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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现在,你是来求情的吗?”
她点点头,一直自制的情绪崩溃了。她的眼泪唰地留下来,一滴一滴地,落到衬衣上。她站了起来,握住妘鹤的手,悲泣地说:“无论如何,你一定会救他出来,一定!”
好不容易,妘鹤才挣脱开陶婧的手,对涵冰说:“送陶婧出去吧。”
陶婧离开了,但不能不说,她给妘鹤带来一个新的切入点——那就是陈伶想要嫁的男人—韩浮林教授!这么长时间,她竟然把他给忽略掉了,谁能说他就一定是清白的呢?如果他要和陈伶结婚,那么他一定希望陶恺文死!她竟然遗漏了这一点,真是个天大的错误!韩教授,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第四十案第十四章 专制的母亲
送走陶婧,她们很快到达林溪河畔韩浮林的别墅,那时已经快六点了。林溪河畔自然没什么好挑剔的:大宅子,很大的庭院花园。而这两位不速之客呢,对女佣诉说来意,征求过教授的同意后才被领进一个精美大客厅。客厅的正前面能看到餐桌,很长的一张实木大餐桌,桌子擦得锃亮锃亮的泛着光。
“请这边走。”女佣领她们走上一座宽大的旋转式室内楼梯,走进二楼的一间可以俯瞰整个林溪河水的扁圆形的房间。
这是一间比例搭配合理的房间,里面的灯发出幽暗的光亮,有一种回到古典世界的味道。房子的角落里摆着一张写字桌,后面是高高的大书柜。一个人坐在写字桌后面读书,看到她们的时候,他动也没有动,只略略点了点头。
这个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教授吧。涵冰细细打量着他。《星星》她早看完了,对其中的男主角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帅是肯定的,毕竟韩剧里出来的角色长得都挺帅。可是相比较都敏俊来说,这教授也差太远了。他看起来还挺年轻,大约有二十七岁。因为很瘦弱,他看起来并不讨人喜欢。他长着一头难以形容的头发,两鬓秃秃的,还有一张小小的、刻薄的嘴,以及空洞、梦幻般的眼睛。房间里还有好几十个十字架和各种宗教艺术品。在那个宽大的书架上摆着的书籍,除了宗教作品以外,别的什么都没有。他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教授,倒像个不中用的土产杂货商。并且,他接受的是家长式的教育,压根儿没去过学校。所以,妘鹤可以想像。这样一个人在社会经验方面是多么的幼稚。尤其是要面对像陈伶那样经验丰富老道的女人,不被她吸引和控制才怪呢。
他的态度很傲慢,跟她们说话的时候。也很不客气:“坐吧。”
涵冰自我介绍说:“你可能听说过我们的名字,我是涵冰。她是妘鹤~~~”
他头也不抬,冷冷地打断她说:“我没听说过。”
涵冰傻了。在新湖,竟然还有人不知道她们,这实在太怪异了。
妘鹤笑笑说:“那我就直接说了。我研究犯罪心理,是警察的特邀顾问。”
教授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坐在写字桌后面,桌上摆着一些纸张,压在那些书上。看来他不是在看书。好像是在写信。也是,在这个年代,能手写书信的人只有像他这样的人了。他不耐烦地用笔敲着桌子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来见我?”
她们坐在他对面,背靠窗子。而教授面对着窗子。
妘鹤继续自己被打断的开场白:“目前我正在协助警方调查陶恺文被杀一案。“
那张瘦弱而顽固的脸上,肌肉一动也不动,像僵尸一样煞白而面无表情:“是吗?我不认识他。”
“但是,你认识他的妻子——陈伶。”
“是的。怎样?”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很生硬,像是喉咙被鱼刺卡住似的。
“陈伶非常希望陶恺文死去。可巧的是他就这么被杀了。”
他无动于衷地回答说:“我不知道这种事。”
这样下去,妘鹤真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面的谈话。不得已,她不得不直截了当地提问说:“恕我冒昧,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要和陈伶结婚了?”
他抬起头,目光空洞。没有注视任何人,也没有注视任何点,游离无目的地四处游荡说:“如果我决定和什么人订婚,我母亲会在报纸上宣布的。不过我认为你的问题确实很鲁莽,我没有必要回答。”他站起来冷冷地说道:“再见。”
妘鹤不得不站起来。这是涵冰第一次发现现在的妘鹤竟然很窘,面对这样的逐客令,她有些茫然,试图解释:“我不是,我想说的是~~~”
教授再一次提高嗓门说:“再见!”
这回,妘鹤真的没话可说了。她做出绝望的姿态,然后她们不得不离开别墅。这种逐客方式真的让人下不来台。刚出大门,涵冰就愤愤地在外面的大铁门上踢了几脚。她为妘鹤感到伤心,从认识妘鹤开始,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在教授面前,高傲的妘鹤比一只被割掉尾巴的壁虎还要微不足道。
“这家伙,真该去死。”涵冰为妘鹤打抱不平:“真不知道‘星星’是怎么编出来的?”
“算了,其实也不算太坏。”
涵冰鼻子哼了一下,她可真会安慰自己。
不过,有一点她们还真没想到。正所谓是东方不亮西方亮,就在她们在教授面前碰一鼻子灰的时候,她们在另一个人身上得到了很优厚的补偿。她们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在事务所竟然见到了教授的母亲,传说中掌握教授命运的强势老太后。
陶婧曾经提起过她,称她为唐阿姨。妘鹤和涵冰称她为唐老太。唐老太身材矮小,高高的鼻梁,长着一双黑豆般的小眼睛。她身上穿着一套看起来很呆板的黑衣服,但即使如此,她浑身上下依旧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贵族气派。除此以外,她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凌厉的气势,毫无疑问,她和自己的儿子恰恰相反。他的儿子消极地接受命运或者自己母亲的安排,而她呢,很积极地掌控自己的命运。她的意志坚强无比,而且,和别人打交道的时候,无论是谈锋还是行动都要占绝对统治地位。
“你就是妘鹤?”
妘鹤微笑点头说是。
她冷冷地打量了妘鹤,又无关紧要地瞥了涵冰一眼。妘鹤介绍说:“她是我的搭档涵冰。我们一起在这个事务所上班?请问我能帮您什么吗?”
她脸上露着怀疑的神色,然后点头表示默许了。涵冰引导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她开口说:“我来咨询一件很微妙的事情,你们能保证保密吗?”
“当然,为客户保密是我们的首要原则。”
“我身边的一个朋友向我推荐了你。从他讲你时的态度以及对你的推崇,我想你可能就是能帮助我的人。”
“谢谢,我会尽力的。”
妘鹤知道,对付这种聪明又自命不凡的女人,最恰当的方式就是保持低调,等着对方开口。她好像还在犹豫。妘鹤亲自为她沏了一杯茶,端到她面前。她沉默好久,最后才好不容易说明来意。一旦她决定开口,她的方式和陈伶一样,单刀直入、简洁明了。
“我想请你们确保我儿子不要娶陈伶这个女人,那个女演员。”
换做其他人对于这种说话方式绝对要吃一惊,可妘鹤不一样,她见得人多了,即使有些吃惊也不会过于在脸上表现出来。面对他人的急躁,她最擅长的就是以静制动。她没有立即表态,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然后微微一笑,才慢慢回答说:“那么,您想让我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那是你们要做的。我要确保的是我儿子不能和她结婚。我认为这场婚姻就是个悲剧,它会毁了我儿子的一生。”
妘鹤笑说:“看来您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我十分确信。作为一个母亲,我十分了解我的儿子,他有很崇高的理想,他对人情世故一点也不了解。对于身份和他相当的女孩,他反倒认为她们头脑简单、行为肤浅。但是,像陈伶这样的女人,他一点也不了解。当然,我承认她很漂亮,她有令男人倾倒的魅力。我的儿子已经被她迷住了。我也曾经想让他们这种关系自然发展,等过段日子,我儿子就会发现她是一个多么肤浅又庸俗的女人。随着时间长了,他对她自然就冷淡下来。再说了,她还是个有夫之妇,我儿子最终会明白这一点。”
“有妇之夫怎么了?离婚就行了。这年代,离婚比结婚的还多呢,就跟菜市场买菜一样普遍。”涵冰插嘴说。
“不,你们不明白。我儿子从骨子里有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他绝对不会认可离婚。他认为婚姻是神圣的,从结婚那一天起,双方关系就牵系在一起,离婚是不负责的行为。但现在,她丈夫死了~~~”她突然停下来,很郁闷地说:“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结婚了。再过几个月,他们可能就要结婚。我儿子的终身幸福危在旦夕。”说到这里,她更果断而专权地说:“所以,妘鹤,你们,必须阻止他们。”
涵冰感觉很无语。一个大男人,都老大不小了,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的母亲来主宰自己的人生?再说了,儿子幸福不幸福也好,和母亲什么相干呢?只要儿子感觉幸福就行了呗。有一个像这样专制的婆婆才恐怖呢。
但妘鹤不会这样说,她只是委婉地拒绝说:“当然,每一个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找到幸福。从某一方面讲,我不能说您做得不对。可是,即使这场婚姻不合适,我又能做什么呢?”
“你总得做点什么?”她狡诡地看着妘鹤,似乎她真的能明白什么似的。
妘鹤慢慢摇摇头说:“恐怕我不能。我知道您的意思,从她的过去里找点麻烦什么的,可是,现在的明星谁没有点绯闻呢?我想那并不能阻止什么。”
“我知道,我已经调查过了。”她沉重地说:“为了不让她和我儿子结婚,说真的,我什么都做了,我甚至~~~”
她住口了,妘鹤机灵地问道:“您甚至什么?”
第四十案第十五章 意外相逢
她并没有回答妘鹤的问题,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钱嘛,告诉你们,钱不是问题。你们要多少报酬,尽管开口。但是,你必须保证阻止这件事情。”
提到钱,涵冰的眼睛又亮了。不过只亮了一分钟,它就又暗淡下来。实际上,她知道即使对方给得钱再多,她们也阻止不了别人的感情。与其把这些钱给她们,倒不如直接拿给陈伶让她离开呢。可是,如果陈伶看重的不是钱呢,她自己也不缺钱,所以即使是天才聪明的妘鹤,也有人力办不到的事情。这一个事实,她必须得承认。
果真,妘鹤慢慢地回答说:“真的不是钱的问题。我实在爱莫能助。我没办法帮助您,不过我可以给您一个合理的建议,不知道您能接受不能?”
“什么建议?”她的语气有些赌气。
“别与您儿子作对。他已经到了自主决定婚姻的年龄,不要因为他的选择不合您的意就说明您一定正确。如果他们的婚姻真的是不幸的,您就要准备接受不幸。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随时帮助他。家长帮助孩子自然无可非议,但是家长没办法替孩子选择人生,他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走的。”
如果不是这个有钱又有地位的老太太就在她们对面,涵冰都要拍手鼓掌叫好了。从来没有哪一次她如此赞同妘鹤的意见。她说得太好了。
她站了起来,嘴唇气得直发抖:“你,你一点也不明白。竟敢来教训我?”
妘鹤也站起来,耐心而和气地解释说:“不是那样的,我很理解您的心情。我知道做母亲的心。可是根据我看人的经验来看,要想在这场婚姻保卫战中证明您是正确的,您需要的是时间。只有时间才能证明您是对的,在此之前,我认为您能做的就是坚忍,并且极力掩饰住您的感情。”
她冷冷地说:“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我对你很失望,再见!”
“真的很抱歉。事实上,之前陈伶已经来找过我。”
她的声音更冷了,听起来像是一把利刃:“我明白了,你是在为她做事。她给的钱更多是吗?所以她才没有被警察抓走,是吗?你们是一伙儿的?”
“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你当然明白我在说什么。她为什么没有被抓起来?她那天夜里在那里的。有人看见她进了那房子,走进他的书房。没有别人接近过他。而他死了。那个女人,她到现在竟然还没被抓起来,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这就是我们的警察系统,被彻头彻尾地腐化了。”
她的脸气得被僵尸还白。她用颤抖的双手将脖子上的绿色丝绸围巾裹住脖子,然后高傲地仰起头,气势汹汹地离开了事务所。
“她以为是谁?上帝啊,所以天上所有的星星都得按她的意志调整吗?”涵冰忿忿地说。
妘鹤沉思着回答说:“是啊。她只是担心自己儿子的幸福。不过,你说教授和陈伶结婚真的是件坏事吗?”
“谁知道呢?”
“你是怎么看的?你比较了解像陈伶那样的女性。她真的爱他吗?”妘鹤认真地问道。
“我?我才不认为他们之间是爱情。我敢说她爱的是他的地位、名望,总之像这样的东西。不过,你刚才说得很好,确实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如果是其他的还好说,可是破坏别人的婚姻,我做不来。你知道现在姚笛被骂得多惨吗?就因为她和文章出轨,想想真可怕。被骂成那样以后想在这世道上混开太不容易了。”
“谁和谁出轨?”
“三角关系啊。大家最近都在关注的娱乐八卦。文章和马伊琍的爱情神话在小三姚笛的攻势下彻底破灭了,伤了一大堆粉丝的心,说什么再也不会相信爱情了。现在可好。马上大家就可以把目光转移到陈伶身上了,老公惨死,妻子新婚,这样的新闻。总之,娱乐圈啊,就是没一天能让人省心的。”
看妘鹤的表情,她似乎一点也没有听明白。事实上,她压根儿就没听到涵冰在说什么。她也不认识姚笛、文章什么的。她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涵冰,你注意到了吗?”
“注意到什么了?我要注意到他们的绯闻我也不在这儿混了,干脆去当记者搞潜伏好了。听说记者跟踪了大半年才拍到那些照片。”
“我是说唐老太的消息很灵通。她的报复心很重。所有不利于陈伶的证据,她都知道。”
“这能说明什么?她巴不得陈伶被抓起来呢。”
“是的,我当然知道,她憎恨陈伶。如果陈伶不是凶手,那么凶手一定是一个很恨陈伶的人。他幕后策划了这一切,请孔效敏扮成陈伶,让管家和秘书看到陈伶走进书房,而悲摧的是,书房里的陶恺文被杀了。如果不是陈伶做的,那么谁设计了这场谋杀呢?”
涵冰明白了,她睁大眼睛,吃惊地看着妘鹤问:“你是说她?她策划了这一切?”
妘鹤慢慢地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涵冰认识的那个记者来消息了,可是毫无用处。之前,她确实一直跟踪着孔效敏,希望能找到这个未来新星的一些绯闻或八卦,可是这个女孩行为很谨慎,没有和任何男星或男人进出过酒店什么的。所以,从3月12号晚上开始,他就撤离了跟踪孔效敏的计划。
“该死!”涵冰狠狠地骂道:“为什么偏偏是12号,难道就不能往后拖一天吗?那样我们就知道到底谁杀了陶恺文。”
“这就是天意,算了,我们还是自己利用一下我们的脑细胞吧。只有它才是最可靠的。”
“不过,他说到最近孔效敏经常和在商业大街一家叫‘暧昧’的店长见面。那个女人叫朱乐,是孔效敏的好朋友。12号的午饭,也是孔效敏和朱乐一起吃的。朱乐甚至还送给她一盒阿司匹林药片。”郁闷中的涵冰竟然还嘟囔了这么一长串话。
妘鹤刚刚眯上的眼睛又睁开了:“阿司匹林?为什么一定是阿司匹林呢?谁能保证一定是阿司匹林呢?”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也可能是别的药片,比如安眠药什么的。谁会防备自己的好友呢?”
“你说凶手是朱乐?太悬疑了吧?怎么可能呢?”
妘鹤侃侃地说:“为什么不可能?任何一个牵涉在案子里面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那么动机呢?朱乐为什么要毒死孔效敏?”
不得不说,涵冰的这个问题让妘鹤有些泄气。总得有动机吧?为什么朱乐要找孔效敏扮演陈伶呢?她为什么要陷害陈伶呢?她和陈伶之间有什么过节?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几声咕噜咕噜声响过,涵冰弯腰揉着自己的肚子说:“哎呀,怎么忘了我的宝贝饿了呢?对不起啊。姐姐一忙就把你忽略了,现在就给你吃的,全是肉肉,可以吗?”
看她那样子,俨然就是家长,正在精心呵护自己的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