他!这是怎样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我一直以为他会和我结婚,可实际上,他对我的爱还远远不够,或许他对我的感情根本就算不上爱!我们十多年的感情甚至比不上看她的一眼,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只是一眼,就让明昔刻骨铭心地喜欢上了她,并且完全颠覆了对我的感情。换作你,你心里能好受吗?那时那地,很多次,我都想,这个女人算什么?在听到她写遗书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