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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很赞成聊案子,但何永思忖一番,自己也曾经约会过那么一两次悬疑的事情,拿来说笑一番也好。再说,他叫他们几个过来的主要原因是聚聚,至于用什么样的方式都无所谓。
很快,何永的秘书安排了一桌精致的下酒菜,何永又拿出正宗纯粹上好的伏特加。照海和妘鹤都连说不好,这种酒太烈了。涵冰却连连竖起大拇指,这鬼天气就得喝来劲的。随后,她定下条规说,讲出精彩案件的,大家陪喝一杯,讲不出来的,自己连喝三杯。她倒要看看,谁先倒在这里。
但是从谁开始呢?涵冰和何永都不敢冒险当先锋,毕竟他们有自知自明,和妘鹤照海比起来,他们不占优势。妘鹤也不愿意占先,那么只能是照海了。
首先,大家举杯共饮一杯。然后,照海想了想,开始叙述第一个真实的案例。
那是去年冬天的事情,那年,新湖下了一场大暴雪。三个小时之内,很多路段都被大雪封住。案件就发生在一个偏僻的农家院里。
店主人李清正忙着在水槽里洗涮,听到外面的敲门声。该死的,这种天气怎么来人了?她在心里暗骂一声,瞅瞅外面阴沉沉的天气,雪正沸沸扬扬地下着。
她微喘着气跑到院子里,打开大门。沉沉暮色中,一个男子的身影隐约可辨。他低声问道:“里面有房间吗?我想住店。”
实际上,她和丈夫郑畅几个月前才开店。以前,这里只是所普通的民居。她和郑畅结婚三个月后,他们才商量要从事家庭旅馆这一行业。
一开始,李清还不同意开旅馆,毕竟他们对这一行一窍不通。可郑畅不这么想,凡事都会有第一次。再说,现在很多人都追求在野外生活,像他们这种偏僻的小店正吃香。
上星期,他们的农家院才开始正式营业。今天是他们小店开张的第一天,可是天不作美,竟然赶上这么悲摧的天气。近两天一直很冷,现在都开始下雪了。天气预报说未来24个小时这里将遭遇50年不遇的大暴雪。
李清心里郁闷极了,她担心刚刚修通好的管道都会冻住。他们才刚开张就诸事不利,未免太惨了。
就在这时,她的第一个房客出现了。他抖落身上的雪,问她里面有房间吗?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深色的大衣,灰色的帽子,还有包着脖子的围巾。李清简单地回答说有,并打开了大门。男人走进来,解开围巾、丢下行李箱,扔掉帽子。借着客厅的灯光,可以看到他很年轻,有着一头蓬乱头发,眼珠不安地转动着。他声音很尖:“这种天气真不该出门,我想这是我们这里遭遇的最大一场暴雪了。在这个时候,能找到一家店真是太幸运了,难以想像那些被困在山上的人该怎么办?”他环视一下房间,不满地说:“虽然房间不怎样,但凑合着住吧。我就住楼上左边最后面一个房间吧,我不喜欢前面的房间,人走来走去的,影响我睡觉。”
说着,他自顾自提起行李箱上楼去了。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第一个房客的份上,李清真想揍他一顿。这话咋就说得这么不中听呢,房间不怎样?房间咋样?有钱住五星级宾馆去啊。
正生闷气间,窗口闪过一个阴影,她吓得跳起来,以为见鬼了呢。接着,走进来一个须发皆白的男人,他看着李清笑,露出一口白牙。
这时,她看出来了,他原来是自己的老公郑畅:“嗨,亲爱的,这天气真糟透了,看我整个人都冻住了。”
他跺了跺脚,又哈哈气暖手,以他一贯的方式把大衣扔在一边的大衣柜上:“今天怎样,有客人吗?昨天预订了两个房间,不知道这种天气还能来不能?”
“或者吧,谁知道呢?其他的我还不担心,我担心这种天气,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我们的贮备不多了。”
郑畅坐在火炉边烤火:“我们也管不了老天爷,顺其自然吧。不过今天我在回来的路上听到一起谋杀案,一个叫杜妍芳的女人被人勒死了,警察在现场附近找到两个目击者,他们说他们曾见过嫌疑犯。”
“可怜的女人,在这种天气里被杀了,她和谁有仇吗?”
“不清楚啊。听说这两个工人在镇上铁西路一家搞装修,这种天气,什么都冻住了。他们出来想抽根烟,发现没有打火机。这时,他们见到一个男人急匆匆走来。他们借火,他没说话,把口袋中的打火机塞给他们,然后飞一般走了。他掏打火机的时候从口袋里掉了件东西,他们赶紧喊他,但他跑得更快。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一个女人高喊:‘杀人啦,杀人啦’!他们赶紧跑过去看,然后听说好像有个女人被切断了喉管,也有可能是被人勒死的,总之围观了很多人,有人报警,很快,警察也赶过去了。”
李清的兴奋只维持了一两分钟,很快,她就开始为现状担心。毕竟,农家院现在是他们的事业,他们需要考虑的是怎样增加旅馆的客流量。
晚饭吃得很惨淡,李清把馒头蒸糊了,第一个房客程涛埋怨了好久,不过,那盘蒜瓣黄瓜的味道还不错。晚上,整个旅馆停电了,他们不得不靠蜡烛照亮。因为没什么娱乐项目,他们很快就睡了。谁知第二天凌晨两点,他们就被持续的敲门声吵醒了。
郑畅骂道:“妈的,这个时候,谁会~~~”
李清翻个身,迷迷糊糊推他说:“快去,去看看,别是那个嫌疑犯来了!”
第四十五案第二章 警察来了
郑畅忿忿地瞪了眼李清,就披上睡衣走出房间。停了一分钟后,李清也逐渐清醒过来。她听到门闩拉开的声音,随即又听到有人在客厅低声说话。过了会儿,李清抑制不住好奇心,于是爬下床,走到门口偷偷往客厅看去。客厅里,郑畅正在帮一个留着胡子的陌生人脱下大衣,大衣上都是雪。两人的对话断断续续地传到她耳中。
“我的手指冷得都没感觉了,还有我的脚~~~”紧接着传来跺脚的声音。
“进来这儿靠着火炉,这里还暖和,您最好先在这儿待一会儿。”
“是的,太好了,这鬼天气,能找到歇脚的地方真不错!”他感慨地说。
李清透过门缝隙好奇地望着。她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留着一把黑色的小胡子。尽管他两鬓灰白,步子却和年轻人一样轻快。
郑畅安排好他坐下,然后回到问李清要给他几号房。李清问道:“他是谁?怎么在这个时间住店?”
郑畅笑着回答说:“咱们店的又一个房客。汽车在雪堆里翻了,他好不容易爬了出来,在马路上拼命地走,然后他就看到了我们店的招牌。他一直在感叹自己运气好呢,否则今夜恐怕他就要被埋在雪堆里了。”
李清却不这么想,她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恩,你觉得他没问题?”
“行了吧,哪有人会在这种天气入室行窃?这贼也太笨了些。”
“他看起来很可疑。”
“我看过他的证件了,他叫孟海君。他让我看到了他的钱夹,我觉得他是故意给我看的——里面塞满了钱。至少我们不用担心他没钱付房费。对了,给他哪个房间?”
“205吧,那个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了。只要去换个床单就好了。”
“我看还得找套旧衣服给他,他的东西都还在车里,他说他是从车窗里爬出来的。”
李清从柜子里拿出来床单、枕套和毛巾。
夫妻两个匆匆忙忙地忙着,郑畅笑着说:“雪下得很大。我们快被雪困住了,李清,要和外界完全失去联系了。其实这也挺好玩的,对吧?卖肉的、送信的都不会来了,可能电话也快不能用了。”
“那么我们现在只能靠收音机来告诉我们怎么办了?怎么感觉我们现在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等着挨宰呢,”
郑畅担忧地说:“看来雪还要再下一阵子,我们真的被雪关在这里了。”
郑畅的预言在第二天早上成为现实。积雪足有五尺厚,好多已经堆到门和窗户上。外面仍下着雪。整个世界白茫茫的。万籁俱寂中隐隐约约笼罩着一层不祥的气氛。
早餐过后。昨天预约的两个客人竟然也来了,其中一个叫霍桂兰,另一个叫智勇。大家坐在大客厅里。看着窗外白皑皑的世界。
电话铃突然响起来,把大家吓了一跳。随后。大家又很庆幸,好在电话还能用,这样宾馆和外界还不至于太隔绝。李清赶紧跑过去提起了听筒:“喂?”
电话里的声音亲切友好:“请问是‘宾客来’吗?”
李清回答是。对方又说:“我是派出所所长,这里出了点急事,电话中说不明白,我已经派了我这里的队长李磊过去,他应该很快就会到你们那儿。”
警察?警察到这儿来干什么?再说了,他们被完全困在这里,路都已经不通了,即使是警察也不能飞过来吧?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中却仍显示信心十足:“李磊肯定会过去的。请告知您的丈夫,必须得认认真真听李磊跟你们说的话,并无条件服从他的指示,就这样~~~”
“但是,到底为什么~~~”
只听到咔哒一声重重的挂机声,显然,对方把要说的话全说了以后,就挂了电话。李清摇着头,皱着眉,无可奈何地挂了电话。这时,丈夫郑畅走进来,他的头上还粘着点雪,脸上全是煤灰,似乎还冒着汗:“我去外面检查了一下煤炭,真希望它们能帮我们熬到道路畅通的时候。不过,小清,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
“警察打来的电话。”李清喃喃着说。
“警察?为什么是警察?”郑畅一脸的不相信。
“嗯,他们派了一个队长过来。”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派警察过来,我们没有报警,是吧?”
“我不知道,肯定是我们做错了什么。什么证件都齐全,该交的钱也都交了,我真是不明白。”
郑畅想想说:“不会是我们的问题,肯定出了什么要紧的事,他们才会在这种天气派一名警察过来,”他指指窗外的雪,重复说:“肯定是什么非常紧急的事~~~”
夫妻俩个正互相凝视着对方,不知所措的时候,霍桂兰走进来埋怨说:“你们知道吗,外面的暖气片跟石头一样冰冷?我都快冻成冰块了。”
郑畅回过神,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们剩下的煤不多了,所以~~~”
霍桂兰哼了一声,冷冷地打断了他:“我来这儿住可是掏了钱的,你们不能这么做!”
郑畅气不过,正想发作的时候,李清拽拽他的袖子,告诉他要忍忍,和气生财,他们不想开业第一天就得罪客人。郑畅不得不忍着气简短地回答说:“我再去添些煤。”
他走出屋子,霍桂兰又转向李清:“那个叫程涛的年轻人是怎么回事?我感觉他很古怪。”
李清不屑地说:“我不清楚,对住在这儿的客人,喜欢也好,讨厌也好,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霍桂兰被她呛得有些噎,脸微微一红,气愤地说:“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还太年轻,很多事都不明白。万一来这里的是杀人犯怎么办?还有,孟海君又是怎么回事?那个糟老头子。”
“他是昨晚半夜来的。”
“你看看吧,我就说嘛,谁会在半夜三更的时候来这里?他确定他不是坏人吗?”
霍桂兰一直背对着她嘟囔不休。她看到李清一直在朝她眨眼睛。霍桂兰不明白怎么回事,还在唠叨:“眨眼睛干嘛?眼睛里有眼屎吗?”
一个声音响起:“嘿,你们躲在这里干嘛?”
霍桂兰吓了一跳。她转身看到孟海君走进来。一时,霍桂兰有些尴尬,以为他听到了什么,找个借口溜出去了。
李清依旧站在那儿,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用一种飘忽不定的眼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温和而严肃地对她说:“看你这丫头还蛮勤快的,我能说两句话吗?你和你老公不能轻易相信来这里的人,你们看过他们的身份证吗?”
李清诧异了,她不知道一个农家院还要看客人的身份证?更让她诧异的是,一大早,大家来找她的目的都是因为怀疑,怀疑对方不是好人,甚至担心自己会在这里被杀死似的。
孟海君一个箭步跨到窗口,看着外面的那些人反问说:“就说我吧,我昨晚上才来到这里的,我说我昨夜翻了车,你们就信了吗?”
李清感觉手脚冰冷,靠着暖气片坐下来。可是暖气片凉冰冰的,她爬到窗口往外看,外面的暖气管道好像冻死了。她叹道:“天哪,今天真是倒霉,先是警察,现在又是暖气管~~~”
咔哒一声,孟海君手中的烟掉在地上,不远处的霍桂兰也停止了打毛衣,程涛刹那间全身僵直不动,脸上的表情怪异之极,李清看着这些人,只觉得莫名其妙,好像他们全被孙悟空给定住了似的。孟海君先反应过来,他简短而不连贯地问道:“警察?你是说警察?警察为什么来这里?”
外面雪地上的白光反射在他白发上,隐隐地透出里面的黑发。突然,李清意识到,他可能戴了假发套,还有他矫健的步伐,一定不是一个老人。在他不自然的神情举止背后,正有某种情绪剧烈地起伏着。可能是恐惧,也可能是警惕,也可能是兴奋,总之,一定是些不寻常的东西。这个人,说不定就是危险人物。从现在开始,她一定得小心防备这个人。
见李清半天没回答,他又问了一遍,加大语气问道:“警察怎么了?”
李清回答说:“警察打电话来了,说是他们派了一个警察过来。”她朝窗外看去,心情复杂地说:“不过,我看他是来不了了,这天气,路上什么都走不成。”
“为什么他们要派一个警察过来?”他向她走近了一步,目光炯炯地盯视着她。她还没有回答,门突然开了,郑畅走了进来:“该死的煤,一半以上都是石头。”他忿忿地说,随即他敏锐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气氛怎么这样?”
郑畅转身问他:“我听说会有警察来这儿,来干什么?”
“哦,没事的,谁都来不了这儿,积雪都有半人高,在路上高高地堆着,今天没人能来。”
他松了一口气,马上,他们就听到了三声重重的扣窗声。众人都吓了一跳,一时间还找不到声音的来源。这扣窗声响亮而诡异,犹如幽灵的警告。李清惊呼了一声,手指向朝院子的大窗户,只见一名男子正站在窗后,敲着窗玻璃。孟海君走过去,看到他脚上踩着滑雪板,原来他是滑雪到这儿的。
第四十五案第三章 警方保护
郑畅大叫了一声,然后穿过客厅,跑到外面,打开了门。新来的访客伸出右手自我介绍说:“我是李磊,我想我们的所长已经给你打过电话了。”
霍桂兰不满地盯着他,不以为然地说:“警察,你确定你是警察吗?你的年纪太小了。”
他确实还非常年轻,但他对这评论很恼火,有些不高兴地回应道:“我只是看起来年纪小,实际上我已经二十五了。”
他扫视了一下众人,然后对郑畅说:“你就是郑畅,我把这副滑雪板取下来放到什么地方呢?”
“跟我来。”郑畅回答说。
新来的李磊跟着郑畅走了。孟海君突然走到李清面前,急促而低沉的声音中还带着埋怨:“你为什么要叫警察来?有什么目的吗?”
他的目光中满是怨毒,她不禁后退了一步。在面对他的时候,李清感到很害怕,他看人的目光,好像要把别人吃了似的,还有他说话的口气,让人不容置疑。她无力地辩解着:“我没有,不是我叫的。”
程涛一脸兴奋地跑过来,声音尖锐地说:“刚才那家伙是谁啊?他是从哪儿来的?他可太热心了,冒着这么大的雪过来。”
霍桂兰冷冷地回答说:“他可是个警察,滑着雪的警察。这世道,什么都乱套了,连警察都开始玩滑雪运动了。”
一直没有发言的智勇低声对李清说:“我想用一下电话,手机没信号了。”
“当然,电话在那里。还好,电话还能用,否则,我真担心我们真的被世界抛弃了。”
智勇没有说什么。直接朝电话走去。他拿起话筒,喂了好半天,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他转身对李清说:“电话不能用。”
“刚才还好好的,我~~~”
她的话被程涛高亢、尖锐、近乎歇斯底里的笑声打断了:“看来我们是完全和外界失去联系了。完全被关在这里了。”他声音突然变低,小声地说:“像不像电视剧中的情节,我们会被一个接一个地杀死,没有人会救我们,我们只能留在这里等死。可能,会有一个人逃离这里,但这个幸运儿是谁呢?”他环视着大家,发出一种阴森的笑声。
霍桂兰打了一个寒噤:“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