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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山湖原始情爱--脖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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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害怕自己在女人身上犯错误,他所领导的煤矿,竟多年没有招收一个女人。
在周川认为自己掌握了当干部的所有本领之后,他辞别了杨家岩和姚存胜,到泰安煤炭学校,学习了三个月理论,到国家的统配煤矿和落后的地方煤矿实习了一年,这才怀着无限的热情,来到丰湖县新奠基的河庄煤矿。
煤矿北边五里之遥顺水河的下游,有一个方圆数里的黑土崮墩,崮墩上繁衍着上百户人家。除此以外,举目一望,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贫瘠的黑土地。
丰湖县经济落后,地理环境特殊,贫穷就像一棵远古的参天大树那样根扎九泉。办煤矿没有专业人员,建井缺乏资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河庄煤矿今后到底会有什么发展前景呢?
许多好心的人们,在暗暗地忧虑,许多麻木的人们,在悄悄地观望。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们,揣着一种阴暗的复杂心理,在等待着看二杆子矿长和县委书记杨家岩的笑话……
笑话在今天里终于出现了,周川所领导的煤矿,爆发了一条足能震撼联合国的特大新闻,全矿足有三分之二的矿工,参于了这种光着屁股攥着腿裆里的嘎子示威的下流行径!这群下流发贱的东西,竟然把浑身的力量,像泼脏水那样打发掉,晴天白日,一百多名壮汉子将自己的精液洒到流动的顺水河里!
周川像蒙受了奇耻大辱,心里塞满了恼怒和愤恨。如果不是杨家岩有言在先,要他周川当干部不要耍二杆子脾气,忍无可忍他今天或许要发火骂娘的!
那些攥着嘎子示威的光棍们,上班竟敢迟到二十分钟,周川陪伴着他们一道下井之后,结果在井下加班多干了两个小时。
三:刘二头上的疤是荣耀
    一波未平,一波又兴!
即使周川宽宏大度,有微山湖般的胸怀,一步步被对手逼迫到了死墙角,也实在无法容忍下去,说什么也要耍一回二杆子脾气!他是一个主持煤矿工作的副矿长啊,总要讲一些尊严吧?就是一个微山湖边普通的渔民,也要咬咬牙豁出去,直至把对方的嚣张气焰彻底打掉为止。不然,他无法再工作下去了,再放任下去,这座煤矿定要毁在这伙无赖的手里。
周川发火动怒的渊源,必然要从秃子刘二这条祸根说起。
从这群光棍被招进河庄煤矿起,秃子刘二就像一只老鹰扑进了熟睡的鸡窝,凶恶的野狼冲进了吃草的羊群,刚刚来煤矿三天,就一跃成为全矿引人注目的头号人物。
秃子刘二一米八的个头,浑身上下突凸着丰满结实的肌肉,甩开两个膀子,能使出几百斤的气力。他那双眼睛瞳仁发黄,白眼球网着细细的血丝,走起路来不停地耸动两个肩头,好像有劲无处发泄似的,每时每刻都显示出要与人拼个你死我活的骄狂气。眨眼一看,就知道他是那种整天价寻衅闹事的泼皮角色,全矿所有的矿工,见了他害怕得就像胆小的老鼠见了狸猫似的。
俗话说:树大了招风狗大了呆。虽然刘二浑身上下有的是力气,却笨拙得像一只狗熊,与人打架不用巴掌不使拳头,总是扑上去,连人加胳膊腿抱起来,举过头顶然后使劲朝地上摔,摔倒之后再把人家坐在屁股底下,像耍猴那样玩弄,直到对方苦苦求饶方才罢休。
那些不甘服输的男人们,凭着血气方刚,想逞匹夫之勇,但一看到刘二头顶上那块明亮的巴掌大的疤痕,就会打心里惧怕,惧怕得两腿打颤马上失去了原有的战斗力。
那块疤痕是他刘二的荣耀,那块疤痕纪录着他刘二的辉煌,那块明亮的疤痕向煤矿所有的工友们,炫耀着他的功劳和值得骄傲的过去。
微山湖上两大宝,芦苇和苦姜草。湖边的村与村之间,县与县之间,因为争夺湖地而时常发生残酷的械斗。双方的人们红着眼打斗起来,那轰轰烈烈惊心动魄的场面,不亚于一场国与国之间的残酷战争。轻则使用皮锤耳光竹篙棹子,劈哩啪啦一场混战;重则双方挥舞着渔叉大钐刀,摆好一溜鸭枪,咣当咣当交锋。
刘二十六岁那年,血气方刚天不怕地不怕。那一年他作为村里组织的敢死队员,用渔人们吃饭用的灰头土脑的大碗,从盛着五十斤的瓷缸里,舀一碗八毛辣散酒咕咚咚喝下肚,单人匹马赤手空拳,气势汹汹冲向对方的阵营。对方的敢死队员手持一柄两米长明晃晃的大钐刀,横眉立目凶煞恶神样站在队前。待刘二冲来,恶狠狠地拦腰劈过去,那样子要索他刘二的小命。
刘二的脑子半晕半醉,求生的本能使他慌忙蹲下去躲闪,因为身子笨拙行动迟缓,锋利的大钐刀嗖一声画了半个圆,削箩卜那样,嚓一下削掉刘二头顶上巴掌大的一块肉皮。那块肉皮带着一簇粗黑的头发,像卖菜人扔一块烂白菜帮那样,啪嗒掉在潮湿的湖地上。掉在湖地上的大块头皮,痛苦地蹦跳了几下,然后痉挛地在那里瑟瑟抖动。
刘二看一眼在地上微微抖动的大块头皮,就像不慎粗心丢下褂子上的一个钮扣那么不屑一顾。他忍受着头上的剧疼,眨巴几下被湖水浇顶般的鲜血模糊了的眼睛,一跃冲上去把对方搂抱在怀里。他哎嗨猛一用力,对方像挨了刀剁斧砍那样娘哎一声,腰里啪嚓断了三根肋巴……
刘二头顶上那块巴掌大闪着亮光的疤痕,很多人看了之后惊骇得心惊肉跳,也因此给他挣得了特殊的荣誉。打那开始,滋生的骄狂气使他目空一切,从来不把任何男人放在眼里。
在生产队里干活,秃子刘二个头肥大,空驮着一身酸牛肉,耕耙耩耧收割扬场,还不如人家娇嫩的姑娘柔弱的媳妇卖力气。队长见状一脸气愤两眼冒火,心里暗暗咒天嚼地,嘴里却不敢说长道短。忍无可忍的时候,队长壮壮胆子善意地劝说几句,他老虎屁股摸不得,红漲着脸皮怒目圆睁,活脱脱吃人的凶相,摆出一副有功之臣的大架子。
刘二用他粗大的手指节,敲敲头皮上发亮的疤痕,咧歪一下大嘴讥讽地说:来,来!你要是对老爷们看不惯,有意见,觉着我活得滋润自在眼红,有胆量照这里再补一钐刀!
队长张口结舌没话说,只好往前一伸脖子,把几个在嘴里打转的气疙瘩强咽到肚子里。
刘二得寸进尺,朝着队长耍开了半熟七叶子脾气,攥紧两个皮锤擂鼓样,照着自己宽阔的胸脯咚咚打一阵,然后用恶毒的目光,盯视着队长胆怯的眼睛:看你那样不服气老爷们是吧?好吧!架两条六尺小船来压在身上,走三里五里不许喘气,看看咱俩到底谁是老爷,谁是孙子,谁是英雄谁是熊包?
队长五十多岁像个打春的箩卜塌架的黄瓜软不拉几,面黄肌瘦像一根芦苇杆子,从头顶到脚后根,浑身拆不下半斤精肉,哪里敢玩命。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队长故弄玄虚摆出一副君子不和小人治气的堂皇姿态,木红着脸不敢声张,尴尬地和身边的人嘀嘀咕咕咬耳朵:咱都别理他!这小子他爹没把他揍好,窝窝生生半熟货。咱好鞋能碴臭狗屎?
队长手里有权有势,都不敢和刘二比试,生产队里所有的男人,一个个都是熊包软皮子蛋,哪个敢和他玩命?一步步的退让,越发让刘二扯着胡子上脸,壮大了贼胆子。平日里刘二只出工不出力,到头来还无理蛮缠,向队长要高工分。
周川到湖边去招矿工,长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队长,根本没有征得刘二的同意,孝子贤孙一样勤快,赶快为刘二报上名字。打那,生产队里少了一个泼皮,煤矿里却添了一个无赖,一连几次闹得周川害头疼。那几次,他周川装聋作哑高抬贵手忍了,这一次刘二扯着胡子往脸上爬,惹得周川光想暴跳如雷,耍他的二杆子脾气。
那天,地面上新鲜的空气和一缕灿烂的阳光,伴随着周川那高大的身影,走向阴森森的斜井。透过斜井,他来到五百米深处另一个神秘的世界里。
周川心情复杂地站在那里,亲眼看着那些攥着嘎子闹事的光棍们,一一从他身边走过去。他转身爱惜地抚摸着黑漆漆的陡峭石壁,抚摸着夹在石壁中间的煤炭。他仿佛看到了丰湖县经济的腾飞,仿佛看到了矿工们的辉煌前景,仿佛看到一群群花枝招展的女人,纷纷投进那些粗鲁光棍们散发着汗臭味的怀抱里……
周川分辩不清那是委屈还是激动,猛然把他自己那张脸,紧紧地贴在石壁中间的煤炭上,眼里滚出两串无声的泪珠……
秃子刘二和麻脸张太那伙光棍们,每逢来到黑漆漆的井下,和他周川有过同样的激动心情。从破土动工到直井和斜井完工,接连开拓出一条条宽阔的大巷,每一寸地方毕竟都撒满了他们的血汗,毕竟闪耀着他们那份不可磨灭的功绩。
当周川挺身而出,带着刘二那伙光棍们强行加班两个小时,当那伙光棍们硬棒棒的身子骨,被累得面条子样发软时,刘二和张太他们曾经激动过的心里,又被失望蒙上了厚厚的灰尘,憋闷的胸膛里,像一潭无波无澜的死水。
当初他刘二之所以犹豫不决,而最终才决定到河庄煤矿当工人,完全是想改变农村那种贫穷而僵死的生活,到外边这个崭新而纷繁的世界里鬼混一阵子,散一散当光棍的烦闷气。他们睡在梦里都盼望着煤矿早一天出煤炭,早出煤炭象征着他们早一天有个好日子。他们想靠煤矿出炭挣几个活泛钱,气壮腰粗之后,寻找机会娶一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建一个美满的小家庭,有饭吃有女人日,安安稳稳过庄户日子。
前些日子,随着大巷完工和斜井的畅通,煤矿要投产必然要招收一批工人。别看他刘二平日里饥渴难耐,看见女人血管里骚动不安,要叫他当着矿长谈论女人,脸红心跳还有三分的腼腆。可是,他心里暗暗盼望周川大发慈悲,破格招几个女工。即使这些女人妖艳轻飘,不愿意下嫁给他刘二,只要在井下拼着命大干一通,回到井上能多看几眼女人,就像吃饭加了个盐味,嘴里香甜心里舒坦。
周川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仿佛在和刘二一伙光棍们作对,河庄煤矿新招收了二百名矿工,竟没有招收一个女人,清一色没结婚的生瓜蛋子!刘二张太罗子王贵……所有的光棍们眼前的阳光都消失了,一片黑暗使他们心灰意冷,老想壮壮胆子跑去和周川理论理论。
为了给矿长一个厉害的眼色看看,他们集体攥着嘎子在矿外边的河岸上示威了一番。老百姓到底纠缠不过当权者,为了报复他们,周川竟带头加班两个小时,他们又饿又累,残败得潰不成军,到头来被整得垂头丧气狼狈不堪!
秃子刘二拖着汗臭难闻的疲惫身子,从黑漆漆的井下回到地面,软软地像一滩泥那样躺在那里,心里七上八下,莫名地烦躁,莫名地窝气。他胆大皮脸不害羞,躺在那里无聊地用手摆弄着腿裆里的东西。也许是劳累过度的缘故,还没等腿裆里的东西勃动起来,精液流淌了他一裤子。他沮丧地无缘无故地发牢骚骂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骂谁:他老爷个屌的,和尚庙旁边还盖一座姑子庵来!这日子过得还不如和尚,干干干,没个盼头还干个屌!
麻脸张太和秃子刘二同病相怜,视对方为难兄难弟,像一条小蛔虫样知道对方心里隐藏的秘密,随声附和道:猪狗都知道吊秧子,鸡鸭都知道配对子,我们是一群带屌的男人啊!孬好咱也是个建矿的功臣吧,没功劳也有苦劳,就这样叫我们清汤寡水出力过日子?熬到老累死,能比一条没粘腥的骡子强多少?
罗子也模仿着刘二的下流样子,玩具样摆弄着腿裆里那条硬棒棒的东西,满腹怨气一嘴牢骚:这老大是吃饱肚子了,这老二整天饿得难受想要饭吃。周川光知道当官就不知道替咱兄弟们想一想?光知道逼人出力!
往日里,长嘴巴王贵始终站在讨好巴结副矿长周川的立场上,今天却一反常态随波逐流:周川那小子有媳妇还管咱爷们的闲事?别看周川那张脸冷得像铁板一块,一生气脖子扭得像一只病鸡,那媳妇俊得狐狸精样,想日半夜里偷跑回去就日!他过得自在舒服,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
秃子刘二来了个鲤鱼打挺,猛然从地铺上坐起来,两眼凶光一脸怒气:咱走着瞧,没人疼热咱爷们的老二,咱爷们打明天起,再不出这个冤枉力啦。我倒要看看,看看哪个好样的敢把我的屌头子割去……
太阳在黑暗的东山里运行了一夜,然后带着一脸的灿烂,在光棍刘二他们的谩骂声中慢慢升起。光棍们把满嘴的秽语和夹杂着枪药般紧张的气氛,带到了地下那个漆黑漆黑的世界里。
由于大地的重压,隆隆的炮声在井下显得十分沉闷,那个地狱般阴森的世界,在沉闷的炮声中微微地摇撼着,颤栗着。炮声消失了,一团团烟雾般的煤尘,在采场上翻卷着,很快朝巷道里弥漫开来……
整个矿井停止了疟疾般的哆嗦,光棍们弯腰弓背,一个个大虾状,慢腾腾朝煤场走去。
由于缺乏建矿的资金,煤矿又急于提前投产,在历史已经进入八十年代初期的河庄煤矿,井下生产仍要靠矿工们拉煤筐。一支长长的队伍,一字在巷道里排开,保持着相等的距离;一盏盏明亮的矿灯,照耀着蠕动的涂满煤尘的脊背。沉重的条筐,在矸石上重重地磨擦着,那声音听上去像一溜磨盘在呼呼地转动。
这时候的周川还不满三十岁,微山湖所赋予他的魁梧身躯已经成熟,壮实得像一头八杠子砸不死的健壮牤牛。他弯腰拉起三百多斤的煤筐,像玩棉花团一样轻松;干起活来总是走在人家前头,一口气干八小时下来,从来不知道停下来喘口气歇息片刻。
把煤筐从采场拉到立井井口,两个人搭档,哎咳一声架起煤筐,把煤炭哗啦啦倒进铁罐里,然后用绞车提升到地面上。
周川整天豁出小命干活,逼得光棍们从来不敢耍滑头偷懒,累得他们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只好躲在背处里咒骂他:这小子整天价不知道疲累,身子骨那么硬棒,准是个生铁揍的。你看看那双长虫眼,看看那满身的疤,看看那条怪脖子,准是狠心肠的阎王爷托生的!
矿工们当面称他周川叫矿长,背地里骂他阎王爷叫他怪脖子。
近乎残酷的煤矿生涯,把那群光棍们累极了。过去,他们在暗处里无论如何咒骂周川,干活却从来不敢掺水使假,从来不敢偷懒耍滑。
这一天,时间又在忙忙碌碌紧张的气氛中过去,离下班不足十分钟了,爬完五百米的斜井回到地面,也就远远地超出了八小时的工作时间。哗啦倒完筐里的煤炭,周川像前天加班时一样,仍然没有要下班的意思。他把阴柳条编织的大筐往肩头上一搭,一副十足的二杆子模样,那说话的口吻,那一脸阴冷的神气,似乎不许商量,也不容任何人抗拒:时间还早,再去拉一趟回来下班。
几十个矿工为一班,每人多拉一筐回来,计算起来就是几吨煤炭。除了光棍们集体攥着嘎子罢工受惩罚加班两小时之外,像今天这样的变相加班,不知道被周川搞了多少次,闹得矿工们满腹牢骚,却不敢当面向他发泄。
周川平日里作为一个一呼百应的矿长,今天竟然在部下们面前栽了一个大跟头。直到他背着煤筐,独自一人匆匆走出去老远了,猛回头这才发现身后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跟随。一个个光棍们像没有丝毫灵气的木桩,楞楞地站在立井旁边,把低垂的脑袋掖在腿裆里,默默地眨巴着眼皮,静静的连一个响屁也没有。
周川猛然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马上有了一种凉水浇顶的感觉。这种情景像前天集体光着腚攥嘎子示威一样,除了他周川之外,另一个权威的人物,暗处里给矿工们下了一道不容抗拒的指令。
周川又气又恼,耻辱的鞭子仿佛在狠狠地抽打着他那颗心灵。他扔下手里的筐子转身回来,朝麻脸张太和长嘴巴王贵大发雷霆:张麻子,长嘴巴!你们想给我罢工?
麻脸张太把脑袋耷拉得更低了,死人一样一句话也不应。
长嘴巴王贵像被刀子照身上捅了一下,猛一哆嗦把头缩在脖子里不敢吱声。
周川心里犹如火上浇油,失态样大声吼道:你们俩他娘的死啦,没气啦?还是属屌的没长两个耳朵眼?
麻脸张太半死不活地抬起头,懒散地翻一下发涩的眼皮,脸上显现出一副可可怜怜的哭丧相:矿长,大家伙就像头小叫驴,都叫你给赶乏啦,你就不知道累?也该歇歇了吧。今天你行个好发发善心,就别像阎王老爷那样,勒索大伙的小命了。
长嘴巴王贵的神情十分复杂,嘴里嘟嘟哝哝想说什么,又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大半天没说到点子上:矿长,不是我王贵发高烧满嘴胡吣,你也该好好歇一歇啦。今天是个特殊日子,你就让大伙高兴一回吧……
周川不让王贵说下去:你说话还不如小孩子放屁!一大班子人上班时间歇着不挖煤炭,国家还办他娘的煤矿干什么?谁干活敢偷懒,敢给我讲价钱,我马上开除……马上扣他的工资。
有人竟敢把他周川的号令当作耳旁风,简直像当众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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