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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诡异的信息。明明白白地邀请大家来这里。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洛晶不再说手机的事情,反倒问她:“能让我看看吗,到底是什么事?”
江美顺从地把手机交到洛晶手里,然后用食指颤巍巍第指着那则信息:“看这儿,大姐。”
洛晶看过去,然后挑起了眉毛。她飞快地审视了一圈餐桌。接着大声读出了那则信息。
一桩谋杀将于十月三日星期五晚上六点三十分在景芝农庄发生。如果有人想观摩这桩谋杀,请届时参加。
“刘伟,这是你的主意吗?”她厉声问道,目光探寻第落在餐桌那个年轻人脸上。
刘伟当即断然否认。
“不,没有的事,表姐。你怎么会以为是我做的呢?凭什么我就应该知道这事儿?再说了。我的名字叫小伟,而不是什么永远的*,听起来像猫的名字。”
“那么你呢,刘红。”
“当然没有。”刘红一脸百无聊赖地回答。
江美喃喃道:“你觉得,莎莎~~~”说到这里。她望向某人空出的位置。
“啊,我认为莎才姐不会做这种事儿,”刘伟插嘴说:“她可是个认真严肃的女人。”
刘红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说:“可这究竟是什么目的呢?到底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
洛晶缓缓开口了:“我猜想,可能是某人骗人的把戏。现在,骗人的法子可多了去了。不过我倒很像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
江美说:“上面说的是今天,今天晚上六点三十分,你们看会发生什么?”
“死亡!”刘伟阴沉脸说道。
江美微微惊叫了一声。洛晶严厉地呵斥了他:“闭嘴,刘伟,我不准你说这样的话。”
可是江美依旧忧心忡忡,她继续追问洛晶:“二姐,你真的以为~~~”
接下来她的话被她的朋友洛晶以宽心和快慰的口吻打断了:“关于六点三十分要发生的事情,有一点我是知道的,”她干巴巴地宣布,“半个村子大人都会拥到这儿来,个个都怀着十足的好奇心,我得在家里准备一些待客用的食品了。”
“你很担心,对吧,二姐。”
洛晶微微一惊。她一直坐在写字台前,心不在焉地看着一本杂志。眼下她抬起头来,望向老友焦虑的面容。
她拿不准该对江美说什么,因为她清楚,这位朋友年纪很大了,健忘,并且无法承受更多的焦虑和忧愁。她沉默半响,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她和江美早年在一个学校念书。那时,她们的关系很好。可是,因为各种原因,她们有很多年没有见面。不过半年前,她突然接到江美的电话。电话中,江美说她的身体每况愈下,靠着养老金勉强度日。她在电话中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一时冲动之下,洛晶请她来这里住,反正自己也是孤身一人,多个朋友也好。
洛晶厉声开口了:“别这样,江美,你知道我曾叫你不要二姐二姐的叫,你的二姐已经死了。”
“哦,”她面带愧色,“我知道。我忘了,可是你还是在担心,是吧?”
“担心,不,没有。你是说那则愚蠢的信息吗?”
“对。你看起来很担心那个。”
洛晶看向这个朋友,解释说:“不,我一点也不担心,不过是个恶作剧罢了。”
一个年轻的女人气势汹汹地从门口冲了进来。她澎湃丰满的胸部包裹在一件紧身针织衫里,下身穿一条亮丽的紧腰宽裙,油腻腻的发辫盘绕在头顶,深色的眼眸烁烁发光。
她大咧咧地站在洛晶面前,愤怒地嚷着:“我要告诉你,我这就走,我马上就走,我不干了。”
这个女人叫程星星,是洛晶家的保姆。
“为什么呢?“
“我不想死。我好不容易才从老家出来,我来到这里,找点活儿干,但是我不是来找死的,对吧?”
“谁说你要找死呢?”
“我当然知道。我听他们说了,那个信息,说今晚上这里有一桩谋杀要发生。”
“我们都认为那是一个玩笑。你想假如真有人要杀人的话,他怎么会让大家都知道呢。”
程星星还是有些犹豫,不过最终她同意了洛晶的说法。如果真的有谋杀的话,他怎么会把谋杀消息广而告之呢?
晚上六点半,就像洛晶预测的那样,房子里开始陆续来人。不过有意思的是,大家都没有明着说要来看谋杀的,多半找借口说找猫找狗之类的借口。主人洛晶也没有明着问什么,只是热情地招呼大家进门,聊一些和天气有关的闲话。
当六点二十五分的时候,景芝农庄甚至还接待了两个专门从市区赶过来的女孩。这两个女孩倒很坦言,一进门就嚷着说:“谋杀什么时候开始?”
大家拥在客厅里,抽气声此起彼伏、清晰可闻。刘红赞许地格格笑了一声,刘伟苦着脸,而主人洛晶则冲着最后两位客人露出微笑。既然她们是奔着谋杀而来的,又是在这个时候,她怎么好意思撵她们回去呢。
那个穿着短裙的女孩依旧不依不饶地问:“不过我说,谋杀几点开始呀?我都要等不及了。”
洛晶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愉快地说道:“如果要开始的话,应该很快了。距离六点半只剩下一分钟,趁现在谋杀还没开始,我们喝杯啤酒吧。”
刘伟轻捷地穿过客厅,把早已准备好的食物和啤酒搬过来。
那个文气不怎么爱说话的女孩问道:“恕我冒昧地介绍一下我们自己。我是妘鹤,这是我朋友涵冰。她是个爱热闹的女孩,希望你们不会介意我们的拜访。当然,我们可以承担这里的食宿费。”
主人洛晶微笑着说那没什么,这里本身就是一个偏僻的地方,没多少人来。吃一点东西、住几天不算什么。
妘鹤又问:“不过您刚才说‘如果’,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您没有发布那条信息吗?”
洛晶回答说:“是啊,我和你们一样也蒙在鼓里。我不知道谁~~~”
突然,墙上的挂钟开始敲响,于是她闭口不言。钟声如同银铃般悦耳,大家都安静下来,无人移动。所有人都盯着挂钟。钟声从秒针只在十五的位置开始,一直响到它指向三十分。而就在最后一声刚刚消失的时候,所有的灯都熄灭了。
第五十二案第二章 阴森森的尸体
黑暗中只听见兴奋的喘息声和女人赞许的啧啧声。
一个女人欣喜若狂地叫道:“开始了!”江美则悲叹起来:“哦,真讨厌!”另外还有人在嚷着:“吓死人啦,吓死人啦!”“这让我起鸡皮疙瘩。”“哎呀,老天,我踩到你的脚了,真对不起。”
突然,咯吱一声。一束强烈的手电光飞快地在屋里扫射。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嘶哑且带着浓重的鼻音,立刻令所有人响起电影院中的场景:“举起手来!我说了,举起手来!”男人狂叫着。
一只只手高高兴兴、自觉自愿地举过了头顶。
“天哪,简直和真的一样,谁想出来的这一招,太绝了!”一个女人低声说。大家都以为这不过是一场玩笑,只要跟着游戏走就ok了。
而就在这时,出人意料地,一把不知道从那儿冒出来的手枪开火了。它射击了两次。两颗子弹的呼啸顿时将屋里喜气洋洋的氛围一扫而光。突然间,这不再是游戏了,有人尖叫起来~~~
门口的影子猛地转过身去,似乎犹豫了一下。紧接着,第三颗子弹射了出来,黑影一个踉跄,随后扑通倒地。手电随之坠地,亮光消失了。
黑暗再次降临。然后,伴随着一声吱呀声,客厅的门就像平日里没被关好一样,轻轻地滑过去,最后咔嚓一声锁上了。
客厅里简直闹翻了天,所有人都一起开口了:“灯!谁开开灯?你能找到开关吗?谁有打火机?天哪,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是真的枪吗?哦,老天,我必须得离开这儿~~~”
就在这时,两只打火机啪啪响起,燃起了微弱的火焰。
每个人都眨着眼睛面面相觑,看向彼此惊恐万状的脸。洛晶靠着墙,手捂着面颊。光线太暗。只能隐约看见什么深色的东西从她手指间涓涓滴出。
一个男人终于摸到了门口上开关。他上下拨动了开关,但一点反应都没有,可能总开关被关掉了,要不就是保险丝烧了。无论如何,房间里依旧是漆黑一片。
一个女人的尖叫不断从关着的门外某处传来,眼下声音变得更尖了,还伴随着拳头擂门的声音。
江美一直在静静啜泣,此时她脱口而出:“是程星星,有人在谋杀她~~~”
洛晶发话了:“得取蜡烛来。刘伟,请你~~~”
刘伟手里拿着火苗闪烁的打火机,走过客厅,往餐厅的方向走去。结果,他差点被横卧在地上的人给绊倒了。
“谁把他撂倒了?他嘟囔了一句。
他已经到了餐厅门外。转动餐厅的钥匙。不知道谁把程星星锁在里面了。紧接着,程星星像一只腾空而起的老虎般扑了出来。
餐厅的灯依然亮着。光线隐约照在程星星身上,她一副吓得失魂落魄的样子,还一个劲儿地尖叫。令人忍俊不禁的是,她之前在清洗餐具。所以现在手里还拿着块抹布和一个大大的锅铲。
“安静,星星。”洛晶冷静而有威力地发话了。
刘伟也说:“别喊了,鬼都被你喊出来了。”但程星星并没有停止尖叫的意思,他们拿这个疯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时,一个人冲过去,给了她一记清脆的耳光。她抽了口冷气,又噎了一下。终于安静下来。
那个人拍拍双手,用得意地口气说道:“我就知道这招行。”
“刘伟,去那些蜡烛来,在厨房的碗柜里。对了,你知道保险盒在哪儿吗?”洛晶说道。“应该在厨房后面阳台过道里。好吧,好吧。我去看看能做点什么。”
洛晶从墙边走过来,到了餐厅的灯光能照到的地方。江美哽咽着倒抽了一口冷气,而程星星则又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血!血!”她嚎叫道,“你中弹了,洛姐。你要失血死掉了。”
“别犯傻了,”洛晶厉声道:“我没怎么伤着,子弹只擦到了耳朵。”
“可是表姐,这么多血。”刘红指着她的衣服说道。
的确,洛晶的衬衫、珍珠项链和双手都鲜血淋漓的,看上去确实可怖。
哪知道洛晶淡淡地解释说:“耳朵总要流血的,一时半会死不了。我们还是继续找光源吧。”
“我去拿蜡烛。”程星星说。
刘红和她一道去。看来,此时屋子里的人都被主人的这种淡定同化,渐渐地稳定心神,没什么大不了的,又没有死人。或者这只是游戏的一部分,渲染点氛围而已,而他们就被吓成了这样。
她们拿来了几根插在碟子里的蜡烛。
“好吧,我们来看看这名罪犯。”涵冰说道,“把蜡烛拿低一点,好,尽量多那些蜡烛来。”
“我到另一边去照亮。”那个叫岳依琴的女孩说道。她跟着母亲冯雪晴之前来到农庄,她们家就住在隔壁。
她稳稳地拿住两根蜡烛。妘鹤和涵冰跪下身去。
横卧的人身穿一件做工粗糙的连帽黑色大衣,脸上罩了一个黑色的口罩,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帽子向后滑落,露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涵冰和妘鹤将他翻过身来。妘鹤熟练地摸摸脉搏、心脏~~~然后抓起他的手指,细细打量。手指黏糊糊的,很红。
洛晶问道:“他自己伤了自己吗?很严重对不对?要不要找医生过来?”
妘鹤轻轻地摇摇头说:“不,他死了。”
刘伟走近前来分析说:“啊,劫匪自己打死了自己?看吧,他被他的大衣绊了一下,结果摔倒的时候手枪走了火。”
戏剧性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所有的电灯一起亮了。
这场景,和电影中的一模一样。客厅里,这些想要来观看谋杀的人,此时团团围在犯罪现场。涵冰的手被血染红了,血依然顺着洛晶的脖颈流到她的衬衫上,而无名的闯入者阴森森的尸体就躺在他们的脚边~~~
刘伟从餐厅走来,然后说:“似乎只有一根保险丝不见了~~~”他突然停下来,无疑,客厅的情况让他吓了一跳。
“最好看看这家伙是谁。”涵冰好奇地说。
她取下了口罩。许多脖颈都往前探去。程星星发出一声窒息般的声响,抽了口气,但其他人都很安静。
“他很年轻,但我们都不认识这个男人。”冯雪晴说。
突然,江美激动地叫道:“大姐,大姐,是新世纪酒店的年轻人。就是来这儿向你要钱回家,被你拒绝的那个。我估计他上次回来只是个借口,是来这里查看的,看,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你~~~”
此时,洛晶冷静得像战场上的指挥员。她敏锐地发号施令道:“依琴,把江美带到餐厅,让她喝点白酒镇定一下。刘红,去柜子里拿一些医用胶布来,动作快一点儿,这儿到处都是血呼呼的,像杀了猪似的。刘伟,你马上打电话报警。”
照海再也没想到在这种偏僻的地方还能发生枪击案,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更让他感到诧异的是,竟然还能撞见这两个老同学?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用涵冰的话讲,这可能就是上天的孽缘吧,上辈子就把他们三个栓在一起了。
在进行过现场勘测之后,他们对死者的身份进行了调查。死者叫刘波,是新世纪酒店的接待员。
说真的,这个案件让照海感觉不可思议的地方是,凶手在要杀掉某人之前先发了公告,这是最近谋杀的新招数吗?他们对发布这条谋杀启事的人做了调查,这个发布公告,被叫做‘永远的波波’的人正是刘波。现在不得不说,他真的变成永远了。
事实是,死者刘波在案发之前发布了死亡公告,通知某天某时某地要发生一起谋杀,而被杀的人却是他自己?这算什么呢?他要自杀吗?无疑不是这样。
至于景芝农庄嘛,也是个偏僻得绝对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很安静,民风也很淳朴,据村民所说,这一二十年,连杀狗杀猫的事情都没发生过,至于杀人嘛,那简直就像是天外来物。
验尸报告显示,死者是被手枪近距离打死的,皮肤烧焦了,无法证明是事故还是自杀。可能是蓄意的,也可能是他被绊了一下,摔到地上,然后他拿在手中的枪走火了。
之后,照海见了酒店的负责人。他身材颀长,脸色红润,态度也很热诚。他亲切地接待了照海,声称自己听到那个消息后很震惊,他从没有想过刘波会干打家劫舍的事情。
事实上,他对刘波并不很了解。他是三个月前才到这里干活的,酒店并不能提供对案件有价值的信息。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景芝农庄。谋杀发生在农庄,多少和这里的某些人有关系。他要拜访案发时留在农庄的人,先从主人洛晶开始吧。
她是一个年逾六旬、精神矍铄的女人。她灰色的头发自然微卷,发型高贵,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一位大美人儿。她的左耳裹着医用纱布。
在她身侧是一位和她年纪相仿的女人,圆脸,神色焦急,头发乱糟糟地从发网里滑出来。这个不用说,就是洛晶年少时的闺蜜江美。
面对警察的来访,洛晶处理得得体又大方。
第五十二案第三章 凋零的月季
在洛晶审视他的时候,照海也在迅速而仔细地扫视这间屋子。客厅有两扇长长的窗户,沙发,中间摆着一张超大的茶几。茶几上放着一盆盛开的月季,另一盆放在窗台上,里面是凋零的月季花。无论如何,那盆放在窗台上凋零的月季让整个屋子感觉不协调。
终于,照海开口了:“我想,事故发生在这间屋里?”
“的确。”她点头说道。
江美激动地大声喊道:“昨晚你们就该来看看,简直是一团糟。摆在这里的两张桌子被弄翻了,桌子的一条腿断了,大家你撞我,我撞你,而且还有人扔下一根点着的烟,烧坏了一件最好的家具。那些人,尤其是年轻人,对这些东西一点儿都不爱惜~~~”
如果任由她说下去,她一定会说到明天早上。洛晶和蔼但果断地打断了她:“江美,所有这一切尽管烦人,但只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我认为最好还是先回答队长的问题。”
照海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又问:“谢谢,我马上就会问昨晚发生的事儿。首先,我想请您告诉我,您最后一次见到死者刘波是在什么时候?”
“刘波?”洛晶露出略微吃惊的神色:“这是他的姓名?我隐约想起~~~算了,这无关紧要。我第一次碰到他是我在新世纪饭店附近买东西,那是大约在三周前。我和江美在饭店吃午饭。饭后我们正要离开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