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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样?你以为我们费老鼻子的劲结果他还是不离?你这个人说你什么好呢?太简单容易解决的事情你总感觉有问题,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受虐心理啊?”
妘鹤呵呵一笑。涵冰说得确实是那么回事。她这人总是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没有能轻易相信的事情。
涵冰把之前看到的情景将给她听。她听了更沉默了,低着头思考了半天才说:“我猜他已经到了疯狂的边缘。”
“要我说,他一定做过很多坏事,是一个残酷而冷漠的男人。说不定他杀过很多人。你想想陈伶说他时候的样子,难道他家暴?或者性虐?”涵冰抖抖肩,摇摇头,打着哆嗦说:“不想了,想想就可怕。难怪两个媳妇都离开了他。”
“你注意到那个女孩了吗?面色苍白的女孩?”
“我当然看到了。我感觉她似乎被囚禁起来了,那表情很痛苦。”
“那可能是他的女儿。你知道他和他的前妻有一个女儿。”
说话的功夫,菲普顿就到了。涵冰把车停好。她们一起钻出来。上楼去陈伶的套房。
开门的是一位整洁爽利的中年妇女。她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灰白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卧室传来了陈伶沙哑的声音:“照芳。是妘鹤她们吗?让她们坐下。我找件衣服披上,立刻就出来。”
她所说的衣服是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大红的颜色,里面清晰地能看到性感的内衣。那件睡衣与其说是遮体,倒不如说是展示身体的曲线。涵冰盯着看了半天,一再拿自己的身材和她的比。不过说真的,陈伶的身材几乎没什么缺陷。
她急急忙忙地坐进来。急切地问道:“行了?”
妘鹤笑着说:“是的,就像你期待的那样,行了。”
她的表情和之前她们的表情一样吃惊:“不会吧?你的意思是~~~”
涵冰快速回答说:“是的,你丈夫完全同意离婚。”
“什么?”这下轮到她茫然了。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半天没说话。几分钟后,她兴奋地走过去,拥抱妘鹤说:“天哪,你真的办到了!这太意外了。奇迹,简直就是奇迹!不过,你是怎么做到的?”
妘鹤有些惭愧地说:“实际上,我一点忙也没有帮。我只是转达了你的意思,然后他就对我们说他同意离婚。他说他之前通知过你。”
她恼怒地拍拍脑袋说:“都怪我。我记得他曾给我一次电话,可是那次我喝多了,一定不记得当时他说什么了。想想,这么长时间,我竟然一直为这事发愁,几乎要发疯了。我从来没想到事情会解决得这么轻松。”她开心极了,在妘鹤脸上亲了一下。搞得妘鹤很不好意思,她还没有被别人这么亲昵过呢。
妘鹤轻轻地推开她问:“他好像觉得你要和一位演员结婚。”
她一脸稚气地格格笑着回答说:“当然了。是我对他说的。”突然,她换了一副惊慌的面孔问道:“你们没和他说我和教授的事情吧?”
“不,没有。这一点你放心,为客户保密是我们的工作原则,在这一方面,我们都很谨慎,嘴很严。”
“那就好。他是一个很怪的人,我怕他知道我要嫁给教授会从中使坏,但我说要嫁给一个演员就轻松多了。不过,我还是感觉很奇怪,为什么他突然同意了呢?照芳,你知道吗?你觉得奇怪吗?”
那个女人叫孙照芳,是陈伶的经纪人。她一直在房里走来走去,整理挂在椅子背上的各种外衣。她应该是陈伶的心腹,对陈伶忠心耿耿。
她把衣服挂在衣橱里,满怀怨恨地说:“真够奇怪的。自从我们认识他以来,他从没有这么轻松地同意过。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这时,妘鹤突然问道:“他的态度变化很大吗?”
“是啊。但是,不管怎样,我们不用操心这个。只要他已经同意离婚,为什么改变主意又有什么关系呢?”
妘鹤小声说:“你可能不感兴趣,可是我很感兴趣,总会有原因的吧。他为什么这么突然呢?”
陈伶没有理会她。她正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啊哈,我终于自由了。我又有了单身证了,这实在是太开心的事情,应该好好贺一贺。对了,我得把这件事情告诉教授。啊,他妈妈知道一定会气疯了。想想她的表情,我就想笑。”
这个女人,她想到的只有自己。现在,她的目标达到了,所以其他人都不在她眼中。妘鹤站起来,准备离开:“好吧,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去了。很高兴能这么和平地解决这件事,一切都如你的意,很好。”
她再次走上前来抱住妘鹤,连声说:“谢谢,谢谢,非常谢谢你。”
妘鹤推却说:“不,我什么都没有做。”
“不管怎么说,你给我带来了好消息。这点,我永远感谢你。你就是我生命中的救星,你给我带来了刺激而浪漫的新生活。”她说得很肉麻,也很动情。谁知道呢?或者她真的会幸福吧?和她的教授结合在一起。
接下来的半天,妘鹤似乎都在思考陶恺文的态度转变。他为什么那么突然地同意离婚?可是不管怎样,这件事情到此结束了。从此,她们不会再介入到这件事中,不会再和陈伶和她身边的人有任何交集。这只是她的想法,上天从来不会随着个人的意志而意志。
第二天九点刚过一点,事务所的电话就响起来。妘鹤接了电话,原来又是照海打来的。难道牙医又被杀了?可是最近涵冰都没在看过牙,会是因为什么呢?
照海没有和她寒暄很多,直截了当地说:“昨晚陶恺文在东湖别墅的家里被谋杀。被她妻子用尖刀刺入脖颈致死。我们调查到昨天早上你和涵冰去过别墅。”
一霎时,妘鹤哑然了。谋杀?这不可能?
紧接着,照海继续说:“他妻子,想必你也知道,著名演员陈伶。他们的关系很不好,外界一直传言要离婚。之前更早的时候你们和他妻子见过面,是吧?”
先不说这些事实,妘鹤迷惑地问:“为什么要说是他妻子呢?你们有证据吗?”
“当然,我们有很直接的证据。有目击者看到昨晚十点,她坐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到家。当时,男佣见到她,她说自己是他妻子,然后径直走进书房,走进去,不一会,又走出来把门关上了。本来,男佣也觉得奇怪,但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大约十分钟后,他听见前门关上的声音。不管怎么说,她没待多久。大约十一点的时候,他打开了书房的门,里面黑黑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当时,他以为陶恺文已经上床睡觉了。今天早上,他才发现陶恺文死了。就在书房,后颈发根处被刀刺了进去。”
“没有叫喊声吗?屋里的人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他们说没听见。我们查过了,那栋别墅是战备时盖的,书房隔音效果很好。还有,那种刺法,人在来不及呼叫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了。法医说,这种刺法很厉害,一刀致命,是由小脑底部一直到延髓。要是刺准这个部位,人就会很快死去。”
“这就是说要知道确切的刺入位置,恐怕还得懂一些医学知识。”
“是啊,确实如此。我们想她可能误打误中,恰好刺中了那个部位。”
妘鹤怀疑地问:“难道是巧合吗?如果这样算巧合的话,那么她恰好也要被抓起来了。”
“是啊,这一点我也很疑惑。她做的行为太傻了,竟然还对男佣自报姓名,明目张胆地走进去,杀死他。”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喧闹,应该是有队员正要对他汇报情况。照海最后对妘鹤说:“无论如何,希望你能和涵冰来警局一趟。我们需要知道你们昨天中午和他聊了什么。”
挂了电话,妘鹤又给涵冰打手机。这家伙,到现在还没睡醒呢。电话打了五遍之后,她才听到涵冰晕晕乎乎的声音:“干嘛啊?你要干嘛啊?这不还没到中午呢,这么早叫醒人家要死啊。”
“有活了,你赶紧来接我。陶恺文昨晚上被杀了!”
“什么?陶恺文死了?陈伶,不会吧?这太疯狂了。你等我两分钟,我马上到!”
第四十案第四章 做个像样的寡妇
很快,她们赶到了警局。那时,照海已经在办公室等着她们了。妘鹤简短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她并不认为人是陈伶杀的。想想吧,哪有人要杀死人还自报姓名的?她傻了?还是吃错药了?再说,陈伶也没有杀死他的理由,因为昨天中午她得知陶恺文已经同意离婚,那么她还有必要杀死他吗?总之,这件案子疑点重重,把陈伶列为嫌疑人太草率了。
照海解释说,她可能想就离婚的具体条款做一下商谈,结果他们当面吵了起来,她就拿刀子杀了他。
“那么凶器呢?凶器是什么样的?你们见到了吗?”
“不,她把凶器带走了。”
妘鹤沉思着说:“那又不对了。如果她不是预谋好杀死陶恺文的话,那么怎么会随身携带一把刀呢?如果是预谋好的,那么犯罪动机呢?她的犯罪动机又是什么?”
“我们知道她想和另外一个人结婚。就在前几天,好几个证人证实说她曾经说过要坐出租车,去把他干掉。”
“啊,是的,是这样的。”妘鹤点点头。她把目光转移到桌上的一沓报纸上。她把报纸拿过来,翻开中间的一页,用手把它抚平。她的样子似乎只是在注意报纸打了褶子,但心思却依旧在脑子里的一个疑问里。
“你们已经见过她了吗?”
“当然,我们已经见过了。我们离开现场第一件事就是去菲普顿酒店。”
“哦?”妘鹤突然停下来抬起头。她的眼睛一直暗暗地盯着眼前的报纸,现在,她改变了表情,用一种奇异的表情问道:“那么,她是怎么说的?”
“我告诉她陶恺文死了,有目击者见到她当晚十点出现在案发现场。她发疯似的叫起来,后来,当我们说要带走她录口供的时候,她竟然躺在地上滚来滚去。你根本不知道。那样一个大腕失态的样子,实在太夸张了,不愧是戏剧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演戏演得太好了。”
“后来呢?”
“后来她就装着晕过去了。我们没有管她。等了一会儿,她假装醒了。然后不住地哼哼。说自己受伤了,脑震荡,失去记忆什么的。她的经纪人扶着她。安慰她,让她喝酒提神。终于,她的神智清楚了,声嘶力竭地说自己是清白的,然后叫人去请自己的律师。她说没有律师在场,她什么也不会说。”
妘鹤淡淡地说:“是啊,任何人都会这样反应的,你怎么认为是在演戏呢?”
“这么说你认为她是无罪的?”
“可能吧,谁知道呢?”
照海继续说:“她的经纪人给律师打了电话。我留了两个手下在那儿。然后先回到警局来了。我知道昨天你和涵冰去见过陶恺文,我想在继续调查之前和你们谈谈,看看你们知道什么。”
涵冰嘴里嚼着一根棒棒糖,话语不清地分辨说:“他的死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只会找出凶手,还没有做过凶手呢。”
“这点我当然知道。但我想要尽可能多地知道些事实。你们要明白,这件案子一定会被民众大肆宣扬。这件案子里牵涉到的都是名人。所以我们想尽量低调快速解决这个案子。明天所有的报纸、娱乐新闻都会在头版标题这个案子,比李代沫吸毒还有嚼头。”照海的脸沉下来。越是像这种有影响力的案子越是要小心处理,稍微有处理不当就会被公众指责。现在的公众眼睛里可见不到一粒沙子,眼睛透明着呢。
“说到报纸,”妘鹤把手中的报纸递给照海。沉稳地说:“你对今天的早报新闻怎么看?你是不是还没仔细地看过早报?”
他俯下身子看桌上的报纸。妘鹤的手指指着版面上的一则消息,他们看道:昨晚八点半,名流网络公司老总陈猛在萨南岗的别墅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慈善晚会。出席此次宴会的人士有:中原房地产商田明、茶叶大王王南阳、著名导演霍得鸣、制片人刘建以及影视演员陈伶等人。
照海惊讶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是怎么回事?这种消息是传闻吧?再说她可能晚去了,比如说十一点之后才去的。”
妘鹤若有所思地说:“是啊,那样很有可能。不过这个不是问题,调查一下就能明确她到底在不在场?不过,我认为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见一见我们的重大嫌疑人。”
在菲普顿酒店,他们一起去了陈伶的豪华套房。他们进去的时候看见一个穿着打扮像律师的人正好也走进房间。客厅外,陈伶的经纪人正在打电话给一家服装店,让他们尽快送一套黑色丧服过来。
新寡的陈伶正对着镜子试一顶黑色的帽子。她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衣服。她从镜子中看见了他们,转过身来,容光焕发地笑着和妘鹤她们打招呼:“怎么,你们来了,真是太好了。张律师,你也来了。请坐吧,我马上就好了。我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认为我今天早上出去把恺文给杀了。”
“是昨天夜里。”照海纠正说。
“是吗?谁知道是昨天还是今天,反正我对时间没什么概念。”
“事实上是昨晚十点钟左右。”
“昨晚十点钟?”她突然从镜子面前转过来,机警地回答说:“哦,不可能!昨晚上我在陈总家的慈善宴会上,有很多人可以为我证明。”
照海公事公办地说:“那么现在你可以对我们说一下你昨晚上的行踪了?”
“哎呀,好吧,当时你说什么十点钟把我吓晕了。现在我总算清醒一点了。昨晚上的宴会八点半开始,我大约八点钟起身,然后去了陈总家的别墅。我到那里的时候应该在八点四十分左右。”
“你什么时候离开宴会的?”
“应该是十一点半左右。”
“你直接回到家里的?”
“是的,从宴会上回来我直接回家,看了一个电影,睡觉了。”
“那么你在宴会上一直没有离开吗?”
“恩,没有。”她回答得很坚决。
照海停下了笔。虽然他的表情看起来依旧很沉重,但妘鹤能感觉到他有些颓丧。或者她说得是实话,或者很多知名人士可以为她作证她确实没有离开过宴会,如果是那样,那么陶恺文家的管家和秘书看到的那个女人又是谁呢?
照海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冷冷地表示感谢,准备离开。妘鹤她们似乎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就在他们都要离开的时候,陈伶突然叫住了妘鹤:“妘鹤,你能不能帮我做点事?”
妘鹤愣了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她还有什么事要自己做?
“你们能不能帮我去花圈店定一个最大的花环?起码我得装作是寡妇的样子,我还得去参加葬礼,是吧?”
说真的,她一点没有寡妇的样子,她的神色看起来很神采奕奕,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一切如她所愿,对于她来讲,这是件好事。
妘鹤没有说话。她自我陶醉地说:“幸好我昨晚上改变了主意,参加了那个宴会,否则我今天说不清了。”
妘鹤听到这话,突然问道:“你说什么?你说当时改变了主意?”
“是的,我原本不想去,因为昨天下午我头疼得厉害。”
妘鹤似乎找到案件的切口似的,严肃地说:“当时你对谁说过吗?”
“当然说过。我们好多人在一起喝茶,大家都在聊晚上宴会的事情。我对他们说,我不会去了,我头痛得几乎要裂开了,所以我会在家睡觉,不去参加晚宴了。”
“那么你为什么又突然改变注意了呢?”
“我的经纪人做我的工作。照芳说我不该不参加。陈猛是个有实力的幕后人物,很有可能会赞助《天国之女》的制作。你们也知道,陈猛虽然有实力,但是脾气很怪,很容易生气。如果我不给他面子的话,他可能会记我的仇。我想了想,照芳是对的,所以我就去了。”
“那么,你该好好感谢你的经济人。”妘鹤这么说。
她笑着对孙照芳说:“当然。照芳,你这回算是救了我一命,我是要请你吃饭呢还是给你涨工资呢?”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依旧有心情开玩笑。当然,就像她说的,丧偶对她来说是件好事,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孙照芳正在清理衣橱里的衣服。听到陈伶的问题,她冷冷地回答说:“在这一行混,失约是不行的。对别人失约,早晚会被观众抛弃,要想做一个合格的艺人,就得维持好自己的形象。”
她满不在乎地回答说:“那能如何,反正我就要嫁给教授了。结婚后我可能就不演戏了。对了,,我得对浮林说说这件事,然后商量一下结婚的事情。想想她母亲的样子,鼻子一定气歪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